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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找了个凳子坐下，想着之后到底要怎么办。
那边的女人又开始蒙着被子羞羞答答的问了：“一别数载。。。。。。师父过的如何？”
白术还没打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假装这个师父，自然只有不回答。
“师父。。。这次回来，我们十六人可还另您满意？”
“您，。。。您说需要力量，您说您喜欢这里的山河，我们有努力的做，就是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师父！你这次不要走了。师父，黎昕待着您身边才快乐，黎昕好想你。。。。。。”
。。。。。。白术觉得自己尴尬症又犯了，姑娘你掏心掏肺的说这么多，发现你认错人了吗？怎么办，要不要提醒她？现在提醒会不会□□掉？可是之后等她自己发现会不会还是会□□掉？
我好方。。。。。。
“师父~”那个女人有软软的叫了一声，“师父这次回来，有去跟哥哥姐姐们说吗？大家都很想你。——只除了严无穆那个小子，他听课总是最不认真，师父这次回来，不要见他了，让他长长教训！哼！”
“我。。。”
“对了师父？你怎么好像变矮了？”女人好奇的问。
白术冷汗都出来了，你才发现不对啊大姐！
正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几记敲击声，百里沨卿温柔的声音在门外想起：“黎昕妹妹在里面？我徒儿不见了，可在你这里？”
“百里沨卿？你徒弟？没有啊？”女人看着门上的影子，莫名其妙的说。
还没等巫黎昕的话音说完，百里沨卿不容置喙的推开门，面带微笑的进来了，“术儿，跟我回去。”
“你！”巫黎昕瞪大眼睛，放下了被子，丑陋的脸上一派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术，“你！你不是师父！你是百里沨卿的徒弟？！”
白术干笑几声。
心下松了口气。还好现在百里沨卿来了，现在就算是对方想要下手灭口，也会有所顾忌吧。
但他猜错了，巫黎昕在知道他并不是她师父，而是她师侄的时候，并没有显得要杀了他的样子，反而睁着大眼睛，望向百里沨卿，好奇的问：“百里沨卿呀！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像师父的孩子当徒弟？！”
她竟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情羞恼？实在是让人很吃惊！
百里沨卿轻声笑笑：“黎昕妹妹，我遇见术儿的时候，可正好是瞎了，哪里看得清他长什么样子。”
巫黎昕听闻，好奇的凑近，像是要仔细研究白术的那张脸一样。
近距离的看着那些凹凸不平颜色巨恶的丑陋皮肤，白术简直要窒息，只得自己转移注意力，看对方的眼睛，——这是她脸上唯一能看的。不过对方的这双眼的确是好看，长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都能算是美人。可惜的是就算是这双眼，也渐渐的生出灰白的翳。
“行了。”百里说，“术儿多有打扰，我们也该告辞了。”说着示意白术过去。黎昕直起身：“等等！”
“他就算不是我师父，长的如此之像也是有缘，何况又是你的徒弟我的师侄。既然见面了，见面礼还是要送的。”喊道，“——小花朵~”
说着，里间走出了一个端着盘子的萝莉，肢体僵硬肤色惨白，偏偏一张小脸上了妆，画的可爱又好看，梳着一对羊角辫，插着许多花花的十分可爱的发饰。真的就像是小花朵一般。
“这里是当师叔的一点心意。正好上次姐姐过来，给我带来个这个，听说是块暖玉，戴上之后果真暖和的很，有□□内力、舒缓经脉的奇效。你既初学武功，这个就赠你吧，内力对武者可是很重要的。”巫黎昕自然不知道以白术的内力水准完全不需要这个。
而白术完全没有听她在讲什么。
在所谓的小花朵出来的一瞬间，白术就陷入了惊讶到极致的沉默中。
而在小花朵出来的一瞬间，百里沨卿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白术望向百里沨卿，心里难受的不行。小花朵就是几年前粘着他，后来受到莫名惊吓言语不能，之后就不见踪影的三四七。这个小女孩还是那么点大，很明显，她根本没有被带去百草门治疗，而是送来了这个地方，被人制成了行尸！！！
白术想起这个小女孩在死前，曾经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害怕的浑身颤抖，小声的说：“。。。救救我。。。。。。大哥哥。。。大哥哥。。。救我。。。。。。”
