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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郡主,千真万确,皇上还下旨让人彻查黄征黄大人和太子的永珍票号了。”前来报信的小厮秦成恭敬地答道。
意映点了点头,吩咐半月给那秦成看赏。秦成得了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这秦成是在回事处办事的,先前意映碰见过一次,见他机灵又懂事,特意问了肖妈妈他的底细,知道他娘是母亲身边的忠仆后,便让他每回听到什么消息就传给木樨汀。
敏元自然晓得这事,也乐得意映立得起来,暗地里吩咐了那秦成尽心帮意映办事。那秦成是个机灵鬼,明白郡主在长公主心里的分量,又乐得拿赏钱,往木樨汀这边跑得很积极。
“随我去母亲那里一趟吧。”意映站起身来,对着半月道。
嫣红却笑着上前来:“郡主,不若让奴婢陪您去吧,半月姐姐管着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事,怕是走不开。”
半月有些惊讶,倒也没有生气。不光是府里的小姐少爷要在主母面前争宠,下人之间的较量,也往往是拼的是主子的宠信重用,四个大丫鬟原本该是平起平坐的,嫣红此举,并没什么不妥当,况且,她手头的确也有许多事要做。
意映心中想着事情,没怎么在意,只是下意识地喊了半月,便点了点头:“好,走吧。”
嫣红垂眸笑了笑,跟了上去。
其余的人亦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唯有照秋,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看了嫣红的背影一眼。
到了上房外面,便听见敏元笑呵呵地同人说话的声音,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意映撩了帘子进去,便见意晨和敏元一左一右地坐在炕桌两旁聊着天。
意晨见她来了,忙站了起来:“二妹妹,过来坐。”指了指方才她的位置。
意映笑了笑,给敏元行了礼,浑不在意地坐在了下首的楠木椅上:“不必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那是姐姐的位置,姐姐好生坐着便是。”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母亲从一开始就肯定了她的位置,她何必非要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对自己如此恭谦,白白让人无趣。
意晨脸色僵了僵,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敏元将姐妹两个的表现尽收眼底,也是暗暗摇了摇头,从章家回来之后,这二人除了来给自己请安,就再没碰过面,到底是伤了情分了。说起来,晨姐儿也是太过敏感了,她自认是从未亏待过她,她非要同自己过不去,旁人又怎么去帮她?
“母亲,您可听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意映笑眯眯地开口道,没让气氛继续僵持下去。
敏元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听说了,这样一来,你爹爹就能早日回京了。”
意晨在旁边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是碰巧在敏元这里聊天,才听到了消息,昭沅竟然也能那么快知道,是在外院有自己的人吗?她却忘了,不过是自己顾忌生母想法,不敢向敏元提起这件事罢了,倒不是什么偏不偏心的缘故。
意映笑着摇了摇头:“倒也不一定。爹爹此去主要是安抚民心,查验大坝状况,怕还是要多待些日子。”
敏元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又忧虑起来:“算起来,现在怕是还没到汉阳,也不知道那陈贺得了消息会不会对你爹爹不利。”
“母亲不必担心,随行的不是还有大内侍卫吗?”意晨笑着接口道,政事她不怎么懂,可好歹也知道些情况。
“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得等那陈贺被抓获才能放心。”
母女三人又闲话了一阵,临走的时候敏元拿出了几件从宫里赏下来的锦缎做的厚披风,款式很是精美。意映挑了件湖蓝色的,意晨则选了件棕色夹着白点的,便一同告辞了。
“五日后姐姐可要去猎场骑马?”意映见气氛沉闷,主动找话道。说的是蓁姐儿提过的德郡王世子家的猎场。
意晨想了想:“到时候可否带上莛姐儿姐弟二人?”
