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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确定,也不想和宋家人走的太近,太子一党的所有人,她现在都看得十分不顺眼,恨不得马上将太子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拉下马。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礼貌地应着宋心妍的问题,宋心妍并不气馁,仍是笑着和她搭话,旁边的意晨和温青钰听了,也时不时地应上一两句,场面倒也没冷下来。
一行人到了抱厦厅外面,章大奶奶便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歉意道:“姑娘们进去吧,我还要待客,就不进去了。”
“劳烦大奶奶了。”意晨见宋心妍同意映说的开心,便笑着开口道谢。
章大奶奶笑了笑,便走了。
一进抱厦厅的长廊,便见两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或是千娇百媚,或是清新淡雅,或是长相独特,姹紫嫣红,让人看花了眼去。
每盆花旁边都立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守着。
有十来个小姐在不同的花前面驻足,啧啧称赞着,不时用一两句诗词彰显才华,附庸风雅,更多地则是在抱厦厅里三两个一窝的坐着,嗑着瓜子吃着点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听见动静,便有七八个小姐探出头来,一群人围着宋心妍叽叽喳喳,另一群则对着意晨亲热地打招呼。
众女鱼贯着进了抱厦厅,赏花的人也过来看热闹,刚到的便同大家互相见了礼。
意晨同她们介绍了意映的身份,人群中便开始嗡嗡作响,有不少人看着意晨的眼神都变了,宋心妍也十分亲热地同自己那群姐妹介绍意映,倒像是十分熟稔那般。
便有几个胆子大些,身份不低的贵女主动同意映搭话,意映也不摆架子,和和气气地回答她们的话,不时也问几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很快也认识了好一些人。
其中有一个便是方才在花厅的刘夫人家的小姐,她也是随了她母亲,快人快语,十分机灵:“……说是一会儿还有射艺比赛,我要去看我哥哥,郡主可也要去看?”
意映还没答话,旁边的宋心妍便笑着开口道:“只可惜我没有兄弟,郡主一会儿去看,可能带上我?”却是替意映做了决定。
意映心中微异,不知道宋心妍这是唱的哪一出,但还是点了点头:“自是要去的,我哥哥对射艺很感兴趣,当妹妹的总要去捧场。”
宋心妍微微地笑:“薛公子喜欢射艺吗?这倒是个很好的兴趣,如今京城的许多公子哥儿都不大注重武艺了,都是一副孱弱书生的样儿,没得让人无趣……”
刘小姐便捂了嘴笑:“可不是吗,只是宋姐姐这话说得可真有趣……”
意晨微讶,似是明白了什么。温青钰打量了宋心妍一眼,默不作声地拧了拧帕子。
这时半月掀了帘子进来,恭声道:“郡主,大公子找您去一趟前院,说是有东西要给您看。”
意映冲她们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马上回来。”她看着宋心妍亮起来的半边脸和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微动,跟着半月出去了。
第二十六章 相见()
章家内院一条小径旁的桂树下。
“郡主,你真要去吗?”半月说完一番话后,一脸紧张,有些不安地看着意映。
意映点了点头。
她一进章家便寻了个由头让半月去外院打听消息,看看这回长信侯府有没有受邀,半月方才在小姐们面前说是立程找她,也是主仆俩一早就定下的暗语。
她对嫣红还不能完全的信任,便将她留在了抱厦厅,说是她去去就回,若是敏元过来寻她,也好给她交代。嫣红不疑有他,笑着应下了。
半月顺利的在前院找到了徐宪一干人,其中便有她仔细描述过容貌的连靖谦。
看来连靖谦上次未经允许偷偷带她离开赵府,也并没有受到徐宪过多的责怪,以他的才智和她提供的情报,如今想来已经是徐宪身边的第一人了吧,所以才会去哪儿都带上他。
半月暗暗着急。她按照小姐的指示去寻那位救命恩人,人是找到了,可看衣着仅仅是个体面些的小厮罢了。
这次花宴本就是用来牵姻缘的,若是郡主与官家公子见面,聊上一两句,人家也不会觉得越矩。可对方偏偏是个别府的下人,若是被撞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呢!小姐虽是郡主,可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这样总是不大妥当。
意映见她皱紧了眉毛的小样,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没事的,不是还有半月你在吗,咱们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半月一滞,她明明比郡主还要年长,可郡主每每看着她的眼神,倒像是在看还不太通晓事理的小孩一般……
