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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七他们要在李小鱼的店内交易。”冯瑾儿点了点头。
“哼,你把这事情告诉那翰林院的雷少辉,他父亲是刑部尚书,这雷少辉好高骛远之,是个官迷,他必然会将此事告诉他父亲的。”冯良碧一边说着,手指一边点着桌子。他本不愿借刀杀人,况且对于他来说,李小鱼和冯瑾儿也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罢了。
但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冯瑾儿脖子上的吻痕时,他却是感到了一种无力感,他自己的女儿是强把自己绑到了安德王的船上,他想下也下不来了。他也是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因为在他看来,李小鱼虽然年轻,可是表现出来的缺少手段老练,城府颇深,她不可能犯这么白痴的错误,除非是有人给他撑腰,或者说李小鱼是在为朝廷办事。他这个注意其实就是想试探出来,到底是谁在为李小鱼撑腰,又是谁在京城中布局。
冯瑾儿疑惑不解的看着老爹,喃喃的问道“找雷少辉,他一个翰林院的书生真的会管这些闲事吗?”
“会,一定会的,若是他表现出有一点点的迟疑,你就说出李毓身边那个瘸子的身份!”冯良碧敲打桌子的节奏开始加快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了十分欢畅的笑意。
冯瑾儿整理了一下衣领,稍微遮掩了一下脖子上的吻痕“爹,那瘸子是什么人啊?”
“前任翰林院书记郎柯瑞祥。”
“哦~就是那个出卖了自己翰林院安阁老的那个书生!我真的好笨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柯瑞祥害死了雷少辉的老师,雷少辉肯定不会放过他。”冯瑾儿握紧了双拳,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女儿,冯良碧却是长叹口气“你呀,这性子还真是跟你娘亲一个样,你要是多像我点该有多好,瞧你那个啥样。”说着说着冯良碧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手帕,帮自己家女儿把脖子上的吻痕擦了擦。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吻痕想必是安德王故意留在自己闺女脖子上的,他们二人要真的想偷欢,冯瑾儿自己可能发现不了脖子下的吻痕,安德王会看不见,安德王是想借此告诉自己,自己女儿的身子是他的了,这个女婿冯良碧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冯瑾儿却是发现冯良碧的眼眶有点湿润,暗想自己还没进安德王的家门,却是办了出格的事,她心里不由得对眼前双鬓渐白的父亲有些愧疚“爹。。。。。对不起,我给咱们家丢人了,可是我真的太喜欢王爷了。”
“唉,就知道认准一门,这才是我的傻闺女啊,妮子你放心,你要是喜欢那安德王,爹一定帮你!”冯良碧老年得女,冯瑾儿当真是他的掌上明珠。
第67章 秉烛夜谈()
夜晚的皇宫灯火阑珊,而那御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皇帝沈道全、康王沈川、安德王沈钟三人齐聚,内阁新上任的阁老则是带着一群翰林院的学生,在外面的大厅中检阅、甄选多种对联和文书。而刚刚回京的骁骑大将军沈逞,则是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坐在一边,似乎对他们现在所谈的那些国事丝毫不感兴趣。
本朝的皇族子弟不像前朝慕容的鲜卑族,他们沈家代表的是农耕民族的利益,所以到了每年的春节,无论身处何地,都必须起驾回到宫中过年。皇帝一般在腊月二十六日就“封笔”、“封玺”,停止办公,在春节午夜子时的大典上重新“开笔”、“开玺”。
