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仲羲。
“原来是定王。”萧恒朝他拱了拱手,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他身后的张仲羲一眼,道:“今儿个定王怎么有空来知味楼用膳。”
定王淡淡一笑,目光一移,落在一旁的元意的身上,目光先是一叹,但是在触及她额角的疤痕之后,眼中迅速闪过一抹鄙夷,而后便看向萧恒,道;“本王约了三弟过几天在马场比一场,你来不来?”
萧恒没有错过他看到元意时眼中的鄙夷,心中微恼,脸色客套的笑容也淡了下来,道:“在下这几天没空,多谢定王盛情。”
定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来从远成了亲,玩心倒是收了不少。”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元意一眼,突然转头对张仲羲道:“子烨,本王记得萧少奶奶是你的表妹?”
张仲羲微微点头,道:“是的。”
“哦,原来如此。”定王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幽色,道:“本王记得曾经听说流言,萧少奶奶曾经向你求亲,这可是真的?”
气氛顿时凝固,元意面无表情,萧恒却是脸色发青,漆黑的眸子越见深邃,像是黑洞一般玩不见底。张仲羲的神情不变,甚至溢出了淡淡的笑意,温声道:“既然是流言,自然当不得真。”
定王双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子烨年纪不小,也该成家立业了,本王觉得工部尚书秦家的女儿就不错。”
从元意的角度看去,只见张仲羲放在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他似是看了她一眼,又像是看向远方,眼神放空,不知在回忆什么,尔后才带着许些恍然道:“多谢王爷关心,臣下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元意垂下眼睑,隐在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攥住,心中搅动着莫名的情绪,乱成一麻,却怎么也理不清。突然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地攥住,她侧过眼,看到得是萧恒紧紧绷住的面容,他没有看她,又长又浓的睫毛却在不停地闪动。
她的唇边溢出了一抹浅笑,手指不动声色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不知为何,定王轻笑了一声,唇边还带着上勾的弧度,对萧恒点了点头,道:“请帖本王待会儿就让送到你府上,至于去不去,从远且随意。本王有事,先行一步了。”
他很快就迈着步子,越过两人,下了楼,张仲羲跟在他身后,脚步在经过元意身边的时候,微微一顿,看了她额角一眼,微笑着朝两人拱拱手,也跟着下了楼。
“真扫兴。”等两人的身影消失,萧恒才咕哝了一声,“意儿,别理他们,咱们去吃饭。”
元意点头,目光一移,便看到覆在她手上的大掌,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立马甩开他的手,从袖口掏出一张丝帕,拼命地擦着,而后冷静道:“我想在这之前,我需要洗一下手。”
萧恒顿时满脸黑线。
139皇家马场()
两人从通道回到萧府的时候,老王已经把小狐狸送了过来,元意让人给她洗澡喂食之后,便把它带回了里间,萧恒已经在里面,拿着一张请帖在沉思。
“是定王的请帖?”元意捧着香喷喷的小狐狸,挠了挠它的下巴,向萧恒问道。
萧恒点了点头,把请帖往旁边一丢,“不用理会,定王此人向来阴险,此事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呢。”
元意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昨天才见到定王,但是之前发生的大事中,几乎都有他的影子,她对于此人也没甚好感。
但是让元意意想不到的是,萧恒最终改了主意,不仅如此,她也要一起去。
“怎么回事?”在萧恒让府上的绣娘给她赶工做骑装的时候,元意就惊诧地询问出声。
萧恒的脸色有些沉郁,“定王也请了太子,太子指名要咱们也去。”看到元意脸色瞬变,他心中一叹,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出什么事儿。”
元意轻轻地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二姐是不是也会去?”
