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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整整齐齐毫无特色的模样,还被萧恒嘲讽了一番。
想到萧恒,元意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上一淡,举了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突然间心烦意乱,蹙了蹙眉头,搁下了茶杯。
素梅看了元意一眼,垂下眼,“姑娘,少爷昨夜回来了,今天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元意抿了抿唇,看了素梅一眼,“嗯,我知道了。”
素梅轻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让腊梅进来服侍元意,她才告退去处理院子的杂事。
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杯中的茶水渐渐地凉下去,绿色的茶叶浮浮沉沉,最终缓缓沉淀,元意才决定去看鸿奴,南青求见,带了一个消息,“少奶奶,圣上许了老爷的告病折子。”
元意猛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心中惶惶然不知道想些什么,回过神来是发现南青还在,便让腊梅给了他赏,让他出去。
父亲的告病折子明启帝一直都留中不发,虽说父亲是为了不蹚太子这一趟浑水,才请辞尚书之位,但是在泄题事件中,太子已经和朱家撕破脸皮,皇帝心里一清二楚,但现在却允许一向德高望重的父亲推任,其中的意思,不得不让人揣摩。
那朱家,还有什么是让明启帝忌惮的呢?难道是小皇子?
元意灵光一闪,蓦然顿住了脚步,想起元华进宫的缘由,说白了,是因为对朱家势大的忌惮,才招了一名朱家女进宫,充当人质作用。只是没想到,元华会争气地生下了一名小皇子。
如今明启帝应该才从晚年得子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身体的破败还有作为上位者的警惕心,让他开始提防着朱家。纵观史书,拥立幼帝,外戚夺权的野心家屡见不鲜。
那元华在宫中就危险了。
元意再也坐不住,连忙去了书房,亲自磨墨,修书一封,让人带进宫里去。
中午的时候,刚打理完宫务的元华收到了元意的信件,她挥退了下人,拆开一看,只见白色的宣纸上,遒劲的洒脱地笔锋游走,端得一手好字,但是在收尾处可见几分仓促,足见写信之人心神不宁。
“淑妃娘娘亲启:今日得知,父亲身体抱恙,辞官休养,吾心惶然,思及时移事易,世事无常,不图闻达,但求安乐。淑妃娘娘产后伤身,未曾恢复,吾愿您能照顾皇家血脉,让小皇子无忧成长,莫让杂事牵扯,安心休养,才是上策。”
把短短的一段话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元华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来,对着信件发呆了许久,才把它放进炭盆,烧得一干二净之后,才唤了宫人进来,换上妃子命服,对泠月道:“去凤栖宫,对了,记得把宫务的账册带上,今日起,本宫要安心调养,闭门谢客。”
244鸿奴开口()
元意不知道信件有没有如期地送达元华的手中,但是想到自己心中并没有什么僭越之言,提醒都很隐晦,大概不会让人扣留,以元华的聪慧,应该能够猜到她的意思才是。直到下午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元华把宫务交回皇后,闭宫休养,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朱常仁的辞官像是一个信号,从那一天之后,不少太子一党的官员纷纷被明启帝或是训斥或是贬谪,弄得太子一党人心惶惶,立场动摇。甚至有了投机分子上书,列举了太子荒淫残暴,平庸无为等等罪状,要求皇帝废除太子。
此折一处,满朝哗然,但是明启帝只是把此折留中不发,态度暧昧不明,越发地重用睿王和定郡王,不少人看着风向改变,纷纷向睿王和定郡王示好。
作为众所周知的睿王亲信,萧恒的应酬愈来愈多,相比于难以靠近的皇天贵胄,正在官场的萧恒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渠道,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大官小官递上拜帖,经过筛选,还有厚厚的一沓。
在夺嫡的白热化时期,萧恒和睿王都不可能像之前那般低调,再不争取给朝臣留下好印象,那就失去了好时机,故而这些应酬,萧恒根本就无法拒绝,只能马不停蹄地赴宴,替睿王拉拢人心。
