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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冷辰一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冷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也忘记了身上传来的疼痛,甚至忘记了呼吸。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甚至还能听到楼下人的谈话声。
下一刻,冷辰忍住手上的疼痛,抬手将红袖的头压低了一些,化被动为主动,灵活的舌头开始在她的嘴里攻城掠地。
这个吻他等了太久,他贪恋她的一切,贪恋她给的温存。
红袖又何尝不是,他走了多久,她就在后面跟了多久。那么多年始终如一,跟着他风餐露宿,跟着他风雨同舟。
虽然两人一直在生气闹别扭,可是她爱他是真的,无论经历多少都没办法改变这一感情。
在每一个看着他背影入睡的夜里,她多少次想走上前去从背后拥住他,告诉他她爱他。
可是内心的孤傲与执着却在拉扯着她,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现在想来,他们一直争执的对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就算是到了最后,不也都是在互相折磨。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黑与白,无论结果如何,最终妥协的那个人,亦是输家。
还好,她现在认识到这一点还不算太晚。
红袖不作多想,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用心尝着他给予的一点一滴,苦涩或甘甜。
第四十章 夜微凉()
冷辰的手慢慢覆上红袖的背,不知道是因为伤势太重的缘故,还是夜太凉的原因,他的手冰冷得可怕。隔着一层薄衫,红袖在他手覆上的那一刻,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然而,红袖的轻颤,并不算因为冷辰手太凉,而是因为本身对于身体触碰的敏感反应。
虽然她一直以青楼女子身份展现在人前,可是她到哪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就算平时有一些手脚不规矩的登徒子,想要趁机占她便宜,都会被她狠狠地教训回去,更别说敢像冷辰一样拥着她了。
下一刻,只听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寂寥的夜空中划过,红袖手忙脚乱地想要用双手去遮掩住被冷辰撕得零碎的薄衫,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她跟着惊呼一声,原本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浅蓝色肚兜,也被冷辰一把扯下扔在了地上。
煞时春光乍泄,灿烂了整个房间。
红袖直起身子,想要用手挡住前面的一片盎然春色,却被冷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与其说是扣住了她的手腕,不如说是扣住了她的命门。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用眼睛瞪着他,咬碎了一口银牙,“你要干嘛?”
冷辰邪魅一笑,红袖原本就是侧身蹲在他床边,重心本就不稳。他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拽到了床上。
红袖挣扎着要起来,他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一翻身压到了红袖身上,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
虽然身上还有些伤口在流着血,他却置若枉然,仿佛受伤的从来不是他一般。
他此刻就像一匹野狼,而红袖就是被她捕获的猎物。他就像看猎物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红袖,眼神一点一点往下移,不放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就连女子平时最羞于示人的地方,他都不放过,像是在赏玩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看得尤其仔细认真。他身下的红袖脸却红得滴血,她的双手被他扣住,放在头两侧动弹不得。
她虽然未经人事,可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了然于胸。
这种感觉怪怪的,充斥着一丝期待,一丝紧张,还有一丝害怕,五味杂陈,在她脑海里一直不停回旋着。
冷辰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看着同样一丝不挂的可人儿,他伸手解了床幔,红色的轻纱缓缓放下,声音开始变得沙哑而富有磁性,轻唤了一声:“红袖……”
夜依旧很黑,天上星云密布,微风吹过,薄雾渐开,拨开云雾缭绕的夜色,是一弯皎洁的明月。洁白的月光倾泄下来,世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白霜。带着略微清冷的凉,丝丝缕缕在空气中动荡。夜凉如水,月光荡漾,就连树梢都染上了绯红色的光,似含苞的蔷薇,在夜深人静里悄悄绽放。
第二天一早,平时素爱睡懒觉的汪梦凝起得异常的早。当她推开门的时候,正打算给她打水洗脸的沁儿被吓了一跳,忙揉了揉眼睛,确定是自家小姐之后,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小姐,你今早起得好早哦!”
汪梦凝慵懒地伸个懒腰,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你家小姐我平时起得很晚似的。”
沁儿撇撇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暗道:“难道不是吗?”
汪梦凝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房间里推,“好了,好了,快帮我梳头发,待会儿宸璟估计要来了,让人家等着多不好呀!”
“哦……”沁儿的尾音拉的老长,还微微地上扬,语气暧昧不明,“原来小姐起这么早是怕主上等着急了呀?”
汪梦凝佯装生气地拍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呢,快点帮我弄,哪那么多废话?”
沁儿无辜地摸摸鼻子,双手一摊,“好好好,我帮你弄,让你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主上面前。”
她们正说话间,段宸璟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宰相府的门前。守门的家丁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家老爷又怎么惹到了这尊大神,吓得魂都快离体了,调头就逃命似的往大堂跑。
其实对于家丁的这种反应,段宸璟也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一直都是以挂名的闲散王爷示人,平时为人也快低调到骨子里去了,可是偏偏那些人看见自己就害怕得要命,好像下一刻他真的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既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也索性懒得去追究其中的原因了,也是世人对他的惧怕,却是没办法控制般的与日俱增,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呀。
家丁跑到苏宰相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老爷,沐祈……沐祈王爷来了……”
正在喝茶的苏宰相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茶水洒了一大半。他说什么来着,就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嘛!哦不,是鳏夫。
他“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心下却如无底洞一般,莫名地慌得厉害,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可笑,堂堂一个当朝宰相难道还会怕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不成?
