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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父王既然说能让我进大理寺,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以后我就有俸禄了,加上例奉,我能养活自己,我搬出去便是。”
包氏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管教你是为你好,你不明白吗?”
我道:“你不讲道理,明明我根本没错。生为皇孙,你却想要我一辈子谨小慎微、唯唯喏喏,那样固可保得一生富贵,可是这般夹着尾巴做人,又有何乐趣?”主要不就是堂兄弟、表兄弟间打打闹闹吗?无所谓对错,我学过武功,次次赢,当然更没错了,皇上只是骂我骂得凶,他每次的惩罚都是抄书。不怕,我当练字,这年头还没打印呢,字难看我怎么见人啊,有损本公子玉树临风的光辉形象。
包氏摇头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孙。”
我惊道:“你说什么?!”
包氏缓缓道:“我本来的丈夫叫杨铁心,你是他的孩儿。你不叫完颜康,你本来姓杨,叫作杨康!”
我身子颤抖,叫道:“不是的,你骗我,父王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抓着包氏摇晃,瞪着她道,“你气我刚才那些话才故意骗我的,是不是?你说你是在骗我,我是父王生的,我爹是完颜洪烈,我的祖先,是以两千五百人起兵、建立大金、灭了辽国的完颜阿骨打,你说!”倒不是看不起杨再兴,他的确是个勇将,但不是勇将我就得认做祖宗的。
包氏道:“我没骗你。你道你是金国的女真人吗?你是汉人啊!”
我放开她,皱眉道:“你歇着吧,我去请父王。”
包氏道:“你爹爹就在这里!”大踏步走到板橱边,拉开橱门,牵着一人的手走了出来。
我认出是穆易,苦涩地道:“是你,你就是杨铁心?我真不该让你进府。”
包惜弱叫道:“这是你亲生的爹爹啊,你……你还不信吗?”
我不答,看向杨铁心道:“你想干什么?”
杨铁心干脆地道:“我要带惜弱走。”
我看向包氏,她点头道:“我要跟铁哥,康儿,你也跟我们一起走。”
这就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为什么会有人支持她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包氏并不知道一切都是赵王的设计,赵王对她只有恩,她想怎么做?利用完了赵王,就不顾而去,还想连儿子都带走,简直是个感情骗子,亏她还自觉理直气壮。原著里,完颜康不愿意离开赵王,就被丘处机、江南七怪等人冠以“认贼作父”的大罪名,在我看来,完颜康只不过是没跟包氏一起忘恩负义。他不会,我更不会。
也许,这和我的来历有关吧。包氏怀胎十月生下的那个真正的杨康,对她才可能有孺慕之情,原著是这么说的,而我,我穿越来时杨康已经出世了,我附身于婴儿而不是胎儿,我从来也没有和包氏血脉相连的感觉,也下意识地避开她,不想让她冲淡了我对我妈妈的印象,我是以旁观者的眼光看待她,才“旁观者清”。
我轻声答道:“你现在是父王的妻子。”
不要跟我谈什么伟大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法不容情。犯罪的手段并不影响犯罪的性质,改嫁,并不要求前夫死了,只是从法律上断绝和前夫的一切关系,建立和现在的丈夫的婚姻关系,从法律的角度说,包氏改嫁起,她和杨铁心的婚姻关系已经正式结束了,两人再无瓜葛,她应该全心对待现在的丈夫,如今,她要跟杨铁心走,实是私奔。这,才是我不能接受的,即使她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她做出这种事情,让我对她怎么尊敬地起来?我就是鄙视她。
不要说什么在现代,对犯了重婚罪的判决是解除第二次的非法婚姻关系,今非昔比,其实宋朝的法律《宋刑统》里有保障妇女权益的内容,就是“已成婚而夫移乡编管,其妻愿离者听;夫出外三年不归,亦听改嫁”。包氏和杨铁心分散了十八年,一直以为他死了,包氏不曾提过要为杨铁心守节,再嫁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么这两个人之间的婚姻关系就自动结束了,现在包氏是完颜家的人了,赵王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当然,杨铁心可不会像我这么认为,而是大怒,“那又怎样?惜弱愿意跟我!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康儿,你可真孝顺啊。”
听见就好,我就是说给你听的。我的身世是阻碍我即位的大问题,我考虑过釜底抽薪,但是,巨大的蝴蝶效应会不会导致这个不知怎么运转的小说世界的崩溃?赵王对我好是爱屋及乌,没有包氏,他肯把女真人的江山交给我一个汉人吗?我不能冒险,我让你们见面。照《射雕英雄传》所说,你本来就怀疑包氏,亏她还一直念着你,你怎么配呢?
