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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气鼓鼓道:“本来就拉拉扯扯的!”
“那好我问你,他们拉拉扯扯是在院中还是屋里?”
“院中!”
“当时院里还有谁在?”简氏威严的巡视周围。
一个机灵的小厮举手道:“回老太太,当时小的正在担水!”
“你可看见际少爷和三小姐拉拉扯扯?”简氏的那双大眼睛冷冷看着他。
“小的看见三小姐出门时打了个晃,可是小的一来离得远,二来手上脏,正着急得不行就听见际少爷说:当心!然后就扶住了她,就这时候四小姐和二少爷进来了。”
沈茵扭过头满眼怒火瞪他。
“若只是扶了一把,珍娘为什么打我一巴掌!她分明是被我撞到不检点恼羞成怒了!”
“谁让你满嘴脏话!你若还敢这么撒泼,我还扇你!你不怕疼就尽管骂好了!”唐迎冷冰冰的说。
简氏厉声道:“都少说两句!当着长辈的面吵架,这是沈家小姐该做的?”
徐堂燕平静吩咐下人散了,转眼院子里只剩几个主子,简氏搀着沈苞往树荫下边走边说:“堂燕你看看这二房,我说我不乐意到你们这边来吧,好容易过来一趟就赶上这样的事情,没得叫人心烦!”
说完瞥一眼沈茵,满满的不悦。
“……主子自己不尊重,白白叫下人看笑话!一点点小事闹的这么大,这是安的什么心!朝哥儿你也不管管妹妹,你还当她的靠山陪着她闹对不对?
两个都是你妹妹,眼看着掐起来你不说压一压,倒任由她们出丑,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沈玉朝只得忍气吞声认错。
“今儿的事情你们几个都有错!都要罚!”
“朝哥儿!身为兄长既做没有约束自己,也没有好好管教妹妹,去祠堂里跪两个时辰!”
“珍娘和茵儿,回自己的屋里去闭门思过两个时辰!不得吃饭喝水,不得有人伺候!”
最后她看一眼沈际,“际儿,到我屋里去跪两个时辰!”
看着几个站着不动的小辈,她提高声音道:“现在就去!”
说完半愠半倦着脸,慢慢向院子外走去。
沈苞落在最后面,经过沈茵身边的时候掏出帕子掩嘴歪头一笑,换来她一个恶狠狠的大白眼,谁知简氏正好回头,就看见那个翻出天际的白眼,气的站住道:“真是不知好歹!你这个样子是恨上我了?今天不好好管你肯定是不成的,肖平家的!”
她身后一个管事媳妇应声而出。
“给我掌十下嘴!”
“掌啊!”简氏怒道。
“……在这里吗?”肖平媳妇怎么都觉得好歹要到了屋里再说。
“就在这打!”
听着清脆的掌嘴声和沈茵委屈不甘的哭声,徐堂燕隐隐觉得沈苞嘴角的一丝笑和这事有关系,她有点心烦,虽然沈苞到目前还没有什么过份的举止,但是这份心机总让她觉得不安,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这样?
她决定找时间和她谈一谈。
前方几米处是唐迎的背影,简氏突然叫住她。
唐迎回过身静静的站着。
“我答应过你舅舅,不让际儿再惦记你,但你也该自重一些,没事就别去找他了!你是无聊寂寞了就想起他来了么?……他早已为你伤透了心,你还要在伤口上撒盐那就过份了!
今儿这事情明摆着他在护着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唐迎听了淡淡的问:“邻月姑姑长得像您吗?”
简氏顿如被抢了小崽的母虎,身躯一震低吼道:“你说谁?”
“邻月姑姑啊!您唯一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你从没见过她!”
“没见过不等于不知道,作为祖母您的心也是够偏的了,您若不在乎小辈们怎么看你就尽管这么偏下去,您若还在意一二,也该反省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做的……好了,孙女去闭门思过了!”说完潇洒离去。
四房的花厅里,简氏呆坐着沉思。
徐堂燕亲自奉上冰镇酸梅汁和西瓜,看见她鼻头上有点细汗,便顺手用自己的帕子为她拭去,她这才醒过来似的,冲儿媳妇笑笑。
“老太太热吧,叫丫头来打扇!”
“不用。”她自己拿起桌上一柄宫扇慢悠悠的扇了几下。
“有个事媳妇想告诉您……”
“说吧,你又不是那不知分寸的!”
