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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想法并没维持多久,很快,他就发现对手在技巧上似乎也比他高上不止一筹,自己的体力迅速消耗,对手反而越战越来劲,所以半刻钟之后,他因为体力不支,出现了一个漏洞,也是被连靖谦直接扔出了圈子。
不过连靖谦这回倒没有那么不给面子了,只是抛到了聚成一团的侍卫们的身上,站在护栏下面的侍卫们也是松了口气,因为不必再感受骨折般地承重感了……
皇帝不由龙心大悦,两胜一平,这下子也算把场子找回来了。
先前赢过一场的矮子武士,现在看来自然也不是连靖谦的对手,于是也心胸宽阔地不再较量了,也算给东夷留一丝面子。
毕竟,饭还没吃呢,逼得人家连留在这儿吃饭的脸都没了也不大好……
一直紧张地围观的乐阳也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东夷人应该没脸提要娶她的事情了。
说起来,应该全是场上站着的那个,长相温润却身手不凡,果决狠厉的少年的功劳吧。这样想着,只觉得少年越看越顺眼,越看越俊俏,一时竟移不开眼去了。
宋皇后也是放下心来,转头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抬眼却发现女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连靖谦,心思不由转了转,瞥了一眼一直面无表情的父亲宋阁老。
东夷那边则是一片低气压,不敢相信手里最猛的二员大将竟然全折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比试前信誓旦旦的赌约也成了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刃了,怎么办,要是南明的人真的要质押五王子该怎么办……
五王子可是大王的心头肉啊,怕他进宫有危险,连带都没敢带进来,若是真的留在了这儿……老头不敢深想,只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皇帝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心底很是得意。如此才是正确的,怎么能被一个番邦小国耻笑呢?看连靖谦的目光也是愈发满意起来。
强摆着架子静默地折磨了东夷人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这比赛权当是两国之见间情谊的交流了,无需太过挂怀,众爱卿和使臣们都进殿用膳吧。”
说着便率先走了进去。
余下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哗啦啦地跟着进去了。
东夷人互相对视,也是咬了咬牙,进了殿中。
意映也重新回到了意蓁身边,便听她道:“可算是能好好吃顿饭了,中午我娘忙着给我折腾衣服首饰就没让我好好吃,饿死我了……”
也是笑着挽了她的手:“可不是吗?我一大早顶着那么重的冠冕进宫来,也饿坏了,一起吃吧。”在这一群各怀鬼胎的人之间,还能有如此率真直率的人相伴,感觉真妙。
意蓁闻言笑嘻嘻地道:“真的?映姐儿你可真合我心意。”
解决了这些天来的重担,意映也是轻松了不少,难得像个真正的小丫头般地,和小姐妹嘻嘻哈哈地互相喂吃的,谈论漂亮的衣服首饰起来。
这边连靖谦也是得了皇帝赐的一个座,在武安侯世子的旁边。
众人坐定之后,歌姬们又重新上了殿,踏着节拍,扭动着腰肢,用曼妙的身姿为完全轻松下来的大家伙助兴起来。
东夷人本还有些不自在,到了后来,目光则全都被殿上美丽的舞姬吸引了。形如弱柳扶风,颜若娇花照水的中原女子对于他们,有着格外不一般的吸引力。
皇帝心情大好,见东夷那边也乐开了花,也不再拘着礼数,放任大家闲聊敬酒,自己也同一边的皇后太后话起家常起来。
这才算是真正的宴会的开始吧。意映笑着听完意蓁的话,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冲自己举起酒杯的李允,亦是端起了装着上等果酒的杯子,遥遥相祝,一饮而尽。
连靖谦也是看到了这个场景,嘴角勾了勾,目光注视着前方,头微微地右偏:“好久不见了,兄弟。”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担忧()
夜深人静,众大臣皆带着家眷纷纷离去,热闹的大雄宝殿很快便变得空荡荡的。
不多时,一个穿着一品官服的老人却又折返回来,轻车熟路地走进殿中的内书房。
书房的灯很是明亮,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正提着毛笔,闭目立在御桌前。摊开的宣纸上,字迹狂野地写了三个大字。
宋景然看了一眼,拱手一拜:“陛下觉得,定安公是否有罪呢?”
