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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方才薛意映在树底下急得直跺脚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古井无波,少年老成的姑娘,可偏偏被他逗了两句,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得跳脚。
他暗暗思衬,这样子,倒是像极了对薛立程的态度,会关切,会焦心,这样说来,自己对于她来说,也是重要的人吗?
他舒了舒眉,看着持着弓箭,额头上出了些细汗的薛立程,扔了几下石子儿,决定孤注一掷,再次用石子儿将他的箭打偏试一试。
一声尖锐的声音却将紧张的气氛打破了:“太子,太子妃,三皇子驾到!”
他愣了一下,笑了,连老天都在帮着她呢。
意映这头也是怔了怔,扫了一眼穿着明黄色蟒袍的二十来岁的太子,端庄持重的太子妃和仍是面露憔悴的三皇子,心下一松。
薛立程听到音儿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面色变幻,随着众人一同给三人行了礼,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神色。
“殿下,看来我们来得巧呢,看样子是比到了最后关头了。”太子妃笑吟吟地对着太子道。
纯和忙迎了上去,笑道:“娘娘说的是,如今已是最后一轮了。”
“哦?”太子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场上的诸人,看见薛立程时,有些惊讶:“立程,本宫竟不知道,你也精通箭术。”
薛立程拱手,肃容道:“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比不得这些武将家的兄弟们。”
纯和却笑道:“表弟不要过谦了,你射的那第一箭,可是正中靶心呢。”
太子听了目光一闪,笑道:“竟这般厉害,那本宫便要好好瞧一瞧了。”
薛立程忙道:“不过是一时侥幸,登不得大雅之堂。”便看向方世子,道:“方兄,这一轮还是你先来吧。”
方世子脸上不大好看,纯和方才在太子夫妇面前这样抬举薛立程,让他心中很不得劲儿,所以听了薛立程的话也不客气,拿起弓,卯足了一口气,弓箭便倏地射了出去。
这一箭比第二箭射得还要好一些,离靶心只差一点点距离了。
太子妃便赞道:“方世子的箭术真是不错。”太子没做声,眼睛只盯着薛立程,纯和见状便接了太子妃的话,也客气的赞了方世子几声,眼睛却也盯着薛立程。
薛立程没有旁的动作,面上认真,实则随意地射了一箭,比第二箭射得还要再差些。
太子瞧了一眼,便笑着收回了目光,将立程招到身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气馁,方世子毕竟是习武世家出身,哪里比得?”末了又小声说了一句:“习武如今毕竟是下乘。”说完有拍了拍他。
薛立程默了默,道:“殿下说的是。”
太子只当是他输了比赛自尊心过不去,也不在意,又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昭沅回来了,现在在何处,怎么没见到人?”
第三十二章 丑态()
意映深吸了一口气,随着纯和身边的丫鬟向着太子一干人去。
如果说孙司南间接造成了前一世薛家的悲剧,那么太子李墨,就是这一切风波的直接凶手。若不是他与孙司南勾结,拿出所谓的谋逆证据,并默许宋系官员落井下石,薛家不会以那样惊人的速度倒塌……
可是他自幼就被立为了储君,多年来半个朝廷都落在了他的掌控之中,又有宋景然这样的老狐狸相助,该怎样与其相斗她至今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凤头履的后跟一下下击打着地面,她的心也在这响声中慢慢平静下来。
她看到了站在太子夫妇身后一言不发的三皇子,心中骤然释然了些。
无妨,现在的李墨,还没有胆量也没有足够的君心来对抗薛家,即便他仍然向前世一般下定了决心要将薛家推入火坑,她也不是只能干看着着急。
毕竟,在那样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前世他还是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他的才智和能力的低下可见一斑,若非有宋景然支持,恐怕他这些年来连太子之位都坐不稳。
