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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他说第二句,欧阳恪立刻拿了自己的碗筷过来。这店里的小二甚是伶俐,又拿了一副碗筷来给燕无痕,就退了下去。
难怪欧阳恪傲,他年纪轻轻的,武功倒高,为了抢最后一块豆腐,和洪七公用筷子干架,乒乒乓乓过了四十多招,那球形豆腐在空中飘来飘去的,竟然始终不碎,原来两人都能控制劲气不外泄,不至于震烂了嫩豆腐。
郭靖看得眼花缭乱,暗想:难怪师父们常说中原武林高手很多,让我凡事注意,欧阳恪也就跟我一般大吧,武功可比我高得多了,唉,我一定要好好跟着七公练武,不然,怎么见黄岛主啊?
黄蓉则托着腮想:不知这人是哪门哪派的,华山论剑,王重阳使剑,夺得天下第一之名,爹爹、七公都说王重阳的剑法是极高的,已是天下剑法之最,此人用的就是剑法,似乎比丘处机他们的还高明呢。
最后,洪七公不跟晚辈计较,微微一笑,撒手撤招。欧阳恪抢得豆腐吃了,不但不感谢,反而凶巴巴地瞪了洪七公一眼,顾不得别的,又埋头抢起白菜来。
黄蓉唉声叹气道:“欧阳恪啊欧阳恪,你知不知道,西毒的侄儿叫欧阳克,克制之克,你们两个,一般地讨人厌。”
燕无痕奇道:“黄姑娘,西毒欧阳先生有个侄儿?你见过是不?”
黄蓉道:“嗯,他讨厌得很,总是穿一身白衣,摇把扇子装风雅。”遂说了一遍在金国赵王府和欧阳克结怨的经过。
燕无痕道:“舍弟小孩心性,总是得罪人,黄姑娘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黄蓉掩口笑道:“燕大哥说话总是这么客气,我就是对你弟弟有一肚子气,也不好发作啦。”
这边厢还在用晚饭,外面又闹腾开来,其他客人都赶紧结帐跑了。小二赶来解释道:“几位客官勿惊,打去年十月起,这世道就不太平了,这里宋军、金军轮着转,现在外面的是金兵,他们好像要找人,没事没事,客官不用怕,他们不会随便杀人的,就是会勒索点银子。”瞥了黄蓉一眼,建议道,“姑娘,这个,你是不是改扮一下?”
黄蓉恍若未闻,只是同郭靖说笑,猛然见洪七公钻入厨房,跟去一看,他竟藏在了梁上,还打手势让自己噤声。黄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大名鼎鼎的北丐如此行径嗤之以鼻,回身和郭靖继续吃饭,等金兵进来先挑衅。
燕无痕见欧阳恪在窗边看了一下,突然抓了剑就想出去,叫住他道:“你想干什么?”
欧阳恪理直气壮地答道:“去杀金兵。你别拦我,自己看看,他们在,在……不该死吗?放心,我的武功已经很好了,我记得,不留活口是吧?”
燕无痕看后摇头道:“的确该死,但这次不行,外面的不是乱兵,而是斥侯,他们不回去,金军主力会再派人来查看的,你莫惹事,那是会给这小镇带来灾难的。”
欧阳恪涨红了脸,气道:“你就看着他们□掳掠?”
燕无痕在窗边凝神听了一会,跟众人商量了一番。
当那队金兵的头目踢开门闯进来时,只见一紫衣少年和一白衣少女坐着用餐,男的英俊,女的美艳,旁边还有一个青衫年轻人和一个粗布衣服的少年垂手侍立。
头目乍见美人,不禁色迷迷地上前道:“小姑娘,你……”话还没说呢,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他捂脸后退,正要命手下齐上,只见那青衫人冷笑着用女真话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哪部的,上官是谁?”
头目意识到也许惹祸了,惊疑不定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来搜查乱党的。”
青衫人拿出块令牌晃了晃便收起,“看清了吧?我家公子路过这里,本不想干涉公务,才不理会你们,可你这家伙,却色胆包天……”
头目看清楚了,那是一块金质令牌,中间是个“赵”字,想起军中传言说赵王之子皇孙康曾经秘密地来找过明耀统领及诸位元帅,给赵王争储拉拢军方势力呢,他立时就肯定了,眼前这个孤傲的紫衣少年就是皇孙康:天啊,自己刚才对他的女人言语无礼。头目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卑职,卑职……”
紫衣少年摆摆手,青衫人道:“滚吧,回去报告,这里别再派人了。”
头目立时起身,却见紫衣少年起身转了一圈,竟将己方二十人的辫子全部削断,己方刀才出鞘,他已收剑,回去坐下了。头目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没了:久闻皇孙康武功高强,睚眦必报,眼前这位不是他是谁?若是宋国的江湖高手,有这等身手,怎么会不杀了自己等人?若是金国人,谁敢冒充皇孙?