皇帝睁开了眼,一双狭长的眼睛显得十分桀骜:“原本是觉得有罪的,不过现在,应该是无罪了。”
宋景然抬眼,表情有些意味不明:“臣,遵旨。”
……
回去的路上,敏元拉着意映上了自己的马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意映有些费解:“母亲这是怎么了?”
敏元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原本这些事不应该同你说的,可你爹爹不在,这些话,我闷在心里也难受,不若便说出来,也让你长长见识。”
“母亲尽管说,我听着便是。”意映表情一肃,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虽说她是活了两世的人了,可前世,毕竟是那般不堪的过往,成功的经验没多少,赖以为生的只有零琐的记忆,能跟着心思玲珑的母亲学点东西,也是十分乐意的。
“今天定安公后人大出风头,你怎么看?”敏元抿着嘴,面色严肃。
意映斟酌着言辞道:“虽说如今定安公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可女儿觉得,当年的事多半是一桩冤案,圣上应当会查明真相,还其后人一个清白,并且对他重用的。”这全是她凭借前世的经验得出的结论。前世的连靖谦应该也只是找到了那封书简,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敏元帮助,得以面圣,最终由圣上查明真相,恢复了爵位和家产。
“你呀,果真还是个小丫头”,敏元宠溺地摸了摸意映的头发,道:“哪里便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定安公那桩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舅舅若是有心要查,早就将证据找的一清二楚了,哪还用其后人用区区一封书简来自证清白?分明是不想查,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查。”
意映点了点头。没错,据李允所说,他试探皇上心意的时候,确实被直接拒绝了。定安公这个词,似乎不仅对于先皇是个禁忌,对于皇上,也是个有着重要意义甚至想规避的存在。
“那……难道皇上会判定定安公有罪吗?”她不由有些慌乱。前世可并不是这样,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将皇上对定安公的观感也改变了?
“傻丫头。”敏元笑了笑,叹道:“原先可能确实有这种想法,但那连公子出手镇住了东夷派来挑衅的两员大将,多半是将事情全盘改变了。”
“怎么说?”意映闻言目光殷切,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敏元。
“今天的事情,会让你舅舅明白,南明如今的武将势力,究竟有多么青黄不接。原先看着那些中年的武将似乎还有模有样,可到了年轻人这边,却连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而连靖谦的出现,则让你舅舅找到了最便捷的解决方法。出于培养连靖谦的心思,出于推动武将势力壮大的心思,定安公,也必须是受了冤屈的了。”
敏元目光幽幽地,心间也是不由想起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说实在的,那样的人,她一点也不信会谋逆。可惜了,君主们并不是这样想的。
意映若有所思。连靖谦眼下在皇上的心中,不仅仅是一个可能受了莫大冤屈的武将之后,而是前朝强盛一时的武将族群的代表者吧……
如今,还有不少因为景宁之乱流落各地的贤臣能士,平反了定安公的冤屈,那些人的冤屈自然也会慢慢浮出水面。对于坚持不懈打先皇脸的当今,这些人自然会心存些好感,也有极大的可能会跟着连靖谦一同在朝廷就职。
即便那些武将家族势力凋零,无人可用,至少也能为当今谋得一个贤明清正的好名声。至少,还有连靖谦这员潜力巨大的虎将啊。
意映将想法告诉敏元后,敏元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如今朝廷里,还有数不胜数的受了景宁之乱残害的家族。定安公只是一个开始,而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朝廷的势力,怕会在这次来个大清洗。”
“那……母亲在担忧什么呢?”
