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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思思深望着程东浩哀伤黑暗的眼神,程东浩避开了,抽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说:“我以为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孔思思说:“我不知道,你在我眼中,一直是个真正的贵族公子。世上最尊贵的宫殿也配不上你的华彩,你是住在神殿里的星君。”程东浩说:“你太爱我,我承受不住。我只是个人,还是一个心理脆弱的懦夫,我的病就是明证。这让我羞于面对现实,面对世界,面对女人。”孔思思看着程东浩,心里忽然对程东浩有一种强烈的拿不准,虽然一直以来也没拿准过,但是此时此刻加一更字。
孔思思说:“咱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在别人看来很风光,可是只有咱们自己才知道压力有多大,但是咱们一定要坚强,有多大的福,就要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不要太在意,努力生活,顺其自然,凡是尽力就好。无论如何,都要快乐。”程东浩阴郁的说:“是。”孔思思说:“我知道这个不是说说就可以做到,但是要有这个积极的心态和目标,不要想太多,生命本来是一个过程,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但是一定是会有收获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但是一定是会有前程的,不用担心。”程东浩说:“是。”
孔思思吻了一下程东浩,说:“想我吗?”程东浩说:“我不行。”孔思思说:“不试怎么知道?”程东浩说:“我的病我知道。”孔思思说:“吃点儿药呢?”程东浩说:“伟哥吗?”孔思思说:“那个肯定不行,一时管用,长期服用会伤身的,我是说中药。”程东浩说:“是药三分毒,不吃了。我现在觉得干这个事也不是十分重要,想要孩子了就做试管婴儿吧,过几年再说。”孔思思说:“灭绝人性了吗?你?”
程东浩说:“我如果身体真的需要,老早以前就什么药都吃了,可是生理和心理没有这个要求,我所以才怠慢下来,不愿意因为这个做多余的事。”孔思思不可思议的说:“怎么会多余呢?不会憋的难受吗?”程东浩说:“不会,而且我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愿意麻烦别人。”孔思思说:“自的慰吗?你有我哎,你不渴望被拥抱,被爱,被呵护,被亲吻,缠绵温存吗?”程东浩说:“不知道是不是病的原因,我对这些渐渐感觉没有意义,也没心思去追求。”
孔思思说:“不用你去追求,我就在你身边,女人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程东浩说:“我有时候觉得**很脏,也很麻烦。”孔思思说:“世界上所有物种的根本幸福就是有吃的、有伴侣,这是一切活物的根本特性、性质和需求,你这样是违背了造物的善意,自寻死路啊。人是万物之灵,选择的范围要大很多,但是也不能违背天意。别太任性,你这样很危险。没听人说:顺着天意做事,逆着个性做人。你不要太任性,我爱你,很爱你,我不会伤害你,做任何有损于你的事,相信我,握住我的手,我会带你走向幸福。”孔思思拉过程东浩的手,握在手里,说:“相信我,我就是你的幸福,你的未来,你的归宿。相伴到老,不离不弃。”程东浩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如果哪天你离开我,也是应该的。”孔思思说:“记住你说的话。”程东浩点头。
孔思思说:“我忽然想看看星空。”程东浩说:“那去吧。”两个人出了门,去后园,过了水渠上架的桥,上了用来登高的土坡,此时傍夏,土坡上都是花草灌木。两个人手拉着手,登到坡顶,眼界非常开阔起来,由于是郊区,人工光源少,头顶星空非常清晰繁密,银河北斗都看的很清楚。坡顶有石桌石凳,两个人坐下来,默默仰望着星空。
第二六七章 星空()
孔思思指着银河说:“我注意那颗星星很久了,特别亮的那颗。我小时候就喜欢那颗星星,但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我觉得它一定有一个非常美的名字,你知道吗?”程东浩顺着她的手望过去,果真有一颗非常耀眼的星星,程东浩说:“不知道,真的很亮。”孔思思说:“你有特别喜欢的星星吗?”程东浩说:“没有。我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我只是低头看路,很少抬头望天。”
