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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早已冻得霍钧儒浑身冰凉了。
“霍大人有事进府再说吧——”林瑄见霍钧儒如此狼狈,真是于心不忍。
刚来到前厅,霍钧儒和夫人便跪了下来,脸上满是说泪痕,边哭边道:“臣也是无颜面对王爷,怎奈有个逆子。。。竟已是病入膏肓,卧床不起。。。请了好多名医看过,说,那逆子一心求死,世上任何灵丹妙药也无法救活心死之人,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臣就这个一个儿子,若不是还等着他延续香火,早亲手了解了他,不然我如何对得起霍家的列祖列宗啊。。。。”
那夫人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林瑄的袍子,哀求道:“王爷,王爷。。。求求您救救睿儿吧。。。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德。。。。求求您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林瑄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只是心里确实有一百个不情愿,想来本王还没开口说,人家倒找上门来了。看来这是躲不掉的债啊!
“你们都起来吧——本王又不是御医,有话就直说吧。”
“王爷,您只要让王妃去劝劝那逆子——”
“霍大人,这件事本王全凭悦君的——若是悦君愿意,便去,若是悦君不愿意,本王也强求不得。”
“好——!谢谢王爷!”霍钧儒老泪纵横,听了林瑄的话,也知道王爷已是做了极大的让步了,毕竟季悦君现在是雍王妃了。
“常安,去——看看王妃起身没,就说本王在前厅等她。”林瑄心里确实对那个懦弱的霍睿恨得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林瑄:为什么!!为什么!!他爹他娘会出现在家门口!快关门,我什么都看不见。。。
季悦君:他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我:好困那。。。。终于三更完了。。。。你俩玩去吧。。。。别吵我睡觉。。
第四十章()
常安一路小跑得奔向西暖阁;心里也是忍不住埋怨右相,大清早得便搅得府里不得安生,这右相的儿子害了相思病;药引子竟是王妃;真是给王爷添堵。正说着便到了西暖阁;常安谨慎得敲了敲门。
不一会;荷儿便将门打开,笑笑道:“原来是小安子,你不在王爷身边跑这里作甚?”
“王妃起身了吗?王爷请王妃去前厅会客——”常安赶忙道。
“常安——你进来说话——”季悦君在屋里隐隐听到“王爷”和“会客”等字眼;不禁好奇;一大清早的,会是谁来王府,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
“启禀王妃——王爷请您到前厅会客。”
“哦——会客?常安;你可知是什么人——”季悦君一双美眸里尽是疑惑。
“好像是。。。。是。。。右相府里的人。”常安说得吞吞吐吐,谁让京城里净传些王妃和右相之子的前情往事,到让常安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季悦君心里“咯噔”一下,右相?莫不是霍睿。。。。。。出了一下神,季悦君这才反应过来,“常安,你带路,咱们这就去——”
前厅里,三人相对无言,林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心底里,一个声音问道:等会悦君还来,她会去吗?马上又飘出另一个声音:别傻了!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因为你,可能都在一起了——怎么能不去!林瑄有些害怕,害怕季悦君这一去不返。此时,偌大的前厅静谧得连彼此的呼吸生都能听到。
一阵脚步声传来,林瑄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季悦君衣袖飘然,如仙子般出现在前厅,朝林瑄微微颔首,柔声唤了声:“王爷——”
林瑄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不情愿得道:“悦君——霍睿病了,想念儿时玩伴,右相大人这才到府里请你前去,不知悦君是否愿意?”林瑄脑袋转得够快,立马把这相思成疾,换了由头,变成了幼时情谊,谁让王爷也是个小心眼儿的主呢。
右相与夫人大气也不敢喘,仔细得听着二人的对话,生怕这时说错了话,惹得王爷生气,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悦君全凭王爷做主——”季悦君心里虽是想去探探霍睿,可是右相与夫人在场,自己现在又是王妃的身份,总要顾及雍王的颜面。
听了季悦君的话,林瑄更气了,眼神也冷了一分,本来便是他不情愿的事,现在竟让他来做选择,何况这的答案只有一个,自己本就是没得选,林瑄现在真是恨极了季悦君的聪慧。而现今自己还要做出一副大度得模样,真是气煞人也。
“既是幼时情谊,王妃便去看看也好,最近在府里也是少有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林瑄淡淡道,语气里丝毫不带感情,心里却是气极。
季悦君柔柔一笑,颔首称“是——”。右相和夫人高兴得乐开了花,忙俯首谢恩。
“既然此时已了,本王就不奉陪了。常安,备车——”林瑄见这一屋子的人都喜笑颜开,心情就更低落了,总觉有口气憋在心头,闷得慌!