我反问道:“你呢?真想要我跟你走?她没告诉你我花钱如流水吗?你觉得你能养活我吗?”
杨铁心道:“是,我是没钱,但你是我儿子,就该跟着我。”
可恶!你们要只是自己悄悄走了,我祝福你们,也顺便庆幸父王终于解脱了,但你们凭什么干涉我?我的路我自己选择。
如果我是才穿越来取代了真正的完颜康,呃,我是个很普通的理科生,理科的基本要求就是实事求是,我可不会异想天开,所以,我绝对会二话不说,卷点珠宝,打着陪母亲散心的幌子出城,逃去宋国当个吸佃户血的地主。什么金宋世仇、江湖纷争,统统见鬼去吧,宋国能撑到我死时不被蒙古灭了就好,能一辈子丰衣足食我就满足了,反正最后伟大的□会带领中国人民站起来。事实是,我来了十七年三个月三天了,这么多年的伏案苦读,揣摩权术,还能白费了不成?我的势力都在金国,我不想放弃了再跑去宋国白手起家。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供养我锦衣玉食这么多年的是金国百姓,我不能丢下他们。就算我真的只是杨铁心——一个宋国平民的儿子又如何?金亡,就该轮到宋国了,南宋能独自抵御蒙古,中国历史上就不会有元朝了。后世有个专有名词,叫“曲线救国”,就是我现在要做的,我是在给金国续命,顺便也挽救了宋国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蒙古入寇,首先被兵的必是北京路、西京路,那的百姓,一半以上都是汉人,那些现在还纠于金宋之仇的侠客义士,如丘处机之流,是不敢撄蒙古军之锋吧。
今夜,是给你们俩一个和解的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了断的机会。我多年不在府中,和包氏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才会为她着想,#这里的生活环境对一个弱女子而言显然更好,我也不想看到赵王十八年用情至深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另外,我也不相信杨铁心对她曾改嫁一事毫无芥蒂,情到浓时情转薄,人言可畏啊。但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通过下午的谈话,你们已经知道我前程似锦,可是,你们问都不问,就要我放弃一切跟你们走?!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给过我什么好处?凭什么毁我一生?!
“人生不能行胸怀,虽寿百年,犹为夭也!”要我庸庸碌碌,如同杀我。何况你们根本就没有权力。
你们不是自认宋人吗?就以《宋刑统》来说。卷12《户婚律…养子》规定:“诸养子,所养父母无子而去者,徒二年。……其遗弃小儿年三岁以下,虽异姓,听收养,即从其姓。”就算我是真的杨康,你杨铁心对得起我吗?明明已经找到包氏,又扔下她去找李氏,你伟大,你存心遗弃我啊,找你的郭靖去。父王无后,我不会离开他的。
生身之恩也就是一条命的事,况且我又不真是你们的儿子,只是占用了他再也用不着了的躯壳,我可是始终牢记我是现代人,是天外飞仙,我比这世上所有人都尊贵,所以我不欠你杨铁心,欠包氏的也不是别的,而是因为她让我有个好父亲——完颜洪烈,我会还这个人情,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设法让你们能在一起,生死不论。
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告诉我们,再大的恩情,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要人报恩。本人心肠好,以德报怨,你包氏想跟谁我都会成全你。杨铁心,你不是自负是杨家将之后吗?年轻时还想报国吗?我可以扶你上位,宋国皇帝不可能,枢密使不可能,节度使有可能。
从此,陌路。
我盯着包氏,叹道:“覆水岂能重收,破镜焉可再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人是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建立在为自己言行负责的基础上,没人该永远顾着你,你一不是小孩二不是傻子,有权选择喜欢的路,选定了后,就走下去吧,哪怕是死路。
包氏闻言一震,默思片刻,凄苦地道:“铁哥,康儿说的不错。我既失了贞节,已经铸成大错,当自求了断,铁哥,咱们来世再会。”说着举头猛地往墙上撞去。
我立即拉住她。
杨铁心大惊失色,上前揽住她,哭道:“惜弱,你这是何苦,我们夫妻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团聚,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你流落到此,不是你的错,根本就是为夫没有本事保护你,怨不得你。”
包氏不说话,只是流泪不止。
杨铁心道:“好,惜弱,既然你不想活了,为夫就陪你一起死。”
包氏吓得连忙抓住杨铁心的手,哭道:“铁哥,你不能这样想啊。我若不死,你可怎么见人啊。”
杨铁心道:“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惜弱,你不明白吗?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
真是感人啊。既然你们都决定了做对同命鸳鸯,又何必拆穿我,毁我前程?死了都要害人!真的完颜康是太孝顺了,所以才会上当受骗,我骗人骗了十七年了,这种把戏一眼就能看穿。
我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这是包氏吗?这就是杨铁心?
