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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皇太子殿下现在何尝不是卧薪尝胆?吾渤海国几十万庶民何尝不是卧薪尝胆”?
“就连阮儿也一定知道自己是卧薪尝胆”。
“苦是苦了些,可总比忘了祖宗要好”。
另一辆驼车上,大冬青与女侍也在说着类似的问题。
“德妃娘娘,你想家吗”?
“国家破灭,我们哪里还有家啊?不仅如此,我们的姓氏都保不住呀”!
“德妃娘娘,这是为何”?
“唉。叔王的世子大光显率众投了高丽,高丽王对前来投靠的渤海人热情安置,并赐予姓氏。”
“什么?德妃娘娘,世子爷大光显从此改了姓氏”?
“是啊!高丽王赐姓渤海朝廷官员姓氏为‘官’;又赐姓贵族与僧侣姓氏为‘方’,意为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家园,和那片热土”。
“世子爷也被赐了姓氏吗”?
“高丽王对世子爷大光显说道‘你的出身自是比那些人特殊些,高贵了一点点。你就在原来的大氏上面加上一点吧,姓氏为太,如何’”?
世子爷大光显高兴领命,他的儿子大道秀,成为高丽的大将。
“德妃娘娘,难道我们渤海国从此就没有凝聚力,丧失了民族意识吗”?
“不会的,渤海刚刚灭亡,叔王被困,渤海安边、定理三府庶民自发反抗,五月再次爆发起义。铁州守将积极响应,长岭也复叛。一时间闹得是天翻地覆,任凭他耶律德光长着三头六臂,也是心力交瘁”。
“德妃娘娘,那个辽太祖为何病死?与反叛有关吗”?
“当然有关,听了这些反叛的消息,先皇帝急火攻心,不治而亡”。
“有个传说反叛的故事,说的离奇古怪。一日,天刚刚垂下夜幕,渤海遗民迁徙路过一座大山,队伍中有个人高喊:“不做契丹奴的跟着爷进大山呀”!说完,一脚踢倒大契丹的属珊军,率先跑进大山。别的渤海遗民见有了领头羊,也都跟着一窝蜂似的进了大山。
大契丹的属珊军毫无办法,只好烧山。大山里的渤海遗民誓死不降,坚持斗争。天公偏偏做美,此刻,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把个红彤彤的大火瞬间熄灭。从此,渤海遗民反抗的声浪更为高涨”。
“德妃娘娘,你是喜欢咱渤海国胜了,还是喜欢大契丹国赢了”?
“这个”?大冬青倒是愣了神,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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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述律平拜谒祖陵()
太祖驾崩第三年。
述律平觉得万事俱备,自己已经料理朝政取得了显著之成绩,自己无愧于先帝爷了。于是,率领着自己的三子耶律李胡去拜谒祖陵,也好向先帝爷诉说自己压在心中许久的心里话。
一路上,述律平如百爪挠心般,千头万绪,一起涌上心头:
先帝爷,您去了,剩下那么一个大大的乱摊子,真是好难收拾啊!
哀家只杀了几个不听话的,百官就逼着哀家去见先帝爷,哀家被逼,差点就丢了性命。无奈之中,只好举起金刀,将自己的右腕部砍下,葬在先帝爷的左右。
哀家以手代首,震惊朝野,才令这些不听话的有所收敛。哀家保住了颜面,在節義寺建起了断腕楼,哀家要让大契丹的臣民以哀家的壮举为自豪,千年不隳,万代流传。
众人立即跪倒在哀家的脚下,唯唯诺诺,无人再敢跟哀家说三道四。也好,歪打正着,哀家虽然少了一只手,可哀家拿回了自己所要的一切。那就是获取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即位,那就是保着我的温儿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值了!值了!
那么些个乱摊子多不好收拾呀!先不说别人,先说说皇太子,他的手下其实也都是先帝爷您的人,三百多人,天天向我嚎叫,说什么是先帝托孤。
先帝爷都没了,我去哪儿说理去?皇太子耶律倍他是做皇帝的料吗?