她心中微微一叹,大概是郡主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才比同龄的姑娘成熟了许多,她想到这儿不禁有些心疼,觉得偶尔纵容一下主子也无妨,咬了咬牙:“行,到时候奴婢会小心行事,不会让郡主被人瞧见的。”
意映展颜一笑,向着约定好的地方去。
半月不禁呆了一瞬,绕是她是女儿家,都觉得郡主笑起来漂亮得不像话了,她只盼着郡主诚心待的那位恩人,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才是。
大概绕了半个章家大宅,意映才瞧见约好的水榭。
周围都是泉水流过,撞击在岩石上的淙淙声,绕过一面假山,便能看见三面环水的一座青瓦红柱的水榭,上面写着抱月轩三个大字。
一个少年负手背对着二人,身上穿着看不出品类的绸缎衣衫,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摆件,但站在那里,却通身的气势让人觉得整片天地都只是为了他一人存在,让人忘俗。
不只是意映,半月也在暗暗犯嘀咕,她一见这位连公子就有这种违和感了,如今再见,心底还是觉得有些异样。这样玉一般的容貌,非比寻常的气势,怎么偏偏一同出现在了一个小厮身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安抚了半月两句,便孤身去了水榭。
她莫名就想起了前世,也是这样的地方,也是留了人在外面守着,只不过那时留的是狼心狗肺的南屏,因为这一步错,她的生命也就那样一步步走向了终结。
也许薛家的人会为她觉得遗憾吧,因为她年仅十九岁便夭折,也因为她被一个男子负了便失去了生存的斗志。
可对于那时被徐宪和南屏双双背叛的她,眼见着薛家起复,已经没了任何活着的念想,当她看清了徐宪的真面目,得到了南屏真心的回答之后而离开人世,心头其实没有什么大的遗憾。
只是偏偏老天也觉得她遗憾,给了她重来一回的机会。这些日子,她之所以这样奋力的东奔西走,也全是为了报恩罢了,报父母的生养之恩,报连靖谦的救命之恩,日后找着了机会,也会报江葭的主仆之恩。
至于她自己的日子,倒是没有特别的想法。无非便是找个对薛家有益,品行端正,能和她相敬如宾各司其职的夫君,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辈子。至于爱情,对她来说,委实有些奢侈,也有些没必要了。
她想起前世的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立在那里眼含担忧的半月,后者见状给她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她笑了笑,没说话,走进了水榭。
连靖谦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瞧见来人的一刹那,他的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旋即回复如常,抱拳斟酌道:“薛姑娘,或者说……昭沅郡主?”
“连公子随意,左右我的名字也是出奇的多。”意映笑了笑,拍了拍石凳上的细灰,坐了下来。
连靖谦的心情也放松下来,站在那里,眼神郑重:“不知道薛姑娘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你是客人,还是坐下说话吧。”
连靖谦并不推托,坐了下来,直直地看着意映的眼睛。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知道那天给人的情报有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眉眼弯弯,望着连靖谦。
连靖谦不禁笑了起来:“还没谢过薛姑娘,那消息很有用。”
意映挑眉:“连公子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连靖谦笑容滞了滞,敛容看向意映,似笑非笑道:“其实连某一直很想知道,薛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如你所见,我是薛家大房二姑娘,敏元长公主之女昭沅郡主,薛意映,不是吗?”意映弹了弹指甲,并不直接作答。
“薛姑娘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明人不说暗话,薛姑娘既然帮了我,应该对连某并无敌意,不若便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连某,也好让连某不必怀揣心事,惴惴不安。”他语气温和,似是在同人商量。
意映皱眉,她没想到连靖谦对人的戒备这样低,莫非仅仅是有两次交集便对她推心置腹了吗?难不成前世他也是个滥好人?不过是因为走了运,顺利拿到证据,并机缘下得了母亲相助,因为性格原因没有让圣上怀疑有不安分的念头,这才推翻了冤案?
