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笑颜安静的做了手术,第二天早上,李笑颜躺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的阳光照耀进来,这是个两人间,旁边一个女人的床头上插着一瓶康乃馨,红的象一团火。花下都是吃的东西,蛋糕、面包、苹果、香蕉等等,堆了满满厚厚的一层还冒尖儿了。李笑颜的床头上只有一个暖瓶,令人寒伧的脸红。李笑颜感觉怎么也应该有点儿别的东西,比如吧,一瓶玫瑰,一枝就好,一把香蕉,起码证明有人来看过她。倒也不是没人来看过她,一个副院长、科里的乔主任、医生、龙启辰、张和也、常涂都来过了,但是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护士来喂她喝粥,据说是院里领导的安排。
李笑颜想问问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挨了刀子,但是来的人都很忙,没人跟她解释,也没有人要跟她解释的样子,李笑颜也没有执着的想知道,既然有人来杀她,必定是有个什么原因,而这个原因必定不是出在自己身上,是别人的原因。她想到了唐玫、孔思思,但是又觉得她们还不会疯狂到这个地步。或许是病人家属,虽然李笑颜觉得也不太可能,以自己的职业修养应该是不会得罪病人及其家属的。这件事院领导和科主任一定会跟她谈,也许还没到谈的时候。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又冲出个人,拿刀子直扎她的心脏,爸爸、妈妈,还有东浩君,那就只能永决了。到时候,死都死了,如何如之何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原因倒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事件背后是不是另有推手,将来还会不会有后续事件,如何防患于未然。
李笑颜的主治医生胡主任带着两个警察进了门,剑眉的警察问:“李笑颜?”李笑颜说:“是。”剑眉拿出一张照片,举到李笑颜面前,说:“认识这个人吗?”照片上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李笑颜说:“不认识。”剑眉说:“这是去年九月在这里住院的脑血栓病人赵海安。”剑眉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举到李笑颜面前,说:“这个人认识吗?”李笑颜说:“不认识。”剑眉说:“再好好看看。”李笑颜仔细的看了看,说:“要杀我的人?”剑眉说:“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你?”李笑颜说:“赵海安是他父亲,他父亲死了,所以他来为他父亲报仇。”剑眉说:“你怎么知道?”李笑颜说:“我猜。”剑眉说:“你再猜猜,他父亲是怎么死的?”李笑颜说:“脑血栓。”
剑眉说:“去年九月的时候,你有没有对脑血栓病人赵海安说过:要坚持长期服用阿斯匹林?”李笑颜说:“没有,我还不是执业医师,没有那样的权利。”剑眉说:“是否转述过上级医师的此类话?”李笑颜说:“没有。”警察说:“是否提出过其它建议?”李笑颜说:“没有,我要对我说过的话负责,因此超出我本身职责范围的话我从来没有多说过一个字。”剑眉说:“你对你自己说过和没说过的话这么清楚?你不认识这个病人?”李笑颜说:“我不是对他一个病人这种态度,我是对所有病人都是这个态度,我不提出用药建议和其它职责以外的建议是对病人和我自己负责。”旁边那个警察拿记录让李笑颜签了字,画了押,胡主任和那两个警察出去了。
中午,护士喂李笑颜喝了粥,张和也和龙启辰来了,李笑颜说:“我伤的严重吗?”张和也说:“你挺走运,单纯性腹壁穿透伤,无腹内任何脏器损伤。”李笑颜说:“跟我想的一样。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张和也说:“他爸脑出血死了,据说是过量服用阿斯匹林。他说是咱们医院的医生下的医嘱,你当时令他印象深刻,他问了护士你的名字,这回来正好在办公室里看见你,就下了刀子。你这个伤算轻伤,他算故意伤害罪,大概会判个二、三年。”李笑颜说:“好倒霉,我还以为是唐玫和孔思思巴不得我死,所以派人来。”张和也说:“法律没有臆断。”龙启辰说:“你对这个事有知情权,可以到警察局或者法院问个清楚。”张和也琢磨了琢磨,说:“如果是唐玫她们,那这个心机就深了。”龙启辰说:“险恶的不敢想。”龙启辰和张和也忧心重重的对望一眼,都默然不语了。