本后明明为他一下子娶了二位萧氏家族最好的女儿家,可他却一个也没看上眼的,害得我那二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天天以泪洗面,夜夜独守空房。
身为皇太子,他考虑问题总是有失偏颇。硬是和那个高美人整日里卿卿我我,纠缠不清。
长生天也不开开眼,这么个狐狸精儿竟大难不死,派人去送鹤顶红,都到了高美人唇边了,可耶律迭里老将军却用性命担保高美人躲过了一劫。
这还不算,那个大諲譔国王的侄女大冬青,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儿,渤海遗民动不动就高举旗帜,大声呼喊,什么德妃娘娘万岁呀!万岁!万岁!万万岁!
简直气死本后了。大冬青一个小小属国的王妃,竟敢三呼万岁?这让本后的颜面荡然无存。本后,身为大契丹的国母,也只好三呼千岁呐!
还有咱们的东丹国,臣妾已让大元帅平了它,一把火让它去了根。剩下的渤海遗民都迁徙去了东北,还好,皇太子如今在医巫闾山狩猎、读书,也不争做什么皇帝了。
唯有那个大諲譔国王还算老实,他整日里不是饮酒歌舞,便是打打马球。本后养着他,实行因俗而治的政治制度,就是先帝爷的遗愿。
再说说萧大妃,她在您病殂后,主动请缨去了祖陵,说是要守孝三年。我这义妹呀,我还是打心眼里,她从小就在我家长大,情同手足。只是有一点,她不该夺了我的爱呀!
再说说三子李胡,他如今也长大了,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威武与神勇与尧骨如出一辙。本后不会辜负先帝爷对三子的期望的,过些日子,择个好时辰德光任命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即可。
再说说卢文进吧,他可不是本后逼着逃亡的。他跟随先帝爷,二次下中原,虽皆以失败告终,可先帝爷由此熟悉了中原的战术、地理位置、人情世故。这些,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再说,这卢文进不是教会吾大契丹中原的火炮吗?还有那些攻城的技术!他逃亡,是被耶律迭里吓到的,这个耶律迭里顽冥不化,本后若是不杀他,何以威慑八方?
想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太祖陵寝前的石房子。
太巫以酒酹牲,面向长生天做法。
述律平的耳畔却想起了太祖儿时的悄悄话。
述律平黑龙门谷口,把手围成喇叭口:“表哥,表哥”。
耶律阿保机听见了述律平的呼唤声,一翻身坐了起来:“月理朵,我在这里”。
“表哥,这座山虽曲径通幽,只是太僻静了,好难找啊”。
耶律阿保机望着述律平满脸的汗珠,用手指为她试去汗珠。
“月理朵,你一定跑累了,快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嗯,表哥”。
耶律阿保机与述律平相视坐在草地上。
“表哥,草原的黄昏真是可与仙境媲美”!
“是啊!夕阳西下,点点归鸦急匆匆地向着窠kē)里飞去,这个景儿真是美极了”!
“还有那咿呵、咿呵成群结队的大雁,载着驮运风的翅膀,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列成人字人感动得心跳不已”。
“那风声,鸟鸣更是让人着迷”。
说了一会子话,耶律阿保机觉得有些口渴,他取出水皮囊,伸手交给了表妹月理朵。
述律平接过水皮囊,爽快的喝了起来。
耶律阿保机与耶律曷鲁躺在了广袤的草原上,仰望无际的苍穹。
述律平将水皮囊盖上盖子放在身旁,也靠近耶律阿保机躺在了草地上。
三人一起数着星星。
“表哥,天上的星星离我们这么遥远,数也数不清,我觉得我们好像掉进了迷宫”。
“嗯,人生也许就是一场迷局,理也理不清”。
“表哥,我们许个愿吧”。
述律平跪在地上,右手抱胸,闭目祝祷。
述律平心里默念着:我要和表哥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离分。
耶律阿保机站了起来,闭目祝祷,面向苍穹行抱胸礼,鞠躬礼。
耶律阿保机心里也默念着:我要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我们的草原帝国。我要拥有多如繁星的庶民与牛羊,我还要娶月理朵做我的新娘。
述律平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耶律阿保机许愿。
耶律阿保机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拉住述律平的双手。
“月理朵,你知道我刚才许的愿是什么吗”?