《礼志》记载,大年三十(为了区别,我提前了一天,不然是在大年初一),清晨,百官要齐集太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那天,广场上排列着銮驾仪仗,大殿屋檐下排列着皇家乐队和金钟、玉磬等乐器。到了辰时,钦天监宣布时刻已到,午门上鸣钟击鼓,乐队奏响音乐,皇帝登上太和殿宝座,銮仪卫甩响静鞭,赞礼官高喊“排班”。
百官依照广场上摆放的铜制“品级山”所标注的品级位置,列队下跪。这时由两名大学士跪捧贺表,由宣表官宣读。读毕,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皇帝赐座赐茶,百官又要叩头谢恩。茶毕,静鞭再鸣,乐队再奏,皇帝下殿,百官退朝,贺岁拜年的大典就算完成了。
这时,皇帝便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如意”的荷包,赐给身边的皇族子弟、宫女、太监们。而荷包里的“如意”通常有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和银钱几种。
沈道全在登上太和殿接受百官拜年之前,通常在他的寝宫养心殿里饮一杯屠苏酒。他专用的酒杯重达1斤,用黄金镶嵌珠宝特制,称为“金瓯永固杯”。金瓯寓意江山,“金瓯永固”意即“江山永固”。
之后这才会带着文武百官,去大御花园欣赏节目,一直到晚上。新年子夜,皇帝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举行元旦开笔仪式。本朝人的“元旦”其实是今天的农历春节,“元旦开笔”就是在新年头一天动笔写字,简单写几句吉利话,讨一年好运。沈道全是武夫出身,字写得丑,所以他开笔要写的东西自然是翰林院的书生为他早早拟好的。
他要做的就是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毛笔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拿错。笔管下端须刻有“万年青”三字,上端刻有“万年枝”三字,祈求万岁爷长生不老,国家长盛不衰。
但是今年的春节和往年的春节还不一样,今年的重头戏可不是什么开笔和给那些大臣送些字画,赏一些金银珠宝,今年沈道全要在年会上,正式颁布《均田令》,这意味着,皇室开始和那陇西门阀直接斗争,着手处理土地兼并的事宜。
正因为今年的任务更重,事务更繁杂,所以这下面拟着奏折的翰林院的学生们,都异常紧张,生怕那句不通顺,没检查出来,到时候圣上龙颜大怒,他们就惨了!
“父皇,那陇西三姓的在京任职的子弟,已经都被扣下了,只是那些富商和没有官职的贵族不好应付,他们若是要走,咱们没有留他们的来由,强行扣下他们,到时候怕是要给那陇西三姓留下讨伐咱们的话头。”安德王皱着眉说道。
沈道全伸了懒腰,也不知道是夜深了,他困了,还是对于那陇西三姓根本没放在眼里“哼,那些豪门望族,纠集起来确实是一股极大的力量,而且河西走廊一带的大月氏部族,现在也在蠢蠢欲动,咱们若是在舆论上输给他们,他们估计也会抬出来清君侧,走檄文,掀义旗这样的老套路对付咱们。”
沈道全缓缓的站起身来,掀开幕帘,看着夏目忙碌的翰林院的书生,朗声道“朕常闻闻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所以这事情理不能亏,那些陇西商人就算让他们逃出长安,也无妨。”沈道全挥了挥手,显得格外悠闲。
康王沈川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父皇会死要面子,虽然帝王攻伐时对“师出无名”非常顾忌,但是这根本不重要,若是让那些在京中活跃的陇西门阀逃回去了,陇西的那些大族就更肆无忌惮了。
沈川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白绢“父皇,这是儿臣早就拟好的讨贼檄文,您若是觉得可以用,待到出征之日便可作为讨贼之先声,作檄文以达诸郡,夺其声势。”
沈道全看都没看,直接喊道“注疏郎何在?”
“微臣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书生颠颠倒倒的跑了过来。
“黄大学士不用多礼,这檄文你给我抄一百份,正月十五以后交给我,内容不要泄露出去。”沈道全说完,那老爷子却是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安德王微微皱眉“父皇,您不看下这檄文的内容是否恰当!”