头目不敢再留,带着手下急急退出,上马飞奔回营,尚自庆幸得保首领。
在金兵走后,黄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燕大哥,你刚才给金兵看的是什么?”
燕无痕拿出金牌给她,“是金国赵王府的令牌,我以前捡到的,想不到今天还能拿来骗人。”
“这牌子根本就是假的,小子,你胆子好大啊。”
众人一看,原来洪七公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坐在张空桌子旁,腿架在桌上,拿了根牙签在剔牙。
燕无痕颇为尴尬,黄蓉奇道:“你怎么知道令牌是假的?”
洪七公道:“赵王是金国有实权的皇子,他的令牌,我能不认得吗?真令牌上是嵌有宝石的。”突然出手,在燕无痕面前一晃而过,回到桌旁,对着手上的一堆金国各王府的假令牌,纵使洪七公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子,你靠造假令牌为生吗?”
燕无痕自知怀里的假令牌都被洪七公搜去了,他先拉住已抽出长剑、想给自己出气的弟弟,定了定神,才答道:“看情况使用啊,反正一般的地方小吏都是没见过王府令牌的。晚辈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可也不曾借此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洪前辈,请你还我。”
洪七公扔回牌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洪?”
燕无痕收起牌子,微笑道:“很简单,因为金兵在找缺了左手食指的中年人,您会吃,左手一直拢在袖子里,听到动静就立刻离开,晚辈若还猜不出是丐帮帮主洪老前辈侠驾在此,那也太傻了。”
洪七公偏头笑道:“蓉儿,这小子心思转得很快啊,能比上你了。”
黄蓉笑道:“七公,您老侠名远播,认得出你不稀奇,认不出你才叫稀罕。”转向燕无痕道,“燕大哥,这些令牌既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你怎么靠它们骗人呢?”
燕无痕微微一笑,“有人问起,我会说有宝石的是高级令牌,我也没见过,这点小事,我一个低级侍卫拿低级令牌来就行了。至于已经上了当的,他们哪好意思承认呢?”
黄蓉大笑道:“原来如此,今儿我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骗死人不偿命了。燕大哥,给我们讲讲你都骗过谁吧。”
郭靖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洪七公见此,伸个懒腰道:“你们年轻人聚聚吧,老叫化要去睡了。”
只有言语有礼、举止得体的燕无痕恭恭敬敬地送他,郭靖黄蓉是因为知道洪七公性子随和,而欧阳恪,明显就是目中无人,一言不发,就自去休息了。燕无痕对弟弟的无礼都习以为常了,毫不介意。
都是熟人,有些事情,就可以问,对方也会回答。黄蓉问道:“燕大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燕无痕答道:“有人向我买药材,约了我在这见面,我在等。你们呢?”
郭靖道:“我在这跟七公学武功。”言下不免得意。
果然,燕无痕闻言甚是羡慕,“郭兄,我也听说过洪前辈时常奖掖后辈,我看你们和他很熟,可否请他也指点舍弟一二?只要洪前辈肯传授一点临敌应变、防身保命之道,我们兄弟两就已感激不尽了。”
黄蓉笑道:“是你一个感激不尽吧?你这个哥哥倒好,总是为弟弟着想。好,我去跟七公说。”
燕无痕喜道:“多谢黄姑娘。”
黄蓉进了洪七公的房间,笑道:“七公,那个燕无痕,果然想要你教功夫,不过啊,他说想请你教他弟弟。”
洪七公盘膝坐在床上,一直在运功,闻言才睁开眼睛,“嗯”了声,从枕头下摸出张纸递过去,“这是前日北路长老传来的消息。”
黄蓉接过一看,“燕无痕走私药材,赚的钱就买兵器粮食?他想干什么,起义?”
