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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什么叫成不了神了?她有仙脉,有天赋,还有远超旁人的见识和胆量,怎么就成不了神了?而一个注定成不了神的修仙之人,下场会是什么?
他有片刻的茫然,想要问个明白,回过神来时姜瞒已经离开了,殿门被她细心地关上,他甚至看不到她离开的身影。
如果这份情谊不断,若是有朝一日他飞升成神,而她永远都只能留在修仙界,对他来说是场折磨,倒不如现在就断了念想,她是这个意思吗?
怪不得,怪不得从一开始就铁了心地拒绝他,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注定成不了神,跟谁结成道侣都等于害了他,而若是对方只是图一时新鲜,并没有想过天长地久,那她也不稀罕这份情。如今,她把话摊到这个份上,是让他彻底的死心。
姜瞒,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死心?
那头,姜瞒离开了倾杯殿,马不停蹄地赶往痕沙殿,把两只小骷髅小心翼翼地扶上不肯再进困兽袋里的千嘤,自己踩着尺宵剑趁着月色朦胧,迅速离开了段月宗。
没有什么道别,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修仙界,她回来,只是为了她的挚友而已。
从段月山赶往关阳竹林有很长的一段路又走,姜瞒琢磨着先在路上的枫圭城休息一会再出发。
枫圭城三面环山,一面抱水,是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竟比段月城还要热闹几分,远远看去,人声鼎沸,各种飞行法器穿梭在上空,像是在庆祝什么。
姜瞒踩着尺宵剑徐徐落下,刚准备转身扶着两只小骷髅下来,却突然一道剑风从她的耳侧飞过,直直地劈向千嘤!
她心一跳,立即掐了个诀,一块冰盾挡在千嘤的面前,然而下一刻,那剑风劈中冰盾,竟直接把冰盾劈成了两半,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千嘤,血色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千嘤愤怒地大吼一声,背上的两只小骷髅一个没注意,齐齐地摔在了地上。
千嘤起码可抵得上入形修为的修士,如今只一道剑风就让它受伤至此,偷袭的人的境界绝对要在化神之上!
姜瞒沉着脸给千嘤喂下一颗丹药,又把两只小骷髅抱起来,看向剑风袭来的方向,气势有一瞬间的凌厉逼人。
“敢问阁下为何无故伤害千嘤?”姜瞒抱拳道。
偷袭的人五官线条硬朗,眼神飞扬,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玄色道袍也穿的整整齐齐,精神抖擞,看着他就感受到了生命蓬勃的力量。
那人负手而立,闻言不轻不重道:“我杀一只妖兽,还需要理由吗?”
姜瞒盯着他。
妖兽之所以为妖兽,是因为它们的魔气太重,必须依靠残害修士食取他们的五脏六腑,是以正派遇见妖兽一般都是赶尽杀绝,取其内丹夺其兽骨制成丹药或是法器,但是此事并不绝对,并非每一只妖兽都该死,就像千嘤,它主要是吸食修士的灵气为生,并不肆意残害修士,上次在京杨城说是吞食凡人魂魄,但到最后也无一人死亡,只要姜瞒每过段日子就给它喂食灵气,它便跟灵兽无异,甚至比灵兽还贴心。
这样的千嘤,并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不然之前在尾犯上,众修士也不会讽刺几句就放过它。而姜瞒没有想到,来到枫圭城的第一日,就有化神境界的修士要将千嘤置于死地。
她挡在千嘤的面前,道:“我家千嘤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别说残害修士吃人内脏,阁下这样做,可有点滥杀无辜了。”
玄衣男子目光在她和妖兽之间转了转,最后又落到了两只小骷髅身上,微微皱眉:“包庇妖兽,又与这等天地不容的妖怪纠缠,你莫不是魔族的人?”
围观群众听到“魔族”两个字,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姜瞒。
只见她勾唇一笑,坦坦荡荡道:“阁下尽管用魂识一探,我姜瞒若是与魔族有一点关系,立刻叫我死在你的剑下。”
对方也不客气,真就在此刻分出一抹魂识探了过来,姜瞒感受到精神层面的压迫,脸色变得煞白,汗如雨下,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刻都不曾移开。
他收回了魂识,手指摩挲着剑柄,忽然道:“这妖兽非死不可!”
