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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已经忙了很久了，休息下吧！”
“嗯！”
神情恍惚了一下，四枫院夜零淡淡的点了点头，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算算日子，碎蜂已经带人去流魂街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视线再度望向了手中的文件，四枫院夜零暗自叹了口气，没有那丫头在身边，他就说，有点不对劲吗！
“绯真……”
“是，大哥！”
“不用拘谨！”
“绯真知道了！”
话虽然这么说，绯真想着，在四枫院夜零的低压气场面前，她怎么可能不拘谨。
四枫院夜零点头，也不在说话，他不是朽木白哉，苍田一山那样惜字如金的人，但也同样不是个话多的人。
就在这时，四枫院夕四郎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大哥，喜事，喜事啊！咦！绯真也在啊！”
看见绯真，四枫院夕四郎抬手打了个招呼，一张秀气内向的脸庞上，挂满了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来，此时的他绝对心情极好。
“喜欢上谁了，用我去提亲……”
四枫院夜零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
噗！
四枫院夕四郎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去，险些气出内伤。
“大哥……”
那声音充满了哀怨，四枫院夕四郎一副忧伤的模样看向自家大哥。
绯真倒是瞬间笑了出来，四枫院夜零一直是冷冰冰的样子，谁知道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你高兴什么！”
“……”四枫院夕四郎一阵无语；“千代子阿姨生了，空鹤姐叫你快点过去一趟……”
四枫院夜零挑眉，他都忘记这茬了，算算时间，志波千代子也真差不多就是这几天要生产了，他之前就答应志波空鹤的，不管多忙，那天都一定会到场。
“哥！”
“嗯！走吧！”
“绯真也一起来啊！”四枫院夕四郎笑着招呼绯真。
“不了，二哥，我就不去了！”
绯真却是摇了摇头，她和志波家并没有太大的交情，可以说是根本没见过几面，还不如老实呆在家里，再说，她和朽木白哉的婚期也快到了，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才行。
“嗯！好吧！”
四枫院夕四郎也没有强求，至于四枫院夜零，早就出去了。
出了四枫院家宅院，四枫院夕四郎快步跟上自家大哥，两个人一起向志波家走去。
苍田一山和旗神百里紧随其后，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东西，是准备好的礼物，毕竟，不能空手去不是，虽然就算空手去也不会有问题，但，个人是个人，家族是家族，总归是不合适的。
志波家虽然没落，但说到底也是曾经的五大贵族之一，而且，志波家和四枫院家的关系一直是相当不错的，所以，这次，很多人都来了，整个院子都几乎站满了人。
志波海燕和志波一心在外面招呼客人，看见四枫院夜零和四枫院夕四郎两兄弟过来，连忙挤了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点头叫旗神百里和苍田一山去把带来的东西放好，四枫院两兄弟便跟着志波海燕和志波一心进了主屋，相比于外面闹腾的气氛，这里的确很安静。
志波千代子才刚刚生产不久，身体还很虚弱的躺在床上，志波吉野抱着裹在被单里的孩子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那一脸的傻样让四枫院夜零有些无奈，至于吗！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为人父的喜悦……”
看见四枫院夜零眼里的不以为然，志波吉野瞬间怒了，一张老脸快要顶到四枫院夜零脸上去了。
不过，四枫院夜零压根不鸟他，立即错身而过，伸手拦住志波空鹤的腰，给了志波吉野一个闪亮的后脑勺。
“哇哇……”
婴儿的哭声吵得四枫院夜零有些莫名的心烦。
“不哭，不哭，乖儿子啊！”
志波吉野立即化身超级奶爸，抱着婴儿一顿摇，不过，压根没用，哭声反而更大了。
“应该是男孩吧！哭声真响！”四枫院夕四郎捅了捅婴儿皱巴巴的小脸。
“是啊！”志波千代子虚弱的笑着；“原本是希望生个女孩的，卯之花队长也说女孩的几率很大，可他却个男孩，之前准备好的名字，都用不上了啊！”
“哈哈，就叫志波千龙！”志波吉野大笑着。
“难听死了……”志波海燕毫不客气的吐自家老爹的糟。
“就是！”志波一心立即响应；“要我说，大哥，就应该叫志波田生！”
“你也少来了，混蛋伯父！”
志波空鹤满头黑线的从志波吉野怀里抢过婴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大男人。
起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在志波空鹤怀里，这个原本哇哇大哭的小小婴儿也立即安静了下来，虽然样子还是皱巴巴的有些难看，但……
四枫院夜零低头望去，他正好看见了婴儿纯洁无暇的青烟色瞳孔，和志波两兄妹一样的颜色……
徒然间，婴儿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干净之极的笑容，让四枫院夜零有些恍惚。
“空鹤！”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微微的沙哑。
四枫院夜零是个骄傲的人，既然和志波空鹤发生了关系，他就从来没有在人前隐瞒过丝毫。
“怎么了！”
志波空鹤愕然的望向四枫院夜零。
“那个，给我！”
他伸出手，仅睁开的右眼，淡漠中带着一丝的……期待。
“……”
志波空鹤，四枫院夕四郎，志波海燕，志波一心，甚至是志波吉野，志波千代子都默然了，四枫院夜零，冰冷了太久，沉落了太久，已经有长时间，没有露出过这般表情了。
“好啊！”
还是志波空鹤先反应了过来，轻笑着，将手上的婴儿递了过去，她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接过，也看见了男人眼里露出的色彩。
小小的婴儿，不然凡尘，干净之极，四枫院夜零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他伸手逗弄了一下怀里的婴儿，看着他安然睡去的模样。
“叫，志波岩鹫吧！”
新的生命，新的开始，或许，也是新的结束……
四枫院夜零冰冷，阴暗的内心似乎开始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孩子……吗！
第九十一章；赤门刀川（）
绝狩空间……
阴冷，萧肃，低迷，空寂，这里依旧还是那个让人恐惧的黑暗空间……
呜呜……
散不去，消不了的，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一团团幽绿的鬼火整齐的站成两排，低着空荡荡的头颅，如果那可以称之为头颅的话。