洪七公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那个欧阳恪,剑法很高,不知打哪学的,这样吧,明儿你也带他们去松林,我试试。”
83第七十三章 逍遥传人()
次日,镇外松林。
燕无痕自然开口就是客气话,“洪前辈,蒙黄姑娘赐告,您老答允指点舍弟……”
欧阳恪一听就叫了起来,“这个胆小鬼能教我?我师父武功盖世……”看到哥哥的严厉眼神,后半截话又吞了回去。
燕无痕怒道:“这位是九指神丐洪七公洪帮主,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五绝是天下武功最高的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算你跟你师父学的武功不差,你再请洪前辈指教一下,也好更上一层楼呀。”
洪七公饶有兴致地道:“欧阳小子,你武功是很不错,你师父是谁?”
欧阳恪看向哥哥,见他点头,方才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我不说”。
洪七公一愕,好笑道:“你师父不让你说吗?你说你师父武功盖世,武功盖世的人就那么几个,你不说,我终究也能猜到。”
欧阳恪道:“不是,我师父没有名气,不在那个什么五绝里面。师父说,华山论剑不过是群小孩子玩过家家,他实在不好意思摻和。”
洪七公面色怪异,“这么说,你师父武功比老叫化高得多了?”
欧阳恪神气地道:“那当然,不然怎么说我师父武功盖世呢。”
燕无痕道:“够啦,你师父一点名气都没有,也就在你面前吹牛,骗你一个小孩子,他武功真得很高,怎么不去打败几个高手呢?”
欧阳恪不服气地反驳道:“这叫‘浅水喑呜,深水哑然’,像我师父这样真正的高手,武功高到脱离了武学的范畴,忙着参悟天地玄机,不屑于尘世虚名,当然无名了。”
洪七公道:“好,就让老叫化见识见识令师的武功。”挥手示意其他人都让开。
欧阳恪也不推迟,拔剑就是杀招白虹贯日,剑尖迳刺洪七公的咽喉,剑上贯注内力,滋滋作响,剑光如练。洪七公冷笑道:“好狠毒的小子。”侧身斜闪,双臂一分,俨如白鹤展翅,一掌托他的肘尖,一掌就向他的琵琶骨劈下。
琵琶骨是人身要害之处,若给打碎,多好武功,也成废人。燕无痕吓得大叫:“洪帮主手下留情!”就想抢上去护他弟弟,却被黄蓉点了穴道,“燕大哥,你歇歇吧。”
欧阳恪也不慌张,只见他平地拔起,洪七公呼的一掌,从他脚底削过。欧阳恪人在空中,长剑已是凌空刺下,剑光耀眼生辉,如万点寒星。洪七公身形后俯躲过去,左右开弓,韦护捧杆式,猛击向其太阳穴。
两人掌来剑往,掌风剑影,各有千秋。欧阳恪的剑法深得轻灵翔动之妙,凌厉狠辣不足,但变化奇诡,虚实莫测。
打了一会,欧阳恪不能取胜,焦躁起来,使出一种高明的步法来,似乎化浮萍于粼粼碧波之上,荡漾於阵阵涟漪之中,来去飘忽,沉浮不定,呈现出潇洒坦荡的气魄,给人以清高脱俗之感,姿势优雅之意。其剑法轻灵矫捷、洒脱飘逸,招式丰富多变,以虚灵为主,虚实相参,攻中寓防,防中寓攻,千姿百态,变幻莫测,纷繁的剑影,如天女散花般一招紧似一招,令对手应接不暇,过了三百余式,竟无一式相重。
洪七公功力深厚、经验丰富,当然不是欧阳恪能胜的,却也赢不了。每次他想抢近身去空手入白刃夺剑,欧阳恪左手必会使出一种高明的擒拿手法,反拿他手腕,既快且准,雅致处不逊黄药师的兰花拂穴手,狠辣处尤有过之,逼得他始终使不出打狗棒法中的獒口夺杖。
洪七公毕竟有伤在身,不耐久战,而他的掌法刚猛,也极为耗力,见对方气息绵长,一时间也嬴不了,大喝一声,气自丹田上行至承泣、四白、巨髎、地仓、大迎、颊车、下关,凝气双掌,使出震惊百里。“震惊百里”,出于《易经震卦》,震: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彖》曰:“‘震,亨。震来虩虩’,恐致福也。‘笑言哑哑’,后有则也。‘震惊百里’,惊远而惧迩也。出可以守宗庙社稷,以为祭主也。”《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此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