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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几个汉子不敢置信,再三询问,得到肯定的答案,立刻作鸟兽散开了。
顿时,人人奔走相告,村子里热闹的像提前过了大年。
一柱香后,学堂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站在第一个的是村长,平日里总被村民推出来顶锅,这会儿也该他享受一下特权了。
夏瑾利落地帮他写好了六对春联,三个福字,眉眼带笑地递给他,“看看,可还满意?”
村长小心翼翼地捧着春联,喜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一个劲儿道:“满意满意,我太满意了。”
“满意就好,接下来,我们就说说铁栓的成绩。”
村长突然紧张,为了缓解压力,赶忙让儿子把小孙子送过来。
夏瑾抬头望着父子爷孙三人如出一辙的紧张表情,啼笑皆非:“你们别紧张,铁栓很聪明,总分一百分,他这次考了九十分,属甲等,很不错,铁栓要再接再励,放假期间也不可懈怠知道吗。”
“我会的,夫子。”铁栓激动的脸都红了,村长父子站在他身后,一脸与有荣焉。
夏瑾把考卷递给村长,又从身侧提出一个方形油纸包,“这是铁栓考得好的奖励。”
“这怎么敢当。”村长三人受宠若惊,素来只有学生给夫子送礼的,哪有反过来的。
夏瑾笑道:“不过是些坚果点心,这是对铁栓努力的肯定,孩子是需要鼓励的,以后才能发挥的更好,是不是呀,小铁栓。”
“嗯,嗯!夫子说的对。”铁栓可喜欢夏瑾这个温柔又通情达理的夫子了,此刻被夫子轻声哄着,心里甜滋滋的。
村长这才坦然地接受了,欢天喜地的带着儿子和小孙子退到一旁,他还有大孙子二孙子在读呢,不知道考的怎么样。
有了铁栓这个榜样,排在后面的人,一个个激动的不行,恨不得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夏瑾把目光望向来人,乐了,“小牛蛋是你啊!牛蛋爷爷,你想先问牛蛋的成绩,还是先写对联?”
“先问成绩,不不不,夏公子还是先帮小老头儿写两对春联吧。”牛蛋爷爷抱着小孙子纠结得不行。
夏瑾瞧他紧张,故意打趣一句,“两对春联够吗?要不要多写几对。”
“够了够了,多谢夏公子的好意了。”
夏瑾接过红纸,快速写好,然后在牛蛋爷孙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下宣布道:“恭喜你,牛蛋爷爷,牛蛋虽然人小,可他特别勤奋又聪明,这次考了九十二分,甲等,还是学前班的第一名呢。”
“这是他的奖励。”夏瑾摸出一个方形油纸包,并着春联考卷一并递给了他们。
牛蛋爷爷抖着手接过,激动的眼泪花都出来了,一个劲儿道:“都是夏公子教的好啊。”
“小牛蛋也特别努力,牛蛋爷爷可不要厚此薄彼,只夸我一人,是不是呀小牛蛋。”
牛蛋羞红了脸,往阿爷身后躲,可目光又紧紧跟随着夏瑾。
夏瑾感觉到视线,低头冲他微微一笑。
霎时牛蛋脸更红了,夏瑾知道他脸皮薄,没有再逗他,哪知道牛蛋突然冲着他抿嘴一笑,小小声道:“夫子新年快乐。”
夏瑾脸上笑意更盛。
牛蛋爷孙走了,又轮到下一个人。
“夫子好。”
“是大山呀,大山爹是想先问成绩还是写春联?”
大山父子对视一眼,齐齐道:“夫子,先看成绩吧。”
夏瑾在青年班的考卷中翻了翻,抽出一张,沉吟道:“大山还不错,考了七十六分,丙等偏上,假期再努力复习一下,争取明年夏天肄业时,能考个乙等。”
“嗯,我会努力的。”
“夫子放心,我会监督这小子的,肯定不让他偷懒。”
夏瑾点头,又让大山爹把红纸给他,写好春联后,同样拿了个油纸包一并递给他们。
“夫子,这”他们没有甲等,还能得到奖励吗?