孔思思说:“唉,真没有浪漫情怀啊,美丽的星空才是我们将来的归宿,因为人死后会归位,就是变成天上的星星,到时候咱们会住在一个宫殿里,我是你的伴星。”程东浩说:“你可以从这种想象中得到什么?”孔思思说:“得到美。”程东浩说:“能让你变漂亮?”孔思思说:“是啊,能有这种想象的人比没有这种想象的人要显得气质高贵,风华绝妙,超凡脱俗。”程东浩说:“显得?”孔思思说:“这是一种大脑的美,人真正的美不在相貌,而在大脑。”程东浩笑道:“象史蒂芬?威廉?霍金?”孔思思说:“你这是大不敬。”程东浩说:“好吧,我错了,我是个俗人,你一说大脑美丽我就想到了他。”孔思思说:“你明白我的意思。”程东浩说:“你是对的。”
孔思思说:“要喝杯酒吗?”程东浩说:“临睡前喝酒不好。”孔思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偶尔要启窗通风,那般严密的生活会很乏味的,不要用纯理性束缚了精神愉悦。”程东浩说:“好吧,来一杯,我跟你一起去拿。”孔思思说:“不用,我自己去,你乖乖的等着。”程东浩说:“好。”
孔思思回来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在一杯里加了两倍的药,又拿了两块黑可可,切成小块,两碟松饼,两个小叉子,端到程东浩的面前,程东浩拿起酒来慢慢的喝了,吃了一块巧克力。孔思思说:“喝红酒配什么最好?”程东浩说:“干喝。”孔思思笑道:“黑可可千层提拉米苏。”程东浩说:“女孩子嘛。”孔思思说:“我想成为女人。”程东浩没吭声,孔思思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程东浩也倒了一杯,说:“今天这样的场景我大概会记很久。”孔思思滴下了一滴泪,拿手抹了,说:“我也是。”又滴下一滴泪,又抹了,程东浩说:“怎么了?”孔思思说:“没什么,忽然很感动。我最近特别爱哭呢,也许是秋天要到了。”程东浩说:“不过仲夏。”孔思思说:“我总是提前,干什么都是,预感特别强。”
两个人喝完了酒,程东浩说:“还想喝呢。”孔思思说:“我去拿。”程东浩站起来说:“我去,你要点儿别的什么吗?”孔思思说:“杏仁儿。”程东浩跑着去了,孔思思下了下狠心,在山西这几天,一定要看出程东浩的反应,就又在程东浩的剩酒里下了一份儿药。
程东浩坐下来,把剩酒喝了,又倒上,嚼了一块黑可可,说:“我心里有点儿慌呢。”孔思思说:“那别喝了。”程东浩说:“又想喝,没关系,红酒度数不高,咱们俩分着喝,我也刚喝了少半瓶,喝上一瓶儿也没关系。”程东浩仰望着星空,说:“以前都不知道星空原来这么美。”孔思思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出了神,又怀疑他在想李笑颜,大概想日后跟李笑颜也来这么一出吧。孔思思心疼疑忌的一眯眼睛,喝了一口酒:妄想吧,尽管想,就在这几天,今天不成有明天,你就要成为我的,今后都是我的。
孔思思又怕他太醉干不成事,自己平常又不怎么喝酒,半瓶下去,已经微醺,不能再喝了,想必程东浩是吃了药叫渴,就说:“别喝太多了,我去拿点儿果汁。”程东浩说:“不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很晚了,回去喝点儿水,该睡了。”孔思思说:“好啊,我也有点儿困了。”
两个人收拾下来,在程东浩卧室门口,孔思思抱着程东浩吻了一下,感觉他的嘴唇比平常热了几分,还似乎有点儿焦躁,动作相较于以前的轻柔稍显得硬绷起来。孔思思水汪汪的看了他的眼睛,眼神也有点儿乱。只要跟平常不一样就说明他被融化了,药,见效了。
孔思思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出奇规矩的说:“好好睡。”松开手,站在那里,要看着程东浩回房,程东浩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她的房间里,替她掩上房门。孔思思在门里盯着门盯了半天,听着外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儿,开门看了看程东浩的门,已经关上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似乎是洗澡的水声,仔细听听又没有。很想推门看看,又忍住了,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躺在床上,嘱咐自己不要睡,也许今夜就是好事成。