“是!就是二哥续弦的事情……”
简氏的手慢了下来,兴致不是很高。
“现在说这个早了点吧!这人才死了几天哪……”
“咱们觉得早,有人觉得不早呢。”
婆媳两个对视了一下,徐堂燕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得简氏眉头一拧。
“汤家的?胡闹!汤绮兰?和离了回家的弃妇,这是要干什么!……”她手里的宫扇柄差点折断。
第207节 勾到心里的弦()
简氏拉过小儿媳妇的手问:“方才你说有现成的人选,是谁?”
徐堂燕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简氏先是一皱眉,后渐渐松开,眼光在扇子上逡巡了一圈后:“这样,会不会太委屈她了?”
“委屈不委屈的,关键还是看人自己的,二哥这人有一点好,当真喜欢谁对人是很好的,您只要看看二嫂就知道了……”
简氏打断她:“什么二嫂!你二嫂早死了,秦椿哪里配叫做二嫂!”
徐堂燕也不解释,简氏又想了一会儿道:“嗯!老二倒是这样的,喜欢谁确实会对谁好,你打算怎么撮合,不妨说来听听……”
“媳妇只想借您的院子一用,只有在您的地盘才不显得突兀,他们两有没有缘分,也得先相看了才知道……”
简氏听了点头,“这个容易,我来办……”
日子波澜不惊的又过了十来天,转眼到了夏末。
唐迎每隔一天去看钱络儿,宋大夫曾私下里说:这胎是男孩的可能性很大。
沈近山当然高兴,一面时不时的叫人送东西过来,一面也选好了稳婆和奶娘,思芳园里一派忙碌,等着迎接小公子的到来。
凌家真的上门提亲了,由沈近山、沈援和大太太田意梅出面接待相谈。
长女沈菊已在几个月前顺利出嫁,田氏如今一身轻松,心情也好,对沈萝的事情也有了几分热情,两家大人一商量,就将婚期定在了明年正月初九,细细一算也只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
是略微有点仓促,却也是沈老太爷的意思,他身体不好,生怕看不到孙女顺顺当当嫁人,而且凌安许年纪也不小了,凌家也不希望拖太久。
因此,终身大事定下来的沈萝,脸上也开始带了点盈盈的喜气,每天去陪伴姨娘安胎,整个思芳园是气氛最好,让人待着最舒心的地方了。
沈近山一般在晚饭前后去,有时候陪着钱络儿一起吃饭,有时候饭后看着她吃宵夜,唐迎、沈萝、刘氏、徐堂燕娘们几个就爱在午饭前后去看她,要么带些时鲜菜吃食一起尝鲜,要么就纯粹聊天解闷,人数够了也偶尔抹抹牌九。
刘氏笑着说:“咱们多久没这么安逸了,这才是娘们说话玩笑的惬意日子呢……”
一开始刘氏和徐氏还有点拿眼色看远远,渐渐的发现她还真是本份!就拿自己当个丫头,态度也自然,不像是作出来给谁看的,慢慢两人也愿意接受她了,还时不时送些衣料首饰小玩意儿的给她,她也不挑给什么都高高兴兴收下。
沈近山有时候也会宿在小院里,便是远远在伺候。
这一日初秋的午后,天蓝得深深的,云影带着清晰又张扬的线条,日头照得人心里也亮堂堂的。
简氏在院子里摆了个茶会,桂花树下端了两张八仙桌,上面瓜果点心蜜饯一应俱全,藤萝架下还放了一张紫檀方桌,张罗着徐堂燕和徐珮琳说要打牌。
简氏似乎兴致很高,吹着带着爽意的风说:“还是院子里好,我那两棵金桂开的正香,闻着连牙疼都不明显了……”
沈苞端了淡盐水过来服侍她:“奶奶,方才您吃了甜的,赶紧漱漱口,要不牙又要疼了!”
简氏得意的很,这个孙女最有眼力界儿,人又聪明,话说的好听,样貌也出挑,带出门挣面子,养在身边最贴心。
“难为你这孩子想得周全!”