“我是在为老三那孩子担心呢……”敏元叹了口气。
“李允表哥?”意映有些惊讶,母亲对他还真是挺在意的。
敏元点点头:“那傻孩子,以为自己把连靖谦举荐出来,便能得到好处吗?且看这回皇上又将事情交给了宋阁老处置,怕是大头还会落在他们那一派,人家感激的也会是势力大的太子党,只怕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她原先也不知道那孩子认真起来会是这番模样,其实今天在大殿上,他表现得极为不错了。但,也不知道是因为看起来太过急功近利还是出于别的原因,皇兄竟还是将事情交给了最近屡生事端的太子派……那个连靖谦,看上去也不是个鲁莽的人,最后还能不能站在老三这边,还真的不好说。
意映无奈地笑笑:“母亲,您太小看三表哥了。”
“哦?”
“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手段和城府都是皇子里面头一份儿的,况且太子这回连陈贺事件都还没攀扯清楚呢,想要安稳地吃蛋糕,怕是没那么容易呢。”意映笑着道,十分自信。而且,据她所知,连靖谦的原则性也极强,不会中途下船。前世,即便是没有她牵线,两个人还不是合伙下了一盘大棋将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所以这一点在她看来,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敏元愣了愣,女儿的样子,倒像是和老三十分相熟了。她不由想起散宴后母后漫不经心同她提的一句玩笑话,心思活络了起来。
不过,这样说来,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沅沅,你觉得,纯和的性子如何?”
第一百二十章 私会()
回到木樨汀,已经是二更天了。
四处虽还亮着,肖妈妈却已经困得不行,坐在板凳上打着哈欠,靠在正房门口的墙面上眯着眼睛了。
听见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这才惊醒过来,揉揉眼睛,叫上在屋子里点香的半月,一起迎了出去。
一群府里的仆役打着灯笼,送意映和两个丫鬟回来的,到了门前,也纷纷行礼离开。肖妈妈瞧见意映那身衣服,忙扶着她进去,道:“郡主可累坏了吧,赶快进去洗一洗换身轻便的寝衣吧。”
方才还一片寂静的木樨汀又开始热闹起来。丫鬟们忙着烧水、给意映卸掉钗环、更衣、往洗澡水里撒花瓣、准备皂角、熏香、绞发,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弄完。
意映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穿着寝衣直奔自己的填漆床上,钻进了被子。
半月见状也抿嘴笑了笑,和荷香一起将帐子放下来夹好。
“郡主怕是累坏了吧,早些睡吧。”半月轻声笑道。
透过鲛绡宝罗帐,隐隐约约能看见照秋带着几个小丫鬟在大堂熄蜡烛,意映突然皱了皱眉,坐起身来。
“嫣红呢?”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照秋听见声音,小跑着进来道:“她说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先回房休息去了。郡主可要我把她喊过来?”
意映只觉得一阵心烦气躁,道:“你去瞧瞧,是不是真在屋里呢?若是在,便不必喊了。”
半月和荷香面面相觑,俱是一头雾水,猜测着嫣红今日是不是在宫里犯了过失,惹了郡主生气。
过了片刻,照秋面色惊慌地回来回话:“……不在房里,守门的婆子也说没见着她进仆役房……”
意映瞬间黑了脸,绝望地拍了拍脑袋,有气无力地道:“先别睡了吧,给我换身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郡主?”半月和荷香俱是惊呼一声,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
意映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外面被裹上了厚厚的毛皮大氅,带着半月,从木樨汀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郡主……”半月拉了拉她的衣袖,还是有些不大赞同:“让雁回去找她便是了,哪有主子见奴才要主子满府找的道理啊……”
“丫鬟?”意映搓了搓手,“这丫鬟,却是能单独和太子殿下见面,可是个相当厉害的丫鬟啊。”
半月唬了一跳。方才郡主说要出来的时候,只是说有急事要找嫣红,荷香和自己劝说不得,自己便只能跟着郡主出来了。谁知道竟还有这样一层内情?
“那郡主,我们现在是要去?”半月有些迟疑。
“我要去看看,我的好丫鬟到底是为这府里的谁当差的?”意映望了一眼清冷又明亮的圆月,笑了笑。
半月忙道:“不行,郡主,您不能去,这样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