可是每次这么安慰自己都没什么用,颤抖的腿已经将他心底的不安透露得玲离尽致。
“去看看。”说完,还没等眼前的家丁作出反应,他早已走出了大堂,迅速朝前门走去。
“哎呀呀,沐祈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到底是当朝宰相,对于许多事情的处理能力可谓是面面俱到,连说话都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段宸璟负手而立,听到他声音后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莞尔一笑,微微颔首道!“苏宰相言重了,宸璟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
苏宰相笑得虚伪,抱拳道:“哪里,哪里,沐祈王爷大驾光临,使鄙府蓬荜生辉。不知王爷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段宸璟不喜欢看到别人对自己如此伪善的笑意,就越过苏宰相,先一步进了宰相府,头也不回地说:“本王来找梦凝,接完她就走,宰相大人请自便,不用管本王。”
苏宰相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他家吧?可是怎么无论是皇上,还是王爷,都进出得如此随意,好像他才是个外人一样……
第四十一章 去蝶恋花()
就如同现在的段宸璟,只是随便跟他打一声招呼,就不理他一样。
罢了,罢了,自己老了,越来越看不懂当下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了,也就由他们去吧。
汪梦凝梳好妆,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襦裙,与头上的那个冰玉琉璃发簪交相辉映,显得格外轻盈。
她双手推开房门,并没有着急走出去,而且闭上眼睛,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她最喜欢早晨的空气,清新自然,还夹杂着一丝泥土的气息。一闭眼,感觉自己整个心胸都霍然开朗,仿佛容纳下了一切,海纳百川也大致如此了吧?
段宸璟一身素锦长衫,走了几步看到汪梦凝如此陶醉的神情,也不忍打扰她,也就顿住脚步,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棵杨柳村下看着她。
犹记得当年,她一身桃花色的薄衫,站在河边的榆阴树下,眉眼如画,笑魇如花,浅然一笑间惊艳了整段芳华。
如若他没有那一段逃亡,也遇不到她。人生就是如此这般让人捉摸不定,你永远猜不到下一刻会发生的,到底是喜是悲。有的时候会对命运觉得绝望透顶,有的时候却又想要去感谢命运,或许它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失望与希望的交替中吧?
汪梦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杨柳村下笑看着她的少年,心中又泛起阵阵涟漪。
或许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一醒来,就可以看见梦里梦到的那个人。
其实她也不确定,段宸璟到底是不是她的良人。可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可以错过他。
汪梦凝一直都是一个遵从自己内心想法的姑娘,一旦她决定接受了,那不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也会咬着牙走完自己选择的旅途。
况且段宸璟又如此真心待她。
汪梦凝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眉眼弯弯的,下一刻她就提起裙子朝段宸璟跑过去。
有些人,她宁愿站在原地,也不想要任何的靠近;而有的人,就算离她很远,她也愿意朝他走过去。
一步一成花,一步一芳华。
“宸璟,我们今天去哪?”
她跑到段宸璟的面前停下,头发因为颤动,散落了几根,段宸璟伸手将它们一一抚顺。
“带你去蝶恋花可好?”
汪梦凝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堪比天上明晃晃的阳光。
蝶恋花?
她没听错吧?就是那个红袖在的那家青楼,段宸璟要是不提,她估计都忘了自从上次逛青楼被抓个正着以后,单一次就被吓出阴影了,她就不敢再去。至少,是没胆再去京城的青楼了。
可是段宸璟居然说带她去,那她还怕什么,果断走啊,她就不信她跟着一个王爷,还会被她那宰相舅父给骂一顿。等等,王爷的地位高一点还是宰相的地位高一点?
大概是王爷吧,毕竟王爷可是皇上的亲戚,而宰相始终也是个外人不是?
“那……我要不要换身衣服?”毕竟是去逛青楼,她穿成这样多少有点不合适。
“不用了,这样挺好。”
挺好?为什么她不这么觉得?
算了,他说好就好吧。
汪梦凝坐在马车上,一路都很兴奋,觉得自己就快要醉生梦死,飘飘欲仙。
段宸璟冷不丁开口问:“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去青楼,那种地方你们女孩子不应该深恶痛绝的吗?”
汪梦凝摇摇头,“不痛绝,不痛绝,我可喜欢那个地方了呢。其实一开始我也和大家一样,不喜欢那种地方。可是,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被人打得半死的姑娘,她告诉我说她是一个青楼女子。”
汪梦凝咽了口口水,接着说:“然后啊,她就讲起了她的身世,本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里面实在是太贫困,不得已才把女儿给卖到青楼来。”
“一入青楼,就成了一个红尘女子。从此心不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自己。就像一叶飘零在茫茫水面的孤舟,身不由己,生死由命。每天被迫做着许多自己不喜欢的事,被迫接待那些脑满肠肥,酒林肉池的达官贵人,想尽一切办法取悦他们,稍有不慎就会引来一顿拳打脚踢。”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汪小姐,我真的很羡慕你天生富贵,不用管名利是非。’真的,我听了以后就觉得,世上有很多失利的人,有的人仕途不顺,有的人家道中落,而最最可怜的,就是这些被迫卖到青楼的红尘女子。她们才是最无辜的,只是生在了贫苦人家。所以我就想啊,多去青楼逛逛,虽然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可能救一个是一个。至少可以在她们被那些残暴的人相中后,把她们拉回来,这就足够了。其实她们也都知道我是个女的,可是她们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
汪梦凝说着,眼泪不自觉地就涌了出来,还像是在将她自己地悲惨故事娓娓道来。
世人都知道她汪梦凝风流成性,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姝不知她此番为何。
段宸璟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着:“知道你善良,以后你若是想做什么都放心大胆地去做,出了事有我呢。傻丫头,其实一个人能到什么地步,命里自有定数。虽然我从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