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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娘娘的性子,竟殊出宫的路上,想必也会“偶遇”的,外面冰天雪地可别冻着她了……”
皇帝挑了挑眉后点头。
“那就让她进来吧!”
所以唐迎又意外的见到了皇后,此番收获可不小啊。
老实说她也算个美人,尤其一双柳眉画的十分漂亮,鼻梁稍微有点窄,嘴唇薄,眼神灵活,脸上带着些刻意养成的尊贵。
可是在陆紫姝的面前,就像菊花开在了牡丹前,锦鸡碰到了孔雀开屏,萤火遇到了烛光,一句话,就是不能比!
如果宫里都是皇后这种姿色的,那么就不难理解皇帝对陆紫姝为何这么特殊,这么稀罕了!
何况陆家兄妹都有一种让人看不出年龄的本事,三十岁的人,看着也就二十的样子,但是皇后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淡淡的眼角纹。
皇帝又不瞎,还能看不出来吗?
按着尊卑见礼后,皇后的目光先在陆紫姝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笑着赞道:“妹妹真是光彩照人,这么多年了,就算昨儿才见过,乍一碰面还像是第一次看见时那么年轻漂亮!”
语气也算真诚,不过终究带着点苦味。
陆紫姝只好再回礼。
“娘娘太客气了,三十出头了,臣妾自知没有那么神奇……”
然后看陆仰。
“国公爷,新婚大喜了……”
陆仰再揖。
“谢娘娘记挂……”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唐迎身上,像一把尺子似的从上到下量了一圈。
“夫人好年轻!真是……没有想到。”
唐迎站着福了福。
她慢慢走近,似乎兴趣全在唐迎身上,亲切问:“听说夫人的父亲是京卫的官员?”
第289节 解围()
皇帝还在看袜子,听了这话头也不抬的说:“她祖父原先是刑部的沈老侍郎。”
沈近山这人在京城的官场里没有什么建树,才干也一般,若不是靠着父亲的威望,指挥佥事这个职务也混不上的,但是沈援的名气则要大多了!
皇帝这么说,维护的意思还是挺明显的。
“哦,原来是沈老侍郎的孙女……”皇后笑意深深。
“那夫人的母家是哪里啊?也是京城人士么?”皇后亲热的问,睫毛微微颤动。
陆仰看了唐迎一眼说道:“内人自幼丧母,为免于其念及伤心,臣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些,还请娘娘慈怜……”
皇后一怔。
不让提沈氏的母家怎么往下说?原本要借着拉家常说出她和秦侍郎之间的关系,然后才好做后面的文章,但是自己赤眉白眼的在皇上面前提起肯定是不妥的。
而且皇帝身边的人一个个猴精儿一般,没人愿意冒着得罪陆倾的风险把这事给捅开。
“哟,没想到国公爷还是铁汉柔情啊,对夫人呵护备至……”
她只得先停了话头,再找机会。
原以为陆仰不会接这个话茬,谁知他坦荡道:“女子嫁进夫家,便以夫为天、为仰仗!夫妇能否和睦在于循礼与互持,臣年长内人许多,多护着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说的皇后都心酸起来。
皇帝也可以听听了,我才是你的正妻呢,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被护着是什么滋味!
皇帝却看着陆紫姝,仿佛在说,朕一直护着你的,怎么你还是不知不觉的?
气氛又微妙起来。
陆紫姝问:“弟弟可去见过祖母了?”
“见了,娘娘放心,她老人家身体还好,臣下月初便带着珍娘搬回去住……”
陆紫姝听了连连点头,哑声说了一句好。
“我那院子后头的花草,也就拜托给你了,上次宝沁说我的小羽藓长得不好,珍珠藓也死了大半……”
陆仰轻轻打断她:“娘娘放心,苔园里的苔藓都交给我,保证像您在家里的时候一样好!……等分盆的时候,给您送进宫来。”
“苔藓?”皇帝像发现什么秘密一样,眨了眨眼睛。
“阿倾喜欢的是苔藓?”
他走到陆仰身边问:“嗯?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朕……难怪我送的崖柏和牡丹她都不喜欢……阿倾为什么也不说?”
