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虎豹骑难得出缺,偶尔有一个空额,至少有一百个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
据我的副将楚天舒所说,他们一是舍不得厚赏,有我这种诡计多端的统领老搞火攻烟熏水淹奇袭,我们的伤亡率低得吓人,既不危险又有钱,谁不喜欢?二是要继续跟着我学兵法,一个小小的队长算什么,跟我学下去总有一天能当将军。
原来我在军中的威信这么高了,随口一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们竟然都记得,我才来了两年多啊,看来我天生就是统帅的料。
好像现在我自己都还不是将军。不管,以我的军衔,可以有亲兵了,瑶里孛迭给了我一点特权,一百亲兵的名额,我干脆把皇上和赵王派的侍卫全调到身边来了,组成亲兵百人队。现在他们经常会见到我,称呼我,我怕他们叫错,在军中称我“小王爷”,或者在王府时称我“统领”,前者还好点,后者让我怎么跟包氏解释?所以,虽然我现在还只是正九品下的进义校尉,离最低的正六品下的武略将军差整整十级,我还是厚着脸皮要亲兵们在哪都称我“将军”。其他虎豹骑军士还是照旧,因为我喜欢“统领”这个称呼,觉得它比泛泛的“将军”好听,反正我又不会带他们回中都,不怕漏馅。
唉,我要的不是一千心腹,我要的是掌握全*队,我要的不是一千将军苗子,我要的是提高整只军队的战力。最后只好规定:谁想进虎豹骑?可以向虎豹骑军士挑战,战胜就能顶替。反正我是想尽办法,硬是赶走了一批人去普通营任职。
那些普通营被撤职的原军官闹腾起来了,瑶里孛迭大发雷霆:“你们这些猛安谋克都是世袭的,靠老祖宗的功劳,那些功劳已经荫及后人百年了,还想来个千秋万代吗?你们有功劳,人家也有功劳,还是自己立的,刚立的。两边都一样有功劳,你们说有限的官职该给谁?看在你们都是军中老人的份上,本使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不服气?单挑!”
原军官们脸色煞白:这算什么“再一次机会”?那些人可是虎豹骑出来的!我的武艺能跟他们比的话,当初选拔虎豹骑时就也去了,那里赏赐好多好多啊。
高级军官是一定要任用宿将的,这些新任的下层军官可都是经过我□的,国初,我们“自万户至蒲辇(谋克之副曰蒲辇,疑即五十夫长,汉人称队长),阶级虽设,寻常饮酒食,略不间别,与兄弟父子等。所以上下情通,无阂塞之患。”在我的以身作则下,他们出去后也都能保持“官兵平等”的传统,和他们的属下同甘共苦。
我们又加设了一个“后备营”,五千人,训练量是普通士卒的一倍半,相当于虎豹骑的七成,没有夜袭训练,待遇和普通士卒一样,虎豹骑出缺优先从其中挑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4:李愈:字景韩,绛之正平人,业儒术,中正隆五年词赋进士第,泰和六年卒,年七十二,谥清献。自著《狂愚集》二十卷。
34第二十五章 天降祥瑞()
泰和五年(1205年)秋,赵王来信说,派去西方的那么多支队伍里终于有一支活着回来了。他们不懂西方的语言,就把见到的书籍每种都买了一本带回来,但是,穿越大漠时,夜里冻得受不了,只好烧书取暖,结果,只剩十九本了,好在收集的种子都带回来了。
干吗这么替他们辩解?我知道沙漠昼夜温差大,可是现在才是秋天,沙漠夜里很冷吗?他们不就是想减轻负担嘛,书是很沉的,赵王难道以为我会责罚那队侍卫不成?不会的啦,他们要是死心眼,带着大量的书籍,能不能走出沙漠?死在那里,结果是我什么都得不到。这队侍卫能活着回来,还带回了种子和十九本书,值得赏赐,我立即回信,称赞他们的机智勇敢,要了这十三个已经见多识广的侍卫做我的亲随。他们开过眼界了,应该能理解我那些看似疯狂的命令,从心底自发自愿地去彻底执行。
