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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养的,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该自己去承受,又或者,去改变创造。
她不是审判者,任何人,都没有私自审判别人的权利。
在林摇看向那一面电视墙的时候,林恪仍旧看着视频,手却拿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动作着,准确无误地敲下了一条信息。
林摇手机的短信提示响起时,她打开,看到的便是如下信息:
dearyao,
如果你曾经的经历远不止你和我讲过的,我感到很抱歉,抱歉在你无助的时候,我也许正和家人在一起过着安逸的生活。我想,不管你的人生里有多少苦难、多少幸福,我都应该参与。
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唯一的一个你,也只有一个唯一的我。唯一的你和唯一的我相遇、相知、相爱,这是一件多么奇妙事。
如果你想要倾诉,ok,因为有一个人正在你的身边,期待着你用你最想要的方式解压,让你的内心重归于平静。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我。
yourslinko。
林摇眼眶一热,仍旧干涩的眼看向林恪。他笔直地站在彼处,下巴微抬,整个人显得淡漠而疏离,但他却蓦地低头对上她的眼,鼓励地一笑。
周围的人听到视频内女孩儿的话,都摇了摇头。
有人说:“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家教?”
有人说:“这女娃娃要不得啊,这样下去,以后迟早要蹲大狱。”
有人说:“这娃儿要是我家的,看我不锤死她,点儿道理都不讲。”
有人说:“她家的大人到底是怎么教的,教出这么个熊玩意儿!给她吃的粮食拿去喂猪都比养这么个孩子强。”
有人说:“……”
……
但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就在众人议论的空当,女孩儿又挨了打,将她如何制定计划要在放学的时候拦住程天净打她、请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对程天净实施猥亵行为等事情的来龙去脉并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说:“我们当时拦住了她,她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要走。我们就把她拉住,她就喊。其实周围还是有人的,但是他们看到我们人多,不敢过来劝。
当时我们就把她的衣服脱了,当然,她不让我们脱她的衣服,但是以她的气力,自然是挡不住我们的。脱完她的衣服后,那些男的眼睛都直了,她皮肤挺白的,人也瘦,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怪不得邱润喜欢她。”
说到这里,女孩儿偏了偏头,看了某个方向一眼,战战兢兢地说:“她当时的表情,很惊恐,一直向周围的人求救,一直在喊,”女孩儿学着当时程天净的模样,“求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但是没有一个人帮她。周围围着好几个人呢,就是没有一个人帮她。他们一直在说我们不对,不该欺负她,但没有一个让你报警。我知道,他们就是看个热闹而已,我也经常看这样的热闹。”
“当时,程天净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她一直求我放过她,但她越是求我,我就越觉得骄傲,她越是可怜,我就越是想欺负她。要不是她装可怜,邱润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女孩儿又哆嗦了一下,说:“她很受欢迎,我们刚刚打了她几下,不,还踢了她几脚,他们就站在她的对面,直接把手伸进裤子里撸管,有的直接掏了出来撸,有的去摸她身上、两腿中间,当时要不是在街上,他们肯定会轮了她。说起来,她还要感谢我没有选到没人的地方。”
“那一天她身上挺脏的,全是他们喷的……我就是想看着平时的年级第一,那个老师口中的优等生变成这样,邱润还会不会喜欢她。”
西厅里的人开始骂视频中的女孩儿是“畜生”。
“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长大了怎么得了!”
“就是就是,我才先还觉得她可怜,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恁个歹毒的娃儿,死了也没得啥子!”
“就是就是……”
……
这时角落里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看着有些不对劲了,和她老公说:“我看那里头的女娃儿,好像有点儿像白丹桂屋里头的娃儿。”
她老公皮肤黝黑,身材有些发福,挺着啤酒肚摸了摸下巴,看向大厅内的电视墙,用方言怀疑地说:“是不是哟!”
随即他又仔细看了看,迟疑道:“我感觉也有点像。也是巧得很哟!她屋里头那娃儿不也是归县四中的学生的嘛!听说她屋里头的娃儿不是那有一回才让人打了,好久都没出门了的嘛。怕不得是她。你看电视里头那娃儿遭打得,脸青鼻肿的,也认不大出来,怕是不是在拍电视哟。才白丹桂不是说她晕车的嘛,是不是在哪里睡瞌睡哟,你去喊她来看一看就晓得了。”
不多时,妇人就把白丹桂叫了过来。白丹桂在妇人说她家的刘新新被人欺负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日/妈/的你莫乱说哟!我屋新新在归县的嘛,平时是怪了一点儿,前几天都变乖了,囊个可能着人脱衣服打嘛!”
她正说着,正好看向电视屏的眼神儿却怎么也挪不开。
她当即就哭着喊了一声:“新新!”
随即踉踉跄跄地奔过去抚摸着那屏幕上现实的人儿。
而这时,视频中,ta的声音变得严肃而正经:“审判开始!”
第59章 chapter59()
“新新!我屋新新!”她当即就在电视屏幕前坐下捶地大哭,然后又伸手去拍打电视屏幕。
张万芳看到这个场景脸都黑了。
陆远志也皱了眉,刚要叫人时,回头才发现阮昭明并不在。他忽然想起,在刚刚过来的时候,阮昭明已经被他遣去西厅招待西厅的贵客,陆莎听说这边乱,也没过来。
他正要过去把白丹桂扶起来的时候,钱茜已经走了过去,把人扶起来,说:“这位大姐,你先冷静冷静。”
白丹桂叫道:“冷静?你喊我囊个冷静!反正那又不是你的娃儿,你当然是不担心唆!”
