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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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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在那里?”

    洞内回声响起又远去,无人回应我。

    我站在原地寸步难行,那唯一的光也渐渐灭了,周围陷入了无止境的暗黑中,我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抽泣。

    阿婆,你若在,就算我生成妖魔鬼怪样,也必定不会嫌弃我吧。

    “丫头,别哭。”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我噌的站起身来踉跄的跑了两步,便因路滑重重的摔在潮湿的泥泞路上。

    “鬼呀,阿婆救我。”

    阿婆说好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永久的守护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和最热爱的土地,只有坏人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那些飘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生前都是一群没人疼没人爱生无来路死无归处的可怜人。

    我在喊了阿婆后迅速改口求饶:“好鬼饶命啊,我还小,我不想死。”

    那只手又摸上我的脸,擦干我脸颊上的那滴泪:“六岁那年嬷嬷把你关了禁闭,也是如此漆黑的地方,我记得你当时又唱又跳了一晚上后像个没事人似的睡着了,十岁那年一个人单挑村里那六个嘲讽你的小男孩,你不光毫无羞耻的撕碎了人家的衣服,还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去年,山匪绑架了你,你跟人唠嗑半天后蹭了一桌子好吃的带下山给阿婆,还骗阿婆说是七宝给你带的,那个勇敢的小姑娘哪儿去了?如今年长一岁,倒是越发的娇嫩爱哭鼻子了?”

    闻声,像个好人。

    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只是再怎么用力回忆也想不起来何时听过。

    我慢慢站起身来,哽咽着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糗事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微弱的光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那人身上的玉明珠,他身穿白衣,却戴着面罩,递了一块带着白芷香味的手帕给我。

    “擦擦吧,阎罗爷爷不喜欢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我心凉半截,话语都哆嗦了。

    “阎罗王?我死了吗?”

    那人冰凉的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有我在,阎罗王不敢收你。”

    手帕上的香味如此熟悉,似乎在哪儿闻过。

    但我没有伸手去接,我两手都沾了污泥,也不好意思去接这么好闻的手帕,他见我迟疑了,拿着帕子擦我泪汪汪的双眼。

    “这里是无盐禁狱,不是阎罗殿,像你这么调皮又不服管教的丫头,阎罗王才不会收,不过你要记住,命是自己的,要好好珍惜。”

    虽然他神秘的让人难以信服,但他说的话正中我下怀。

    人生在世不过数载,我是真的很在乎我这条贱命能活几时,最好是一百年,如果可以,我想跟老天再借五百年,直到活腻了为止。

    只要能让我活着,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阿婆在我身边就好。

    只可惜阿婆已逝。

    阿婆。

    我猛地想起那晚将我从茅草屋中打横抱起的人,也穿着白衣长袍,身上也带着白芷香。

    “你。。。。。。”

    我刚惊讶的把手指向他,突然冒出一个全身漆黑的矮人,嗓音嘶哑着说:“要涨潮了,快走吧。”

第17章:恩人取名() 
他们像是生来就在黑夜中生存的怪物一般,行走的飞快,我踉踉跄跄的跟在他们两人后面,纵然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挂着玉明珠,发出的光芒能够指引我前行,但我好几次都差点把屁股摔成两瓣。

    原本凄寒苦冷的无盐狱让我浑身冷的发抖,此刻却热的出奇,我停下来大口喘气。

    矮人却加急了脚步:“潮水来了,再不快点就只能被冲进死人潭喂鱼了。”

    我怕死,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我还未埋怨出口,白衣男子突然转身将我打横抱起,跟木屋起火那晚一样,我在心里断定,他便是那天晚上把我救出火海的男子。

    就一眨眼的功夫,矮人竟然完全消失在黑暗中,连脚步声都没了。

    白衣男子一跃而起,落入我耳中的是簌簌而去的冷风和呼啸而来的潮水。

    传说中的飞檐走壁,我吓的只剩半条命,终于到了无盐狱的牢门口,他才将我放下,竟是气匀如常。

    “区区男子为何跟个姑娘家似的戴个面罩,快摘下来让姑娘我瞧瞧。”