他向她询问原因的时候，她也一直泣不成声的说：“不能说。。。不能说。。。。。。”
她是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重的呢？是了，他说了，他会跟师父说的，会让师父教训欺负她的人。
但如果欺负她的人正是师父呢？
“师父。”白术问，“您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变成这个样。。。。。。”
白术神色悲伤极了，望着眼前惨白的小人，以前他们一样高，可是现在她一个人远远的停在了原地。
“。。。术儿。。。”百里说，也有些难受，这些秘密他根本不想对方发现，“为师是怕你难受。”
“够了。”白术轻声的说，“你想说她在那时就已经死了？怕我难受，才骗我说是送去了百草门的？可是您能告诉我吗？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刚一转身，好好的人就死了？现在想想，她根本是听到你才会害怕的发抖，而我，还把她。。。”一行清泪默默的流下，“告诉我，我有没有猜错，你的手心究竟有什么，为什么她会害怕？”
“。。。。。。”百里长叹一口气。
“徒儿，为师怎么会骗你。。。。。。她当时自然没死，寒奇带她去百草门也是真的。那种惊惧的病也是她天生患有，之后没有治好死去的事为师怕你伤心便没有告诉你。至于她的尸体怎么来的尸棺。——尸棺尸棺，一半是尸一半是棺。他们手中的尸人可不全是别人自愿送过来的。”
“那月姒呢？”
“月姒？她不是。。。。。。”
“我看见她了。如今也是尸人一个。”白术自嘲的笑笑，“这位你的黎昕妹妹说过，她是花大价钱从你手里要过来的。——我记得当初月华问你，你说过月姒去了别处过的很好。这就是你所谓的过的好？”
白术绝望的盯着百里地区的双眼：“师父。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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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发生的事让白术如噎在喉，他跟巫黎昕说，不要什么暖玉，只求给他三四七的尸体，他想要让她入土为安。
暖玉对巫黎昕来讲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小花朵不一样，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制品了，时时喜欢放在身边带着，连送给姐姐的诞辰贺礼都不舍得把她的小花朵送出去。
更何况是才见面的师侄。
白术见状，二话不说，拔剑就上。
巫黎昕在用毒、制尸上面举世无双，剑法却远远敌不过白术，只能不停闪避，白术越逼越近，几乎是被激得红了眼，只想要一剑捅死眼前的这个恶毒又丑陋的女人。
一道白光闪过，百里默然一个手刀，白术软软的倒在了百里沨卿的怀里。他收回手，打横抱起了白术。
“黎昕妹妹，让你见笑。”
“哼！”巫黎昕从角落爬了起来，收回藏在背后握在手心的一把毒砂，“你跟你徒弟的别扭别牵扯到我的小花朵。她是我的宝贝，我才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交过你们！”她竟然把她当成女儿在养！
百里沨卿无奈的说：“这便由不得你了。”
第49章 武侠（二十一）（）
白术醒来的时候，四周禅虫疯狂的鸣叫。他躺在师父的怀里，天蒙蒙的亮，露水打湿了头发，有水滴顺着发丝渗入师父的衣服。
“术儿醒了。”百里沨卿温柔的低头。
白术推开了他。
“这里是哪。。。。。。”刚说着，就看见前方一个四方的深深的土坑。小女孩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你既要她入土为安。”百里沨卿微微叹息，“为师可是刨了一个晚上的土。。。。。。”
白术起身过去，没有理他。
“。。。。。。”百里无奈的不说话了。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可是又能怎样呢？死在他手上的无辜妇孺，多不胜数。这些鲜血他如何能掩饰的干净？但他就是在乎白术，不想让他知道。
他想要白术一直都拿那种崇拜的、濡慕的、闪烁着温暖星光的眼神望着他，而不是和所有人一样恐惧他如阎王魔鬼。
他需要不断的吸取别人的真气。他不能停手。
他的心脏缺了一块，只有不断的用真气填补才能活下去。这是他的代价。可笑的是，这种代价竟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只要吸取真气，迟早都能愈合。这实在是邪派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他真的不愿承认自己是邪恶的。为了心中坚持的某个东西，他制定了一个原则，那就是只吸不被需要的人。开始是乞丐、后来他开始和暗楼做交易，暗楼中竞争失败的人、需要处理的人，都会卖给他，供他自取。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是吗？
