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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森根本被掐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桑图狠狠地把他扔到地上,举起硕大的拳头。
桌子椅子翻倒了一片,酒杯饭菜稀里哗啦和格里森一起摔倒地上,不少的酒客趁乱直接就跑,少数不咸不淡看着热闹,也有几个似乎想帮忙,然而桑图胳膊上跳动的粗实肌肉又让他们犹豫不决,憋得一张便秘脸。
壮汉一边抡拳头猛打年轻的小战士,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纯粹的单方面欺凌,挨打的小战士根本挣扎都没什么力度,不少看热闹的都觉得有点不忍,那酒馆的老板差不多已经是跪地大哭,哀求桑图不要再在酒馆生事端了。
“哈哈哈哈,那小美人我今天玩定了,至于你,你要是跪地求饶,以后看见我都趴下亲我的鞋底,我就饶你一命!”
格里森被打得满脸都是血,趴在地上,却使劲对雅蓝使眼色,让他快跑。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恶霸的眼睛,桑图因此打得更起劲了:“你看,人家小美人多懂事,根本就不想跑,你在这里多管闲事,小美人还等着我去疼爱呢!”
他又举起拳头,对着格里森的脑袋狠狠打过去,然而砰地一声,桑图怪叫一声退了两步,愤怒大吼,却一抬头目瞪口呆。
一道透明的金色屏障包裹了格里森的身体,像一面发光的盾牌,那东西闪烁着温润荧光,但刚刚他的拳头就是打在这东西上,几乎震碎了骨头,光盾根本不像它外表这么美丽无害。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连哭嚎的酒店老板都忘了继续,挂着鼻涕眼泪呆呆地蹲在地上。
第二道圣光人们并不陌生,那是治愈术的光芒,只是这道光远比夏兰城祭司长所施展的还要明亮,并且没有人听到念咒,落在格里森身上,眨眼间那些伤口和淤青就浅了好多。
雅蓝依旧端坐在桌边,这一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对着桑图优雅地笑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跑?”
桑图咕噜一声咽下口水,眼神游移,雅蓝不想跑,但现在他想要跑了,他倒并不是意识到执剑祭司可以达到的恐怖战斗力,只是他也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那道治愈术有多么强,比城里他们熟悉的祭司长都要厉害的多,那也就代表眼前这个他刚刚还想调戏的人其实是一位祭司,地位比夏兰城祭司长还要高。
——认栽,快跑!光明圣殿没人惹得起。
然而门就在眼前,另一道光盾挡在了面前,桑图一点也不想撞撞试一下能不能冲出去,因为刚才那东西硬得比石头还可怕,并且还会反弹。他犹豫地退了一步。
雅蓝平和地说:“你不应该向无辜被你欺压的人道歉吗?”
桑图转身看了一眼还没从地上站起来的格里森,即使接受了一个治愈术,身上的狼藉和血迹却是抹不掉的,他看着那家伙的狼狈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非常不屑,但考虑到背后有个不知深浅的光明祭司,他决定暂时敷衍一下,最多明天继续教训他就是了,左右这个祭司也肯定不是本地的。
然而他还没说出话来,就听背后那温和的声音笑着说:“我没指望你真的道歉,显然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光明神仁慈的话语已经不足以劝你洗心革面了,我们可能得换一个神。”
什么?
他疑惑地转头,只听全场发出一声巨大的惊呼,下一秒他已经飞了出去,一头撞上木质的天花板,这还没完,因为他撞进了天花板,头从二楼地面露了出来,眼前飞的全是金子。
——在围观群众严重,那名身材瘦弱至极的男子走过来,一拳打飞了比他高两个头的大壮汉。
被打飞的那一位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比打人者的头都大!!!
埃特伽耶慢慢悠悠走过去,非常漫不经心一伸手,把插进天花板的壮汉又扯回来,扑通一声巨响,整个酒馆都颤抖起来,那壮汉桑图摔在地上,鬼哭狼嚎摔成一坨肉山。
他回过头对雅蓝摊手:“为什么我难得放纵一次,就遇到这么讨人厌的家伙,就不能让我多遇到几位优雅得体的绅士小姐吗?”