包氏先说了番决绝的话再去撞墙,就是指望我救她,我一拉她就知道了,以她所用的力道,真撞上了也就是个擦破油皮的轻伤。而当着我这个尚未认父的儿子的面,杨铁心不得不说出原谅妻子失节的话,还要做出深情状,可他不是扶包氏坐在床上或者凳上,而是扶她去靠在墙壁上,那里,挂了把鞘上镶满五颜六色宝石的剑,是在防着我吧?也是,他下午就来了,进来时,在大门口检查过,后来他也没出去过,没有机会拿到兵器。
可惜啊,他不会知道,父王这把花哨的饰剑根本没开锋。一般而言,机密文件都放在防范最严密的卧室,可是,赵王府却是放在书房,那里只有父王和我可以随意进去,父王也从不在卧室里放任何危险品,也许是习惯使然,也许,他也是防着宋女的……
摇摇脑袋,不能再想了,疑心病太重会把自己逼疯的。让我来帮你们把戏做个全套。
我在旁沉声道:“你们是要同生共死吗?”
杨铁心斩钉截铁地道:“不错!你这小子贪图富贵,连亲爹都不认,有种就杀了我!”
我冷冷地道:“刚才你若提什么贞节,任由她寻死,我是会杀你的。”
包氏急道:“康儿,不许胡说。铁哥,你别信他,他就爱胡说八道。”
我瞥了包氏一眼,唉,从来都不觉得她好看,现在发髻散乱,双眼红肿,满脸泪水的,更是难看。我去开了门,就见穆念慈惊慌退开,果然在偷听。我没理她,走出几步,拍了两下掌。今夜远远守护在四周的都是我的亲信侍卫,马上奔来了两个,是徐知非和厉海,躬身行礼道:“参见小王爷。”
我扬声道:“厉海,你去香雪厅请王爷立即来这里,就说我有要事找他,是比那件物事更重要的事情。”看着厉海飞奔而去,我低声道:“知非,你去把这间房的窗子卡死,轻声些,别惊了王妃,做好就退下吧。”说完就转身回房,经过穆念慈时扔下一句,“你就看着这门口。”
进屋关门,我盯着惴惴不安的包氏和杨铁心,开口道:“在父王来之前,你们可以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包氏道:“康儿,当年的事你完全不知,也难怪你一时不信,这事儿是匪夷所思,好,我全部告诉你。我本是临安府红梅村人,十八年前,嫁到牛家村,那里还有铁哥的结拜兄长郭啸天、大嫂李氏,我们两家本来生活地好好的,我和大嫂都有了身孕,正巧遇到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道长,就请他为两个没出世的孩子取了名字,你叫杨康,另一个叫郭靖,丘道长还说等你们长大,他会来收你们为徒。我们两家相约,两个若都是男孩,就让你们结拜为兄弟,都是女孩就是姐妹,一男一女则为夫妻。没过几天,飞来横祸,官府来人捉我们,大哥当时就被杀了,铁哥去救大嫂,我……我被官兵抓去,本以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