孔思思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支着耳朵,象躲在草丛里狩猎的母狮子。但是过了一会儿,酒劲儿上来,母狮子开始打盹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孔思思猛然惊醒,自己吓了自己一跳,象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和提示,一翻身下了床,跑到门口听了听,一片寂静,她推开门,走到程东浩的房门前,贴在门上听了听,什么也没有。她推开了房门,里面黑咕隆咚,借着外面的灯光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走到床边,也看不清楚,炸着胆子摸过去,什么也没摸到,孔思思心里一惊慌,赶忙爬上床,整床都摸遍了,没人。孔思思拧亮了床头灯,确实没人,难道掉到床下去了,孔思思爬在床上,看了看床的四周也没有,在卫生间吗?孔思思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扑到卫生间,拧亮了灯,推门进去,没人。孔思思出来拧亮了主灯,满屋亮堂,里里外外不见程东浩的人影。
孔思思拉开衣柜,衣服还在,行李箱还在,人呢?孔思思心慌的不能行,出门跑下楼直奔车库,一道车灯直打过来,孔思思不顾晃眼直跑过去,要拦住,车一拐弯儿直开走了。孔思思跟着车就跑,疯了一样的喊:“东浩。”程东浩的车绝尘而去。孔思思鞋也跑掉了,顾不得捡,回到房间里扯下衣服忙乱的换了,拿了车钥匙和手包,直跑下楼,到车库开了车,直追出去。
程东浩的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孔思思直奔郑州开过去:程东浩一定是去找李笑颜了,无疑。孔思思把车开到了八十迈,一心要追上程东浩。开了二十分钟,没看到程东浩,警车从后面追上来了,孔思思腿脚发软,把车停了,交警过来,敲开了车窗,孔思思稳了稳心神,拿出驾驶证,摇下车窗。交警说:“喝酒了?”孔思思说:“没有。”旁边一个交警拿着个仪器,说:“来,抄一下。”孔思思说:“我晚上就喝了一杯红酒,也没想到会开车。”交警说:“来吹一下。”孔思思乖乖的吹了,交警看了看,说:“罚款两千,记十二分,暂扣驾照六个月,下来。”孔思思说:“我怎么回家呢?”交警说:“我们送你。”
孔思思等交警走了,想想怎么也不可能追上程东浩了,给家里打电话又怕家里人知道,收拾了行装,打电话叫出租,走高速直奔郑州。
孔思思看了看表,夜还深,快三点了。孔思思打了唐玫的电话,唐玫接了电话,说:“思思。”孔思思说:“东浩去找李笑颜了。”唐玫说:“出了什么事?”孔思思说:“我去郑州截住他。”唐玫说:“截不住吧。”孔思思说:“不行,我一定得做点儿什么,要不我会疯的,你协助我一下。”唐玫说:“没问题。”
宿舍忽然有人敲门,苏眠琴睡的轻,就醒了,看了看表:四点多。不耐烦的咬牙应道:“谁?”门人一个男子说:“警察,叫李笑颜出来。”苏眠琴吓一跳,一翻身起来,光着脚下了地,扯往上铺的李笑颜,一阵猛晃,说:“李笑颜,警察来抓你了。”李笑颜醒了来,苏眠琴说:“醒醒,警察来抓你了。”魏妙奇也醒了,说:“出了什么事?”苏眠琴说:“警察来抓李笑颜了。”李笑颜也醒了,说:“我什么也没干呀。”门外那个男子,说:“开门,不开就撞了。”苏眠琴开了灯,过去开了门。两个男子进来,掏出两个证儿往李笑颜面前一举,说:“工作证、逮捕证。”李笑颜也没看清楚,两个男人就收了证儿,说:“穿上衣服,跟我们走吧。”李笑颜说:“我干什么了?”警察说:“到地方再说。”李笑颜说:“你们出去一下。”两个警察出去了。李笑颜忙乱的穿衣服,宿舍里的人都醒了,盯着李笑颜穿好了衣服出去了。
李笑颜深知遇到警察最好老老实实坦白从宽,顺从的跟着下了楼,心里一边自省:莫不是被病人告了?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吉普,一个男子打开后座,李笑颜上了车才发现里面有个人,男子说:“上去。”李笑颜就上去了,男子关上门。李笑颜扭头一看:程东浩。
第二六八章 泄愤()
李笑颜说:“出了什么事?”程东浩平静的说:“没事。”李笑颜听出了平静之下压抑的情绪,李笑颜等着他往下说,他却扭过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