“无妨,蓁姐儿是个喜欢热闹的,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她明白她的种种顾虑,所以哪怕有时候对她的举止不怎么喜欢,却也能包容。
“既是如此,自然是要给蓁姐儿捧场的。”意晨这才甜甜一笑,眉眼中少了许多顾虑。
第七十二章 白狐()
京城最大的猎场中。
一个少年挺坐在马背上,向在绿地和灌木中穿行的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一次又一次的举起了弓箭。
只是,没有一次命中,不是射在它前面就是落在它身后。
少年脸上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只是继续一箭又一箭地射着。
箭矢虽然并没有射中那猎物,却将猎物一步步引到了空地上。
终于,扑通一声,猎物掉进了一处设好的陷阱之中。
见状,一直在旁边默默地观望的黑衣少年才走了过来,拍了拍薛立程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折腾了好些日子,可终于把这小东西收进网里了。”
立程无奈地笑笑,可眼神却十分愉悦。那日从章家回来之后,他就一心一意地想捉住那白狐,送给昭沅,可那小东西狡猾得很,因为昭沅说想养它,又不能伤它,所以一连几日都是只能看着它干着急。
还是后来廷宁出手帮忙,让人记下了这白狐的活动范围,观察了好几日,才在此处设了个陷阱。趁着今天天气好,立程终于耐着性子一箭一箭地将这小东西引到了陷阱中。
几个下人将网拉了起来,小心地包着那白狐,生怕它又跑了。
“你们把它带下去清洗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若是受了伤就包扎一下,然后放到笼子里,可别让它跑了。”薛立程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李廷宁笑着摇了摇头:“难得见你这么上心,这白狐是要送给哪个姑娘吗?”
立程嘿嘿一笑:“送佳人这种事情也只有廷宁哥做得出来,我是送给我亲妹子把玩的。”
李廷宁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干咳一声:“我那不也是送给你姐姐的嘛。”忙转移了话题:“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听说了吗?陈贺贪赃的罪名坐实了。”
立程笑容淡了下去,下了马,将弓箭放在一边,淡淡道:“听说了,也是意料之中。”
李廷宁来了兴致,跟着他道:“这样说来,你是一早就料到此事和伯父扯不上关系,才不放在心上的?”
大坝的事情出了以后,许多不明就里的人都在想薛家会不会要倒霉了,可薛立程却一如既往地待在自己府上,打打猎骑骑马,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很是让人惊奇。
他虽然也很清楚薛伯父的为人,但身为亲生子,怎么也该有些担心吧?
薛立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也不全是吧。我爹肯定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便是真的干了,以他那老奸巨猾的性格,怎么也能圆过去。圣上对他的信任,可不是一星半点。
我啊,全然是对朝政没有半点兴趣,就想当个武官打打杀杀,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地,让人累死了。”
说着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了台子上的贵妃椅上,闭上了眼睛,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李廷宁看在眼里,暗叹了一口气。
他的确是和立程脾气很合得来,但因为家世原因,为人终究要谨慎小心一些。立程的许多行径,放在他身上都是完全行不通的。
这次的事情若是出在他们郡王府,那必是得闹个人仰马翻,全府人草木皆兵,风声鹤唳,毕竟,他父王身为曾经的皇子,圣上对他终究还是有诸多芥蒂,便是他一直一副闲散王爷的做派,一旦出了事,可不会有半点留情。
不像薛伯父,在圣上登基之前就与其教好,等到天下初定,更是一举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又有圣上的亲妹子敏元长公主在两边周旋,关系亲近得几乎要超越了君臣关系。
另一个,薛伯父确然如立程所说,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人,高处不胜寒,这些年来,随着太子势力坐大,薛家因为态度暧昧不清,也被使了不少绊子,可偏偏没能伤到薛伯父分毫,反而使得其地位更加举足轻重起来。也怪不得立程对他那样有信心。
身为兄弟,他不能因此去嫉妒什么,可对立程的担心,却与日俱增。
薛家广化里这边,只有立程一个嫡子和一个赘婿的儿子。薛家自古书香门第,一门三进士都是常有的事。