述律平一把捂住耶律阿保机的嘴。
想到这儿,述律平的泪珠滚滚,独臂抚摸着太祖陵寝的柱子,无尽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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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知心话不吐不快()
述律平去了黑龙门祖州祖陵,去拜谒耶律阿保机陵寝,耶律牙里果心中涌动着莫名的哀伤。父亲耶律阿保机病殂,自己从此就变得无依无靠了。自己的母妃萧辛儿主动请缨为太祖守孝三年,算起来,母妃守孝期限已满,不知这一次天后娘娘也就是皇太后述律平可否允许母妃回到京都?也好了却自己的相思之苦。
好在有皇太子的长子耶律阮及先帝爷托孤之臣耶律迭里的儿子耶律安抟与自己读书作伴,倒也有些快乐的时光。
上书房里面的太子太傅人很好,虽然看起来很严厉,可是除了教授自己许多文化,还教会了自己许多做人的道理。
上书房内,原来只有自己在苦读书,读死书。自从耶律阮被皇上接到上京来,自己这才有了伴儿。
耶律安抟自从父亲耶律迭里被杀,就按籍没之法沦为京都之奴隶。好在耶律阮知道耶律安抟是耶律迭里之子,耶律迭里是托孤之臣。他的死,是由于保着皇太子登基的原因。所以,耶律阮很懂事儿,向皇叔要了耶律安抟做陪读,衣食住行多加照顾。由此,耶律阮与耶律安抟成莫逆之交。小小的年纪无话不谈。
这日,耶律牙里果见皇太后去拜谒祖陵,他目送皇太后的驼车渐行渐远,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萧大妃,思母心切,忧伤之中不由得落下泪来。
此时,耶律迭里的儿子耶律安抟见了,讥讽道:“男子汉,凭什么落泪,难道不知羞了”?
“你说什么?你个没爹的野孩子,你不懂感情,没血没肉”。耶律牙里果大怒。
“你放屁!”耶律安抟也不顾君臣之礼,大骂耶律牙里果。
二人说着动起手来,你抱住我的腰,我伴著着他的腿,一直摔得难解难分。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把这两个孩子团团围住。二人摔倒了,又缠在一起,在地面上扭打。
“别打啦!别打啦”!耶律阮赶了过来。
耶律牙里果与耶律安抟像被定海神针定住了一般,不再扭打了,躺在地面上也不说话,各自的眼睛都向天空瞄去。
耶律阮来了个老鹰捉小鸡,只见他双臂一抖,十指弯曲向下,臂膀颤动运气,只一抓,便把耶律牙里果和耶律安抟从地面抓起,然后轻轻地落下。
耶律牙里果顿时火冒三丈。
“阮儿,你敢抓你叔王,简直是反了天了”!
耶律阮知道刚才是自己过于鲁莽,玩了个老鹰抓小鸡的小把戏,明明是小孩子间玩的猫腻,可自己刚才没有多想,得罪了叔王,这可如何是好?
好汉别吃眼前亏,于是,耶律阮乖巧地向叔王行了个单腿跪拜礼,还一把拉住耶律安抟。
“侄儿给叔王请安!叔王万安”!
耶律安抟也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而后悔不已,人家可是太祖的老儿子,这上京的主子。辈分还比我们大一辈儿,唉,错了,错了。
“耶律安抟给王爷请安,王爷大人有,别跟小侄儿一般见识”。
耶律牙里果开始教训起来:“你们二人说说,在这上京城内,有你们这样的玩法吗?你们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为的是什么?那是抵御外寇,保卫家园,不是让你们跟在叔王我的后面,做跟屁虫”。
“是,叔王,我们一定要努力学习杀敌本领,不跟在叔王的后面,做跟屁虫”。
耶律牙里果扑哧一笑,气都消了。
耶律阮与耶律安抟行了个半蹲礼,然后拉着手去了上书房。
路上,耶律阮询问耶律安抟与叔王耶律牙里果打架的原因。
“我真气恼,叔王明明是一个男子汉,可他却毫无缘由地落下泪珠。我只是讥讽他几句,哪知他便像一头雄狮,拼了命似的与我厮杀”。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耶律阮批评道。
“什么?我有何过错?古人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你知道吗叔王为何落泪”?
“这我哪里知道呀?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呀,遇到事情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动脑子?他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我来告诉你,皇爷爷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