“不必,你二哥敢拿来,那就是说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他做事,我放心。”沈道全颇为欣赏的看来一眼沈川,沈钟自己也是知道文采、政才上面自己和康王实在差了太多,此时也不再说话。
“老七,你就不想说说自己的看法,这场仗,我可是想让你和斛律将军带兵出征,你就没有什么要求?”沈道全朗声问道。
沈逞身长八尺,方脸虎目,一道剑眉向两鬓挑起,既没有沈川的儒雅,也没有沈钟的刚毅果决,但是沈逞却是几个皇子中性格最内向的。他善于骑射,曾陪沈道全在上林(皇家围场)狩猎,看见一只大鸟,正展翅高飞。
那时候沈逞和李奉,同时拿起弓来,二人的箭同时射出。疏忽间,这只鸟形状像车轮,旋转着掉了下来,等到宫内的侍卫,将猎物拿回来的时候,众人一看,才知道这是只大雕。而那雕身上的箭上面却是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于是“射雕将军“的名声便在军中广为流传。
此刻他听了父皇的问话,不由得做出一副沉思状。好久才说道“父皇,儿臣的靖边军在外出征已有一年,此番回京还需修整几日,而且靖边军多为舅父。。。。靖边侯残部,几番征战盔甲、兵械破旧不堪,若是能填补些兵卒,装备,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个确实有些难办,咱们朝中的皮货主要是陇西、辽东、高句丽一带进贡来的,今年高句丽求和,我免了他们三年的朝贡,而辽东一带的皮货只够斛律将军一部的,靖边卫的军粮、兵饷、武器我能保证,但是铠甲却是不够,实在不行,我从禁军身上给你们扒下来一批铠甲!”虽然有些为难,但沈道全还是拍着胸脯答应了沈逞。
“父皇,儿臣以为长安城的禁军是咱们朝廷和皇族的颜面,这军士们要是知道了,他们身上的盔甲,是从禁军身上被下来,必然会影响士气。您所担心的皮革、军粮、还有一小部分的粮饷,已经有人给咱们备好了!”沈川抱拳说道,而安德王和沈逞的听到这里,他们二人的目光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沈川没有看安德王,而是用余光扫视着沈逞,感受到了沈逞那犀利而带着寒意的目光,他嘴唇不由得微微上翘。
第68章 祭祀大典()
天还没亮,这午门之前文武百官已经开始列队,冯良碧背着手,穿着官服,身上还裹着一件貂皮大袄,身后跟着的是吏部尚书胡忠杰。胡忠杰是个墙头草,这几年一直在安德王和康王之间徘徊不定,他是一个小人,但却是个谨慎的小人。
作为吏部尚书,胡忠杰是个清官,不是因为他不贪,而是因为他不敢贪,他宁肯日子过得差点,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毁了。要说六部尚书中哪一个胆子最小,做事最考究的,那人必然是这胡忠杰,他和别人不一样。冯良碧、胡珍渊、汤芦,这三人都是世家出身,更是家族嫡系,他胡忠杰最初也只是户部的一个杂工。放在现在就相当于bj市的一个最底层的公务员,当年沈道全打到京城的时候,他最为投机,当先第一个冲出城外,为沈道全引路。
之后又把整个自己辖区内百姓户籍制订成册交给了沈道全的父亲,太祖当时也是甚是欣慰,让他负责核对京城内的人口,更是当场封他为吏部侍郎。他的起家可谓是剑走偏锋,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他的能力不强,读的书也不多,但是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善于奉承,巴结,而且对于好的建议完全采纳。他手下的吏部侍郎长孙洪是安德王的人,可是胡忠杰知道此人能力超群,所以照样重用,但是一旦他有拿不准的事情,却还要和康王知会一声,康王为人友善,吏部尚书来找他,他自然能指点就指点。
冯良碧与胡忠杰的关系不算好,但是也谈不上坏,不过在冯良碧对于胡忠杰阿谀奉承的那一套真的是烦得不得了。
“老胡啊,我先歇会,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先找个背风的地方眯一会。”冯良碧说完,那胡忠杰却离他更近了。
“冯丞相啊,你给我透点信吧,昨个万岁爷是不是把那《均田令》都给拟出来了吧?唉,冯丞相,你别睡啊?你跟我说说呗。”胡忠杰看着眯着眼靠在墙角的假寐的冯丞相却是没有办法。
不过等那胡忠杰垂头丧气要走的时候,冯良碧看到那胡忠杰一脸无奈的样子,却又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唉,均田之策,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列班!~”李公公长长调子从宫内传来,一个个侍卫把这声音到大殿之外的广场上,文武百官听到声音以后,立刻十分麻利的找到位置站好,而后就看到沈道全身穿龙袍,极为郑重的从那太和殿慢慢的走了出来。
冯良碧、康王、安德王、沈逞带着文武百官、扈从仪仗分列两旁,梅妃和兰妃率内外命妇,跟在其后。文武百官的队伍连绵数里,随行的还有突厥、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丽等国的使节和酋长。
这些人云集在广场上,钦天监在广场圆丘状祀坛,装饰着五色土、五谷、象征这五行的祭品。此坛,广五丈,高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