雅蓝笑:“你指的那是贵族社交宴会,而不是龙蛇混杂的小酒馆。”
“龙蛇混杂?龙在哪?”埃特伽耶懒洋洋地问。
他一脚踹到桑图腿上,围观众人听到一声清楚的咔嚓声。
接着桑图的惨叫可以比得过死亡女妖了,回过味儿来的围观群众集体拍手叫好。
借着观众无比热烈的欢呼,埃特伽耶略感烦躁地摸了摸腰上的剑柄,问雅蓝:“直接宰了不行吗?”
“不行,即使是罪大恶极,也应当得到公正审判,而不是私下处决。”
埃特伽耶遗憾地歪了歪头,继续给了那恶霸两脚,踹得恶霸翻着白眼吐血,他一边踹一边回头说:“圣殿规矩真多,而且我得说,要是在高地人的国家里发生这种事,打死是最舒服的,要是落到我们影月手上……”
北地民族以高地人为主,这些生活在恶劣雪山中的民族以部族的方式聚居,归属卡雷纳王国,那边信仰影月才是主流,而不论是高地人还是影月神殿,可都没有什么宽容可言。虽然高地人普遍被各个大国嘲讽为落后甚至未开化的蛮族,但起码在埃特伽耶熟知的那些部族,绝对不会发生恶霸欺负人,大家都不敢动手只是围观的情况。
所以埃特伽耶更加用力踩了两脚,问:“那我要是失手打死了怎么办?”
灿烂的治愈术光辉落在桑图身上,与此同时雅蓝温和地提醒埃特伽耶:“没关系,我在呢,死不了人。”
在桑图惊怖欲死的眼神中,那名瘦弱的白发男子邪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那腕骨看上去依旧那么纤细柔弱几乎透明。
第24章 拆穿大骗子()
惨,真是太惨了。
夏兰城的治安官接到群众举报,说酒馆又有人打架,而且恶霸桑图快被人打死了。治安官们正在喝庆功酒,听到这个消息,反应了一会,集体一蹦三尺高:
“什么?桑图被人打?被人打?不是打残了一酒馆的人,而是被人打了?赞美光明神,难道是神终于决定来把他收了?”
治安官抵达现场之后发现,打人者早已不知所踪。而酒馆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酒馆门前有一棵树,夏兰城的树都很高,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在树下虔诚地仰着头——树上挂着一个光屁股的壮汉,正在那里高喊:“救命!所有被我这个卑鄙小人欺负过的人,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
治安官们站在树下干瞪眼,恶霸桑图被一根金色的锁链挂在那树上,且不说高度非常高,就算是用弓箭射,弓箭手也发现,他的箭矢根本伤不到那根锁链一点点。
“这,这谁干的!”治安官惊喜地呼喊。
“回大人话……好像,是一位祭司,穿着短袍?”一个酒客刚说完,旁边的同伴就已经打了他一巴掌。
“胡说,你喝多了!穿短袍的祭司是学徒,学徒哪有这个本领,是一位非常英俊、穿着华丽祭司礼服的祭司大人做的!”
“对,他的金发像金子!眼睛像翡翠!头上还带着纯金头冠!”
“祭司还带着一个超级厉害的随从,一拳就打飞了桑图!”前半句还勉强可以算事实,接着那个酒客嚷嚷道:“好威武哦!那个二头肌比桑图的腰还大!”
于是治安官的书记画出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兽人。
众人纷纷点头,也不知道到底谁喝多了。
格里森站在树下,众目睽睽,茫然地抬头说:“我……那个……原谅你,咳咳,我原谅你?”
啾——
一声怪响,那根锁链向下降落了一点。
人群发出一片哄堂大笑,拍手叫好。
酒馆老板泪眼婆娑地对治安官解释:“那名留下这个锁链的祭司说,这是光明神的惩罚,只有所有被他欺压过的人都亲口说一遍‘我原谅你’,他才能被锁链放到地上来。”
治安官吓得两眼一翻,大呼小叫:“去请圣殿的大人们!光明神降下神迹啦!”