姐弟俩相视一笑,享受着姐弟间特有的默契,站在一处像一双出尘傲世的奇花,倒显得周围的人都成了墙角的荒草。
陆紫姝转向皇帝,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臣妾并没有不喜欢旁的花草,只不过最喜欢苔藓而已……”
皇帝点头,“那朕也为你建一个苔园好了……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陆紫姝只好起身谢恩。
皇后的脸色飘摇……
陆仰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皇后第一个失神的站起来欲言又止。
陆紫姝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
“也好,那就去吧!”
“那臣妾也告辞了,顺便送他们出去……”
皇帝看她一眼站起来,“朕正好有事,顺便送阿倾回去……”
皇后张了张嘴后说:“太后今儿又头疼了,臣妾正好想去看看,不如就……”
没等她说完,磕完头的陆仰夫妇已经起身,徐公公摇摇晃晃引着皇帝向外走去,陆紫姝站在他身后没动,在等皇后上前,皇后快步走到皇帝身边,正笑着要说什么,皇帝却回过头对陆紫姝说:“要朕等你多久?”
陆紫姝默默叹了口气上前,皇帝脸上却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其实还想和陆仰说说体己话呢……
再说皇后在,也轮不到自己走在他身边啊。
徐公公的眼睛一转,忙堆了一脸的笑去和皇后说话,棉花套子似的奉承话一轮轮的上,一来缓解了皇后的尴尬,二来让皇帝和陆紫姝能再说上几句。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把屋檐上的雪都刮了起来,打着旋儿袭面而来,把几个女人斗篷上的帽子都吹开了。
几乎是同时,陆仰伸手替唐迎又戴好,还顺便用手心捂了捂她凉凉的耳朵。
“冷吗?”
唐迎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摇头。
“谢国公爷!”
那一头,皇帝竟然也在为陆紫姝戴帽子,陆紫姝原本是想谢绝的,但是皇帝眼中认真又执拗的神色震动了她一下。
他到底上圣上啊……又是一片好意。
她只好任由这位九五至尊细心的为自己戴帽子,还把斗篷的带子重新系紧。
皇后的表情更凌乱凄惨了。
她的帽子是自己的贴身宫女给戴的……
此情此景,徐公公只能在一旁拢着手吸着鼻子视而不见,这已经不是他那娴熟漂亮的奉承话能解围的了。
这还没完呢,皇帝忽然回头,瞟了陆仰一眼似挑衅般的问:“怎样?朕算不算护着自己的妻子?比你不差吧?”
陆仰愕然。
皇帝这是在和自己抬杠吗?
这是一个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否的问题。
他说的是护着妻子,那只能是皇后,可他戴的又是陆紫姝的帽子;
但说不是也不行啊,皇帝的眼里有较真儿的意思,谁敢把他比下去呢?
徐公公没资格开口,陆紫姝自己就更不适合开口了!
所以唐迎只好很没气质的当街打了个喷嚏……又做势抖了抖肩膀。
这下徐公公可以说话了,“哎哟喂,这天可真冷啊!国公夫人莫不是着凉了,这回去后可得好好的怯怯寒气……”
可是皇上并没有放过陆仰的意思。
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朕,问你话呢……”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唐迎只好捏了捏染秋的手,又很“不当心”的踩了一脚雪,染秋顿时就明白了,嘴里大叫“夫人当心!”
然而,夫人却“惊慌失措”的失去了重心,很不巧的又踩了一脚雪,华丽的打了个滑向地上斜斜摔去,染秋一心护主,毫不犹豫冲过去抱住她,唐迎“娇弱”的躺在她背上,她“完美的”充当了人肉垫子……
这下惊动的人可多了,一堆奴才大呼小叫去拉人,陆仰一把搂过夫人急切的问道:“摔着了吗?疼不疼?怪我没拉住你,怎么样?动动脚看有没有事,还有手……”
唐迎在他怀里猛的一眨眼,然后做出受了惊吓的样子,惊恐的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踩了冰……”
“扭着了没有?”陆仰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
唐迎想了想说:“嗯嗯……好像,有……一点?”