过年时,我提前了半个月回去,翻了翻那些书,当然看不懂,像是宗教类的,没关系,有几本书上出现了阿拉伯数字,这就行了。我搬了一堆点心肉脯、一缸清水,闭门了,谁也不见。刚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回来的那队侍卫就守在我的院子门口,主要就是防着包氏,别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打搅我,而赵王素来由着我的。
十天后我才出来,找到赵王,宣布:我看懂了,弄通了,这是一种简洁明确的数学体系,我已经详详细细地写出来那些方法了,就是《算术》《代数》《几何》《会计》四本书。赵王看完,二话不说,交给善于理财的幕僚——记室方捷负责,找来了大批识字的十五六岁少年,在别庄秘密开设培训班。这些少年学会新式的记帐法后,将会去各世家大族和巨商富贾处应聘帐房,三五年后应该就能传回确切的经济情报。
至于另外一份拼音,嘿嘿,年年都要郊祀的,春分,皇上当亲自去施仁门外东南方向的大明坛朝日。今年比较怪,玉泉山有处崩塌,露出一石碑,上面刻着奇怪的文字,地方上立时上献。经工部鉴定,此石碑乃是至少五千年前之物,那么,这碑文应该就是所谓的蝌蚪文吧,虽然它不太像蝌蚪。翰林院一群老学究讨论来讨论去,到底没弄明白天书何解。不管,反正这是祥瑞。
不久,大名府路宣抚使送来一龟,言“河图洛书重现,乃天兴大金之兆”。据说是武城镇一渔民捕鱼时得此大龟,龟甲的缝隙上都长了绿色的水草,那渔民想卖了这龟,所以拔了水草,发现上面有奇怪的花纹,当成奇事,幸好里正识货,听说后告诉那渔民这是天降祥瑞,当献于朝廷,终于,活龟送进宫了。
那龟甲上刻的,正是类似于碑文的怪文,不过龟甲上每个怪文后面都有一古字——阿,哦,恶,一,午,鱼……翰林们如获至宝,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对照研究,终于破解了碑文天书,很奇怪,那碑文竟是要从左向右、从上到下的阅读。
译文曰:“东北肃慎,白山黑水,五千载后,爰有大金。太祖灭辽,底定大业。太宗克宋,经国规摹。熙宗改制,继体守文。世宗仁德,与民休息。孙璟承志,继往开来。惩恶扬善,如日之升。羽翼辅佐,吐故纳新。万瑞百祥,罔不丰登。仙福永享,普世祟敬。寿与天齐,文武仁圣。”(熟悉吧?就是《鹿鼎记》里鼓吹神龙教主的碑文,修改了一下,赵王的幕僚写出来的应该是华丽优美、洋洋洒洒,可是,原谅我不会堆砌辞藻,只能借用现成的。谁古文好帮我重写一个?感激不尽)
原来,那些怪文是注音。皇上给它命了名,叫“拼音”,因为这比《说文解字》中使用的切音简便多了,于是,皇上让翰林院以之编新字典,当然,先将碑文的翻译印上十万份,发到每一乡每一镇每一村。
我这次在中都过完上元(即元宵节,正月十五)就回军中了,这些都是赵王写信告诉我的,有个年轻的小官发现这“拼音”很像极西之处所用的字母,上了奏折弹劾知大兴府、大名府宣抚使、翰林院诸编修一众合谋,效夷欺君。
看到这,我不禁摇头苦笑:年轻人就是不懂事,那么多见多识广的老臣都知道装糊涂,你又何必多事呢?不知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吗?
兹事体大,大朝会上专门讨论了,因为碑文的内容都是盛赞大金和皇上的,所以,碑文绝对是上天的预言,这石碑绝对是上古时期制成留下的,朝臣们只需要讨论拼音和西文是否有关系。
赵王只说了一句——“黄帝乃是四千多年前的人,华夏文明由此而始,当时,史官仓颉到南方巡狩,登上一座阳虚之山(今陕西省雒南县),临于玄扈洛邙之水,忽见大龟,龟背的青色花纹似有含义,仓颉受此启发方才造出字来。工部已经证实了,那石碑乃是至少五千年前之物,若说这拼音传自西方,岂不是说西方有文字之时我中华上国还在茹毛饮血?真真岂有此理。”
