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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这儿,你信吗?”
赵晴宜冷冷地看着她,一声令下:“来人,把她给我带回明瑟居的庭院里,准备好杖刑要用的工具。”
她心中一跳,杖刑?赵晴宜还真狠得下心去啊。还要在庭院里打,是想让她在明瑟居的下人面前颜面无存吗?
意映被架着回到了明瑟居,便见庭院里放了两个并起来的宽板凳,立着三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伺候的丫鬟们都躲进了房里,不敢在这儿看热闹。
赵晴宜托起她的脸,眼中淬着毒,嘲讽道:“你爹娘还在外院当差,若是告知了我母亲,定然是还要审问一番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告知母亲,只是我既然已经亲眼看到,便不会容许你轻易脱罪,这二十大板,你便先受下吧。”
她头皮发紧,二十大板,她是想把自己活活打死吗?
两个婆子闻言便将她按在板凳上,她挣扎不得,另一个婆子则拿起了杖刑用的板子。那行刑的婆子毫不手软地打下一板,她嘶地一声,差点疼晕过去。
赵晴宜在旁边看着这阵仗,却有些看不下去,她虽狠得下心用这种法子惩罚下人,自个儿却有些害怕,便道:“你们用心打,二十下,一下也不准少,一下也不准轻。”便匆匆带着丫鬟走了出去。
意映咬着牙,虽隔着衣料,却好像没有任何用处,每一下都疼得要命。打到第八下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有些不大清楚了。
连靖谦赶到的时候,便见庭院里只有三个婆子同知岚四人。那三个婆子围着知岚,正在施杖刑。他心中一怵,那赵大姑娘,小小年纪,可真是下得去手。
知岚背对着他,一下一下地受着,却没发出半点声音。他看得有些不忍,便听见那持板子的婆子开始喊数:“八”,“九”,“十”。
他惊呆了,都打了十下了还不见停,莫不是要打二十下?寻常的青年男子打二十下都要去了半条命,更何况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只怕有性命之忧吧。
不管为了什么,也不该就这样白白地丢了性命才是。
他有了决断,便不再迟疑,在那第十二下落下之前,出手将三个婆子打晕,将意映抱了起来逃走了。
意映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像是在快速移动,虽然已经痛到麻木了,却也没再听到板子落到身上的声音。
她挣扎着睁开眼,见到一张熟悉的脸,松了口气,喃喃道:“连靖谦,你来了啊。”然后又昏了过去。
连靖谦脚步一滞,他记得,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叫什么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面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终究没再追问这种状态的她。
跑了一阵,他看见了赵府的院墙,心道:若是再往前跑,便是人多的地方了,她在这赵府的处境,他还真不知道,倒不如就这样翻出去,去外面给她找位郎中瞧一瞧伤,并且,她刚刚似乎也是想出去的。
只是他看着面前的院墙,却犯了难。他是时常翻墙,但抱着人,还是位深受重伤的姑娘翻墙还是第一次,万一再伤到她,他可就罪过了。
但想了想,也实在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只好咬咬牙,推了一下墙,脚尖发力,越了过去。
倒是成功越了过去,但着地的时候由于不适应这种新的平衡状态,身子一歪,意映的右臂就要擦上地面。他急忙调整状态,将意映护住,落地时他的右半身则重重砸在了地上。
第五十七章 临行安顿(1)()
他有些吃痛,却仍旧面不改色的将意映抱好,在路边叫了一辆小马车,向着最近的一家医馆去。
上了马车,意映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环顾了一下,低声道:“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医馆。你感觉怎么样,还能撑的住吗?”连靖谦看着她,关切道。
“嗯,没什么的,”意映笑了笑,抬眼看他,声音很虚弱,“能不能请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去医馆。”
他皱紧了眉头,斥道:“别逞强了。十一下大板,半条命都没了,亏得你一声也不叫,我既然救了你,自然要好事做到底,别想了。”
“你还真是喜欢做好事。”意映低低的笑。
连靖谦挑了挑眉,他怎么不觉得?他救她,不过是心存内疚,若是当时她翻墙的时候帮她一把,她也不至于卷进后面的事情里,他大抵也猜到,她是被骗去跟徐宪会面的,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那你可不可以去我家,帮我跟我爹娘传个话?”意映想了想,道。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连靖谦皱眉,他并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医馆。
“对,你将我从赵府救了出来,我爹娘却还在府里当差,我怕会牵累他们。”意映蹙着眉,一脸忧虑。
还真的是家生子?连靖谦讶然,愈发觉得疑惑。
意映强撑着说了三个地址,连靖谦一一记下,马车便在这时停住了。连靖谦抱着她下了车,意映这才发觉二人亲密的姿势,脸有些红,强装无事。
进了医馆,便有一个小伙计迎上来,看见他怀里的意映,惊道:“哟,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挨了板子,劳烦请一位女大夫来速速给她瞧瞧。”
小伙计一脸惊讶,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谁会狠得下心打她板子啊?忙领着他们去一个房间,将意映放在床上,然后小跑着去了里间,请大夫去了。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中年妇人撩了帘子进来,面相倒是很和善,平易近人的样子。
她三步两步走到床前,先是给她诊了脉,皱起了眉头:“气血上涌,脉象很不稳定。”然后侧着头问连靖谦:“她挨了几个大板?”