只见林瑄起身便要出门,季悦君急忙道:“王爷留步——”
听见季悦君的声音,林瑄回过身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王妃还有何事?”
“悦君可以去右相府,但想请王爷与我同去——”
林瑄疑惑得挑了挑眉,不敢置信道:“你。。。。让本王与你同去——?”
见季悦君颔首,林瑄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道:“哎呀——本王还着急去户部,既然。。。。。王妃要本王陪你去——那就去吧。”
乘着车撵不一会便到了右相府。
霍钧儒匆匆带着林瑄和季悦君便来到霍睿的房门口,仅仅在门口便能嗅到刺鼻的药味,林瑄皱了皱眉头,看了这霍睿当真病得不轻。
“王爷,王妃屋里请吧——”
过了屏风,只见霍睿坐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脸上冒出了胡渣,眼窝深陷,头发凌乱,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生气,纵使有人进屋也是毫不关心,那个如沐春风的温暖男子早已不见。
霍夫人一见儿子还是这样消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只往下掉。上前捧着霍睿的脸道:“儿啊,你看看谁来了——”霍睿跟情不见一般,没有任何反应,目光落在床头,眼神却不聚焦。
“你个逆子——!老夫真想打死你——啊!”霍钧儒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嘴上说着狠心话,却也是割心的疼——虎毒尚且不食子。
林瑄见到霍睿这副模样,心里也是一惊,这才几日,便搞得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虽是对霍睿报以同情,可是却也对霍睿失望至极,这样的男子真的配不上季悦君。
“霍睿——”季悦君也没想到霍睿竟会如此憔悴,这才柔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到这熟悉的呼唤,霍睿不敢置信得转过身来,看见季悦君立在床前,含笑望着自己,揉了揉揉眼睛,在才相信不是幻觉,“悦君——?”霍睿迟疑得唤了一声,声音甚是沙哑。只是悦君身边的王爷分外扎眼。
“嗯——是我——”季悦君有些心疼霍睿,他就像是一个老朋友,见证了悦君这些年的人生,“悦君看见你如此消沉也是心有不安,悦君是真心希望你好,希望你还是那个如沐春分的男子。只是。。。。现在;悦君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爱之人。”
听了季悦君的话,林瑄心里一惊,心爱之人——谁啊?还没来得及思考,季悦君便拉着林瑄的手,坚定得道:“悦君心爱之人,便是王爷——!”
停顿了一会,季悦君便继续道:“一直以来,悦君对你只是兄妹之情,如今悦君找到了白头偕老的人,希望霍大哥可以祝福悦君。同样,悦君也希望你更找到一个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季悦君回过头来,含情得望着林瑄道:“王爷是悦君一生的归属,悦君必然与王爷相伴——!”如此大胆得直抒胸臆,听得林瑄脸都有些微红,虽知这是假的,但是却抑制不了激动的心情,现在林瑄可算是明白为何季悦君非要自己跟着来了,敢情本王就是个托。。。。。
执着了些年,其实霍睿也分不清他对悦君到底是爱还是习惯。从天而降的圣旨毁了自己二十年的梦,浑浑噩噩度过了这些天,听到了悦君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梦也该醒醒了。
“悦君——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霍睿摆摆手,停顿了一会,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的眼泪,缓缓道:“悦君——我祝你和王爷白头偕老。。。。这份祝福虽然迟了点,但。。。。却是我的真心话。”
霍睿颤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跪倒父母面前一个劲儿地叩头,哭声道:“爹——娘——儿子不孝。。。。让您二老费心了。。。。”
霍夫人一个劲儿得拿手帕拭泪,霍钧儒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拉起霍睿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
一家三口如重逢一般,场面甚是感人。
出来右相府,季悦君反倒一身轻松,见林瑄肩头有些尘土,停下脚步伸手仔细得给林瑄掸了掸,温柔地道:“谢谢王爷今日陪悦君演了一出戏。”
“可是悦君为何如此做?”
