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啪啪啪”落针可闻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掌声,夏瑾回头望去。
他的神色并不意外,见了来人,神态更加恭敬,微微垂首:“韩先、生。”
韩父颔首,摸着胡子,由衷的赞叹道:“练的不错。”
夏瑾抿嘴,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失落,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摇了摇头,低声呢喃:“不足过、去十分、之一。”
韩父拍拍他的肩,笑着鼓励道:“傻小子,来日方长,你之前受伤颇重,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如今还能重新习武,更是上天垂怜,切莫再妄自菲薄了。”
夏瑾垂了眸子,不再言语。
韩父也知这事急不来,说实话,夏瑾现在的反应已经比他预想中的好很多了。
冷静自持,从容不迫,神智清明。哪怕经历了灭门之恨,跌入谷底,还不放弃希望,一步步爬起来。
仅仅是这份心性,都是百年难出一人。
如今遭遇这些,也是
夏瑾不明白,为什么一会儿功夫,韩父就用一种怜爱的目光望着他。
被这么一个,嗯老男人温柔的看着,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于是乎,他双手抱拳对着韩父行了一礼,匆匆溜了。
目的地,韩家小厨房。
他遇见韩家人时,身上一无所有,还带着一副破败不堪的身体,韩父仁义,好心救治于他,可他却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受了。
但这个世界跟上个世界情况又有所不同,所以上个世界的办法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从这些生活小事入手。
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古代男人,不讲究那些所谓的君子远庖厨的虚礼。
韩父沉迷于制药,研究药方和各种疑难杂症,韩家就只剩下母女二人,难道他个大老爷们还让女人来伺候他啊,夏瑾可受不起。
韩家没有土地,每日也就劈柴挑人,做饭洗衣,喂鸡喂鸭,偶尔兼职一把药童之类的琐事,夏瑾表示还能承受得住。
然而这些事,他做起来觉得没什么,看在其他人眼里,意义可就大不同了。
村里甚至私底下流传,韩父是把夏瑾当上门女婿看,别说,夏瑾一张脸毁了,但人老实,又肯干,力气也大,不少人都觉得韩父有眼光。
韩父韩母虽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对待夏瑾时,态度不自觉已经柔和许多。
至于韩云舒,小姑娘现在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跟在她夏哥哥身后,心甘情愿的当个小尾巴。
夏瑾也确实宠她,有求必应,百依百顺,所以韩父吃味了几天以后,也就顺其自然了。
多个人疼惜他的爱女,也没什么不好的。
夏瑾快速点燃了柴火,脑子里回想到昨晚那个小姑娘软娇娇的拉着他的手,夏哥哥长夏哥哥短的,磨蹭了好半天才羞羞答答的告诉他,她次日早上想吃海棠酥。
夏瑾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答应了,并且一脸诚恳的告诉她。
“云儿,想吃,做。”
夏瑾有自己的思量,他不记得以前从哪里听过一句话了。
如果一个人拥有过大海,以后就再也看不上江水湖泊。
夏瑾不敢赌,未来会因为多了他这么个变数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他不喜欢被动。
所以他现在化被动为主动,尽他自己最大限度宠爱韩云舒,要星星不给月亮。
哪怕把她宠成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娇小姐,也总比被人当成丫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好。
她是最好的,谁都不能糟蹋她。
*
海棠酥并不难做,韩家橱柜里也有现成的材料。
若说唯一难的,便是考手艺了。
至于海棠酥里的莲茸馅儿包心,这儿没有,夏瑾就换了旁的代替,最后做出来味道还不错。
至少他第一次把这道糕点端上桌时,挑剔如韩母也吃的津津有味。
别看韩家人待在这么个小地方,嘴还挺挑。
一般吃食他们都看不上。
于是没事儿的时候,夏瑾绞尽脑汁地哄系统,哄得对方飘飘然,不小心能漏出一些儿方子。
系统每次反应过来都控诉他是个渣男。
把它骗身又骗心,然而下一次,夏瑾说了几句好话,它又被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每次过后,夏瑾也是心里虚的不行。
可是没办法,谁让系统太坑爹,除了提供剧情,什么卵用都没有,想要做什么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他自己好理直气壮喔!