不仅萧恒如此,元意的收到的邀约也不少,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萧恒对他家的夫人情深不悔,都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期望能让她吹几口枕头风,金银财宝如水一般地送了进来,夫人外交也不少,元意赶场一般参加了好几场,累得腰酸背疼,连睡梦里都在与人虚以委蛇,精神都差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和萧恒见面的日子都屈指可数,又何谈吹枕头风,那些人不知道是太相信他们的夫妻感情还是萧府的下人训得好,丝毫不知她和萧恒两人的关系已经冷如寒冬。有时候看到她们殷切的脸庞,元意都有种把真相说出去的冲动,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继续忍受聒聒噪噪的烦扰。
一个多月下来,元意足足瘦了一圈,直到六月,有另外盛事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再加上大家都差不多站好了党派,这样高涨的交际热潮才歇了下来。
其一是刚过没几天的康阳公主大婚,康阳公主下嫁世家,热闹未歇,就到了最受明启帝宠爱、睿王的胞妹——和嘉公主与状元公刘栾辰的大婚。
和嘉让鸿奴给她当压床童子,当天连元华都会带着小皇子出场,元意想到小皇子在深宫孤单,想让他们表兄弟好好相处,便应了下来。
只是,元意看着正抱着初雪在毯子上滚来滚去的鸿奴有些发愁,这孩子整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活泼好动,让他去当压床童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揉了揉额角,元意又叹了一口气,她发现最近叹的气比以往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她摊开衣裙,坐在毯子上,把正在鸿奴怀中翻着白眼的初雪解救出来,板着脸训人,“鸿奴,阿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欺负初雪。”她用手指梳着初雪乱糟糟的毛发,无视鸿奴水汪汪的大眼,继续道:“要是把初雪玩坏了,谁陪你玩去。”
一旁的腊梅顿时满脸黑线,唇角抽了抽,姑娘怎么说话呢,初雪是活生生的狐狸,又不是玩具,又怎么会玩坏了去
与元意的担心不同,已经长成了大狐狸的初雪丝毫不顾她的好意,还觉得元意扫了她的兴致,颇是恼怒地轻轻挠了她一爪子,重新奔到鸿奴的身边,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逗着鸿奴欢心。
“得,我又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元意气哼哼地弹了初雪这个忘恩负义的狐狸一下,颇是哭笑不得,“初雪越来越不可爱了。”想当初这小狐狸最听她的话,那是喝醉了酒缩在她怀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让她好一阵失落。
一旁的鸿奴却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不停地拍着白胖胖的小手,把初雪的尾巴拽到怀里,玩得兴致盎然。元意看不得鸿奴滋润的小模样,摇了摇手上的东西,笑道:“鸿奴,你看这是什么?”
鸿奴看到元意手上的东西,眼前一亮,连忙松开初雪的尾巴,伸出小手,啊啊地直叫,想让元意把匕首给他。那是安陵送过来的玩具模型,并没有刀刃,刀柄和鞘身相连,却是金属打造,通身辉煌,周身还镶嵌着不少晶亮的宝石,十分地符合鸿奴的审美标准,对它喜爱的紧,连初雪都要排在它的后面。
但是元意偏偏就不给他玩,而是用来当制服他的终极武器。鸿奴如今已经十月,听一些夫人说,这时候孩子都可以站立,还能说一些单词,但是鸿奴依旧是打滚打得顺溜无比,丝毫没有直立行走和开口喊人的欲望,她前段日子没时间,今天可要好好地训一训他。
“鸿奴不乖,阿娘不给玩。”元意把匕首抬高,逗着他,继续道:“鸿奴向站起来,阿娘就给你玩。”
鸿奴一脸懵懂地看着元意,嘟着小嘴,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不明白站起来是什么意思。元意被他的小眼神看得心里一软,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但是想到这是臭小子惯用的伎俩,于是狠下心,板着脸看他,“站起来才给。”
看到自己以往百无不利的招数不顶用,鸿奴疑惑地眨了眨眼,以往只要他这样看着云氏,云氏都是会笑得合不拢嘴,不管他要什么都应下来,他人虽小,却也知道些许好歹,暗暗记了下来,不管遇到谁,都如此看人,果然都极为顺利,不想今日碰了壁,大感委屈,开始滚着身子耍赖。