徐珮琳坐着微笑,她有些奇怪简氏的茶会怎么会请了自己过来,徐堂燕说是老太太喜欢打牌,但是又挑人的厉害,便请她来凑个数。
珮琳是打算要在徐家养一辈子的姑奶奶,打牌这种消遣日子的事情不说成精也总算拿手了,打就打吧!才刚玩了一圈,肖平媳妇就说还有要紧事走了。
简氏脸上有些无趣起来,无聊的翻着牌。
“奶奶,要不要孙女顶一下?”沈苞问。
“那不成!你还要帮我看牌呢……”
“要不要去请二姐来?”
“她出牌实在太慢,又爱做大牌,不好玩……”简氏不疼不痒的说。
“不如,苞儿去请你二伯父过来玩两圈!”
沈苞站起身应了。
徐珮琳听了一愣,这本是女人们打发时间的,怎么把二房老爷也请过来了?
沈近山今日休沐在家,刚歇了中觉起来用香片漱了口就听见门外沈苞银亮的声音。
“二伯伯快来救急,奶奶那里打牌三缺一,想请您过去呢!”
沈近山抻抻胳膊问:“我?怎么你们没人了?不能找个媳妇婆子陪着玩?”
沈苞娇俏一笑:“人是有的,可是她们都没您有钱啊!奶奶喜欢玩大一点的……”
沈近山哈哈一笑,他最爱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便在她头顶拍了一下道:“好,那我就带上钱匣子去,一百两够不够?”
沈苞道:“先带着呗,不够我帮您回来取!”
“小丫头成精了!”
……
小厮在院外传二老爷到了。
徐堂燕和徐珮琳都按一按发髻,整一整衣襟,徐堂燕想起唐迎吩咐过的,伸手将徐珮琳鬓角上那个包金白玉弯月钗往上扶了扶,又顺了顺那三串细若米珠的海蓝宝流苏。
简氏瞥了一眼,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侧脸想了半天却没有印象,便说:“那个钗子怪好看的!同珮琳十分相衬,显得脸格外的雪白!”
说话间沈近山就进来了,一身深蓝色的绸袍配褐金色腰带,宽眉长脸挺精神。
简氏开心大声道:“可来了!快坐吧!再不来我等得都睏了……”
“母亲今日兴致很高啊?”小厮替他拉开椅子,沈近山就坐在了徐珮琳对面。
“可不是,老是凑不齐人……哦,对了,她是堂燕的小堂妹,叫做珮琳,她可是牌桌高手,依我看哪不比你差!”
“哦?”沈近山这才发现对面端坐着的大姑娘。
原来以为人家会多少有些羞怯,却不想一抬眼就对上一双灿星般漂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淡而大方的微笑了一下,头上的海蓝色流苏细碎的碰撞,发出清泠泠的声音,纯净的蓝光映着午后的阳光似乎一下就照进了沈近山的心底。
他的笑容凝了凝,那个月牙玉雕,弯弯的,带着两个尖角,不知什么时候勾到了他心里的一根弦……
第208节 传信()
连输五局的沈近山却带着谜之笑容,简氏皆收眼底。
“老二今儿是怎么了?回回点炮,我们出牌你都不看的呢!专挑嫩牌生牌打,你有没有好好在打呀,那一百两真打算都交代在这儿了?”
沈近山微微一笑道:“母亲这么说为时过早,您就当儿子是在下鱼饵好了,……且看儿子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徐堂燕突然说:“我叫人做了桂花藕粉园子,里面有枣泥、豆沙,还有金桔馅儿的,二哥要不要?”
沈近山很少吃甜食,便拒绝了,徐珮琳说要便起身去净手,回来经过游廊时,斜斜的阳光照在她孔雀蓝的笼纱裙上,似湖水荡漾,她不过随意将手在额前一搭,睫毛迎着光微微闪动,一身的清灵呼之欲出。
简氏放下甜汤,擦擦嘴低声同徐堂燕说:“瞧瞧,多好看的大姑娘!听说在家里也能干的很……帮着你二婶婶管着家呢?”
“是啊,二婶记性不好,许多事情多亏珮琳替她记着,不然可要闹笑话了呢!上个月两家一个做寿一个治丧,一份红礼一份白礼,临到要送出去那天要不是珮琳细心查看了一下就生生的弄反了!吓得二婶一身冷汗……”
“阿弥陀佛!这要是真送反了可了不得了,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
“老太太您这院子里花草多,到了晚间能让人帮珮琳捉几只蟋蟀吗?”
珮琳笑盈盈走过来,丫头忙端了她的汤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