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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她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能哭出来就好。老人家乏了,我先回去了。”又一场风波似乎平息,寂静得皇宫里躺着一个万念俱灰的灵魂。
第二日,送进寝宫得饭菜只是被把弄二三就端了出来,江陵月朝愁眉不展的常安招招手,常安把盛放着精美吃食的托盘给了门口的小太监后就朝江陵月走来。“王爷怎么样?”江陵月焦急地问,一早上从林瑄醒来后他都徘徊着没敢进门。
“唉…。。从醒来就坐在床上发呆,呆呆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哎呀哎呀,常安你怎么哭了?”
常安摸摸眼泪,抽搐道:“以前王爷不是这样的…。。奴才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过,奴才好心疼他,端给他饭吃,他吃了几口就让我端走,我就求他说:‘王爷,你多吃点才能有力气,病才能早点好。他愣了半天说:‘常安你知道么,我也想吃也想和从前一样,可是这里盛不下,我想吐。’”常安学林瑄指了指自己的胃,灵光一现忽地朝江陵月道:“不和侯爷说了,王爷肯定是这里不舒服,我去请婉晴姑娘来。”
江陵月来不及管他,心道找婉晴她也无计可施,心病还需心药医。匆匆推门进了到寝宫,帘子没有拉开屋里有些昏暗,江陵月走到床榻前林瑄一直坐在床上出神丝毫不在意是谁进走来,似乎他全然与外面的世界隔离。江陵月站着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开口,“二哥,开始我被太皇太后加急招进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一遍又一遍问王嫂这是不是她的选择。二哥,王嫂四天了,王嫂再过两日应该就到周老儿指定的地点,如果你还想再见她一面或者要拦下她,今天我就陪你走,捅破天我江陵月都不说怂话。我不想你你以后都活在阴影里,后悔自责里,你知道么,你现在就像个懦夫!”忽然江陵月脖子上一凉,林瑄的极光宝刀架在江陵月的脖子上,冷声道:“你现在就带我出宫。”江陵月毫无惧色坦荡道:“二哥,我只想选对你最好的,你做了决定我就陪你去。”
“那就别说废话,赶紧走现在就走。”林瑄斩钉截铁得道。
“好。”江陵月丝毫没有犹豫,立刻答应和林瑄去。
珠儿匆匆进到安寿宫偏殿,太皇太后正坐在梳妆镜前身后二三个妆容精致的宫女正小心翼翼得为她梳头,珠儿忙上前接过犀牛角梳子吩咐道:“都先下去吧。”宫女们行礼听话得告退,太皇太后望着镜子里的面容久久不语,珠儿知道她今日忧心皇上安危如今再添上雍王折磨着一生都不从平静的照国太皇太后有些心力憔悴,“太皇太后您今日气色不错。”
“是吗?雍王和定北侯出宫了吧?”太皇太后点了点盒子里碧绿的簪子珠儿便伸手取出细细插在她花白的发髻上,有时候珠儿也会想也只有太皇太后到这个年纪才会有如此风采,“出宫了,今儿一早就走了。”迟疑一番,珠儿咬了咬下唇,问道:“太皇太后知道王爷会去找王妃还放他走,您不怕王爷…。。”
“他不去怎么死心呢?瑄儿…。还是太年幼,性子太像澈儿。”说到这太皇太后眼神黯淡,忽又想起正事强打精神问道:“给张将军传话了吗?”珠儿继续给她盘着发髻朗声道:“昨天就派人去传话了,您就放心吧。”太皇太后满意得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无奈摇头:“我倒是想宽心,两个孩子如今都不再宫里,走,还得去应付那般子老臣。告诉张将军,什么都比不上王爷的安危。”站起来有些微微弯背的太皇太后,因劳累眼角的皱纹多出许多,珠儿看着心疼虽说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睿智得让人常常忘记她如今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您放心吧,如今王爷的安危是头等大事,已经按您吩咐沿路都会有人保护他的。”
太皇太后捶了捶后背,喃喃道:“孽债,都是孽债……。。你走得快,什么都丢给我…。。”