看到鸿奴无赖的样子,元意心中顿时气结,瞪着眼看他,腊梅心中暗道不好,最近姑娘的心情不好,现在小公子又不听话,就怕她生气,连忙走过去扶起鸿奴,轻声哄道:“小公子,你就这样站着,姑娘就给你玩了。”
鸿奴怯生生地瞄了元意一眼,看她脸色不好,不由低下了小脑袋,任由腊梅扶着他站起来。其实鸿奴发育很好,腿部和腰部更是有力得很,尝试了几遍,自然很快就能适应站立的变化。
不一样的视野又让鸿奴高兴起来,不由兴奋地看着元意,咯咯地直笑,元意看到他圆滚滚、胖墩墩的小身子,心中也是一软,把他抱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笑道:“阿娘的鸿奴最乖了。”
鸿奴挣扎了一会儿,快很准地抓住元意手中的匕首,开始饶有兴致的研究和探索。元意抱着他坐回榻上,点着他的脸,诱哄道:“鸿奴,喊娘。”
然而鸿奴依旧埋头研究手中的匕首,没理她。
元意无法,只好耐下心,抬起鸿奴的小脑袋,对着的眼睛道:“鸿奴,喊娘。”
鸿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元意期待的视线中,长大了嘴巴,“啊——”
“臭小子,又耍我。”元意忍不住笑了出来,点了点他的脑袋,但是还不死心,依旧对着他念到:“娘。”
鸿奴似是发现了乐趣,眼睛直溜溜地乱转,乐呵呵地长大了嘴巴:“啊——”
扑哧的一声,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元意和鸿奴一致看过去,竟然是一身官袍的萧恒,也不知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他的面容刚毅,眼眸深邃,就像沉寂广袤的夜空,让人一看就沉迷了进去。
元意很快就别过了眼睛,鸿奴却兴奋地很,挣扎着站直了身子,长长地唤了一声,“爹——”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惊讶看着正滚着身子的鸿奴,看到没人理他,鸿奴不满地又喊了一声爹,萧恒这才反应过来,大声的笑了出来,几步走到榻前,从元意的怀里抱起鸿奴,不停地蹭着鸿奴的额头,笑道:“乖儿子,再喊一声。”
“爹——”鸿奴嫩生生地又喊了一句,就兴奋地扒着萧恒的肩膀,这是他要骑高高的前奏,这阵子萧恒忙,没什么时间陪他,许久没有待他玩,他心中惦记了许久,这会儿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萧恒明白他的意思,立马把他换到肩膀上,满屋子地转来转去,鸿奴兴奋地拍着掌,咯咯地笑着,清脆而悦耳,像是要扣进人的心里似的。
元意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她整日陪着鸿奴,却怎么也比不过偶尔露面的萧恒,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场面,更是难受得很,收拾了一番被鸿奴弄乱的衣服,穿了鞋离开了房间。
“姑娘,您要去哪儿?”素梅看了一眼房间,担心地看着元意。
元意揉了揉额头,轻声道,“去书房吧,许久没练字了,想来手生得很。”
素梅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跟上去,她跟了姑娘十几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想来她的心情又不好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当口想到练字。
245磕磕碰碰()
萧恒听到门外隐隐传来的声音,顿时没有了与鸿奴玩闹的兴致,他把鸿奴抱在怀里,低声道:“鸿奴,乖,喊娘。”
鸿奴眨巴着眼睛,喊了一声,“爹。”
萧恒又教了许久,鸿奴依旧喊爹,他无法,只好放弃,低声呢喃了一句,“臭小子。”
整整一个下午,元意都待在书房里练字,直到云氏派人把叫她过去,她才想起今天是全家一同用膳的日子,她也顾不上收拾,闻着身上也没有油墨味,只是净了手,带着丫鬟去了正院。
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笑声,走进一看,原来是云氏抱着鸿奴教他喊奶奶呢,连向来自矜的萧朔也顾不上端架子,乐呵呵地逗着孙子喊人。然而不管他们怎么交,鸿奴开口闭口地只是喊爹。
云氏显然认为是元意的功劳,一见到元意就亲热地让她坐下,仔细地端详了她一通,道:“这些日子辛苦了,既要照顾鸿奴,又要应酬,我看着你清减了许多,气色也不太好,要注意休息。”
元意得体地笑了笑,“这阵子也闲了下来,很快就会休养回来,劳烦婆婆担心了。”
云氏感慨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才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怎么听着恒哥儿这阵子都住在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