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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祭祖上坟,一是心安,二是求保佑,三是怀念先人,同时祭祖也是兄弟姐妹间绝佳的联系感情的方式,更是一种对子女言传身教的教育,这也是孝道一代代传下去的枢纽。
李父立碑不外乎如此,李长弓从小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长大,孝之一字,早已深深融入他的血脉中。
“等过两年,你要是拿着那钱做出点什么成绩,就回来把咱们李家这些坟都修一修吧。”上完最后一锹土,李父拄着铁锹说。
“嗯,我会的。”李长弓点点头,眼前这片土地里的人都与他有着割舍不断的血脉联系,站在爷爷奶奶坟前,他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背过的两句话。
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
回城的路上,李父开着拉货的货车,李长弓坐在副驾驶座上,乡间的路有些颠簸,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李长弓说:“爸,你以后别拉货了。”
李父专心开车,随口说道:“不拉货谁来养这个家?你。。。”李父忽然想起儿子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了,忽然止住话头,笑骂道:“怎么?有几个钱就看不起爸这个工作了?”
“不是。”李长弓摇摇头,说:“爸你天天开车往乡下跑,这路况也不好,有时候黑灯瞎火地你也跑。妈每天在家都提心吊胆的,每天晚上你不回家她就睡不着,我在外面也挺担心的,现在咱们有钱了,你就别拉货了。”
李父有些犹豫,开车拉货这活确实不轻松,年轻时天南海北到处跑,落下一身病根。现在年纪一大有时候确实也感觉精力不济,但为了养家糊口和考虑儿子的买房问题,只能咬牙坚持。
见父亲有些意动,李长弓趁热打铁道:“爸,比起挣钱来,我和妈更希望你能经常待在家里,好好养养你这腿,不然越拖越不好治。”
“行,我听你的。”李父终于点点头。
卸下肩上担了大半辈子的担子,李父轻松之余又有些茫然,自己忙活了大半辈子还抵不上儿子买的一张彩票,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为了摆脱这种情绪,李父故意岔开话题,说:“诶,长弓,你上次给我邮回来那个毯子还真不错,一到阴雨天我就把腿捂上,开始还没什么变化,最近这些天竟然不痛了,效果真不错!那毯子是哪买的,价钱不便宜吧?”
“哦?”李长弓一推时间,便知晓这是玉蚕衣的功劳。
“不贵,才几百块,我也忘了哪买的。”
李长弓随口说了几句,将这事搪塞过去。
。。。。。。
苍河悠悠,回到家里,李长弓整个人都放松了,看书、追剧、玩游戏、下棋,见见老同学,李长弓的日子过得悠闲无比。
回报社会的事交给李父去办,李父整天上山下乡的,忙的不亦乐乎,按他所说他要调研实际情况,把钱捐给最需要的人,不能让这笔钱被某些人拿去中饱私囊。
通过联系得知,周小唯和秦时月两个小丫头跑到欧洲玩去了,周家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亏了宝贝女儿,两人给他发了一大堆路上拍摄的照片。陈薇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就没见她qq或是微信有过动静。
雨季到来,瓢泼大雨最近一些日子下个不停,乡间道路泥泞不堪,为了安全着想李父在家没有出去。静极思动,闲来无事李长弓也想出去走走,只是被这大雨堵着无法成行。
某天清晨,刚打开手机,某松鼠浏览器就推送出一条消息。
“某省旺河县重溪镇老林村发生山体垮塌,全村无一人伤亡。”
旺河县?李长弓眉头一皱,他记得旺河县就在苍河县沿江下游,不过两小时车程。
点进去,新闻报道中说这个老林村依山而建,却不懂得爱护森林,平日里乱砍乱伐,近日大雨下个不停,因无植物根系固定山体,最后酿此大难。
按理说这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可这山上住着一个护林员老头,山体坍塌前发现征兆,敲着锣地叫醒睡梦中的村民,全村180余人刚离开村子不到几秒钟,整个村子就被呼啸而下的泥石流彻底掩埋。如果晚了哪怕一秒,后果不堪设想。