小洲镇地出西南边陲,是和周国接壤的边境小镇,小洲对面就是周国的地界,两国来往多是水运,也是从照国东去周国最近的一条路,因是水路地理位置优渥小镇倒也算富硕不像是北面边陲苦寒也不似是南域酷暑。照国和周国水路都不发达,虽有征战皆是陆展因此这小洲镇的百姓过着桃花源记般安详生活,这半年照周开展镇守在镇上的士兵比从前多了五倍这几日更是增添到了十倍,百姓们有些紧张毕竟战场在周口莫不是这里也要打仗不成?更奇怪的是,小洲镇最贵的客栈如今被重兵把手县吏们从县里聚到镇上说是朝里有个大官要来,不知真假。他们不知道最贵的客栈即使有重兵把手一样有人对它周围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二哥?”江陵月端着几盘菜进屋看见林瑄还是那个姿势站在窗边盯着斜对面雅致的客栈发呆,“来,吃点东西。赶路七天都没吃顿好的,中午好好吃晚上我去替你打探消息。”日夜兼程七天赶到这,季太傅他们似乎也是今天到,“二哥?”见林瑄没有反应江陵月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过去叫他,“一路上你都没吃什么,看你这几天瘦的,王嫂若是看见又要心疼。”
林瑄回过头嘶哑的声音传过来,“我不饿,也吃不下。”江陵月不管他饿不饿继续絮叨:“不饿也要吃点,身体累垮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说了不饿,不想吃!”林瑄爆发中嘶吼,江陵月用陌生的眼神看了看林瑄,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把门关上出了房间。林瑄望了一眼门口,想象着江陵月刚刚出去的表情,面上暴躁的情绪减掉许多,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
刚出门江陵月就被男装的身穿男装的李涅儿拦住去路,江陵月十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接着生气道,“你不好好在京都带着怎么跟踪我!”李涅儿笑道,“因为想你了呗。”两只眼睛似乎带了钩子盯着江陵月,看得他两色泛红,“瞎说什么,姑娘家也不嫌…。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你知道害羞是不是你是姑娘家呀?”李涅儿继续巧笑道,她最喜欢看江陵月江陵月窘迫的样子了。“别岔开话,你怎么来这,谁带你来的?”江陵月继续追问,他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如果我说是我爹你会怎么样?”李涅儿眼神有些闪烁笑容依旧快乐,“我不想骗你,我想和你说实话,江陵月,我爹要带我走了。”这些日子江陵月几乎快忘了李涅儿是李嫣然是李承先的女儿,不是他的表妹。不知该如何回答江陵月满脑子都在盘算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要不要趁机捉拿李承先,他果然投靠了周国。如果…如果抓到李承先…。。可李嫣然脸上洋溢的笑容融化了江陵月的心防。
“江陵月你怎么不吱声,是不想让我走么?”李涅儿捂着嘴得意地笑道,“都陪你大半年了,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是不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嘛,以后你还是可以来看我的。”江陵月心里自然有些不舍,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做,他笑道:“不舍那是自然,既然表妹已经想好去哪里,做表哥的便会护送到哪。你住在什么地方,过了明日我去找你,当下我有要事抽不出身。”李涅儿拍手称赞,“就知道你人最好,我刚到小洲镇还没落脚的地方,你不能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么?就在你投宿的地方再给我一间厢房,谁让这家店都被你包下来了,一个空房都没有。”江陵月脸上一变,他虽然将客栈包下来但也让老板对外宣称客满,“涅儿别闹,我真的有要事,你拿着这个令牌去驿站,这镇上可不太平,听我的话。”李涅儿刚想反驳,江陵月把腰上的令牌塞到李涅儿的手上,“过了明日我去驿站看你。”
“若是明日我就随我爹走了呢…。。”李涅儿盯着令牌闷声问道。江陵月急着敢去打探消息没有在意她的情绪变化,“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过了今晚明天我一定抽空去。一定要隐藏好身份记住没?”江陵月见她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有要事我先走了。”说完江陵月急匆匆地没入人群。
往来的人群里伫立着女子手里握着什么,长久得注视着东面来往的人群,一个男子缓步走来,在他身边悄悄道:“怎么样?你还觉得定北侯对你有情吗?连你的去留都不在意…。你真的确定他值得你去死?他不过是跟在林瑄身后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李家的仇不报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涅儿冷眼看着面前熟悉的大哥,“我是不会和爹去周国的,以后别来找我!告诉爹,保重。”说完头都不回大步迈入人流中。