下一刻,他拔剑出鞘,脚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姜瞒心下一沉,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正面杠上肯定会被灭成渣,尺宵剑的身份又不能暴露,她连忙甩出一张灵符,同时横剑在胸前。
那人根本不将她的灵符放在眼中,正准备一剑劈开灵符时,就见一只巨大的手从灵符里爬了出来,五指张开,放在了那少女的面前。
这是什么?
玄衣男子有瞬间的疑惑,但很快就把疑惑抛在脑后,举剑就刺。
以筑基中境召唤出来的上古符文;化形硬接下化神的一击还是非常勉强,那只巨手只挡了片刻便被击破,剑尖逼至眼前,姜瞒横剑以挡,尺宵剑内心焦急,暗中添了点力气,使得她没有立刻被逼退。
那人有些诧异,就听得姜瞒道:“千嘤若是伤一人,我便自残一分,这样,阁下可还满意?”
他很快答道:“它是妖兽,便该死,即便它现在不伤人,你又如何能保证它以后都不伤人?我这样做,完全是在斩除祸害!”
姜瞒见状,知说服不了他,正打算把一身的灵气都汇进灵符里,却见斜刺里冲上来一个人,一把勾住玄衣男子的脖子,把他拽到身后,冲姜瞒灿烂地笑了下:“姑娘,这人脑子有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无碍。”姜瞒见刚刚还剑弩拔张的玄衣男子立刻停了手,一脸无奈地被来人卡着脖子,便暗暗收起了灵符,笑道,“斩杀妖兽本就无可厚非,只是我身后的这只妖兽确实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罪不至死,它,我是护定了。”
来人长着一张娃娃脸,面容白皙,眼睛清澈,盯着她一笑:“姑娘放心,既然姑娘拼死也要护着它,我们说什么也不好再难为你,我只是有些好奇,姑娘何以对一只妖兽这般好?”
姜瞒瞥了眼伤势开始恢复的千嘤,心下松了口气,回了对方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是它先对我好,我只是不愿做个负心人而已。”
娃娃脸男子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客气地笑了一下,拽着玄衣男子就折了回去,一路上念叨着:“我不过没盯你一会你就给我惹事,马上就要去九回楼了,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一点吗?”
玄衣男子挥开他的手,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不耐道:“收起你的圣父心,要不是你,那妖兽早被我杀了。”
娃娃脸男子一瞪他:“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是越来越难管了,我告诉你,你这样是追不到减冬楼主的。”
玄衣男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嫉恶如仇怎么了,总比你这圣父心要好!”
两人打闹是一点没压着,让姜瞒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下想着:世界这么小,他们认识的我正好也认识,他们要去的我正好也得去,两个月后估计又得在九回楼里碰上了,缘分呐。
她回身拍了拍千嘤的脑袋,语重心长道:“看到没,叫你不进困兽袋,惹事了吧?”
千嘤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垂着脑袋蔫着尾巴溜进了困兽袋中。
它一点都不喜欢困兽袋,又闷又挤,重要的是看不到姜瞒,不能陪在她身边,不开心。
姜瞒好笑地摇了摇头,两手一边一个牵起了雀禾和暮暮,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酒楼里。
然后。
“诶?是姜瞒吗?”
姜瞒看着靠窗的那连空气都旖旎的两人,一时说不上话来。
世界真小。
第72章 师姐()
赵月昕朝姜瞒挥挥手;姜瞒笑着上前,顿时发现坐在两人对面的第三个人,那人一头乌亮的头发,别了只粉白色山茶花的簪子样式,眼角用炭笔往上勾了些,显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姜瞒觉得自己果然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存在感这么强的人她刚才竟然没看到。
“你是谁?”女子把重音落在“你”字上;微微一顿,审视的眼神随之飘过来;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姜瞒面上没有丝毫的不适,把两只小骷髅安置好后微微一笑:“我是姜瞒,是云道友和赵道友的好友,请问你是?”
“天缃;宋偻仙君的得意弟子。”她右手撑着酒桌;掌心托着腮,稍稍前倾上半身,状似随意地用筷子敲了敲离她比较近的雀禾的脑袋,又问道;“这什么玩意?怎么还会动?有魂识么?”