这样就完了?我拿着信都看傻了:应该找人考证一下——某某反谋失败,逃到西方,才把这拼音传过去的,因为此人不承认中原王朝的正统性,处处都要和中原不同,连文字都用字母组单词再组句,就像箕子逃到朝鲜建立箕氏侯国和徐福带五百童男童女在日本列岛建立倭国,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割据统治,从中文衍生出朝鲜文和日文,试图让百姓忘却自己本来是炎黄子孙。这两人都成功了,西方那位成就更大,如今西方人都不知道来历了,事实上,他们是我们中原某支小部落的后裔,世界上只有一个文明起源,就是我们中原,不存在什么两河文明希腊文明古印度文明,将来我去捣毁那些遗迹就行了。我们的支系占据的地盘当然应该臣服于中原正统,所以,我们一定要西进,去走访亲戚。
他们的历史究竟怎样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实根本不重要,人只会相信对自己有利的说法,就像我那个皇爷爷的母后明明是孝懿皇后徒单氏,但是宋人偏要说皇上是他们宋徽宗某公主之女所出的一样,理由是皇上诗好画好,就像宋徽宗。口舌之争实在无聊,我们要做的,是增强自己的实力。
到泰和六年(1206年)四月,我们有了万五精兵,两万后备军,一万“随军民伕”,五万民团分散在东北三路各要地。
听说,宋国又在挑衅了,赵王说通了主理对宋事宜的平章政事仆散揆以及元帅完颜匡,调了我去。瑶里孛迭选了三千会说汉话的给我带走,其中五百是重骑兵,两千五都是轻骑兵,一人配三马,还打虎豹骑的旗帜。我带了将近三年的真正虎豹骑解散,都放出去,至少当个百户。我的新部下里只留用了一百二十个机灵的担任正副队长,以保证我指挥起这只新军依然能如臂使指。
这次大规模的提拔人,没法全安□军中,一大半人分散去各县当都尉了。也行,我给了他们一个任务,每天盔明甲亮、神气十足地上街炫耀摆阔,一定要在当地小孩子们的脑子里深深地植下思想——从军,等于功劳等于赏赐等于荣耀等于前程等于地位等于美人等于权势,等于一切的一切。
35第二十六章 开禧北伐()
去年,泰和五年(1205年),皇帝历1426年,宋国改元开禧。
三月,唐州得宋谍者,言韩侂胄屯兵鄂、岳,将谋北侵。四月,宋兵入秦州(今甘肃天水)、巩州(今甘肃陇西)界。
四月甲寅日,宋国的武学生华岳上书,谏朝廷不宜用兵,恐启边衅。书曰:
“旬月以来,都城士民彷徨四顾,若将丧其室家;诸军妻子隐哭含悲,若将驱之水火。阛阓籍籍,欲语复噤,骇于传闻,莫晓所谓。臣徐考之,则侍卫之兵日夜潜发,枢机之递星火交驰,戎作之役倍于平时,邮传之程兼于畴昔,乃知陛下将有事于北征也。
侂胄以后族之亲,位居极品,专执权柄,公取贿赂;畜养无籍吏仆,委以腹心,卖名器,私爵赏,睥睨神器,窥觇宗社,日益炎炎,不敢向尔。此外患之居吾腹心者也。
朝臣有以庸琐之资,请姻师旦,骤入政府者;有以谀佞之资,附阿侂胄,致身显贵者。陈自强老不知耻,贪不知止,私植党与,阴结门第,凡见诸行事,惟知侂胄,不知君父。此外患之居吾股肱者也。
爽、奕、汝翼诸李之贪懦无谋,倪、僎、倬、杲诸郭之膏粱无用,诸吴之恃宠专僭,诸彭之庸孱不肖;皇甫斌、魏友谅、毛致通、秦世辅之雕瘵军心、疮痍士气,以致陈孝庆、夏兴祖、商荣、田俊迈之徒,皆以一卒之材,各得把麾*,平日剜膏刻血,包苴侂胄,以致通显,饥寒之士咸愿食其肉而不可得。万一陛下付以大事,彼之首领自不可保,奚暇为陛下计哉?此外患之居吾爪牙者也。
程松之纳妾求知,或以售妹入府,或以献妻入阁,鲁之贡子为郎,富宫之庸驽充位。此外患之居吾耳目者也。
苏师旦以秽吏冒节钺,牙侩名爵;周筠以隶卒冒戎钤,市易将相。此外患之扼吾咽喉者也。
彼之所谓外患者实未足忧,而此之外患盖已周吾一身之间矣。
‘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所贵乎中国者,皆听命于陛下也。今也与夺之命、黜陟之权,又不出于陛下,而出于侂胄。是吾有二中国也。命又不出于侂胄,而出于苏师旦、周筠。是吾有三中国也。女真以区区之地,犹能逼我淮、汉,曾谓外患之居吾腹心、股肱、耳目、爪牙及吾咽喉,而不冯陵吾之宗庙社稷乎?曾谓一家之中自为秦、越,一舟之中自为敌国,而能制远人乎?比年军皆掊克,而士卒自仇其将佐;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