敬畏，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来自本能上的恐惧。
踏踏……
仅睁着右眼的男人，脚步行走在鬼火之间，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赶抬头去看，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一来，看把它们吓得……”
苍老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笑意，虽话亦如此，但言谈间却绝对没有对于“它们”的丝毫同情。
四枫院夜零恍若未闻，他只是独自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似乎在空间的尽头，他看见了他。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起码面容是，然而已经一头白发，满脸胡渣，憔悴尽显，神情萎靡。
然而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猩红如血……
那只眼睛，赫然和四枫院夜零的左眼，一模一样。
是，绝狩之力……
“自从上回，那次，你小子还是第二次进这片空间吧！”
然而他发出的，却是苍老之极的声音，仿佛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我怎么叫你都不回我，这次，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
四枫院夜零却摇了摇头，直接盘膝坐到地上，迟疑着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老头子……”
“办法啊！”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如果有办法，我赤门刀川，又何须如此！”
赤门，刀川……
上一代的绝狩主人，千年前的绝顶人物，亦是现任护廷十三番队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至交好友。
似乎对于他的自报家门没有丝毫意外，尽管四枫院夜零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的面容。
“这样啊！”
“小子，后代这种事情……”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你不是已经能够察觉到的吗！”赤门刀川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绝狩，生于情之一字，也死于情之一字，绝无丝毫意外，依靠绝狩纵然能够复活，但，代价也同样巨大，必须时刻保持执念的存在，就像是你的仇恨一样，当生死都身不由己了，还能如何……”
“……”四枫院夜零沉默，苦声一笑；“是我奢望了，看见岩鹫，就想在临死之前……”
“不过，说起来，你要是真想要一个后代，也不是没有可能！”赤门刀川沉吟着道；“办法总是会有的！”
“你有办法，老头子！”
即便是淡漠如四枫院夜零，都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他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还有几年好活呢！
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
四枫院夜零有那种预感，快了，很快了……
“其实办法也很简单！”赤门刀川拄着下巴，嘿嘿笑着；“反正你的情况也与我不同，你小子从小就有那么多花花心思不是……”
噗！
四枫院夜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冷冽的瞪了一眼立即装无辜的赤门刀川。
“说人话！”他咬牙。
赤门刀川耸了耸肩，无视四枫院夜零直于吃人的森然目光。
“我又没说错，夜一丫头先不说了，还有志波家的那个丫头，你身边那个蜂家的丫头，还有在现世的那两个丫头，还是虚圈的那个瓦虚，只要你想，她们根本拒绝不了你才对……”
“别说了！”
“你可以试试看！”赤门刀川挑眉笑着，笑的贼贼的，让四枫院夜零真有一拳把那张脸揍飞的冲动。
看起来人模人样，一脸正气，正经无比，但是实际上呢！就是个闷骚货。
四枫院夜零不仅嘴角扯了扯，满脸黑线，面前的这种家伙真的是山本老头子的至交，那个被人憧憬的前辈，我去，开什么国际玩笑。
四枫院夜零叹了口气，无奈的扶额；“算了，算了！”
“不想要了！”赤门刀川歪头。
“想！”
四枫院夜零郑重的点头，怎么可能不想，以前还没有察觉，但，自从白天见到了志波岩鹫，小孩子干净纯洁的模样让他的心一瞬间软了下来，如果要说的话，那似乎是一种归属吧！
对于将死的他来说，留下自己的后代，留下自己的归属，四枫院夜零无憾了。
“那就试试！”
“所以算了！”四枫院夜零还是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活，但想来也不会太久，既然如此，又何必以我的将死之躯，来拖累她们，空鹤就算了，碎蜂，蒂亚，日世里，还是莉莎，我知道我如果想要，她们不会拒绝，但我不能，负了她们……”
这是责任的问题，四枫院夜零从来就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既然明知如此，那个绯真算怎么回事……”赤门刀川问着。
“绯真！”四枫院夜零有些沉默。
“你知道的很清楚，不是吗！支撑着你活下去的，是恨，没有了这些恨，你就会死，明知道接触了绯真，帮她找妹妹，实际上，是你在期望着夜一回来，就算你嘴上否认，但这是你心里逃避不了的魔障，就等于你对于她的恨意在消失，就等于你在自己消减自己的寿命……”
“不是说了吗！无所谓了！”
四枫院夜零抿起嘴角，仅睁开的金黄色瞳孔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赤门刀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小子……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夜零！”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叫他的名字；“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学习控制绝狩的力量，真正的，属于守门人的，力量！”
“不要！”四枫院夜零再次拒绝。
“呃！”赤门刀川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
“我走了！”
四枫院夜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也没管赤门刀川，直径转身就离开了。
叹了口气，赤门刀川摇了摇头，他的身影，渐渐漂浮上了半空，然后，开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