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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道:“大姐姐,映姐姐,不是说有什么射艺比赛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意映讶然地看她一眼:“那比赛已经结束了,妹妹不知道?”
意彤大失所望,忍不住抱怨道:“都怪祖母,在家里耽搁那么久,好好的宴会,最后只能赏花了。”
意蓁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祖母也是你能编排的。”难得的严肃和谨慎。
意彤肩膀一缩,不敢多言,撅了撅嘴,又到一边靠着柱子吃起瓜果来。
“怎么回事儿?”意映看出门道来,原是已经定好了来赴宴,怎么磨蹭也不至于连射艺比赛都没赶上啊。
意蓁叹了一口气,在她心里,二房也是自家人,没什么好瞒的,便道:“是左督御史黄大人的夫人,一大早便来了我们家,同祖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想来应当是出了大事,黄夫人可是轻易不登门的,你回去了,也得提醒二叔父一声才是……”
左督御史黄大人?不就是宋景然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吗?二叔祖父是吏部尚书,二人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有什么用意呢?
她暗暗记下,想等回了家再试探一下薛文复,没准她一回京,宋景然便自动给她送了一份大礼呢。她唇角微勾,却是转移了话题,同意蓁闲聊起骑马的趣事来。
意蓁只道是自己这位堂妹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再多言,兴致勃勃地谈起她的见闻来。
中午众人在章家用了午膳,山珍海味摆了整整二十席,十分热闹。待得茶足饭饱,众人便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了。
这回的花宴,不仅让宜华替女儿相中了如意郎君,也同样帮了家中还有未成婚的儿女的夫人们的大忙,小姐公子哥儿们多在外面赏花,里面的情况一概不清楚。所以,意映也不知道,敏元是不是也为她和哥哥物色了什么人……
她暗暗安慰自己,怎么说自己年龄也还小,恐怕要等到母亲忙完哥哥和意晨的事才顾得上她,应该也不必太过担心。
嫁给什么人她倒不在乎,只是,定亲太早,许多事情做起来就不太方便了,她如今,可是定下了扳倒太子的野心,为这种事情绊住脚就不值了。
临走时,意映才又看见了意晨。后者对她的态度已经全然冷淡了下来,客气得不能再客气,敏元笑着同温夫人说了几句悄悄话,也没注意她们这边。
意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不说,眼睛只盯着敏元二人,暗暗猜测敏元是不是又看上了温青钰……
意晨在旁边站着,只觉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第三十八章 叔伯()
一行人回了薛家,敏元便让她们各自回去歇息,立程一会儿不见则又高高兴兴地出了府,已经是全然不把先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了。
姐妹二人是顺路,但气氛却说不出的沉默,意映不想让彼此不痛快,没走几步便托辞要去逛园子,让嫣红先回去,在拐角处与她们分别了。
意晨闻言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点点头走了。
半月不由有些纳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同您生气?您是一片好意帮她,她怎么还给您甩脸子?”
意映忙止住了她,道:“不是在同我生气,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没想通透,不着急。”话虽这样说,她心中还是有些郁气,轻轻吐纳了几口气才好些。
上房北面有一片园子,种满了花草,其间亦有清泉流过,源头正是一座雕梁画栋的水榭。意映索性带着半月进了里面歇着,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一事道:“问过嫣红了吗?在章家的时候,她去了哪里?”
半月闻言道:“问过了,她只是说在章家见着了一个表亲,闲聊了几句便回了抱厦厅,只是去的时候小姐们都走光了,她便回了花厅去找长公主。”
意映点了点头,没多在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不想走赵晴宜的老路子,没由来的让身边的人寒了心。
主仆俩没说着两句话,便见流姝从远处紧着脚步过来,见着二人在此,松了一口气道:“可找着郡主了,怎么也没同大小姐一同回去?”
意映请她坐下,笑道:“才刚从母亲那儿出来,怎么又急急的要寻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流姝笑着摇头:“是好事。东府的几位老爷都过来了,咱们老爷和冯姑老爷都在前厅招待着呢,说是还没见过郡主,想认一认呢。”
意映眉梢一喜,站起身来:“当真?”