夏瑾手脚利落,动作麻利,他先把要用到海棠酥的面粉留足,然后又捏了几块面皮,做包子。
韩家人喜好不同,夏瑾决定今天多做几种。
烧麦,葱花鸡蛋饼,生煎包,虽然不是什么多有名的东西,但胜在系统给的配方新颖,夏瑾手巧,做出来造型精致。
等他东西一做出来,不用他特意喊,韩家三口早就洗漱妥当,正襟危坐在桌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商量什正经事呢。
夏瑾准备的种类多,于是用一个大木盘拖着,便是这般,他也跑了两趟。
他把那碟海棠酥直接摆在韩云舒面前,又推过去小半碗稀粥,“吃,别噎着。”
韩云舒笑眯了眼,仰着白嫩嫩的小脸儿甜甜道:“谢谢夏哥哥”
夏瑾勾了勾唇,算是回应。
照顾完韩云舒,夏瑾把其他的早点放桌子上,意思很明显,谁想吃哪样,自己动手用筷子夹。
韩母看的眼角直抽抽,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喂!
幸好丈夫不是块木头,察言观色,用最快速度把她爱吃的烧麦夹她碗里了。
韩母给了韩父一个“算你不错”的眼神,韩父立刻美的没边了。
夏瑾都不忍看他那张蠢脸,低着头认真喝粥。
韩母分神瞥了他一眼,啧啧称奇,对着云儿如春风拂面,对着其他人就是腊九寒冬,这心啊,都偏到天边了。
以后谁要是想从夏瑾手里抢走云儿,怕是难于登天咯。
哎呀,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儿小期待呢。
韩母一早上都挂着蜜汁微笑。
夏瑾面色不改,心里直打鼓,韩母一反常准没好事。
于是,他今天比往常更勤快,对待韩云舒更是软的快化成一滩水。
下午,韩云舒闹着要去外面堆雪人,韩父韩母担心她冻着,不同意,
夏瑾二话不说回房,磨叽了小半个时辰,缝制了一双皮制手套。
还是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动作却很温柔,把手套递给韩云舒,说:“戴着,玩。”
韩云舒大喜过望,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欢欣鼓舞的拖着夏瑾往外走。
韩父韩母想拦时,人都跑出去了。
隔着几丈远,夫妻两听到女儿兴奋的嗓音:“夏哥哥,我要堆雪人,要堆好多雪人,我还想打雪仗,我还想堆房子,要那种又大又好看的,你待会你一定要帮我喔”
“好。”独属于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欢欣雀跃,眉里眼里都是笑。
夏瑾就站在她身侧,宠溺的望着她。
韩父见此,感觉膝盖莫名中了两箭,他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心口,不禁扪心自问:他和夏瑾,究竟谁才是云舒的亲爹?
云卷云舒不知归(八)()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春回大地;枝丫换了新绿;飞鸟又重返于林。
一切好似未变;但冥冥中又已有了什么不同。
春日的阳光不算猛烈;韩云舒在家待了一整个冬天;早就腻了。
前几日偷偷听到父亲说要去镇上采买生活用品,她就坐不住了,撒娇耍赖闹着要去。
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以前韩父韩母也疼爱韩云舒,但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在行为处事上;虽然性格娇气了点儿;但却格外早熟懂事。
夏瑾私下里分析过,这可能与周围环境有关。
世人都道隐居山林是件雅事;但却忘了;人是肉体凡胎;不食五谷怎能活。若是没有足够的银钱支持;隐居山林那不叫心性淡泊;那叫流落深山。
韩父韩母从来没有向韩云舒透露过他们的过往;小姑娘唯一知晓的便是家里是世代行医的。
还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夫,只能在这种小村庄里给人看病,混个温饱。
比起村里人;他们连土地都没有;这让韩云舒平日里跟村里伙伴玩耍时不经意间被人看轻。
