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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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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知府请便。”

    陈邴刚一出来,就看见在院里走来走去的王员外,他一把,把王员外拽到旁边的假山旁。

    王员外一看是自己的女婿,连忙反应过来,“女婿,现在嘉丰他有难,你不能不管啊。”王员外急的都快掉了眼泪。

    “岳父大人,您也看到了,嘉丰得罪的不是普通人啊!”陈邴也皱起眉头,“要是普通人,给点银两,再吓唬吓唬,或许还能摆平。可您看这些人,哪个是普通人?别说是嘉丰了,再过两天,怕是你我的脑袋都难保啊!”

    王员外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差点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

    陈邴一看想要大哭的王员外,连忙捂住他的嘴。”岳父大人,糊涂啊!这里哪是能哭的地方啊!“陈邴吓的眼泪都快冒出来的,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手快。

    “岳父大人,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嘉丰吧。”陈邴怕王员外一个把持不住再号啕大哭,他可就真的可以直接去死了。

    “是是是,女婿说得对。”王员外一想起自己的儿子,顿时又来了气神,狠抹两把眼泪。“嘉丰现在都被你关进大牢了。”

    “岳父大人,我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吗?况且我也已经请了全城的好大夫去给嘉丰看病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大夫诊治结果,如何?”陈邴安慰着王员外。

    王员外一想,这女婿说的也对,也就不再计较。就随陈邴一道去了大牢。

    ※※※

    “王爷,下官觉得既然已到潼城,治水赈灾之事就刻不容缓。”苏浅说着便皱起了眉头。

    “明日之案,速审即可。”君逸宸也在担心这潼城一直在下的雨,不知道这潼城的堤坝是否还能承受。皇上年年都拨有专款,想来也是无碍。“审完,本王再同你一起去看这水患。”

    “是。”苏浅轻声应道。

    侍女送上茶水,就轻轻退了出去。白容看着两人相处无声,甚是难受,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那个,我就先去看看那个快死的王公子,两位就先慢慢聊。”说完就走了出去。

    “容公子,这是您要的草药。”白容在去牢房的路上碰到了苏浩。

    他看到苏浩手上拿着的草药,便知这是自己要用的金沙樱,“正是它,没少跑地方吧!”

    “一般药铺好像都没有这个药,我还是在一个老药堂里买到的。”苏浩为了买这株草药,还真没少跑地方。

    “这潼城多雨,是养不活这金沙樱,且咸少会有人拿它治病。”白容看着这金沙樱,能买到也只能说这王公子当真侥幸,若是买不到,他也只能另用他法,毕竟他已经答应苏浅,王公子的命先拖几天。只不过换个方法,这王公子多受点罪而已。现在王公子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就当自己发发善心了,且先放过他吧!“走,我去给你写方子。”

    苏浩拿着白容写的药方,去药房抓药,这有的还算能买到,可那马尿和鸡屎怎么办?还要新鲜的,他也真是无语了。最后无奈的他把方子直接给了陈知府,既然这王公子是陈知府的小舅子,他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吧!

    “陈知府,容公子特意交代,最后两个是一定得放的,而且一定要三碗水熬成一碗药,才最好。”苏浩把金沙樱和方子一并交给陈知府后,特意交待了一句。

    “是,是,苏侍卫,本官一定会吩咐下人办好的。”陈邴脸上堆满笑容,连忙应声。

    待苏浩离开后,他又看了一眼苏浩特意交待的两样东西,仿佛光看那些字就觉得极其恶心,可又不能不照办,万一真如他所说是很重要的两味药怎么办?

    况且他刚从大牢出来,自己给王公子请的那些大夫,竟无一人能解此毒,而且全都未见过此毒,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现在唯一能信的也只有这容公子了。即使恶心,也只能照做。

    “来人!”

    “大人,有什么事吩咐?”

    “你去把这方子拿给大牢里给王公子看诊的大夫,让他看看此方能否解毒,若大夫不知,你就照此方抓药。”陈邴喊了一个下人,这方子若能解毒,必有大夫知道。况且自己请的还是全潼城有名的大夫。

    “是,大人!”

    “唉,你等会!”陈邴想了一下,万一真没有大夫见过此方,那岂不是要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了。“你还是先去抓药吧!方子最后再拿给那请来的大夫看。”

    那下人又应了一声,就直接跑着出去了。

    而来到府衙大牢门口的白容,却被堵在了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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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闲杂人()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是吧?”被堵在门外的白容气呼呼的问了一句。自己竟然被拒之门外,虽然这大牢他也并不想来,可他已经答应苏浅的事,他就必须做到。所以现在被堵在门外的他是极其生气。

    “是!”那看守大牢的狱卒硬邦邦的答了一句。

    “本公子也算闲杂人等?”

    “是”那狱卒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好好拿你的狗眼看看,本公子可是你们知府大人请来给那王公子看病的。”白容气的就差把胡子给吹起来了,可惜的是,他没有胡子。

    “知府大人请来给王公子看病的人都已经进去了,你现在才来,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给王公子看病的?万一你再是个劫狱的,那我们可就是吃不完兜着走了。”狱卒看这白衣公子缠了半天,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也就更加坚信他不是给王公子看病的。

    这白衣公子,他是坚决不能进的。

    “劫狱?”白容一听这话,甚是无语。他忍不住要翻个白眼了,“你见过劫狱的人有大白天从正门过还和狱卒打招呼的吗?”白容说完这句话,恨不得拍死这蠢笨的狱卒。

    “也是,不过那也不能说明你不是劫狱的,坚决不能进!”

