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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的事,本王已经了解清楚了。”他开门见山地说。
颜若倾呼吸一窒,眼睛炯炯地望着慕容璟。
“需不需要本王出手呢?”
颜若倾沉着道:“民女认为王爷不会做无本的买卖,条件是什么?”
他戏谑地笑了,整个人陡然靠近。
颜若倾猝不及防,竟忘了躲避。
他垂下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长长的弯弯的,一颤一颤的,俏皮可爱。
“条件就是……做本王的王妃。”温热的男子气息落在脸上,耳边是他低沉的话语,像羽毛一样,轻柔地在颜若倾心上挠啊挠,挠得她的脸火烧火燎。
嘴下的红苹果,慕容璟真想啃上一口,不过他忍住了。
颜若倾想也不想立马拒绝:“不可能。”
她回答的速度超乎慕容璟预想中的快。
“为何?”
颜若倾不敢抬头,没看到他眼里原本的戏谑笑意消失了,被冰冷取代。也许细看,还有一丝极淡的受伤。
“民女此生,誓不与皇室扯上关系。”决绝、毅然!她向来不是做事犹犹豫豫之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058 问斩()
即便,在拒绝的话刚说出口,自己被悔意包围了,即便,喉咙有些哽咽,她还是要拒绝,并且毫不留情!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容许将来的丈夫三妻四妾的。与其将来孤独地在夜色下对镜落泪,不如现在斩断还不深的情丝。
她承认,自己动情了,这是个悲伤的发现。
御膳房做的饭菜很好吃,颜若倾却没多少胃口,倒是安瑾吃得欢。
太后安排了人送颜若倾她们回去,慕容璟正好也要回府,提出护送一程,太后挥挥手,表示随你去。这下把安瑾乐坏了,总想往慕容璟跟前凑。
璟王府距离皇宫比安家距离皇宫近,但慕容璟生生把二位女孩子送到了安家大门外,再折回自己的府邸。
望着他远去的骑在马背上的挺拔身影,颜若倾逼自己扭过头进了大门。
夜晚,她做了场噩梦。
梦里,她一身脏兮兮的囚服,手脚铐着沉重的锁链,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走到刑场中央,扑通跪下。刽子手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划过森冷的光泽。
噗嗤。
人头落地,鲜血飞溅,她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死不瞑目。
颜若倾醒来,出了一背脊的虚汗。月璃进屋伺候她洗过脸漱完口,坐在梳妆镜前挽发。
一支白玉梨花步摇飞入发间,垂下三条由白玉小珠子串成的流苏,清素雅致。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月泠乍乍乎乎地从外面跑进来。
月璃皱眉喝道:“大清早的你瞎叫唤什么!?”
月泠喘着粗气叫了声小姐。
“到底怎么了?”颜若倾问。
月泠平时是毛毛躁躁的,但还分得清轻重,若非真的出了大事,她不至于那么失控。
“小姐,京都府尹刚传来的消息,下月中旬,少爷要被问斩了!”
一记惊雷在颜若倾耳边轰然炸响!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小姐,榜单都贴出来了!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呀!?”
颜若倾脸色发白地问:“娘知道了没有?”
月泠抹掉脸上的泪水,“太太已经知道了。”
此事太大,根本瞒不了小安氏。
颜若倾顾不得用早饭,匆匆跑去小安氏的房间。
推开门,小安氏失魂落魄地坐在梳妆镜前,面色憔悴,眼窝深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齐妈拿着梳子在旁边默默垂泪。她自己也伤心不已,又哪有力气去安慰小安氏?
屋子里,是一股心碎的悲伤。
小安氏转过脸望着颜若倾,无声落泪。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个女人心力交瘁了。
“娘。”颜若倾喉咙哽咽,蹲下身子握住小安氏的手。
小安氏笑了,怜惜地摸着颜若倾的头发,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慈爱,还有不舍、坦然,像是临死之人流露出的对世间亲人的牵挂。这个发现着实把颜若倾吓得心惊肉跳!
“娘!我有办法救阿笙!”