推开房门已经是旁晚,江陵月进到屋里太阳已经不在房间里,屋里十分静谧忙绕过屏风看见林瑄和衣而眠紧张的心才得以平静,原来是睡着了。江陵月不急着叫他,坐在堂厅的圆桌前自顾自端起一杯茶水,也朝窗外的客栈大门口望起来。一路上林瑄都浅眠,日夜兼程的空隙里常常也是没睡一会儿就惊醒,江陵月很开心林瑄在客栈里睡着了,也许只有在离王嫂最近的地方她才能安然入睡吧。直到天色全部变暗林瑄才醒过来,绕到外间见江陵月趴在桌子上睡得东到西歪,伫立一会儿便捡了对面的位子坐下来。“吵醒你了?”林瑄问道,江陵月挣扎着起来,手臂发麻忍不住打了哈欠,“没有没有,本来没想睡,谁知道坐在这里想事情没掌灯就睡着了。”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江陵月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惊慌问道:“什么时辰了?什么时辰了?完了完了……”跑到窗户边看到街上的行人长舒一口气,“你晚上有约?”林瑄疑惑得望着他。
江陵月摆摆手忙道:“不是不是,我怕二哥你错过带王嫂走的时辰,今天我打探过了,今夜咱们按照这个线路走……”说着江陵月从胸前掏出一张画好的地图,“这里这里和这里的守卫多,但是从这里咱们一定能绕过守卫,”江陵月满意得抬头碰见林瑄发愣的眼神,问道:“二哥,二哥,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林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盖也不喝水玩弄着细瓷的杯盖,“你今天看见季老头没?”
“看到了,不过只看到他侧脸,风尘仆仆的。”江陵月小声道,语气像是自家心爱宠物受了委屈一般,林瑄苦笑,“你是不是很奇怪,一直爱女如命的季老头这次怎么会乖乖听话?”江陵月惊奇得望着林瑄,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怎么知道?“从她把女儿嫁到雍王府你还不知道季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先皇为什么会选他做辅政大臣?”已经林瑄提点,江陵月恍然大悟赞同道:“季老头对照国忠心耿耿,纵使心底里流血也要咬牙去做……真是难为他了。”林瑄低头道:“他更分得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可是我不分不清!”林瑄闭上眼睛,季悦君早已将路上的荆棘替她踏平,还没来得及犯错已经开始承受结果林瑄心有不甘。
一直坐到后半夜林瑄都没有动,江陵月有些摸不清她要做什么。直到天色蒙蒙亮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林瑄疯了一样冲出去牵马一路狂奔,到了城外急匆匆地登上城墙被守卫拦下,“竟然敢闯边境城墙,大胆!”江陵月骑着马也赶到见林瑄在城门口下马来不及问,急忙喝倒:“大胆!速速放行!”江陵月刚把令牌从腰间拿出来,两个护卫已经被林瑄折了胳膊,他疯了似地冲到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人马痛哭道:“悦君,悦君……。悦君……。。是我林瑄对不起你,我不能…。不能带你走!”江陵月赶到城墙上见到此番情境依然明白,远处照国的彩旗显得格外刺眼。林瑄背靠着城墙泣不成声,江陵月走过去她几经不能开口说话,过了半个时辰林瑄才平静蹲坐在城墙上一声不吭。直到旁晚林瑄瞪着猩红的眼睛突然从江陵月腰间抽出宝剑揪起一撮长发划出一道弧线青丝立时落在青石上,“今日我林瑄在此立誓,我要做当世最强之人,以发代首,你就是我的立誓人!”
江陵月感觉,林瑄又活了,又可能是变了。
林瑄没有走,他留在镇上等着林瑾。没想到遇袭,一群黑衣人拦了去路,他们两个人功力有限,纵使拼上全部力气也没能摆脱黑衣人的拦截。江陵月护住林瑄完全不管自己安危,身上被砍了几刀,这些黑衣人皆是武林高手出手不凡两人被逼到角落里,心里焦灼极了。相互望一眼,林瑄背后已经冒出不少虚汗,今日因悲怆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只能使出平日里七分力量,眼看着江陵月保护自己连连受伤急得眼睛都发红。突然黑暗中又来了一拨人和黑衣人交手,林瑄和江陵月趁乱逃出包围圈在街道中狂奔,江陵月突然看到熟悉的一抹身影,“涅儿?”倩影轻轻转身果然是李涅儿,“你怎么在这,快过来我带你走!”江陵月焦急地道,正说着江陵月急急上前想去拉李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