    我刚站稳就趁机伸手去拉他的面罩,被他一手抓住。

    那手,清凉透骨,如握冰雕。

    我用尽力气将手缩回,忍不住哈了两口热气暖暖:“你是个孤魂野鬼吧,浑身上下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并不多话,只是瞥了一眼牢房后问我:“如若你能逃出这间魔窟冰笼,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

    人人都知晓无盐狱仅竹林一个出口,在这密不透风的石洞里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窒息死,哪还有什么逃出生天的机会。

    但是我要是侥幸逃了出去,我一定登上归藏山,去绝色山庄找那北离算账。

    我好端端的一条性命,十六年前被亲人抛弃也就算了,阿婆捡了我是我上辈子积了阴德,谁知这破庄主硬要将我这个丑八怪点成了美人胚,害的我才苟活十六载就要惨遭冰火之灾。

    不论生死,做人做鬼我都要去向北离讨个说法来。

    只是李瑶说过,不可轻信于人。

    尤其是在当下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定不能将心中所想直言道出。

    “四海之阔,天地逍遥,任我一一往矣。”我囚首垢面,满身泥污,却口出狂言。

    他却并不因此取笑于我,只是摸摸我的脑后勺十分笃定的说:“笼中浮华,确不适合你,当年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我必定用余生竭力弥补,今日之辱,你莫要怪我。”

    话语最后,底气崩盘。

    我好奇的问:“长相乃天注定,人生百态,若无丑陋,如何才能彰显出美丽来,要怪就怪那个臭北离,自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就到处去点美人胚,要说铸此大错的人,非北离莫属。”

    传闻每一届当选绝色山庄庄主的人,跟武林盟主一样要经过重重考验,想必那北离不光有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一身超强的武艺和笼络人心的手腕吧。

    他陷入了沉思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楼玉笙绝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救了我两次,我要是能活下去,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活人?你叫什么名字?”

    不过一个称谓罢了,他却半天不说话,我等急了,就又伸手去拉他的面罩。

    他稳稳后退两步,漠语:“区区过客,何必留名。”

    我忽的一阵心塞,也怪我唐突了,被关押在这无盐狱中的人,哪还有什么名字可言,统统都是罪名罢了,也不怪他不情愿说,我思索片刻,讨好道:“恩人第一次救我的时候,身上一股白芷香味十分沁人,不如我就叫你白芷吧,也许不及你本名好听,但十分应景。”

    我正得意自己给他取了个好名字,矮人突然蹿了出来:“白芷乃姑娘芳名,他一粗壮汉子,怎么能用,你不如叫他白痴来的更好。”

    这不就等于恩将仇报吗?

    我立马摇头,义正言辞的指出:“阿婆说人生在世,结草衔环是美德,不可忘,既然白芷太过闺秀,我就叫你大白吧,好歹有个称谓,劫后重生也好报恩有名。”

    矮人冷笑一声:“进了无盐狱中的女子大多呼天抢地的,只你一人还能谈笑风生,姑娘,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人,从未有过。”

    我也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不想自怨自艾的过完最后三天。

    大白出口阻拦:“罗爷爷,她还是个小姑娘,你别吓着她了。”

    我立刻蹿到大白身后去,点点头:“就是,阎罗爷爷你别吓我,哪怕明天便是断头日,今天也要对酒当歌,逍遥快活,才不枉费人活一世,苟延数载。”

    矮人怔住了:“别叫我爷爷,巧舌如簧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他果真就是大白所说的阎罗爷爷,我仔细瞧他,鹄面鸠形,尖嘴猴腮,怪不得会被关押在这无盐狱中,永不见天日。

    只是男人貌丑也躲不过这个无盐魔咒吗?

    我好奇的问:“阎罗爷爷也是因为长相丑陋才会羁押在这无盐狱中吗?”

    大白想阻止我,已然来不及。

    阎罗爷爷却不怒反笑:“你这丫头,好生有趣。只怕到了夜里,你的骨头都要被冻成冰,咔嚓一下就能折断的时候,你哭出来的泪水都会把脸给冻成冰雕,看你还有没有这能耐逞强嬉笑?”