这一回,李允似乎决定提前和李墨开战了,只是中间经历了这个情感上的大波折,一时没有缓过神儿来,又归入了先前默默无闻的状态。
但对于政客来说,只要得罪了敌人,便只能得罪到底的道理,才智卓然的李允不会不明白,所以只要李允从心结中走出来,一场盛大的夺嫡之战必一触即发,绝无退路。
她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终是下定了决心。
只是一回过神来对上几步远外的李墨的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起来。那眼神里,充满了男人对美貌女人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欲念,再没有别的情绪。
她不由怒火中烧。李墨好色他是知道的,东宫里有姿色的宫女都被他临幸了个遍,有封号的嫔妃便有二十来人,籍籍无名的便更多了。
不过宋皇后和太子妃甄氏管理后宫很有一套,传出的消息是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仅有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嫔妃受过宠幸,其余的人不过是东宫的摆件……也是后来李允即位,东宫被查封时,翻出一本侍寝的花名册,民众才知晓了李墨荒淫的真面目。
偏偏李墨对外一直是一副温文尔雅,恭谦有礼的君子形象,内里却藏了一颗这样不堪的心。
最让她作呕的是,那些受过宠幸的宫婢,十之八九都是些十到十三岁的小姑娘,身量未足,许多都还是一团孩子气。听东宫里的老人回忆说,许多第一回被临幸之后便将身子弄坏了,成了病秧子药罐子,甚至有的直接丧了命……
是以她现在看见李墨这副模样,倒把对他的仇恨全然忘记了,只觉得胃里翻滚,难受得紧。
太子妃瞧了一眼太子的神色,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意映的半边脸,和善地笑道:“你就是昭沅表妹吧?容貌可真随了姑母,都是世间一顶一的美人……”
她屈膝向三人行了礼,便听李墨道:“既然是亲戚,以后也要多走动,你表嫂整日待在东宫也无聊得紧,有空便去东宫陪她说说话吧。”
其余人包括薛立程都没什么反应,没发现这话有什么不对。
她暗自冷笑,还没当上皇帝呢,倒将李越的语气和神态学了个十足十,很会发号施令嘛。若是她真的去了东宫,指不定李墨会做出什么不要颜面的事呢。
甄氏闻言眼中寒星一闪,强撑着笑客气道:“殿下说的是,表妹以后多来走动便是。”
她看出了门道,余光又发现李允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心中更加有把握。
“郡主,你怎么了?”半月眼尖,发现意映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晃了晃。
薛立程闻言也放下了心中那点不快,忙紧张地跑到意映身边。
意映笑着摇摇头,有些虚弱地道:“没事儿,就是方才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可能中了些暑气,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半月闻言一愣,却见意映悄悄对她眨了眨眼。
“表妹身子也太纤弱了些,以后还得好好养着才行。”纯和闻言有些惊讶,不过方才看比赛的时候她并没瞧见意映,她站在那里她还真不清楚。
太子妃闻言目光一闪,笑道:“本宫和殿下还要去见两位姑母,表妹既然有些不适,便先歇一歇,一会儿再过去也无妨。”
意映便虚弱地点了点头。
李墨闻言唇角勾了勾,身子纤弱吗,他还就喜欢这样的女人。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抓住了机会,不会放过这只小绵羊的。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薛立程担心意映的身子,便留了下来,兄妹俩一同坐到了看台上一处有阴凉的垫子上,半月拿了水来喂意映喝。
意映一瞧见太子一行人走远,便坐直了身子,脸上也有了些颜色,喝了一口水,看向惊愕的薛立程。
薛立程反应了过来,惊讶道:“妹妹,你这是……”
“哥哥难过吗?”
薛立程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别过脸去:“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我玩的挺开心的,怎么会难过?”
