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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速战速决,如果事情一闹大,牵扯上很多的人也不好。现在,还没到和安弘熈正面交锋的时候。
他冷眼扫过包围着他们的一干士兵,“如果你们不想看到逆风将军死在这的话,就统统给本王让开。”
不知是因为逆风在他手里,还是他本身的肃杀之气太过于浓重,让人不敢靠近的缘故,他们走进一步,那些人就后退三两步,自觉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段宸璟走到一匹大马面前,从一个手下手中接过红袖的尸体,将逆风往前面一推,翻身上马,马鞭一挥便扬长而去。
那些羽林军也纷纷翻身上马,逆风却将手一扬,止住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不必追了,先回宫请皇上定夺吧。”
说完,兀自离开了,留下那些手下面面相觑。
御书房――
安弘熈一身明黄的龙袍坐在案前,桌边放着一摞摞批阅过的奏章。一个精致的镂空麒麟香炉中燃起袅袅薰香,在空气中浮动,升起又飘散,缱绻又缠绵。
逆风跪在他面前的青石板上,微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神色中有一丝慌乱与紧张。
平日里她在人前都是一副威严的样子,或许也就面对着安弘熈,她才会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显现出来。
安弘熈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最后“哼”了一声,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到桌上。桌上的东西明显地跳动了一下,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又归于平静。
“这个段宸璟,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给他一个王爷的头衔,他就真把自己当成王爷了,居然敢目无王法到这种地步。”
逆风头更低了,她磕了个头道:“皇上息怒,是逆风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安弘熈头痛地捏捏眉心,紧蹙的一对剑眉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舒缓,他睁开眼睛看着红袖,语气中倒是和悦了几分。
“你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要从你手里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你如此尽心尽力地去做朕交代给你的事情,又何来办事不力之说,平身吧,别老跪在地上了。”
逆风这才从地上站起来,“那么皇上,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安弘熈后勾唇一笑,计上心头,“去,派人将沐祈王爷请来,就说朕要与他好好谈谈。”
虽然猜不透他的想法,但逆风还是转身照做了。事实上,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对她而言每一句都是圣旨,不容她有半点疑虑。
这次段宸璟倒是来得爽快,不用猜他也知道,皇上找他不过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缓缓地走到正在看奏章的安弘熈面前,“皇上日理万机,也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要是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弘熈抬头看向他,示意旁边服侍的冯公公赐坐,“没办法,大事小事一大堆,实在是无暇休息。倒不如你整日闲散自由,逍遥快活。”
段宸璟走但冯煜海抬来的椅子上坐下,端起宫女托盘中的茶,掀开杯盖拨了拨飘浮的茶叶,微微吹了两口气之后,大方地喝了一口。举手投足间,倒是真有几分潇洒自如。
他重新将茶杯放回盘中,抚抚袖子上的褶皱,“皇兄今日特地召臣弟前来,想必是为了今早之事吧?”
安弘熈将手中的笔架到绘有流云花纹的白瓷笔架上,双手十指交叉,朝前挪了挪身体看着他道:“我只想知道原因。”
“原因?”段宸璟抬眼平视着他的双眼,随即霍然一笑,“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单纯地欣赏罢了。一个女子,有如此侠义心肠,至死都不肯说出自己主子的姓名,皇兄不觉得此类女子实属难得吗?”
他心中对红袖,真的是万分敬佩。如此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着实是可惜了。不过到底,还是他害了她。
昨天晚上他躺在冷辰的屋顶想了一夜,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用赤炎珠和赤炎针去换《空吟赋》,那红袖也不会被押上戒灵石。
更重要的是,她就不会和冷辰相遇,最终被驱逐。她也就不会一路追随至此,最后落得这般田地。
如若不是他对《空吟赋》执念太深,此刻她仍旧是西凉古国的守护使者,不说锦衣玉食,至少能活的安稳,不需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将来,而奔波放逐。如今《空吟赋》依旧下落不明,而赤炎珠和赤炎针两件宝贝也没能保住,还让她身首异处。
说到底,还是他对不住她。
显然安弘熈对他这一番说辞并不满意,他不悦地看着段宸璟,“世上那么多英雄豪杰,你为何偏偏只在意到一个红袖,若不是你就是她的幕后主使?”
闻言,段宸璟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那双充满审视与怀疑的眼睛道:“如果我说是呢?”
第五十四章 要挟()
安弘熈刚有所松动的手立马紧握成拳,“你可知此举是在与朝廷作对,如果朝中大臣知晓此事,肯定会联名参你一本。如果还将平民百姓牵扯进来,你也别想再将这沐祈王爷做下去了。”
段宸璟呵呵一笑,走到他跟前,双手撑着他的桌子,低头看着他道:“这不正如皇兄你所愿吗?”
安弘熈向后靠了靠,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死的本能竟会如此惧怕他。
“你怎样我无所谓,倒是别牵连到汪小姐,她的舅父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如果牵连到他们,可就不好了。”
段宸璟眯起眼睛看着他道:“你在威胁我”
安弘熈底气硬了几分,“可以这么说吧。”
段宸璟离开桌子,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你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巩固我的皇权。”对他,他从未想过隐瞒。对于同样有野心的人,倒不如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对方自会斟酌。
他接着道:“如果你不想让梦凝一家受到你的牵连,那就别再去找她,不要再去打扰她。如若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他们汪家在江南也算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万一我下令株连九族的话,估计会血洗半个江南吧?”
“你卑鄙”,段宸璟怒火中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用人命来威胁他。虽然他权倾天下,可他也从未想过用性命想要挟。他是经历过亡国之痛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那种眼睁睁看着一条又一条生命逝去,自己又无能为力的疼痛。那种疼痛深入骨髓,一般人又怎能感同身受?