被突然敲了一筷子的雀禾一愣,然后勃然大怒;立刻就要拍桌而起;骨掌还未落下;就被另一只手先她一步垫在了桌面上;雀禾的骨掌就拍在了她的手心上;头顶是姜瞒轻柔的声音:“小心别拍碎了。”
雀禾望过去,就见姜瞒冲她弯了眼睛:“我来。”
下一刻,姜瞒拍桌而起,盯着天缃道:“她不是玩意,而是我的挚友,请天道友放尊重一些。”
没有一个字是加重语气的,整句话堪称平静,但天缃没由来地感觉到隐藏其中的威胁,她皱眉,心下有些恼火,竟不管不顾地再次伸手重重地敲了下去,这次姜瞒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筷子,灵力一催,筷子瞬间成了齑粉,她沉沉的目光盯着天缃,问道:“天道友这是何意?”
天缃看着她在灵力催动的同时一把抱过雀禾,让她不至于蒙了一脑袋的灰,觉得尊严受到了挑衅,语气便重了些:“我不过是问你一句,又没有其他意思,不过一只会动的骷髅,姜道友又何必冒犯至此?”
见气氛越来越僵持,赵月昕深知这师姐的脾气,心再大也知道此刻得出来调停,忙说道:“师姐你不知道,这两只小骷髅并不是灵兽,姜瞒日日夜夜把它们带在身边,其感情非比寻常,因此激动一些也情有可原。”
一边说着,一边把姜瞒拉下来,趁机小声说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姜瞒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坐下来后干脆把雀禾挪到另一边,自己挡在了小骷髅和天缃的中间,也不看天缃,向赵月昕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赵月昕答道:“我们是打算去关阳竹林的,师尊说我不能成天呆在山上,该下山去历练历练了。”
这么巧?姜瞒道:“你们去关阳竹林干什么?”
“哦这个呀,是因为从关阳竹林回来的弟子说——”
“师妹。”天缃慢悠悠地打断她的话,上挑的眼尾让她斜睨的举动看起来更加张扬,“这是我们的任务吧,怎么能随意告诉外人呢。”
云断眼皮子都没抬,给赵月昕夹了块肉,精致的眉眼很是柔和,语气却与神情不相符合,多了一丝强硬:“姜瞒她不是外人。还有,师姐,打断别人说话有些不太礼貌,还望师姐注意一下。”
路上一直顺着她的两人在姜瞒出现后坚定不移地跟她唱起了反调,她纳闷的同时也很不爽,从小养成的不得受一点委屈的性子自是要呛回去:“她当然不是什么外人,自段月宗收徒以来唯一一个通过了入门考核最终却成了百兽园的一名最低等的杂役,我说的没错吧?”
姜瞒转向她,神色不变,还温和地笑了笑:“没想到我这么有名啊,连天道友都听说过我的故事。不过嘛,人红是非多,我理解。”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办法。像天缃这种大小姐性格的人,你若是勃然大怒或是冷言冷语,就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姜瞒自然不会逞她的意。
天缃被她怼了回去,一时怒火陡升,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我还听说,你巴巴求着慕师伯收你为徒,惹得慕师伯不耐烦了一怒之下把你送进了百兽园?啧啧,有些人呐,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姜瞒作为最后一个留下来的通关的人,没被仙君长老们选中就算了,竟然还去了百兽园,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被一些八卦的弟子一传十十传百地散了开来,基于事件开头和结尾,中间过程任人猜想,你说一句我添一笔,传到天缃耳朵里就成了这个样子,赵月昕和云断当初是挂念姜瞒所以特地问了师尊,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而天缃只是把这件事当个笑话来看,自然不会特地去考证。
姜瞒听得这话摸了摸下巴,毫不在意她语气里的讽刺,也没兴趣特地为了她把事实原尾再说一遍,只有些纳闷,这姑娘性子这么冲,从小是吃火长大的吗?
天缃见她半晌没答话,嗤笑一声:“怎么,羞愧到说不出话来了?”
姜瞒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道:“哦。”
“哦?!”天缃难以置信,倒是一旁的赵月昕笑出了声。
天缃师姐从小就被所有人捧在心尖尖上,进入段月宗后又因为天资堪称百年难得一见,修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