她想到每次见到连靖谦时他脸上让人如沐春风,毫无阴霾的笑容,不禁有些头痛,难道是因为这人生来就心大,才没有受到幼年时家中变故的太多影响?
她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冷声道:“这是我的事,并没有必要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连公子委实太天真了些,我们这些权贵之家的人,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告诉连公子这件事,于我有好处,所以我便做了。”
第二十七章 信任()
连靖谦愣了愣,盯着意映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对。”
意映一怔。
连靖谦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更加确定,接着道:“不对,你分明在撒谎。”
意映讶然,一瞬不瞬地看着连靖谦,想听他怎么圆。
连靖谦垂着眼睛,沉吟道:“人外露的情绪可以伪装,但眼睛里的东西藏不住。”又抬起头对着意映勾了勾唇角:“你每每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没有恶意,甚至还有一点关心,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意映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冷笑道:“连公子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天真吗?这年头谁不会看别人的眼色,可能看准的时候,也不过十之一二罢了。遇到功力深的,更是什么也瞧不出来。”
连靖谦笑眯眯地点头:“薛姑娘说的对。”
意映气闷,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点没有办法交流了。
却听他又道:“所以我也不全是看眼睛,人下意识做出来的小动作和与不同的人说话的方式,都可以帮助了解这个人的心理。”
“比如说薛姑娘你,对于先前赵家的那位姑娘,虽然向来举止恭顺,眼神和语速中还是表现出了敷衍的意思,对于那位白公子,似乎也是半遮半掩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走到意映身边:“而连某觉得,薛姑娘对我的感觉,是一种全然的信任。”
全然的信任吗?她有些怔忪,似乎是这样的,她的潜意识里,一直将这个人看做无所不能的英雄,对于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她瞒着周家人,瞒着白明远,瞒着敏元和薛家其余人,而对于连靖谦,似乎她从来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那时她意识昏沉之际,一不小心喊出了连靖谦的真名,被质问时,下意识的反应竟然不是扯个谎瞒过去,而是故弄玄虚,想让连靖谦好奇,从而相信她给的情报。
虽然说是为了他能更快的成事,可她在他面前,莫名就像个故意耍弄小聪明的小孩,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
连靖谦又道:“自我懂事以来,凭着这种识人的能力,从没看错过任何一个人,所以连某觉得,这一回也不会看错。”
他见过太多心怀鬼胎的人了,或是故意接近他的远方亲戚,想从他嘴里套出祖母一行人的下落,或是虚与委蛇的将士,面上说着是祖父的亲信,背地里却暗暗联络官府,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或是见钱眼开的客栈老板,装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却打着算盘如何将他们身上的财物摸了个空……
他也曾怀疑她是不怀好意,带着阴谋故意接近他,毕竟她那时来历不明,身份成谜,举止又有些怪异,可他每每想到她看着他时,眼睛里透出的愿他一切顺遂的好意和语气里难掩的关切,就又放下了这个念头。
“什么识人的能力,连公子这不过是凭着运气猜人的直觉罢了。”意映被戳中了各种心思,觉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便是如此也无妨,总归我这回是猜对了。那薛姑娘可要同我说一说你的事?”连靖谦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前半句很是笃定,后半句则有些随和。
意映气闷,默了一会儿,闷闷道:“你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吗?”
连靖谦惊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