“有一点吗?”陆仰问。
唐迎看出他的迟疑,明白戏过了,真“有一点”就麻烦了,这毕竟是在宫里,恐怕连带着连扫地的宫人和陪着的宫女太监都要倒霉。
她站直了扭扭腰,又转转脚踝,然后惊喜道:“没事,我没有摔着,刚才染秋挡在我身下,我只不过,吓了一跳……”
第290节 偶遇与惊吓()
唐迎转向皇帝和陆紫姝深深一福。
“臣妾失礼惊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平静的看了她两眼。
“冰天雪地路难行,何来惊驾之说,夫人言重了,你没事就好……”
陆紫姝上前询问:“真的没事吗?”
唐迎含愧道:“谢娘娘关怀,真的没事。”
陆紫姝赞赏的看了染秋一眼,皇帝对身旁的太监说:“这个婢女该赏!”
太监便送上银两个锞子,染秋单手接过叩头谢恩。
这一打岔,皇帝自己也忘了刚才的问题,一群人又正要开路,皇后却走上前说:“夫人的丫头怎么只用一只手接赏啊?是进宫前没有学过规矩么?”
众人又站住了。
陆仰再呵护她,这话也只能唐迎自己来回答。
“回皇后娘娘,那是因为臣妾的丫头只有一只手。”
这话一出皇帝和陆紫姝都是一愣。
染秋只好又跪下,朝前伸出双臂验明正身。
皇后看了更是惊讶,好一会儿才问:“夫人竟要一个身体残缺的丫头近身伺候?这倒是罕见的很,你不知道残疾的奴婢是不能带进宫的吗!”
唐迎腹诽了几句粗话,忍着气冷冷道:“她这只手是为了保护臣妾才失去的,还差点送了性命,臣妾看中的就是她的一腔忠心,四肢俱全的人里,欺瞒者、侵吞者、背叛者、作乱者也大有人在……”
本来还要说下去,忽然想到这是在宫里,又是对着母仪天下的皇后就住了口。
皇后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朗声道:“说到作乱者,我倒是想起了秦……”
“皇后!”
皇帝突然开口,语气已经隐含不豫。
“天寒地冻又在这风口里,你还没站够么?”
说完转身握住陆紫姝的手说:“阿倾冷了吧?朕这就送你回去……”
皇帝一走,其余人自然跟随。
皇后孤零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到,自己几次想要在皇帝面前引出沈氏和秦侍郎的关系,陆仰出言阻挠也就算了,怎么皇帝也有意无意的打断自己?
莫非他早就知道了?
寒风卷起她的衣角,冷飕飕的直往身上钻,心里更是凉到了底,旁边的贴身宫女低声提醒:“娘娘,要不,咱们也走吧……”
皇后看着陆紫姝神妃一般的背影苦楚的想:总是这般高高在上的,有朝一日从云端跌落又该如何?
秦侍郎,就该是那柄刺破祥云的利剑吧!
我就不相信凭陆仰这么宠沈氏,会对此事作壁上观,只要他出手搭救,就能找机会拖他下水!他栽了,陆紫姝还能快活多久呢……
眼下,要怎么把表妹弄进国公府去呢?
堂堂一个国公爷总要添几房妾室的吧?让裙娘做妾也许有点委屈。
但谁又不委屈?我贵为皇后还不是受着妃子的压迫?再说我余家养她这么大,也该是她报答的时候了……
……
恭送皇帝和陆紫姝去了后宫,陆仰带着唐迎向宫外走去。
他挠了挠她的掌心。
“挺机智?”
唐迎看向他,眼波含情。
陆仰喉头一紧,又捏捏她的手。
低声道:“别这么看我……惹事。”
唐迎当然懂得那是什么事。
她收回目光向前一看,午门即在眼前,宗室王公由西侧门进出,陆紫姝和皇帝派来相送的太监已经交涉好了,守门的戍卫态度恭敬,肃立两排,静候着襄定公和夫人出去。
身后红墙琉璃瓦下的白雪地上,几十个青灰色衣裳的太监像一排蚂蚁,抬着皇上皇后和贵妃赏赐的东西脚步整齐的走着,果然排场不小。
前面圆圆深深的门洞前雪花飘扬,只要走出去,便远离了森严的禁区,此时安静的宫门口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个清澈的女子声在说:“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