一语石破天惊,往小安氏那颗濒临死亡的心脏上照耀下一束阳光。
她水光粼粼的眼睛里有了丝希望。虽然难以置信倾儿会有办法,但看到她坚定、笃定的目光,小安氏没来由地相信。
不止小安氏,月璃、月泠、齐妈,个个震惊。判决已下,这种情况哪还有翻盘的可能性?除非小姐有通天的本事!可能吗?她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
小安氏突然紧张了,“倾儿,你不会是要……”劫狱!
颜若倾哭笑不得,“娘你想哪里去了,女儿即便有那个心那份胆,也没那能力啊!”
这倒是实话。
“你还有什么办法?”
颜若倾垂下眼脸,纤长的睫毛投下两道剪影,看不清里面含着怎样的情绪,语气出奇地平静道:“女儿自有办法,娘且等着就是。”
她站起来对齐妈和月泠说:“你们看好我娘,照顾好她,我出府一趟。”
“倾儿你要去哪?”小安氏忙拦住她,生怕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放心吧,女儿有分寸的,一定会让阿笙平平安安。”说完,她领着月璃快步出去了。
“月璃,去叫辆马车来。”
“小姐要去哪里?”
“璟王府。”
月璃不再多问。
她想对啊!还有璟王!他救过小姐的命,与小姐相识,此事去求求他,说不定有转机!少爷有救了!
月璃激动,干脆利落地打点好一切。
颜若倾出府。
“哟,这不是进了宫,得太后赏识的颜大小姐么?您今儿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安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颜若倾脚步顿了顿。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功夫理会安兰,于是不做理会,继续管自己走。
安兰没打算放过她,继续嘲讽道:“哦我知道了,定是听说你那短命弟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急着去给他送行吧!呵呵呵……”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打散安兰的笑声,打得她一脸懵圈。反应过来后,她气得瞪圆了眼珠子!
“你!”
“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颜若倾气势凌厉,“别以为我叫你一声表姐你就得瑟得找不着北了!给脸不要脸。再多说一句……”她逼近安兰,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安兰脸上血色皆退,一想起上回她在青晚苑外遭受到的羞辱,被打得狼狈不堪,就浑身发寒。
说到底,她只是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惯会吓唬人,真碰到光脚的,一下子怂了。
等颜若倾上马车走了以后,安兰才恢复过来,懊恼地跺脚,自己居然被她吓住了!耻辱!耻辱!
没关系,看在你即将死弟弟的份上,我暂且不跟你计较!
颜若倾坐在马车里,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一直以来,母亲叫她忍让、退让,毕竟寄人篱下,她也是那样做的。只要别人不主动来招惹,她绝对夹紧尾巴做人,即便别人来招惹了,她也只是做自我防卫,从不曾加倍反
059 久等()
璟王府门口,这里靠近皇宫,住着权贵,街道宽阔敞亮,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十分清静,透着一股子肃穆。
“哪来的刁民?璟王府也是你们能进的!?”守门侍卫拔剑拦住颜若倾主仆二人。
月璃正色道:“我们小姐和你家王爷相识,你只需进府禀报,说有位颜小姐求见,王爷自会明白。”
侍卫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这时,一位遮了面纱的姑娘对他们煞有介事地说:“进去禀报不过一句话而已,莫要耽误王爷的正事才最重要。”
侍卫们觉得有理,却还是犹豫道:“王爷现在正在待客,恐怕无暇分身见姑娘。”
他是王爷,自然事务繁忙。
颜若倾不急,“没关系,我可以等。”
她和月璃回到马车内,耐心地等着。
一柱香过去了……
两柱香过去了……
时间辗转到了下午。她们来得匆忙,马车里没有备吃的,饿得饥肠辘辘。
“小姐,奴婢去买些吃的吧?”月璃提议。
颜若倾反对道:“此地住的皆为皇亲国戚,权贵之家,不像别的地方,店铺摊位满街敞开,怕是很难买到吃的。即便有,也需要跑好远的路。”
她怎么能让月璃的脚遭这份罪?况且万一迷了路,或冲撞了谁家,后果不是她们小老百姓承受得起的。
又等了会儿,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
“颜姑娘?怎么不早说!?”