立程却一心想从武,先不说这样的举止会不会让圣上起疑心,毕竟薛家的文官势力已经跟宋氏派系分庭抗礼,若再有染指武事的行为,难免让人多想。单说薛家的门风,就容不下一个身上没有功名的子弟,薛伯父那样执拗的人,更不会在此事上妥协。
偏偏立程并不是对读书一窍不通,去年的童生试上也是轻轻松松拿了秀才的功名,这样一来,父子两个的冲突怕是更加剧烈了。
再一个,生在薛家,他以后多半也是要娶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的,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除了薛家的门第外,子弟的功名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叹了口气,也知道立程一时听不进去,便没明说,心里却想着:立程似是很在乎那个昭沅郡主,不若去跟她提两句。又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呢,若是个张扬跋扈的贵小姐,说不定转头就去跟长公主说了,怕是要坏了大事。
这件事,还是先跟蓁姐儿提两句吧。想起那一身傲骨又不失明艳可爱的姑娘,他不禁勾了勾嘴角。说起来,他似乎也不大符合书香门第的条件,也不知道,薛家会不会答应他的提亲。
薛立程眯着眼,也是在暗暗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些日子,他总是待在德郡王府不出去,也是想逃避这件事。妹妹回来之前,爹就跟他说过,明年的秋闱,他是一定要参加的,要他做好准备,不要落了薛家的面子。
他心里尽管十二万分个不愿意,可看着爹书房里摆满的名家大作,笔墨纸砚,那格格不入的想法还是生生地咽了回去。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胆小鬼,哪怕嘴上说的再清高再直率,还是不敢去辜负爹娘的期望。
他徐徐地叹了一口气,想起娘先前隐晦提过的温家小姐,晃了晃神。他日后,就要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相敬如宾吗?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总之,不太妙。
第七十三章 缉拿()
距离汉阳府还有十几里的官道上,坐落着一个大驿站,是供来往官员和信使歇脚的地方。
薛文复一行人赶了一整天的路,正好到了此处,于是队伍停了下来,决定在这驿站稍事休息。
“薛大人怎么不进去?”陈贺下了马车,见薛文复站在门口不进去,不由有些奇怪。
“陈大人先进去吧,人多了,我就觉得闷,等陈大人选好了房间我再进去不迟。”薛文复瞥他一眼,神色自然地讥讽了一句。
陈贺心中恼怒,疑虑却放下不少,当即一甩袖子,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薛文复目送着他走远,神色才渐渐严肃起来。他拿出先前派人来探路时,驿站差役交给他的令牌,低声道:“皇上已经下旨,要我们抓住罪臣陈贺,你们听着……”简单交代了几句,随行的大内侍卫便纷纷涌了进去,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余下的三四个侍卫临行时得过敏元的吩咐,则守在薛文复身边护着他。
不多时,便有一人出来示意薛文复可以进去了。
薛文复笑了笑,带着人进了陈贺方才进的房间。
十几个大内侍卫将陈贺以及他的几个心腹团团围住,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佥都御史此刻已完全乱了心神。
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自己不过是让人去驿站的厨房加几个小菜,一晃神的功夫,就涌进来一大堆侍卫将自己和亲信围住,甚至连自己这边的侍卫都立时倒戈了。
陈贺是急糊涂了,他忘了,这些侍卫本就是皇上的亲信,只听圣上一人的诏令,这一路上,也不过是被分配到他身边保护他罢了。
薛文复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喏,陈大人这屋里果真是闷得厉害,这么小的屋子挤了这么多人啊!”
陈贺已经是急红了眼,下意识地喊道:“薛文复,你大胆!我是圣上派的钦差,你怎么敢滥用职权对我行这等无礼之事!”
薛文复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摇了摇头:“陈大人您在说什么呢,好端端地,我抓你做什么?”
陈贺一愣,默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声音也开始打起颤来:“这到底是怎……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官员带着一队人马亦赶到了驿站。
薛文复冲着那官员点了点头,敛了笑容,沉声道:“罪臣陈贺,涉嫌贪腐修坝官银百万余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