流姝也很高兴,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东府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表示。看来在章家的时候程老夫人的维护并非一时兴起,两府是要破冰了吗?
她稳了稳心绪,告诫自己要冷静。两府人不来往这么长时间,没道理因为她一个人就突然转变,她顶多只算一个契机,要想真正解除嫌隙,恐怕还任重而道远。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现在愉快的心情。
她忙跟着流姝向着外院的前厅去。
一边走,流姝一边提醒道:“……东府那边的三老爷喜欢热闹,待人真诚,四老爷为人忠厚,便是大老爷随二老太爷严肃些,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些侄子侄女的,郡主大可放心,大大方方地给几位叔伯见礼就行……”
意映点头谢过,心中也有数。大老爷薛文景薛文陶都是她爹的亲兄弟,便是庶出的四老爷薛文礼,也是在她爹爹管着的工部当主事,感情应该也不错,没有为难她的道理。
几个人都是朝廷命官,便是最清闲的三叔父薛文陶,十天里也有七天待在翰林院拟折子,鲜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想必也是觉得这是一个好契机,才这样及时的上门吧。
只是,流姝却没提起她那入赘的姑父冯周,这个人前世她便没什么印象,直到后来薛家出事时,他被爆出宿妓的丑闻,才让她记在了脑子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怎样一番面目。
她记得,这个冯姑父如今应该是在宗人府当着从七品的委署主事。
按礼制来讲,赘婿是不能入仕的。但先皇在位后期朝纲紊乱,卖官鬻爵的现象层出不穷,她名义上的祖父薛大老太爷薛审言也不甘人后,为自己的女婿谋了这么一个只需要抄抄文书,记录档案的闲职。
当今即位后,因为敏元嫁了进来,再加上宗人府本也是管着宗亲事宜的地方,这个职位又不怎么打紧,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给他发些饭钱罢了。
“流姝姐姐,敢问姑父是个怎样的人呢?”她笑嘻嘻地发问。
流姝一愣,想了想,笑道:“姑老爷是个很亲切的人,待小辈们也很好。”
意映点了点头,暗道这个冯姑父看来不止在她眼中面目模糊,在薛家其他人也同样可有可无。
到了前厅门口,便能听见里面男子的朗笑声,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便跟着流姝进去了。
众人便止住了话头,含笑打量着这个半低着头规规矩矩给薛文复行礼的小姑娘。
薛文复便笑着让她上前来,指了坐在右边上首,下唇下面留着一把整齐的胡须,看上去十分刚正的中年男子:“这是你大伯父。”
薛文景见她提着裙子恭敬地行了礼喊了大伯父,眼睛里才带了些和善的笑意,开口道:“不用多礼。”又拿了桌子上一个锦盒递给她:“这是见面礼,收着吧。”兴许是不善言辞,却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她笑着接过,也不计较,最起码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明显的善意。
薛文复又指了右边下首第一个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比在场的其他人都要年轻许多的男子:“……这是你三叔父。”
薛文陶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实在惧怕他这两位或是刚正不阿或是位高权重的哥哥,哪能让他规矩地坐在一个地方这样久。
见终于轮到他了,不觉便有些喜上眉头,打量着意映,叹道:“二哥,映丫头长得可真随嫂子,美人胚子一个啊。”
意映有些讶然,便听薛文景不悦地斥道:“老三,你是长辈,说的话这样没轻没重。”
薛文陶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是每天对着镜子看,觉得自己也没那么老,就没什么长辈的感觉了嘛。”
意映不由抿着嘴笑,兄弟几人也或是无奈地笑着摇头,或是捧场地跟着笑。
薛文陶便捧了一个长盒递给意映:“映丫头,听说你要搬到那木樨汀去住?”