李笑颜长出一口气,说:“你们看我为什么空手来?”张和也说:“你需要什么?”李笑颜说:“你看看人家床头上都是什么?”张和也看了一眼,说:“俗。”李笑颜说:“我愿意俗。”张和也说:“你不是不喜欢,说切花是无根之物吗?”李笑颜说:“好吃的呢?”张和也说:“你饮食历来严格,谁知道你吃什么不吃什么?”李笑颜说:“你就是不舍得给我花钱,觉得没必要出血,不值得,能来看我,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我不需要你这种施舍,滚。”张和也说:“病着的时候只能喝粥,等你好了,我请你春江花月夜。”李笑颜说:“好意外,你转性了?”张和也说:“AA制。”龙启辰说:“我请客。”张和也说:“师兄你傻呀,李笑颜那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咱们不吃她已经是君子了。”龙启辰说:“也对。”李笑颜说:“张和也,龙师兄愿意请我吃饭,要你多嘴?我跟龙师兄去吃,不带你去,我请客。”张和也说:“许师姐呢?”李笑颜说:“我请龙师兄,你请许师姐。”张和也说:“也好。”
第二五九章 春野()
李笑颜说:“唐玫他们也许会觉得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法,舒舒服服的对付咱们。”田君华说:“所以咱们要更加小心,浑圆无缝、滴水不漏。”李笑颜说:“咱们会用相同的方法对付唐玫他们吗?”田君华说:“会。”李笑颜说:“那不是跟他们成了一类人?而且很容易被他们识破,因为这本来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是他们玩儿过的。”田君华说:“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反击,在事件中腰斩断也不容易,因为很难知道他们在哪里下家伙。”李笑颜说:“我这小命儿真不容易混,为什么要摊上这些个难缠的人?”
田君华说:“这种人很多,咱们遇到并不特别。”李笑颜说:“自作聪明,有点儿小手段就拿别人当傻瓜一样耍,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笑话。”田君华说:“还不能当作笑话,而是生死相搏的战争。哪一方掉以轻心,就会被轧为齑粉。这种时候既要相信自己和朋友,还得相信天与命。”
李笑颜说:“我不相信朋友,我只信天,信天游。”田君华说:“听说你没朋友。”李笑颜说:“嗯。”田君华说:“可见你这个人有多独。”李笑颜说:“朋友的定义是能替你办事的人,我因为不需要,所以没有。”田君华说:“那是因为你有东浩一个人全办了。”李笑颜说:“他是别的女人的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有你。”田君华说:“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黑色背景,银灰色的树状T台,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模特儿们来来回回,安静欣赏的高雅观众:时尚媒体、经销商、加盟商、供应商、重要的业内人士,这是高泽宇家的康庄服装有限公司的夏季时装发布会。唐玫和高泽宇坐在下面,看到一半儿的时候,唐玫站起身出去了,高泽宇跟了出来。唐玫说:“跟雁月湾今夏简单雅致的轻雅系列相比,显然是拼不过啊。”高泽宇说:“不是比他们更好吗?”唐玫说:“也许更好,但是显然不是一个路数。他们的轻雅,咱们的狂野。”
高泽宇说:“我只考虑是不是卖的出去,轻雅的服装也许会穿个两三年,甚至更久,消费群体一般是安静节俭为特征的人;狂野的服装是那些追求时尚,视服装为情绪体现而且具有相当购买力的群体。而且现在是个崇尚个性张扬又迷茫于个性张扬的时代,都是在时尚潮流的漩涡里不知所措的旋转,我要做的就是引领他们、告诉他们:什么是时尚,怎么才能时尚,怎么才能用服装体现和表现个性和品味,竖立鲜明的个人风格,统领时代,我的服装是为具有这一精神要求的人而生。”