夏瑾笑道:“大山平日里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不能因为没有取得理想中的成绩,就全数否定了他的努力,多伤孩子心啊,大山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山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小大人,还被称为孩子,有些羞窘,可夫子的话让他慰贴到了心里。
他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夏夫子啊。
大山爹听夏瑾这么说,看儿子也是满满的自豪。
此刻在他眼里,那油纸包不再是单纯的点心,而是他们大山荣誉的象征。
大山之后,后面的人群更是兴奋,只恨自己初听消息时没跑快点儿。
然而得知成绩后,村长牛蛋爷爷和大山爹他们也没有离开,一时学堂里只进不出。
夏瑾看着泱泱人群,不禁想到:等他成亲后,剩下的银钱还是用来扩建学堂和修路吧。
但愿他的小钱钱够使。
实在不行,他只能去写话本了qaq!
男色误人(十九)()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热闹的大年氛围还未散去;转眼便到了元宵。
天公作美;晨雾弥漫;雄鸡报晓;一看就知道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早早地;明水村全村老少都起了;纷纷换上自家最体面的衣服。
几个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老妇人吃罢早饭就疾行到了萧家,替萧怜薇张罗。
萧怜薇身着简单的红衣;简单洗漱一番,就坐下让老妇人们替她梳髻。
此时,萧禄远走了进来;眼眶红红;声音哽咽道:“妹,你就要成亲了。成了亲以后你就不止是我妹妹;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萧怜薇被他哥说的情绪低落;眼含热泪;张开口想要安慰哥哥几句。
然而萧禄远就是萧禄远;永远不要指望他正常。
因为这丫下一句就是;“不然夏瑾会吃醋的。”
萧怜薇/老妇人们:
萧怜薇拳头捏的嘎达响;不止一次的在心中默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今天是她与夏瑾的好日子;蠢哥哥什么时候都能收拾的;不用赶着今天。
如此深呼吸几次,萧怜薇总算冷静下来,咬牙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阴森森道:“二哥,男女有别,我待会儿还要换新娘服,你先出去吧。”
萧禄远还不知道他刚刚才逃过一劫,这会儿心里还有点儿小难受,忍着心痛从怀里摸出一根珍珠碧玉步摇和镶珍珠碧玉簪递给萧怜薇,“今儿你成亲,也别太寒碜,把这两样头饰戴上吧。”
萧怜薇小心接过那两样贵重的头饰,眼睛一眨,泪珠啪嗒掉在了地上,“二哥,你们不用为我如此破费的。”萧家只能算温饱不愁,买了这两样首饰,恐怕得掏空萧家一半家底了,这么贵重的心意她怎么受得起。
萧禄远看着妹妹落泪,一脸茫然,顺秃噜嘴道:“这不是我们买的,这是夏瑾给你的聘礼。喏,还有这金镶东珠耳坠,白银缠丝双扣镯,都是他买的,我就是拿过来让你戴着而已,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啊。”
萧怜薇:好生气啊!不想再保持微笑了呢。
老妇人们一时被那些贵重的首饰晃花了眼,一个愣神的功夫,没看住新娘子,就让她跟她哥哥打在一起了。
“萧禄远,你混蛋!!!”
震耳欲聋的吼声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萧禄深提着布袋里的十八两碎银子,后退两步,拍着胸脯有点怕怕。
妹妹哪怕要出嫁了,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彪悍啊!
这样也不用担心她受欺负了呢。
萧禄深嘴角上扬,视死如归的走了进去。
萧禄远的一只眼睛已经肿了,老妇人们回过神来后,也及时拉住了萧怜薇,一个劲儿劝道:“怜薇丫头,不要发气,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动怒不吉利的。”
“对对对,动怒不吉利的,来,深呼吸,呼气,吸气,再呼气”
老妇人们轮番上阵,总算暂时安抚住了她。
萧禄深也是这个时候进去。
萧禄远委屈的缩成一团,看到萧禄深来了,立刻满血复活,蹦跳着跑过来,拉住亲亲大哥控诉道:“大哥,你评评理,我好心给妹妹送首饰,她却揍我,一点儿都没有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太欺负我了。”
萧禄深直觉不好,还没说些什么,萧禄远又开始吧啦吧啦,“大哥,你说我冤不冤,妹妹自己蠢,以为这首饰是我们买的,结果我好心告诉她,东西是夏瑾送的,她就大动干戈,太不讲理了。”
“那是你误导我。”萧怜薇忍无可忍呛了一句。
萧禄远不甘示弱回瞪她,“谁误导你了,我从来都没说首饰是我们买的呀。而且夏瑾的聘礼送过来这么些日子,你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打开看,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还拿我出气,我,我委屈”
萧禄深看了一眼快喷火的妹妹,和理直气壮的蠢弟弟,一时悲痛欲绝。
坑爹啊!