意映笑道:“三叔父倒是消息灵通。”
薛文陶仿若得了表扬,笑眯眯地道:“那是。”又指着盒子道:“我这四颗明珠,权当是给你的迁家之礼,到时候这明珠镶在了房檐上,映着那水波……啧啧,肯定漂亮。”
第三十九章 疑心()
意映唬了一跳,明珠?还四颗?忙推辞道:“三叔父,这太贵重了,您不是很喜欢这些玉石吗?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年纪小,犯不着用这样的好东西。”
薛文复也是皱了皱眉:“昭沅说的对,原是送些什么书画表表心意就行了,送明珠却是过了。”
薛文陶闻言不乐意了:“两位哥哥哟,我也就送礼的时候能压你们一头了,让我在侄女儿面前出出风头不行吗?”
又笑着看一眼意映,得意道:“再者映丫头都知道我喜欢玉石器物,难得有这样贴心的小辈,我多疼一些又怎么了?收下吧,你三叔父送出去的礼,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最后一句,是十分硬气地对着意映说的。
意映看了一眼薛文复,见他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便欢欢喜喜地收下:“……其实我也很喜欢玉石,若是得了空,还请三叔父多教教我怎么鉴赏呢……”
薛文陶听了很高兴,兴奋道:“对吧,玉石多好看啊,就是不明白他们那些喜欢字画的老古董……”说着忙又噤了声,解释道:“两位哥哥,我不是说你们啊……”
“三哥倒还找着一个知己了。”坐在薛文陶旁边一个微胖的男子开口笑道,长相很是憨厚老实。
薛文复瞟了一眼乐呵呵的薛文陶,摇了摇头,道:“……这是你四叔父。”
待得她行完礼,薛文礼便笑着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珐琅盒子,笑道:“四叔父我就没有三叔父那样阔气了,你四婶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也没见上面,不过她平日里就爱拾掇,便让银楼打了些京里最时兴的首饰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意映笑着接过,薛文陶便挑了挑眉道:“看不出来啊,弟妹竟然想得这样周全,小姑娘家的,自然是最喜欢这样的东西了。”薛文礼乐呵呵地,没说话。
剩下的便是坐在对面,下颌微尖,眼睛狭长,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了,她笑了笑,便屈身道:“见过姑父。”
冯周笑呵呵地让她起来,却是递了两个盒子过来:“……你姑姑那天赶得急,没准备好见面礼,这几天精挑细选的才选定,她面皮薄,又不大好意思上门去补这个礼,我今儿便一并给带来了,你可别放在心上……”
是在替薛明琳赔不是了,不说她还真没想起来,那日在抱厦厅见礼,薛明琳一心想挤兑她,还真没给她见面礼,说起来确实很失礼。
只是她不由多看了冯周一眼。薛明琳那样子,想是根本就没准备送礼,这冯周竟然能说动她,还一副替她道歉的作态,想来他在那一家子里,地位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低。所以,他前世才有那个胆子宿妓吗……
她面不改色接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薛明琳都没把她当作正经的侄女,她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静观其变就是。
不过,她却是心有疑虑。她总觉得,这薛家内部,还有什么人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的,说真的,她不信当年单凭年幼的孙司南一个人能成功混入薛家,并且畅通无阻地得到母亲信任,并且将身份瞒得死死的……
冯周,会是这个内奸吗?她暗自摇头,从性格和地位上讲有蹊跷之处,但前世他也是被一棒子打下了水,是因为被当作薛家一党还是因为有人想灭他的口,现在还不好说,须得好好查一查才是。
薛文陶又热络地同她说了几句,意映觑着父亲和薛文景的脸色,又想起意蓁先前同她说道的事,隐隐觉得他们应该还有要事相商,便知趣地退了出去,薛文复没多加挽留,只笑着让她下去后好好休息。
意映在仪门那儿同流姝告别,便和半月带着大盒小盒回了镂云馆的厢房。
荷香眼尖,早就在厢房门口候着,待得意映回来,便一脸兴奋地对她道:“……负责咱们院子修葺事宜的张妈妈方才来报,木樨汀已经大体弄好了,若是郡主得了空,便过去看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也好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