“应该会。”萧恒拧起了眉头,“倒是还会有几个公主会去,我已经拜托了睿王妃,到时你跟着她就是。”
元意抽了抽嘴角,萧恒放心睿王妃,她一点都不放心好嘛。她还在沉思,突然被萧恒拉着手走了出去,冷风灌入,随之打了个哆嗦,连忙问道:“你又要带我去哪儿。”
萧恒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她去了前院的演武场。演武场面积大概有后世足球场大小,场地平整,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些兵器,枪、剑、戟、刀等等,寒光冷冽,每一把都被维护得很好,可以看出经常被人使用的痕迹。
在兵器架的旁边,萧全正牵着两匹马站在那里,他的左手边是一匹通体洁白的白马,毛色光滑,目光有神,肌肉丰满,四肢矫健有力,在看到萧恒之后,兴奋地踏了踏蹄子,昂首打了一个响鼻。白马的旁边稍矮上一些的,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目光温顺,正悠闲地摇了摇尾巴。
元意顿时猜到了萧恒带她来此的目的,果然,萧恒过去摸了摸马背,才对元意道:“明天虽然不让你赛马,但是学上一点也好。”他示意元意看向他,继续道:“现在先教你如何上马,很简单的。”
他放慢了动作,左手揪住马鞍上的缰绳,左脚踏上马蹬,右脚蹬地,接住弹跳的力度,飞快地翻身上马,稳当地坐在马鞍上。他又示范了下马的动作,问向元意,“意儿可看明白了?”
元意笑着点了点头,没等萧恒帮她牵住马,就利落地踩上马蹬,翻身坐在马上,小马驹被她突如其来得动作一惊,抬起前蹄,昂首打了一个嘶鸣。
萧恒没想到元意会突然翻身上马,看到马惊,脸色一变,刚要上前制住马驹,就见元意双腿夹紧马腹,向后拉了拉缰绳,马蹄乱踏了几下,便渐渐地安静下来,它似乎适应了背上的人,神情恢复了方才的悠闲,继续晃着尾巴。
“意儿会骑马?”萧恒惊诧地看向元意,不可置信得问道,看元意的这番动作情态,根本就不想是新手,可是,她一个闺阁少女,又是诗礼之家,怎么会骑马?
元意坐在马背上,再一次享受到视野开阔的乐趣,心情顿时飞扬起来,看到萧恒的疑惑,她解释道:“今年开春的时候我去庄子养病,跟人学了几下。”
事实上,她在庄子确实只是学了几下,因为生着病,下人不敢让她多呆,很快就回房了。她的马术是在前世学的,因为享受畅快奔腾的乐趣,她颇是下了一番苦功夫,那时候,她可是个马术高手。
萧恒不知,只当她有天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翻身上了白马,对元意道:“你在演武场上小跑几下,爷在一旁护着你。”
元意点了点头,提了提缰绳,拍了一下马匹,马驹轻鸣一声,开始在场内慢跑,萧恒见此,也驱着白马跟在元意的身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以立马护着她。
因为并不是初学者,元意并没有出什么意外,两人在演武场跑了十几圈就停了下来,并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元意手心的皮肤太嫩,被粗糙的缰绳勒破了皮。
萧恒连忙带着她回去上药,心疼地看着她的手,道;“明日你不必上马,就坐在一旁看着就好。”
好不容易有了骑马的机会,元意怎么可能放弃,她嘟了嘟没有说话,对身边的杏红道:“把皮革手套找出来给我。”
她之前骑马的时候就曾让人做了一双皮革手套,后来没有再用,便压在了箱底,如今倒是可以找出来一用。杏红很快就把手套找了出来,萧恒觉得新奇,翻看了几下,问道:“这是何物?”