“看来哥哥还是没把我当成自家人,连心里话都不肯同我讲。”意映垂下了眼睑,一副伤心的模样。
薛立程闻言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哥哥自我回来那一日就没再去看过我又怎么解释?”她有心打趣立程,面上装出一副不可理喻的小姑娘样子,心底则在偷笑。
薛立程闻言则放松了下来,得意洋洋道:“那你就错怪我了,我这两天可没在玩。”见意映没反应,又有些委屈地自说自话道:“廷宁说他们家那狩猎场前儿运来了一只银狐,聪明得紧,我便想着亲自把它猎了到时给你做狐皮大氅用……”
意映闻言惊讶了起来,她先前便是以立程有东西要送她去见了连靖谦,倒不料他还真有这份心意。
“那哥哥猎到了吗?”她偏了偏头,笑道。
第三十三章 支持()
薛立程有些尴尬,嘟囔道:“那小狐狸实在是跑得快,狡猾极了,我这两天都快把他们家狩猎场的东西猎玩了,可还没伤到那小狐狸一根汗毛……”
意映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笑道:“银狐最是可爱了,哥哥也不必去猎它,把它活捉了送给我养怎么样?”
立程挠了挠头:“这样我的射艺不就没什么用了……”想了想又高兴起来:“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一会儿我就让廷宁往他们家猎场里面设满陷阱,不愁那贪吃的小狐狸不上当……”
“哥哥是不是很喜欢那宝剑?”
立程不防她突然转了话题,看她目光真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哥哥可知道那彩头的意思?”她暗叹了一口气,问出这个要紧的问题,若是哥哥是因为对那纯和有心才不忌讳这些,那就麻烦了……
立程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倒把这茬忘了,这花宴是为了给纯和表姐招亲吧,我怎么去出这个风头去了……”
意映松了一口气,万幸。
“所来也是奇怪,我射的第二箭不知道为什么偏了,以我的经验,那肯定是要射中靶心的……”薛立程见周遭没人,也不再瞒着心中的疑惑,纳闷了起来。
意映心底偷笑,面上一本正经道:“判断总会有失误的时候,哥哥也不用太过挂怀。”
立程知道妹妹对武艺上面的事没什么了解,也不多加纠缠,只笑着点了点头。
意映暗暗思衬,既然哥哥对纯和无感,方才又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方世子争锋的背后意义,那想必突然放水便是因为太子一行人的到来。哥哥面上看上去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地,心底却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有一套原则,所以太子一来,他便立时做了决定。
她有些心疼哥哥。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偏偏皇上在这件事情上心存忌惮,不能知人善用。
哥哥出身权贵之家,书香门第,身为半个皇家子弟不能过分追逐兵柄,家族也有压力相加,没有办法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连一个比赛,也要看太子的脸色,生怕一个不慎,给家族带来麻烦。
想到这儿她看向立程,微微地笑:“哥哥,你射艺很棒,我支持你。”
立程怔了怔,眉头微舒,也笑了。
……
因不愿再与太子夫妇交锋,她便寻了个由头,让立程先去拜见宜华,自己则在园子里逛逛。立程嘱咐了她几句,便走了,他是薛家大房独子,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薛家的颜面,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半月跟在意映后面,意映便有些纳闷道:“怎么这么些时候了,也不见嫣红过来?”
半月想了想,道:“应当是在长公主那里伺候吧,郡主不是嘱咐了嫣红别让长公主担心吗?”
意映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低头嗅了一下开得正盛的木槿,漫不经心道:“你可知我方才为什么要装病?”
半月笑道:“奴婢知道,郡主是因为有话同大公子交代。”方才的话郡主也没避着她,她也弄懂了几分意思。
意映却摇了摇头,径直道:“日后见了太子,咱们都避着点,不要惹祸上身。”
“啊?”半月一愣,没太听懂意映的意思。
“瞧上去不像个心思纯正地,东宫也没必要去的了。”意映丝毫没有隐瞒半月的意思,尽管李墨对幼女有特殊的癖好,可他宫里也并非没有年纪稍大些的美貌宫嫔,半月经常在她身边,也是有可能被盯上的,她可不能拿半月冒险。
半月唬了一跳,忙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出没才松了一口气,嗔道:“郡主!”
又小声道:“这种话怎么说得?那可是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