“十一个。”
妇人脸色剧变,道:“这也太重了些,”吩咐那小伙计道:“消沉,快去拿外伤药,我要给这位姑娘上药。”
连靖谦拦住了那小伙计,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淡声道:“拿你们医馆里最好的药给她用。”
那小伙计眼前一亮:“您倒是出手阔绰,好嘞,小的一定照做。”一溜烟跑了。
他又看向那中年妇女,拱手道:“烦请大夫帮我好好照顾她,我还有急事在身,便先走了。”
中年妇女笑了笑:“尽管放心,这一带的人们都知道我的医德,不会把你这小娘子怎么样的。”
连靖谦也不想辩驳,又拱手道了谢,才匆匆离开。
意映见他走了,笑了笑,将事情交给他办,应当是不会出差错了。那女大夫见她笑了,奇道:“你这小娘子倒是看得开,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相公不在这里陪你反倒去办事了,你就一点不生气?”
“……”
意映骤然觉得,这个女大夫长了一颗八卦的心。
罢了,自称是已婚妇人总比说是未出阁的闺女安全些,只是要借用一下连靖谦的声名了。
她呵呵地笑,也不解释。
那女大夫给她上了金创药,虽说并不是药中精品,却也很见效,擦上之后疼痛减缓了许多,清清凉凉的。
“小娘子,你这伤还得养个十天半个月,每天都得敷药。虽说没伤到骨头,但咱们女人家,生来就比男人娇弱些,这种伤若是不看重,以后影响到子嗣也是有可能的。”妇人嘱咐道。
意映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大夫您了,我会记住的。”
她便在她床前放了五六瓶金创药,道:“这些是半个月的量,应当足够了。你那相公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小医馆不能让你久留,没准什么时候病人多了你就得把这房间让出去。”
“大抵要一两个时辰吧。”
“那就好,我先出去了,你自个儿歇一会儿吧。”
意映点点头,确实有些晕,便闭着眼睡过去了。
再一睁眼,便见白明远红着眼睛坐在床边,身后是风尘仆仆的连靖谦。
“白二哥……”她唤了一声。
白明远这才注意到她醒了,忙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又懊悔道:“受了那么重的伤,哪会好的那么快……”
“用了这医馆里最好的金创药,已然是舒服了许多了。”意映笑着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连靖谦,温声道。
“对,还没谢过这位连兄弟呢,多亏他将你救了出来,又去给周叔秦姨报信……”
这样说来,事已经办成了?
她期待地看着连靖谦,连靖谦笑了笑,道:“你爹和你娘还有你哥哥已经带着些贵重东西,搬去了广平巷,我回来的时候顺便瞧了一眼,果然有赵府的家丁在搜查你们家……”
意映长出了一口气,幸好通知得及时。
“知岚,你何时在广平巷租了间宅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还有,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遭了这劫?”白明远皱着眉,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白二哥,你的问题太多了,具体的我一会儿再跟你说,我有要紧的事同连公子说,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白明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他虽不知道知岚是何时认识了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但端看他的所作所为,诚然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他又救了知岚一命,理当尊重些。
连靖谦见他出去,走到她床前,笑道:“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办吗?”
意映脸一红,自己今日确实是将他看作免费的小厮了,使唤他干这干那的,很有些过意不去。她将白二支出去,是想着连靖谦已经出府这么久了,担心徐宪会猜忌,才想着让他早些回去。
“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徐宪起疑。”
她是怎么知道他在徐宪身边做事的?连靖谦动了动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第五十八章 临行安顿(2)()
意映笑得坦然,刚才迷迷糊糊之间,她已经记起了先前已经在他面前喊出了“连靖谦”这个名字,反正已经露出了马脚,说些别的也无所谓了不是?就让他好奇去吧。
她低声同他说了几句,连靖谦听得很惊讶,打量了她一会儿,道:“那就谢过你的提醒了。”
“不用谢,算是扯平了吧。”她眨了眨眼睛,她替他解围,他救她一命,她再跟他说一个重要情报,就差不多了吧。
“我的跑腿费没这么不值钱吧。”连靖谦却笑了,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意映一噎,跟救命之恩比起来,好像是有点不够看哈。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却没发现自己这会儿还有什么能帮他的。
“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作为回报。”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敛了笑容,望着她的眼睛。
意映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她分明记得自己告诉过他呀……她又看了看连靖谦的神色,突然恍然,他是想着自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相应地,也想探听自己的底细吧。
事到如今,也无妨了,她马上就要回薛家,也不必再瞒着这件事情了。
“我姓薛,叫薛意映。”她眉眼弯弯,笑容恍若四月的清风,让人心情愉悦。
姓薛吗?薛意映,倒是个好听的名字。他想了想,大抵有了几分头绪。
“那在下就告辞了。”他得到了想要弄清楚的问题的答案,她要见的人也带了过来,实在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还有一个徐宪等着他去应付呢。
意映目送着他掀了帘子出去,心情也很愉悦,她同他讲了那件事,想必他能更容易的达成目的吧。
白明远在门外见他出来,拱了拱手,二人便分别了。
他走进屋子,问意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回周叔秦姨如今在的宅子将养吗?”
他心中其实是想要知岚去他们家住着的,他们家里的药比这种小医馆要好多了,但母亲那儿还有心结,他也不敢冒险。
“我准备先回一趟家,和爹娘哥哥告别,然后动身去安平。”意映沉声道,精神已比先前好上一些了。
白明远吓了一跳,皱眉劝道:“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能这个时候出远门?去安平少说也得一天多的车程,舟车劳顿的,伤势只怕会加重,何必急于一时呢?长公主那儿,过些日子再说也无妨啊。”
意映摇了摇头,去安平至少要一天多,母亲昨日这个时候已出发了,说不定今天夜里就能到,哪怕休息些时辰,明日下午也是可以动身去东山寺上香了。她若是再休养一段时间,只怕事情就已经发生了。事关母亲性命,她等不了了。
“白二哥,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我有自己的理由,并非一时冲动,我会自己解决好的,你不用担心。”她目光坚定,沉声道。
白明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如何能放心让她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