“悦君不想耽误他的幸福罢了。”
“那你怎知如此做便可断了他的念头?”林瑄有些不明白,为何如此执着的霍睿便放弃了。
“因为悦君了解他的性格,霍睿并不是越挫越勇的性格——”季悦君仔细得又给林瑄理了理锦袍,这才满意得罢手。
“既然你如此在意霍睿的幸福,那悦君的幸福呢?”林瑄真不知如此聪慧善良的季悦君谁能配得上了。
“顺其自然吧——”季悦君微微一笑。
林瑄心里到有些内疚,不禁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么才情的季悦君,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给她谋幸福才是。
“常安,你跟着王妃回府,小心跟着车撵。本王骑马回户部便可。”林瑄吩咐道,转身便望着季悦君道:“悦君回府吧——本王今晚回早点回来陪你。”
季悦君坐在车撵里,感觉甚是轻松,总算是。。。去了心中的一件事,想来以后的日子也能舒心些了。透过车窗,季悦君见马车正是经过城西,忽地想起林瑄经常提起的一口酥,说是这附近有一家卖一口酥的小铺子是百年老店,小的时候宫里的嬷嬷出宫总会给他带一些。所以现在每次路过便会买些尝尝,总觉有些小时候的味道。既然到了城西不如便买些回去,晚上王爷回来有一口酥吃,定会高兴。想到这,季悦君便伸手拉了拉铃铛。
“王妃有何吩咐?”常安急忙让人把车撵停下,小心问道。
“常安,这是不是快到了王爷经常买一口酥的地界儿?”
“回王妃,是的,前面便是那一口酥的铺子。”常安如实回答道。
“那——常安你去买些回来。”季悦君柔声吩咐道。
“诺——奴才这就去。”常安心里高兴,王妃竟然记得王爷随口一说的喜好。
没过多久,常安便抱着还热乎乎的一口酥交给了车上的王妃。季悦君看着这白白的糕点也不觉有何特殊,可是想起林瑄描述的滋味却对这糕点也有些好奇。这才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有股淡淡的清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不由的点头称赞。
车撵停到了雍王府门口,常安跑到车撵前,小心询问道:“王妃——到府门口了。”
等了片刻,也不见车撵里任何动静,常安提高了些声音又还了声,“王妃——?”莫不是睡着了?
常安拉开车帘,只见季悦君跌倒在车内,嘴角上有些血迹,常安吓得有些呆住,急忙上车,探了探季悦君的鼻息,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可是无论常安如何唤她,季悦君却是丝毫没有反应,常安看见洒落在车上的一口酥,心里一沉——大事不妙!这才急忙跳下车,朝侍卫大喊一声:“守着马车,谁都不准靠近。”
拉着了一个侍卫便道:“拿着这牌子,赶紧去宫里请御医!快——!快!”
“周容——”常安朝拍拍手,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便闪了出来,常安小声吩咐,周荣脸色大变,牵了马急忙便朝户部飞奔而去。
常安急急得便朝府里奔去,冲到内府院里,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推门便进了府内总管的房门。
德喜正看着采购得单子,眼见着常安撞门便冲了进来,“你个猴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拉着德喜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师傅——大事不好!王——王妃,她中毒,昏睡不醒!”
德喜听了这话,脸色剧变,急忙问道:“请御医了吗?王爷呢——派人通知王爷了吗?!”
“嗯嗯——”常安连忙点头,“王妃还在车上,没师傅的吩咐,不敢张扬啊——”
“安子做得好,且不能走漏风声,找几个可靠的人手将王妃送回屋里。”德喜面色沉重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