刚刚把白丹桂叫过来的那一对夫妻忙过来扶住白丹桂,说:“这是警察同志。”
这一句话,霎时就叫六神无主的白丹桂找到了主心骨儿。她泪也不及抹就忙拉着钱茜的手哭:“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把我屋新新找到起,我屋新新说是调皮了些,也没做过啥子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恁个没得人性,把我屋新新抓起去……嘞还让我屋新新囊个见人嘛!”
陆远志本人也是经过了些大风大浪的,刚刚一看到视频他就知道不好,但是这么多人,大家都对这件事情很好奇,就算当时不让看,但他们只要有手机,总归还是能看见的,所以就没有采取措施制止。
他先是看了一会儿,觉得视频里的女孩儿很面熟,后来才想起女孩是谁。在钱茜把白丹桂扶起来的时候,他忙走了过去安抚白丹桂。
但不管白丹桂怎么闹,视频并没有停止。里面的对话仍旧在继续。
在白丹桂叫“新新”的时候,林恪的目光就从电视屏幕转回到了平板电脑上。
除了认识白丹桂的人之外,也无暇无管她,有些人没有说话,有些人冷哼了几声,有些则小声说了些“原来恁个没得教养的娃儿是她养出来的嗦,难怪不得,一看逗晓得没得啥子素质得。”
林摇看了白丹桂一瞬,又把目光收回。事实上,她有些不明白,白丹桂这么闹对事情的解决一点用处也没有,又是何必呢?
而且视频中女孩儿说出来的事情确实是骇人听闻,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女孩儿并没有觉得她自己是错。
伴随着ta说的“审判开始”的话落,刘新新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她看着某个方向,瞠目结舌的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ta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一句多余的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刘新新虚弱至极,却仍旧颤抖着,似乎要极力往后避。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椅背上,求生之念驱使她全力向后,终于,她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这时候,镜头一晃,屏幕中的画面变黑,白丹桂拉着钱茜的手,陆远志正迈步走向白丹桂。
随即,屏幕上的画面又晃了下,被绑在椅子上的刘新新被连人带椅子扶正,她又面向镜头,未着寸缕的她又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她看着某个方向,双目中迸射出愤怒的光芒,随即又被恐惧代替。
“你……”
ta说:“如果你多说一句回答问题以外的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刘新新瞳孔放大,脸色惨白地点了点头、这时把白丹桂叫来西厅的那对夫妇已经告诉她钱茜是警察,同时,陆远志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审判开始前,”ta说,“我要声明的是,任何人都都没有权利去审判。
人类是社会性的动物,当人类的生产活动集中在一起后,产生了矛盾,于是人与人之间便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契约的东西,我们称之为道德、法律,来约束人类的行为,使大多数人处于相对和谐的生存环境之中。
人的行为,不管是烧杀抢掠还是行善,皆无对错,只是立场不一样的人为了生存而约定了某些行为是恶,是不可行的。
大多数人遵守了,于是他们的行为被称之为善,有些不愿遵守的,便被‘善’的人称之为‘恶’,是违‘法’的,于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群体开始对行‘恶’的个体进行审判。
对于这一类行为,还要冠以正义之名,我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我对你的审判,无关任何人,形式自由,只为程天净和你的恩怨。如果你有疑义,我允许你提出来。”
刘新新听得一头雾水,并不懂ta在说什么,但在说到有什么疑义的时候,她明白是在问她有没有什么疑问,哪里还敢说什么,惨白着脸只摇头。
ta的声音,响起在视频内那一小块儿寂静的空间之内。
白丹桂也没听懂视频内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话,她只是看向陆远志,目光中满是请求。
和同龄人相比较而言,白丹桂算是保养得不错的。她仰着头看过来的模样,让陆远志几不可控地想起了那个夏天,那个他还在乡下,刚刚高中毕业,上大学的名额被人挤占掉的那个夏天。
“名字。”
“刘新新。”
“性别。”
“女。”
“年龄。”
“16。”
活泼灵动的女孩儿在他跟前叫着“志哥哥”,他们在山地间、在野林见追逐、嬉戏、打闹。
穿着碎花衬衫藏蓝棉布裙的女孩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凉鞋笑盈盈地在前方看着她,说:“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追到了就……”
“家里都有哪些人?”
“我爸,我妈,我。”
她羞红了脸跑开。他紧追上前,和她在鸟语花香中耳鬓厮磨,簌簌而落的衣物间,她的宛转轻吟,比百灵鸟的歌声还好听。
“为什么会经常欺负同学?”
“因为这让我觉得高兴,觉得满足。”
“程天净除了和邱润早恋以外,和你有没有别的过节?”
“没有。”
周围的议论声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停止,西厅里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开始仔细看视频,他们的好奇心已经被视频里的人仅仅地抓住。
这个审判,是什么样的审判?
“第一次聚集同学打人是什么时候?”
“13岁,我读初二。”
“第一次打人什么感觉?”
“很爽,想继续打。”
女孩儿因为他的动作太过凶猛而低泣地轻锤他的肩,即使蹙眉忍着疼,也没有叫停。
“那时候怎么想到要打人的?”
“看不惯同学,就是想打。你爸妈知道吗?”
“哦,我打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得知他已经和张万芳结婚的时候,她红着眼,委屈地看着他,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背过身去流泪。
他上前,她只说:“你别过来。”
她默默地流泪,对他从无责备。
“如果他们知道你打人,会责备你吗?”
“责备个屁。他们自己不也打么,我爸平时经常和我妈吵架打架,有什么不对的?我么,惹事了,回去就挨一顿打,没惹事儿,他们管我打不打架呢?”
他在城里的生活有些起色的时候,去归县看她。她已经家了人,丈夫是个酒鬼,只知道喝酒。
她委屈地看着他,眼泪直流。
她对他说:“志哥哥,我想你了,给我留个念想吧。”
时隔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