文字下面是几张配图,几张照片年份跨度较大,有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所拍摄的老林村漫山遍野全是树的照片,也有零几年拍下的光秃秃的山头,一片黄一片绿,观之触目惊心。
还有的就是整个村庄被泥石流淹没的照片,一大片夹杂着石块树木等杂物的汪流中只露出几个小小的屋顶,随处可见散乱的建筑残渣,让人对大自然的伟力不由得肃然起敬。
当然还有这位护林员老头的照片,看照片似乎是灾难过后才拍下的,老人精瘦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泥水,衣衫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裤腿挽起,一只脚上套着只草鞋,另一只脚光着,兴许是一路跑下山时不知掉哪去了。
新闻接下来就是些什么当地政府组织转移安置村民,社会各界捐助之类云云的,放在以前李长弓也就这么一看就过去了,但一张航拍图却让他心中一动。
从高空看下去,整个老林村以及发生山体垮塌的山头呈现一大片黄黄的泥土颜色区域,区域之外被一片广袤无垠、连绵起伏的山势包围着,对比之下就像是人脑袋上突然秃了一块,显得格外难看。
泥石流发生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就是地势陡峭,没有植被根系固定倒是其次,平淡地势任你再怎么寸草不生也不会发生泥石流。老林村发生泥石流之后地势自然平坦了许多,但发生泥石流的只是一面,大林村人当年用斧子锯子“席卷”的可不止这么一小块,其余大片没有植被覆盖的地方依旧像个定时炸弹一般威胁着大林村及周边数个村落。
这次是运气好,没发生重大人员伤亡事故,当地政府算是躲过一劫,前车之鉴下他们一定会注重保护山林植被,除此之外还会启动“林业治山”之类的办法,通过种植树木等办法对山体进行生态修复。
种树?李长弓微微一笑,这事我拿手啊。
第八十九章:登山()
“林业治山”在国内是个新鲜词,在RB却早已有百年历史,毕竟那地方处于环太平洋地震带上,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恰巧又是个中间低四周高的多山地势。
最中心的关东平原面积才10000平方公里,上面挤着东京横滨这些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区域,本来地方就小,再震一震山下山上就没法住人了,要是还不想办法治山,那岂不是都要跳到海里去。
据李长弓所知,前些年地震过后政府为了稳固山体,以及对山体进行生态修复,专门和林业部一起搞了个“中日技术合作地震灾后森林植被恢复示范项目”,参照中日合作技术进行试点治理。
效果确实有。只是好像由于资金不足的缘故,没能得到推广,或许以后可以考虑从这方面下手,李长弓暗暗思忖着。
不过那也是日后的事了,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还是先看看眼下这事的可行性。
此刻他和九戒正坐在前往老林村的车上。
刚下过雨,路上有些积水,还好这些年国家一直在推行“村村通”的基础建设,从汪河县到老林村的路由混凝土浇灌而成,全程贯通,泥石流发生后政府和各界的救援也第一时间通过这条路源源不断地输向老林村。
就这一路上,李长弓就看到不少各式各样的车辆来来往往,据司机说这些车除了政府和慈善机构派去的,还有各类新闻媒体的采访车,民间自发的自愿者,甚至还有跑去看热闹的闲人,以往无人问津的老林村现在倒是热闹非凡。
不过大多数媒体以及看热闹的人都是冲着那位救了全村人的守林员老头去的,听说县里市里乃至省里也准备将其竖为模范大肆报道。毕竟,这也是政绩。
又前行了一段路,司机停下车,前面的路被山上冲下来的山石泥土挡住,两辆挖掘机勉强清出一条道路。
“我这车跑不了泥路,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了,老林村就在前面,走两步路就到了。”
告别司机,李长弓与九戒两人背起背包向前走去,这次来他只带着几件换洗的衣物。
路上随处可见从一侧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估计是受到山体垮塌引起的震动而影响。
再往前走,爬上一处高地,李长弓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的——老林村。
满目苍夷。
亲眼看自然不同于照片,触目所及之处充斥着一大片一大片土灰色,根本看不出丝毫人类居住过的痕迹,只有零星的建筑物露出几种不同的色调,才隐隐有些村庄模样的影子。