侍卫们愣住了,没想到那颜小姐果真和王爷相识,看苏侍卫的反应,好像关系还不浅。
其中一个侍卫反应快,解释道:“王爷在招待客人,属下们不敢打扰,而且颜姑娘说她愿意等,苏侍卫恕罪。”
在外人看来,苏槐的身份和他们一样是侍卫,唯一不同的,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甚至隐隐比王易王统领更受王爷的重视,对他自然毕恭毕敬,只是有多少人真正服气,就未可知了。
苏槐走到马车前,抱了一拳,“颜姑娘。”
颜若倾掀开帘子下来,与他打招呼,“苏侍卫。”
“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让颜姑娘受累了,里面请。”他边把她们领进府边说:“王爷在招待客人,颜姑娘先去偏殿休息一会儿,我命人送些点心过去,等王爷得了空再通知颜姑娘。”
颜若倾谢过:“有劳苏侍卫了。”
璟王府占地面积极大,里面格局气派恢宏,雕梁画栋。若没有人带路,一定会迷失方向。
正当颜若倾要前往偏殿之际,一阵悦耳的笑音传来,宛如黄莺枝头歌唱,能感觉得出主人此刻的心情是真心愉悦。
颜若倾不知怎么的,很想知道她是谁。
能在王府笑得那么自由清亮的女子,身份一定不一般吧?莫非是慕容璟的妻子或妾室?但,那又与自己何干?自己为什么想要了解个清楚?
颜若倾暗自懊恼,不想去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转过小径,她看到一幅……甜蜜、温馨,能把人美哭的画面。
花丛中央,有位白衣姑娘,半坐在矮桌前,质地光滑的绸缎裙在身后铺开一地,落了些许细碎的花瓣。
她长发如墨,倾泻在背上,半露半裹的肩膀肤白胜雪,散不尽的娇美之态。
矮桌上放着纸笔和砚台,一俊逸男子正在为对面的女子磨墨。
他眉眼含笑,温柔地注视着女子,看她执笔,在纸上写下唯美的词句。
颜若倾移开脸,心里头的酸意好似笔尖滴下的一滴墨水,渐渐晕染开来。
她想逃开,装作不知,可是慕容璟一抬头迎上她的视线。颜若倾怔住。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
苏槐抱拳垂首,“王爷,颜姑娘有要事相寻。王爷正在待客,所以属下擅自作主将颜姑娘带去偏殿稍候,不想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相比较而言,苏槐更喜欢颜若倾,无关美貌,而是颜若倾给他的感觉更亲近,不像凌烟,似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远在天边的,清冷的莲花,好不真实。
不真实,意味着……有危险。
慕容璟嗯了声,漫不经心地继续磨墨,继续把心思放在凌烟那。
颜若倾在偏殿又等了许久,好在苏槐让人送了点心茶水来。她和月离用过些,肚子总算不再空着。可是点心到底比不过饭菜,吃多了发腻。
太阳落山,外边的天光暗了,终于有小丫鬟过来说:“颜姑娘,我家王爷有请。”
她小心地瞄了瞄那少女,见对方神情自若,平静无波,心中暗暗诧异。
等了那么久,她一丝恼怒,或者红眼睛都没有,静得出奇。
璟王府摆起了晚膳。
颜若倾老远就闻到阵阵饭菜香自厅内传出来,肚子咕噜噜地叫嚣着。
她踏进门,慕容璟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周围是丫鬟们端着佳肴鱼贯出入。
颜若倾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她有事要求他,姿态放低是应该的。
什么自尊?为了阿笙,通通见鬼去吧!
“坐。”他说。
颜若倾想了想,没坐。
难道要她坐到桌边与他同桌而食?男女有别,不合规矩。又或者坐着看他吃?太荒唐了。
“民女坐久了,现在站着挺好的,多谢王爷好意了。”
慕容璟笑道:“本王今日有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