长此以往,小姑娘心里难免生出自卑,只是爹娘对她疼爱有加,她又不能把这种事情宣之于口,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小家子气的性格。
看事情简单,只注重于眼前。
夏瑾每每想到此,都感叹前路任重而道远。
不过过去数月的潜在引导不是没有作用,小姑娘在夏瑾这里从来都不会碰壁,要什么有什么,偶尔夏瑾故意迟疑一下,她撒个娇就能成功。
如今惯性思维,爹爹不想带她出门,她也是撒娇耍赖,因为夏哥哥说过,有些事情多争取一下说不定就成了呢。
果然,韩父第一次见女儿这般强烈表达自己的意愿,没支撑多久就同意了。
韩云舒高兴的不得了,夏哥哥真的好厉害,她按照他说的做了,爹爹就答应她了。
于是乎,夏瑾在韩云舒心里的地位又提高一截。
韩母不爱出门,韩父又要采买物品,韩云舒太小,韩父不放心,最后商量一番,夏瑾主动提出陪着一起去。
韩父知道夏瑾武功恢复的不错,又念着对方平时恨不得拿云舒当眼珠子看,所以没多犹豫就同意了。
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就出门了。
韩父忙,韩云舒平时都在小村庄里打转,很少外出,如今跟着爹爹去镇上,她看什么都新鲜。
韩父一点儿都不崩他大夫的人设,路边看到什么常见的草药都会指给韩云舒看,美其名曰,先认着玩,以后方便学习。
韩云舒灿烂的小脸儿渐渐垮了下来,不过她也知道爹爹是为了她好,因此心里不愿意,还是捏着鼻子照做。
夏瑾见此,眉头皱的死紧。
'这老头太不会带女儿了吧,平日里忙着研究药理就算了,难得出来一次,还拉着女儿说草药,他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系统也显得很生气,它这个系统是真不明白人类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难道老头儿没看见女主兴致缺缺吗。
夏瑾没理会系统的牢骚,他左右看了看,在路边摘了一把鲜花,跑到韩云舒身边,递给她:“花美,衬你。”
韩云舒接过五颜六色的小花,嘴角上扬,刚刚的不快都散了。
这时,夏瑾又在她前面五六步蹲下,拍拍自己的背,“上来。”
韩云舒小脸微红,捧着鲜花,犹豫不决,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分明是渴望。
韩父就是想当没看到都不行,他拍了拍女儿的背,笑道:“去吧。”
“嗯。”韩云舒重重点头,步履轻快的跑了过去。
夏瑾比她大了五岁,又长年习武,后背比同龄人宽阔结实,韩云舒趴在上面别提多安心了。
夏瑾背着她还不老实,偶尔路边看到有什么好看的花儿,他都会背着韩云舒快跑过去,然后蹲下,韩云舒喜欢就采一把,不喜欢又去另一处。
中途他们还遇到了一颗野生果树,奈何季节不对,没有果子吃。
小姑娘别提多失落了。
夏瑾抿了抿嘴,回头看着韩父,说:“果子,买。”
韩父无语:你要给云儿买果子看着我干啥?
夏瑾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韩父:
韩父败下阵来,无力道:“好好好,待会儿到了镇上,遇到果贩子就买。”
“耶!!!”韩云舒高兴的尖叫,趴在夏瑾背上,双手大张,像一只正要展翅高飞的小鸟。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镇上。
镇上很热闹,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韩云舒东瞅瞅西瞅瞅,看什么都稀奇。
然而很快夏瑾就发现她不对劲了,四处扫视一遍,发现有几个小孩儿指着他们的方向大笑。
背上的韩云舒把头埋在他脖颈处,脸上温度烫人。
夏瑾不悦,扭头龇牙恶狠狠瞪了那群小鬼头一眼。
他本就可怖,又故意露凶相,那些孩子立刻吓的跑远了。
夏瑾拍了拍韩云舒的背,安慰道:“坏孩子,跑了。”
韩云舒眼睛瞪的溜圆,直直望着夏瑾,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夏瑾微微勾唇,柔和了脸上的刚硬,低声说:“注意,云儿,知道。”
韩云舒鼻子一酸,大大的眼睛里蓄了泪,不过她知道这是外面,哭鼻子丢人,所以她重新把头埋在了夏瑾的脖颈处。
夏瑾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