“你又不喜欢她,只是为了巩固权势的话,苏宰相有那么多的侄女,为什么偏偏是她?”其实答案他心知肚明,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太多余。
安弘熈起身踱步至他跟前,“我的傻皇弟,因为你喜欢的是她啊。如今,该换你也尝尝自己最爱的人被夺走的滋味,希望不要让你太难受才行。”
段宸璟将头扭向一边,果然……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赋染。”
安弘熈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哼,你觉得呢?”白赋染明明是他的妻,就这么被她夺走了,夺妻之恨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更何况,前不久白赋染亲口告诉他,她喜欢的是段宸璟!这让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恼?这份仇,他怎能不报?
“你大可不顾你王爷的身份地位带她走,只不过圣旨我已经拟好了,就算你那些手下再过衷心,愿意冒死护你们出京城,逃得远远地。可是,汪氏一族,还有苏宰相他们一家上下,都会因为你受到牵连。宸璟啊,虽然他们与你并没有多少交集,可是那也是鲜活的人命。呵,你能忍心因为你而让这些无辜的生命消逝吗?就算如此,你觉得梦凝她,会原谅你吗?”
安弘熈得意地看着一脸痛苦的段宸璟,哼,跟他斗,真是不自量力。就算段宸璟知道他再多的秘密又如何,他只要拿捏住汪梦凝他的这一根软肋便可让他乖乖的缴械投降。
段宸璟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此刻又该怎么办?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安弘熈会拿此事相要挟。
说到底,安弘熈也只是想报复他罢了。报复他当初横刀夺爱,娶了他所爱的白赋染。
想当初,在白赋染的爹被抓的前一天晚上,他一人来到涧水轩,二话不说就给他当众跪下,在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
“沐祈王爷,老夫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皇上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我白家就小女一个后,还请沐祈王爷能够出手相救啊。”
他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答应下来的。
当时他也问过为什么是他,而不是身为太子的安弘熈,他是这么回答的:“太子心智不成熟,做事容易冲动,还对皇上言听计从。皇上更是将他委以重任,如若他为了赋染与皇上闹翻脸了,不但保不住赋染不说,更可能让他失去太子之位。别以为钰尘王爷深居简出,也没什么威慑力,可他好歹也是皇上的儿子,到时候说不定会另立他为太子。我怕太子因此而记恨上赋染一辈子,那赋染这一辈子可算彻底悔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将白赋染嫁给他这个下下策,到底还是负了他的女儿。
段宸璟头痛地揉揉额头,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安弘熈也不拦着他,他想,段宸璟已经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冯公公。”
冯煜海连忙小跑上前来,“皇上。”
安弘熈随手掸掸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吩咐去,备好马车,朕待会要去宰相府上坐坐。”
“嗻。”
涧水轩――
冷辰做了一个梦,梦到红袖浑身是血地看着他,挥着手跟他道别,“冷辰,你我相逢仿若浮生一梦,再见即是江湖之客,愿你在他乡安好如初。”
然后,他还梦到了彼岸花开满整条忘川河,一道奈何桥将他俩隔在不同的一方,他眼睁睁看着红袖一步一步走入一道没有光线的门中,他想唤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跑过去找她,可双腿就像长在地里似的,怎么也不能移动半步。
等他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时,已是傍晚时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红袖!”他忽然坐起来,浑身发冷,梦境过于真实,让他从心底升腾起一抹无端的恐惧,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
白赋染将药放在桌上,“冷辰,你还好吧?”
冷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红袖呢?宸璟呢?”
他力道过大,白赋染白皙的手上顿时红了一大片,“冷辰你先放手。”
冷辰却充耳不闻,依旧死死地捏着她的手,反复地问:“宸璟呢?红袖呢?”
白赋染垂下眼帘,手任由他握着,半晌才道:“在外面。”
冷辰当即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双手搭在围栏上,焦急地寻找着红袖的身影,“没有啊……”
白赋染背对着门坐着没说话,抬手擦了擦眼泪,现实对于冷辰来说,终是太残忍了一些。
冷辰还在四处搜寻他们的身影,“到底在哪啊……”
下一刻,他愣在原地,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看见了一座新坟……
第五十五章 随他去吧()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艰难地抬起脚,一步一步地朝那座坟走去。地上的碎石将他的脚咯得生疼,他却不自知一般,走得越近,木碑上的字就越发清晰可辩,“红袖之墓”。
冷辰走到墓前,慢慢地跪了下去,也许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只是还在自欺欺人般不敢相信。
他咬破手指,抱着那块木质的碑,在红袖的名字上面,郑重地写下:“爱妻”两个字,其实,这就是段宸璟给他留出写这两个字的空缺。
“红袖,此生你就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
白赋染站在门口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鼻尖泛起莫名的酸楚。恰好看到段宸璟回来,无奈地朝他笑笑,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冷辰。”段宸璟看着那个背影,只是唤了一声,并不打算将他扶起来。
“宸璟,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可好?”冷辰抱着那块木牌,一觉醒来就添了座新坟,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爱的那个人的新坟,让他如何才能缓解心中的那一抹感伤。
“冷辰,生活还要继续,如果你实在是难以释怀,不如去别的地方走走?”
冷辰摇摇头,“曾经四处奔走,是因为有她在我的身后,只有到各处去,才可以近距离的接近她。如今她在这儿,那我哪都不去。”
“她是自尽而亡。”
“我早就猜到了,以她的个性,又怎么能愿意让别人结果自己的性命。她一生都这么孤傲,到头来反而看不清到底是好是坏了。”
段宸璟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很快就拿了壶酒过来。
段宸璟伸手接过,“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