恶霸桑图在接下来的一天里遭到了全城围观,来参观的人一波又一波组着团来,桑图在上面哭爹喊娘地求救,夏兰城的祭司们身穿隆重的礼服,站在树下,还搭了一个神台,一边高声唱着赞颂光明神的歌,每唱一句,围观党们就发出一声欢呼。大家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很快差不多全城的人都来参观过了——
恶霸桑图可是本城鼎鼎大名的地方毒瘤,他被人收拾,比亡灵法师这种多数人只在恐怖故事里听过的角色被抓住更让人解气,幸好佣兵和精灵还尽职尽责看守着法师,不然守卫都跑去看桑图了。
差不多到第二天中午,桑图就已经从树上降落到了地面,惨兮兮地被治安官抬走,一边虚弱地哀叫:“我再也不敢了……”
传闻很快变成了——光明神派出了祂的一名神使,神使穿着纯金的长袍,背后有八支圣光羽翼,由一个魁梧的巨人背着,从天而降,宣读了恶霸桑图的罪行,并且秉承着光明神一贯的仁慈,决定给他一次改过机会。
“你看,传说都是这么来的,一点都不靠谱。”已经被神化为“神使”的雅蓝悠哉悠哉地坐在窗边,继续啃圣殿分殿派发的干面包,“巨人”坐在他对面,啼笑皆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使降临”,发食物的那个年轻圣骑士左思右想,生怕自己也被吊起来,因此每人送了两碗汤。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法术?”埃特伽耶好奇地追问。
雅蓝正努力把他的干面包在汤里泡泡软,回答:“那其实是你老师发明的法术,一种简单的声控魔法,只要有人说出关键字词,法术就会按照你设计的效果发生,持续时间是一天,刚刚那个法术我设置的关键字其实就是‘我原谅你’,但是需要说得字正腔圆,声音洪亮,才能被法术识别。”
那可是顶级*师发明的法术,在眼界很不错的埃特伽耶眼里都觉得很神奇,所以边城小民自然奉若神迹,谁能想到这种神迹其实是一个穿短袍子的“祭司学徒”释放的呢,所以传闻很快就离真相越来越远——幸好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信就是了。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确立,所以神灵是不能够直接进入迪亚纳的,祂们对迪亚纳这个世界所能产生的影响,全部依靠信徒——这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常识,学院里都教的。
“这么说,你跟我老师很熟。”埃特伽耶忽然说道,现在他可没喝醉,当然能够发现问题的关键,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你熟悉我老师的长相,甚至知道他最喜欢的袍子是哪一件,并且他会和你共享新的法术,两个法师如果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法术知识这种绝对机密怎么可能互通有无?然而最关键的一点,神殿来往的光明系神职人员也不少,但我在神殿却从来没见过你。”
雅蓝双手支着下巴,赞许地点头:“嗯,请继续。”
圣殿与神殿当然会有交流,他们分别是光明与黑暗的核心信仰,民众习惯性地认为他们见面必然会掐架,然而实际他们共同奉行一个准则:平衡。双方高层没事就亲切友好联谊一下,就比如他敬爱的老师,平时的还不算完,经常单独邀请一位圣骑士到自己卧室里深入交流。
但是埃特伽耶的确没在神殿见过眼前这个祭司。
“圣殿的祭司能和我老师成为至交好友的,我只知道一个。”埃特伽耶木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着雅蓝。
被一位见惯大风大浪的黑暗骑士用如此幽怨的眼神注视,感觉心情超乎想象的好,雅蓝笑得都快闪到埃特伽耶的眼了。
“我们在影月神殿见过一次,就一次。”雅蓝举起一根手指,“毕竟我们圣殿的老大已经常年瘫在你老师房间里了,我如果再经常去,那圣殿谁来管啊。况且你老师只想和我们圣主交流,对我没有任何企图,说实话,我和你老师认识得很早,如果我们打算有点什么,压根就没有圣主的事了。”
埃特伽耶马上又要变成一个怨灵了。
他干脆说:“那么之前那个‘光明神使者’的传闻,就可以当做真消息来看了,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圣殿对外宣传,圣主是光明神之子,执掌整个圣殿,大祭司是神选的使徒,负责辅佐圣主。”
雅蓝摊手:“但是圣主其实还是他妈生的,不是光明神生的。”
房间里弥漫着谜一样的沉默,埃特伽耶趴在桌上,再次感觉到来自整个世界、无比深沉的恶意——他小的时候他老师总是吓唬他,如果你不听话,就送你去圣殿受苦——现在这个恐吓成真了,他被影月神殿一脚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