    那狱卒一听,觉得白容所说也是有理,可刚才知府大人离开,也没有告诉他还有大夫要来给王公子治病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些好。

    “不让进是吧?好!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本公子!”说完白容就甩袖离开了。

    从大牢里出来的王员外,脸色惨白,垂头丧气,竟无一人能救得了嘉丰。

    狱卒一看王员外从大牢里出了来,连忙谄媚地笑着问了王公子的状况,可王员外并未搭理他。

    狱卒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王员外,大声的喊了句“王员外”。

    “什么事?”王员外被这人吓了一跳,冷声说了一句。

    “是这样的,刚才有位公子自称是给王公子看病的,员外您知道此人吗?”

    狱卒又忙换上谄笑的嘴脸。

    “不知道。”王员外极是生气。

    全城的大夫都已经在里面给儿子看病,哪还有公子是来给嘉丰看病的。

    “我就说嘛,那公子一看就不像是大夫。还好被我打发走了。”狱卒听到王员外说不知道,就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身穿白衣的一位公子吗?”刚过来的陈邴一听这狱卒说有公子来给王嘉丰看病,就猜想着会不会是容公子,便脚步匆匆走到狱卒面前问道。

    狱卒一看知府大人来了,忙答道:“回大人,正是一位白衣公子。说是来给王公子看病的,可属下看他并不像,就打发他走了。”

    “打发他走了?你!”陈邴无奈的看着狱卒,这容公子本答应来给王公子看病就是看苏丞相的面子,现在倒好,竟被这狱卒给打发走了,再去请他定是件难事。

    陈邴一阵郁结,无计可施的他来回踱步在牢狱门前。

    王员外看着来回踱步的陈邴,很是纳闷,不是已经把全程的大夫都已经请来了吗?这怎么又来了一位公子啊。“女婿,不知此人是?”

    “容公子。”陈邴皱着眉说道,忽然想到这王员外并不知道这容公子,就又解释了一句,“给嘉丰下毒的人。”

    “什么,给嘉丰下毒的人,那怎么不把他抓起来?”王员外一听是给自己儿子下毒的人,就愤怒的说道。

    “岳父大人难道忘了?这容公子是同丞相一起的那位白衣公子啊!”

    “原来是他啊!造孽啊!”王员外大呼一声,随后又想到一件事,“那这公子既是给嘉丰看病的,那再去请不就行了嘛?”

    “要是那么简单,我也不愁了。这容公子一看就是随性之人,当初答应来给嘉丰看病还是看在苏丞相的面子。你我哪有能耐去请他啊!”

    “那这怎么办啊?”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陈邴也有些无奈。随后看了看狱卒,“既然你把他打发走了,你去把他请过来吧。请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是是!大人!”狱卒连忙应着。

    现在他恨死自己当初的蠢笨了,怎么就是没让那白衣男子进去呢。

    现在可怎么办是好?

    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女婿,他能请来这容公子吗?”王员外愁眉苦脸的问道。

    “但愿吧。”但愿这容公子是重信之人吧。

    狱卒很快打听到容公子的去处,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整理了一下衣衫,暗想着一会的对策,自己的饭碗可是万万掉不得的。

    “公子,小的知错了。”狱卒直奔堂内,猛地跪倒在地。然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就抬了一下头。

    天哪!他在心里大呼一声又猛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君逸宸和苏浅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疑惑地看向好整以暇端坐着喝茶的白容。

    许是目光有点炙热,白容再也不淡定了。

    “好了好了,别再看本公子了。”然后放下茶杯,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说道:“本公子是闲杂人等,那牢房重地去不得。”

    君逸宸和苏浅二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白容被拒之门外了。

    两人又想到白容回来之时的苦闷脸色,一个人喝着茶水,一句话也不说。当时两个人还极其纳闷,这看病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原来是没进去。

    两人相视笑了。

    跪在地上的狱卒听着笑声,汗涔涔往下流。且听这容公子的话,怕是难请,可是一想到知府的话,他把头又低了低,“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公子莫与小的计较。”

    “不与你计较,本公子这是再跟自己计较呢。”白容气呼呼的说道。

    狱卒一听这话,想哭的心都有了,这可如何办是好啊?他狠狠地把头在地上磕着。“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错了。。。。。。”一遍接一遍,一个接一个。

    苏浅眼看着这狱卒脑袋上见了血丝,而白容还无动于衷,终是有些不忍。“行了,白容,差不多得了。再不去怕这王公子要一命呜呼了吧。”

    这狱卒一听这话想着有谱,就放慢了磕头的速度。

    白容听见苏浅都发话了,也就不再计较。

    “起来吧。”然后迈腿走了出去。

    狱卒一听,忙起身。许是磕头磕的猛了些,有些晕晕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定神跟了出去。总算能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了,饭碗也总算保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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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置死地() 
陈邴和王员外看着走过来的白容,猛松一口气。

    “容公子。请!”陈邴连忙谄媚地说了一声。

    白容直直的走了进去,并未理会他们。反正他来,也并不是为了他们。

    白容一走进这牢房,刺鼻的气味席卷整个嗅觉,他狠狠皱着眉头,这牢房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快些诊治的好。

    “容公子,这边请。”看着在自己面前站住的白容,陈邴忽然间意识到没有狱卒为他们引路。他连忙走到前面,满面笑容的为白容指着路。

    到了王公子的那间牢房,白容一眼就见到那些还在等候的大夫们,一个个还在摇头晃脑,争论不休。大夫们一见这知府大人和王员外到了,就齐齐地让了一条路,忙恭敬道:“大人,王员外。”

    “容公子,里边请。”陈邴继续谄媚地说着。

    那些大夫一见这知府大人竟对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恭敬,就有些不愤了。

    “不知公子是?”一位胡须斑白的老大夫出声问道。

    他们这些人是潼城有名的大夫,对此毒都无能为力,难道这毛头小子就能解此毒不可。

    白容看了一眼这问话的老头,并未做出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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