他并不是一只到处吸血的恶兽，他也没有到处的找人来，吸掉他们的真气。他反而保持着矜贵而文雅的姿态，以君子自居，虽然旁边的人还是怕他怕的腿软，但他已经习惯了笑容。他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直到他遇到了白术，那时，他被苗疆的一伙人追杀，身上被下了剧毒的苗蛊，他杀死了体内的蛊虫，毒却渐渐散布全身，眼睛也面临着失明的处境。
究其原因，正是他吸了一个苗疆孩童。他以为那个暗楼送上来的货物，谁知那只是个不经意间闯入猎人圈养栅栏的野生小白兔。
惹了苗疆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后来他带着白术去了暗楼，也是因为那里有最多的货供他养伤。他一边养着伤，一边渐渐的注意起那个孩子。从来没有人和他那么近过，像是儿时的记忆中的那份温暖又重新回来了。他开始觉得，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
当你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便开始发现‘人’这种生物的好。当有一天，百里沨卿看着自己密室中堆叠的孩童的尸体，久远的罪恶感突然又一丝丝的回来了。
他发觉自己做的很不好，可是又停不下来。怎么办？定不能让术儿知道。
他开始撒谎。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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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知是何处，四周花草茂密，露水点点。月亮仍未落下、太阳还未升起。凌晨的空气实在是好。白术抹了把脸上被晨雾盈满的露水，一声不吭地四周摘了许多白色的小花，放在小女孩的墓里。
直到慢慢的，白色的小花覆满了小孩的身体，只露出一张可爱的小脸。纯洁美丽，花儿一样。
白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往里面填土。
百里走了过去，轻声说：“为师帮你。”
“不用。”白术说着，把他推的远些。
百里沨卿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少年一言不发的用手一捧一捧的把墓填满。然后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没有话语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再流下一滴泪。
但他真的察觉到了，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开始在他们师徒之间竖起。
这一整天，白术都不怎么在状态，百里看着眼里，也沉默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终于有密探来报，震风镖局走到那趟镖被截了。虽然打扮成了武林盟的样子，但具魔教十分可靠的消息查证，劫镖的是朝廷的人马。
白术算是弄清楚了什么叫做最多后天就走。原来计在这里。
百里沨卿实在是个演技派，接到消息后的种种演技唬的魔异一愣一愣的，先是听到消息的惊诧、再是心疼、自责：“我的秘籍！——怎么就不自己带过来呢？只怪自己没见过世面。。。如果早知道术儿这么厉害。。。。。。”
百里不经意的看了眼一直望着他的魔异，仿佛才想起什么来，羞愧的说：“教主，在下愧对教主。这下秘籍没了。。。我和术儿。。。。。。还能入教吗？”
魔异狐疑的看着他，先说是要献上秘籍入教，之后秘籍就被截了。从头到尾，魔教的人都没有看过那个所谓的秘籍一眼。
他很怀疑他就是武林盟派来的要插入教中的眼线啊。
“派人去找。务必抢回秘籍。”魔异开口。
正这时，百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教主。可有笔墨？在下还记得那本秘籍的样子。还有前几页的大概。。。。。。之后便不太记得了。——在下画出来，大家也好找一点。”
过来一会儿，魔异手里拿着百里画出来的纸张看了起来。
随后眉头渐渐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