村庄四面环山,山势最高的在便是发生山体垮塌的那座,其余山势起伏不高,较为平缓。
由于山体垮塌的缘故,那座山地势平缓了许多,山体垮塌将表面浮土清去,露出棕黑色的深层土,这全是未经人类开垦,富饶的土壤。
除开发生山体垮塌的区域,这座山以及附近山脉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浅浅一层绿色和零星几点浓绿点缀其中。李长弓放眼望去,仅有这些树几乎都是小树,半人环抱粗的树更是不见一棵,与以往他见过的农村完全不同。
不过这也是有历史根源的,不仅仅是老林村人乱砍乱伐的结果,毕竟全村上下鼎盛时期最多不过三四百人,砍树的基本就是家用,这点需求量对于山林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
上世纪的“大跃进”时期,勘探人员在汪河县发现一处铁矿,铁矿量不大,开采困难,本没什么开采的必要性与意义。但在大时代的背景下,全县人被动员起来进行大炼钢运动,机关事业单位甚至中小学校停工停课,大建高炉炼钢。
炼钢需要铁作为原料,在人民群众的力量下,那处小铁矿不过一两个月便被挖了个干净,炼了个干净,但离上级规定的指标还差了远远一大截,只好动员职工群众收拣废钢铁作为原料,有些职工甚至就把自己家中的铁器献出。
尽管这种炼钢就像是儿戏一般,炼出的不是钢而是一堆堆的“豆腐渣”,但这“豆腐渣”也是需要木头煤炭才能炼出来。城里的树砍完了就砍乡下的,不仅是老林村,全国无数森林就是这么被砍没的。
几十年以来,老林村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生态恢复,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地伺弄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那闲工夫更没那闲心恢复生态。
不仅如此,家里烧火要柴了,去山上砍;需要木头做家具了,去山上砍;要用木头建房子了,去山上砍。原本九牛一毛的需求量使得山林不堪重负,生态不仅没有恢复,情况反而更加恶化。
天之道,利而不害。表面上看,似乎自然是反面角色,人是弱势群体,其实不过是自食苦果罢了。
“轰隆隆。”一辆缓缓驶过的卡车将李长弓的思绪拉了回来,老林村的村民被安置在距离村子原在地不远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平坦地带。那里原来是一片田地,此时上面搭着一顶顶蓝色的救灾帐篷,人进人出,与另一边死寂的泥石流区域形成鲜明的对比。
“九戒,我们走。”眼下还不是接触这些村民的时候,李长弓打算先实地考察一番山上的情况,如果可行,再来见见大林村的人,不行自然不必接触。
正面是垮塌面,冲下来的泥土很是松软,李长弓看了看,便带着九戒走向山体侧面完好的区域,从这边绕过去,爬到山头看看具体情况。他既然要种树,肯定不会只种这一个山头,附近连绵不断的一片山脉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将要上山时,身后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诶!小伙子,山上刚被雨泡过,小心点啊!”
李长弓回头看去,看见帐篷区边上有一个老头正向这边招手。
“谢谢大爷,我们知道了!”
招了招手,喊了一声,李长弓两人继续向山上爬去。刚下过雨,山路确实有些湿滑,还好李长弓选得这面山势平缓,加上他年轻力壮,身手敏捷,爬起来倒也不费力,在寺里天天山上山下挑水的九戒更是健步如飞。
山上植被是有的,不过大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草和低矮的灌木,仅有的一些树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山上,情况不容乐观。
中间路过那片深层土区域的边缘,李长弓试着进去踩了踩,土面倒挺牢固的,地势起伏也并不大,起码这一面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发生泥石流。但要是再经受数年的雨水冲刷,那可就说不准了。
随手抓起一块土,李长弓捏了捏,这些深层土土质紧实、湿软,是上好的庄稼地,自然也是上好的林区土。
接下来再不停歇,李长弓一口气爬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