    不提还好,一说起冰雕,我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这无盐禁狱中,还真是个万年冰窟啊。

    “那要看阎罗爷爷会不会给我讲故事了,阿婆在世的时候经常给我讲鬼故事,她说她能看见好多的小鬼,有些小鬼连路不会走呢。”

    我边说边朝着牢中走去,目之所及,一共七八个牢窟,每个牢窟中都亮着一盏宫灯,平日瞧见宫灯只觉得它比烛火亮堂,此时一看,灯光辉映着洞壁上的水珠,熠熠闪光,一排望去,似乎有点花灯节的氛围了。

    走到最里头那间,风呼呼的刮了进来,我裹紧身上的锦衣朝那风口走去,突然看到一个脑袋瓜子从风里冒了出来,我吓得尖叫,却后颈吃痛,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第18章:逃出生天() 
“醒了,醒了。”

    十分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只手落在我的额头,惊喜的说道:“谢天谢地,烧也退了。”

    我双眼疲乏的很,完全睁不开来。

    一块温润的湿毛巾突然擦了擦我的脸,我紧绷的脸才稍稍感到舒适,慢慢睁眼,韩紫凝那张娇俏的小脸蛋就乐开了花:

    “七宝哥,玉笙醒了。”

    我艰难的坐起身来,七宝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汤药,味浓刺鼻。

    “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可就要把你丢进深山乱坟里喂狼了。”七宝在床前坐下,端了汤药吹了吹递给我:“刚好不烫,快喝,等你身子好利索了,我带你去婆罗山摘早桃去。”

    那时候,我还小,正是贪玩又长身体的时候,婆罗村和梵音村相邻,我便常常在饿极了的时候去找七宝,七宝就带着我漫山遍野的去摘野果子,那年六月初,在婆罗山临近梵音山的谷底发现了一片桃花源,桃子早熟,味道偏酸,于我而言却已是世间珍果。

    我记得在桃花树下,七宝问我,玉笙,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眼吗?

    我虽打小顽劣,却也不敢擅自揭开面纱,每每七宝提出,我便与他约定好,等年满十六揭开面纱后,一定会亲自到婆罗村来找他,再揭开面纱给他瞧瞧我到底生了何等模样。

    此刻我面纱已揭,又是个面目可憎的丑八怪,我羞愧的躲进被窝里,捂着被子死活不出来。

    七宝强硬的拉了好几次被子,都拗不过我的一身蛮力。

    韩紫凝便再三劝七宝:“你先出去待会儿,她刚醒,这样捂下去又该中暑昏厥了,等我劝慰她一番,你再进来,如何?”

    七宝不应,抱怨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祖宗,要不是紫凝姑娘作画完毕后火急火燎的赶来告诉我你的境遇,你早就晒死在浣纱滩上了,你昏厥了整整三日,你那张脸我都看了不下百次,难道我们数年来的交情还不及娘生上天给的一副面容?”

    话虽如此,但我这张丑脸真是无颜见人呐。

    七宝又接着说:“真正的朋友,不在乎你美丑胖瘦,不在乎你富贵贫穷,更不在乎你高枝囹圄,我在乎的是真心。”

    韩紫凝在一旁继续拉我被子:“玉笙,天气燥热,你这样会把自己捂坏了的。”

    我还是没有勇气掀开被子来直面七宝,他突然用力将被子拉起丢至床尾,握住我的胳膊将我拉了起来:“楼玉笙,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看着我,我这个七尺男儿为你洗衣做饭煲汤熬药的,我容易吗?你就这样对我,多看我一眼都嫌烦了是不是?”

    明知我这个人生平最受不了别人说我不够仗义,他却偏偏点我痛穴。

    我噙着泪久久不敢落下,对视多时才嘟噜出一句:“安迟青烟,你要是再不把汤药端给我喝的话,你又要重新去给我熬药了。”

    七宝警觉的捂着我的嘴:“我的小祖宗啊,你是生怕我多活几日碍你眼吗?”

    韩紫凝傻愣了一会儿后,才问:“安迟青烟是谁?安迟家族二十年前就灭门了,我听水云居的长老说过,如今的江湖上好像再没有安迟一脉的人了呢?”

    我端着七宝给的汤药咕噜咕噜的喝着,喝完后一抹嘴,故作惊讶的说:“紫凝,你的面纱呢?为何不戴?”

    韩紫凝含晕浅笑:“这天儿怪热的,再捂着一块破面纱,不用等入宫见皇上,我就先把脸给捂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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