长兄如父,萧禄远可着劲儿的坑他这个便宜爹啊!
萧怜薇眼睛都红了,这次纯粹是气的。
她是有些羞涩,不好意思打开箱子察看里面的东西,但更多的还不是因为过年时候,萧家就她一个女子,家里家外都要她看顾着,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笨蛋二哥还故意来惹她,太招人气了。
眼见着妹妹怒气薄发,千钧一发之际,他把手里的布袋递给了她,“怜薇,你就要出嫁了,哥哥们没有夏瑾能干,里面有十八两,是我和你二哥的一点儿心意,你不要嫌弃。”
“大哥,我不嫌”
“大哥,你说错了,妹不是要出嫁,她是要招赘的。”
萧大哥/萧怜薇:
“妹,时辰不早了,我跟你二哥出去看着点外面啊。”萧大哥用尽平生最快速度拖着蠢弟弟走了,因为再不走,他怕今天蠢弟弟就要血溅三尺了。
在场的老妇人们也是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知道萧家兄弟疼妹妹是村里出了名的,她们都要以为萧禄远是故意来找茬的。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哎哟,新娘子出嫁,不要拉着脸哪,不然新郎官见了还以为你不满意他呢。”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妇人说了几句俏皮话缓和气氛。
萧怜薇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夏瑾,她脸上又重新浮现了一抹红晕。
“怜薇丫头啊,夏公子送你的头饰你戴着吧,不过这绒花你也莫要嫌弃,绒花,荣华,以后你跟夏公子成了夫妻,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萧怜薇点点头,温声道:“我知道的,沈婆婆。”
小半个时辰后,萧怜薇的发髻终于梳好了,乌黑亮丽的发髻间插着漂亮华丽的头饰,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漂亮,真漂亮!老婆子替人梳了那么多次的新娘发髻,就怜薇丫头梳起来最好看哪,来来来,再把这胭脂抹上,保准夏公子见了挪不开眼哟!”
“听沈婆婆的。”萧怜薇半垂着头,一张俏脸上,半是羞涩,半是欢喜。
“哎哟哟,怜薇丫头还害羞了。”
“好了,沈大姐姐,快别说笑了,时间不等人,今儿个可不能有什么差池的,快让怜薇丫头换新服。”
萧怜薇闻言,心里也紧张起来,同手同脚,不知怎么摆放。所幸在老妇人们的帮助下,着凤冠戴霞帔,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待到她换上新娘服,老妇人替她盖上红巾蒙盖。
萧怜薇这边准备妥当。
另一边,夏瑾本来想按着入赘礼数来,他的住所早上摆“出嫁酒”,萧家中午摆喜筵的。
不过萧家和村里人都不同意。
本来夏公子入赘萧家就很委屈了,哪能在这些细节上还如此折辱他。
于是,一切还是按着正常的成亲礼仪走。
夏瑾居住的住所处鸣炮奏乐,发轿迎亲,当初替他说媒的老人先导,接着是他,花轿,乐队。
在花轿来之前,萧家早已聚满了人,翘首以盼的等着新郎官到来。
当花轿到达萧家时,萧家兄弟鸣炮奏乐来相迎。
不过因为他们情况特殊,所以夏瑾接了新娘子上花轿后,回到他的住所绕了一圈,才再次回到了萧家。
在众人的注目下,夏瑾一袭红衣,慢慢走到了花轿前。
此刻的夏瑾眉眼如画,笑意盈盈,意气风发,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光芒万丈的宝珠,放肆又张扬,与他平日温润如玉的形象截然相反,可村民们却觉得这样的夏公子更好看了。
花轿前,还是同样那只洁白无瑕的手,萧怜薇看过无数次,甚至闭上眼,都能在脑海里模绘出它的纹路,可是每一次看见,她的心情都是不同。
这一次她怀着激动兴奋喜悦的心情,缓缓地把手搭在了那只白皙的手掌上。
预料之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