这时候还没有手套这种东西,大凡骑马,都是靠着在手磨出厚茧,也没有所谓的护手,而女子冬天手部的御寒,有钱人家便用狐裘做的筒子,像干活的奴婢或者是贫寒人家,都是在手上抹些油脂,借以撑过冬天的严寒。所以萧恒不认识手套,也在情理之中。
元意示范性地把手插进去,萧恒恍然大悟,饶有兴致地研究了一番,道:“倒是挺有趣的,明儿个你带了,倒是不用担心伤到手。”
他把手伸进去摸了摸,里面是毛茸茸的皮毛,暖和的很,手心很快就出汗了。
元意见他好奇,便道:“我让奴婢也给你做一个。”
萧恒摇了摇头,把手套递给一旁的杏红,道:“爷的手又不会被擦破皮,要这东西做什么,况且,带着太热。”
他把手递给元意,元意摸了摸,指腹和手心都有薄茧,还带着微微的潮湿,“不在手套中放皮毛就是,你冬天带着,也好御寒。”
萧恒看着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最后应声道:“好,都听意儿的。”
元意会心一笑,量了量他双手的大小,才让芭蕉去给萧恒缝制手套。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不管是元意的骑装,还是萧恒的手套,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起,元意让杏红给她梳了个简单牢靠的发髻,便换上了衣服。
骑装是银红与粉白相间的颜色,为了方便,袖子和腰部都收紧,带着些微微起伏的褶皱,给衣服添了几分娇俏,下身是裙裤,即使翻身上马,也不会担心露出里衣而不雅观。
萧恒围着元意转了一圈,眼中毫不掩饰惊艳,他只知元意容貌艳丽,却不知道穿上了骑装也是如此地英气勃发,丝毫没有闺中女子的娇弱与违和。
他的目光落在元意的额角的疤痕,想起定王那天的眼神,心中不虞,今天还有不少女眷出席,他不想让元意受人嗤笑和鄙夷。于是他替元意化了一个桃花妆,才一同去了正院拜别萧朔和云氏,坐了马车离府。
京都的郊外有一处皇家马场,占地广阔,马匹精良,此番的赛马正是在此举行。萧恒和元意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萧恒带着元意上了高台,那里坐着一群先到的女眷,睿王妃也在其中。
萧恒对于众女只是客气地拱了拱手,最后看向一边的云解容,诚恳道:“睿王妃,拙荆劳烦您了。”
云解容挥了挥手,一脸戏谑,“行了行了,看你紧张的,还当我们是老虎,吃了你家夫人不成,睿王他们都在下边了,你赶紧下去。”
萧恒有些尴尬,看了看一旁的元意,走到她身边,又低声嘱咐了她几句,才下了高台。
他一离开,方才还安静的女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各异地看着元意。云解容打量了元意一眼,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似笑非笑道:“萧少奶奶福气不浅,难得看到从远如此宝贝人的模样。”
元意浅浅一笑,道:“民妇大伤初愈,夫君不放心,言语难免记挂着些,请睿王妃不要见怪。”
云解容眉头一抬,元意受伤的事儿她也知道,听说在额头,怎么没见留疤?她的视线落在她额角的桃花妆容上,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什么妆容,倒是好看的很。”
听到她这么一问,刚刚就好奇不已的女人也凑了过来,期待地看着元意。
元意没想到会有这一茬,微微一愣之后,便笑道:“《妆台论》中有载,美人妆,面既施粉,复以燕支晕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我这个也是桃花妆,不过是多添了几瓣桃花罢了。”
旁边有女子赞赏地看着元意的脸,道:“这个主意妙,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回头我也照着化个试试。”
元意见她容光艳丽,脸色稚嫩,气度不凡,还是未出阁的少女,目光颇是和善,元意的心中微微有了好感,便借口道:“桃花还有不少画法,不必要一一仿照于我,若是画于额心,也颇有一番情态。”
那女子眼前一亮,欢喜地抓住她的手,道:“你懂的真多,快快,你还有什么好的妆容,都教教我吧。”
140红云烈火()
“和嘉,你怎么总是和些贱民混在一起,平白堕了你身为公主的尊贵。”
一个略微尖利的女声从蓦然从台阶方向响起,元意抬头看去,便见一个服饰辉煌,容貌清秀的女子在一群宫娥的陪伴下走了上来,她的眼神阴郁,嫉妒地看了元意身旁的女子一眼。
“康阳,你什么意思。”被叫和嘉的女子脸色不虞,瞪了来人一眼,讽刺道:“萧少奶奶出声名门,怎么都比卖鱼女的出声高贵。”
康阳公主的母嫔本来只是卖鱼女出生的宫女,后来爬了皇帝的床,又生了康阳公主,在后宫熬了十几年,投靠了定王的母妃惠妃,才得以封嫔。康阳公主在宫中尝尽了人情冷暖,对于母嫔卑微的出身讳莫如深。而和嘉不禁是贵妃的女儿,又是睿王的亲妹,在宫中颇受宠爱,她一直都心怀嫉妒,一向与和嘉不对付。
她脸色立马涨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