唐玫说:“自从程东浩接手雁月湾,雁月湾就竖立了自己的服装风格:娴静轻雅、自然流畅,好象班得瑞的《春野》。”高泽宇说:“你还是欣赏他?”唐玫说:“我希望你在他的风格上超越他。”高泽宇说:“那怎么可能呢?他是他,我是我。水墨和油画没办法调合,相互借鉴只会不伦不类。雁月湾服装我决不苟同,它体现的纯粹是程东浩的个人好恶和个人品味,而不是社会需求和代言,毫无时代感和社会性,更没有什么行业担当。他这么做极端任性,简直是自娱自乐,他根本就没有把服装当作他的事业,而是当作个人感受的宣泄,有市场也是小市场,有格局也是小格局。我们家指着服装这行当生活,我不可能象他一样,没有理性的玩儿票。”
唐玫说:“如果没有程东浩,雁月湾早被你干没了。”高泽宇说:“好吧,他是有设计理想的,但他是个外行,雁月湾就算是生存下来也是因为红树林往里砸钱了,而不是他的设计有多好,或者是营销套路多高端,或者跟我一样手法多样。”
唐玫说:“你有什么手法?扒版仿版吗?”高泽宇说:“程东浩申请了专利,我为什么没被抓起来呢?”唐玫说:“因为你扒的是他的设计思路、人文精神,而不是具体的时装样式。你千方百计的想在他的基础上超越他,可是力不从心,所以才另辟蹊径,针对他的轻雅系列,推出了狂野系列,开辟相反的消费群体。”高泽宇说:“难道这个路数不对吗?”唐玫说:“对,但是怎么打垮他呢?”高泽宇说:“没有好办法,也不能放弃,只能这么拼着往前跑。我的各种手法,你以为他不用吗?我们不过都是扒的很隐蔽罢了,有道是从对手那里学到的东西更多。”
唐玫说:“他未必把你当对手。”高泽宇说:“跟我一样。”唐玫说:“不一样。”高泽宇说:“你这么说,是他看不上我,还是你看不上我?”唐玫说:“他的对手是我。”高泽宇说:“不是,你只是冰上的积雪。”唐玫说:“你是我下面的冰?”高泽宇说:“我们。”唐玫说:“你们是我的手下。”高泽宇说:“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在我面前说什么都可以,这话不要让我之外的人听到。”唐玫说:“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我才这么跟你说。”高泽宇说:“那咱们恋爱吧。”唐玫说:“我不想。”
高泽宇说:“你都二十四了,还没正式谈过恋爱,这说的过去吗?程东浩不过是你眼前的障目之叶,是该放下他的时候了,你难道还对他抱有幻想?”唐玫低头沉默,高泽宇说:“有孔思思在,他也不可能再属于你。你治了李笑颜,还想再斗孔思思吗?人生很短,这还没拿程东浩和李笑颜怎么样,就已经过去了六年。也不能说你什么也没得到,你在和程东浩的争斗中得到了更多的财富,变得更强大了。可是程东浩也更强大了,他并不逊于你,而且越来越难以撼动,更不妙的是捎带着孔思思也从黄土旮旯里蹦出来,立足全国,面向世界了。唯一看似蔫不出溜没有出息的是李笑颜,依旧无用,可是她的不变就是她最强悍的武器,最锐利的锋芒,也是程东浩最坚硬的后盾和主心骨儿。”
唐玫听到李笑颜,眯一下眼,一咬嘴唇,高泽宇盯着唐玫的脸说:“李笑颜的命很硬对吗?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命运吗?还觉得一切都可以通过才智财富势力控制和改变吗?”唐玫说:“不然呢?”高泽宇说:“大部分可以,但是爱情是小部分不可以。”唐玫说:“不是,爱情也可以,一切都可以,如果我失败了,说明我的智力不足,财力不够,势力不及。”高泽宇说:“你觉得程东浩可能爱你吗?”唐玫说:“如果没有了李笑颜。”高泽宇说:“你爱的是李笑颜吧?”唐玫说:“你说什么?”高泽宇说:“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李笑颜身上,觉得她怎么样都好,她拥有和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她就是个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嫉恨是因为觉得她好,欣赏她,爱她。你不爱你自己,不欣赏自己,不觉得自己好,恨不能以身代她存在。”
唐玫说:“不是,我是觉得她不好、她低级、她下贱,凭什么她就能。她不配,她玷污了程东浩,玷污了程东浩拥有的一切,也玷污了我的爱,更重要的是扰乱了社会基本法则、人世基本规律、真正的道德和秩序。我所以必欲除之而后快,为的是还人间公正、平衡和本来面目。李笑颜的本来面目就是个婊子,十足包法利夫人:爱玛?包法利,就应该过包法利夫人那样的一生:家境寒酸、才智平庸,受过高等教育就不明所以,嫁了一个平庸无趣的医生,贪慕虚荣,不停的被勾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