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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我失察了,但你既然知道也当先来告诉我才好!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专门派大夫去医治,小满园里缺什么坏什么的也都可以补上,以后吃穿用度都按你的标准,但是茹姑就这么随便的出来确有许多麻烦在!”
“能有什么麻烦?她明明也是父亲的女儿,本该同我和二姐四妹一样养在一处,大花园到了晚上阴森森的,东面的围墙一翻就能潜进去,若真有歹人进去了,一时都叫不到人!”
“除了珍娘因为好奇进去看看,何曾有过坏人?这么多年也没发现有谁溜进大花园去啊!”
她摸了摸耳畔的珍珠道:“原来那日你说要去花园里转转,就是去看小满园啊!我和你父亲都以为你只是散步呢!”
“怎么没有坏人?那晚我和小姐就在那西窗前看见有人从祠堂后的矮墙翻进来,她才又吓病了,从楼梯上跑下去断了腿!还哭了大半个时辰!沈家若没人歹人,当年强了小姐的畜生又是哪儿来的?……太太既然这么说,那敢不敢发个毒誓向天保证,从此再不会有一个歹人跑进来,要是有了又该怎么办?”
红蛋瞪着眼一手叉着腰,一手挥舞着,瞬间将小秦氏噎得面皮粉涨。
“这个野丫头是哪里来的,怎么这样说话?”
沈近山也皱着眉看着她,谁知红蛋一点不怕大声道:“我原本在随事处等差事,是老太太选的我把我派去伺候小姐,大花园里谁不知道我红蛋力气大会打架,太太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小姐一身的病你也不知道,说明你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你把她送回去不就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吗!”
沈荞简直想鼓掌,红蛋这个蛋,是个大大的好蛋!
沈近山却被那句有人翻墙给惊吓到了,他上前几步对红蛋呵斥道:“你可瞎说?什么人敢从祠堂后面翻墙过来?”
“就是有!我和小姐都看见了!”红蛋还想说什么,却鼓了鼓胸脯把话吞了下去。
“你是怕小姐摔了腿寻你的责任,这才编出这样的谎话!”小秦氏眼睛瞧着地板森森道。
“你敢说这个?”红蛋急眼了,竟然捋了袖子要往上冲,屋角的染秋一个箭步窜上来把她抱住,沈荞只好站出来锵然道:“有!红蛋没有说谎!就是我罚跪祠堂的当晚,有个男人拿了药帕差点捂在我脸上,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他仓皇逃走了,之后我就听见茹姑的哭声,因此上第二日我便求了父亲去花园里散步,想要弄清楚是谁在哭!”
屋子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沈近山踱步到小秦氏面前,铁黑脸问:“不是说,那个畜生找到了打死了吗?不是马房里那个三角脸小厮?”
小秦氏挑眉问:“珍娘的话不对吧,那日你眼睛还没好,怎么就能看见祠堂里来了男人,还拿着药帕?若是真的有人闯进来,你还能逃得掉……这话我可不敢信。”
沈荞知道自己在复明的事情上有所隐瞒,此刻已成疑点,但是面对小秦氏的提问不能马虎。
“我虽然那时看不见,但是我惯于在安静时听人的脚步声,他呼吸很重脚步又沉我一听便知是个男人,至于那块药帕,却是几乎伸到了面前,气味刺鼻之极,就算看不见也能料想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晚门口还有两个人看守,他一击未能得手,又被我喝斥质问,才仓皇逃走的!”
沈荞跪向沈近山:“父亲,女儿向母亲的在天之灵发誓,当晚却有男人混进了祠堂,并非胡言乱语!大约也是她在天上保佑着女儿,才没有被歹人荼害!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女儿知道茹姑曾被歹人欺负过才心痛难抑,顾不得父亲母亲会反对一意将她带了回来!”
说着眼中已是泪光闪闪,沈近山二话不说就将女儿揽进怀里安抚道:“我当然相信你,珍娘!为父想想都后怕啊!若不是你耳聪警觉躲开及时,我二房岂不是又要被毁掉一个女孩儿!”
他偶尔的温情动作不但令沈萝讶异,也让沈荞挺不自在的,小秦氏更是愕然。
他跨着脸对小秦氏说:“往后,不要再罚女孩子一人去跪祠堂,我的孩子平时也都乖巧可人的,即便偶尔有错,好好说她就是,有的是法子可以教导……你可记住了?”
第88节 探视()
小秦氏心里一寒,到底是他的小棉袄啊,再有错也是可以原谅的,自己虽然是枕边人,到底不是原配,你侬我侬的时候骑在他头上也可以,下了床后想永葆这份恩情却也不容易!
她低眉温顺道:“是妾身的错,差点置珍娘于险境,想想也是后怕的很……”
“刚才你还怀疑她,说她胡言乱语?你再看看茹姑又养成了个什么样子?我知道你忙,若是实在来不及,就让封氏帮帮你也可以,她不是一向听你的话吗?”
小秦氏点头应承,终于还是跪下红了眼眶道:“老爷息怒,您这样火大不但伤身,也怕吓着姨娘肚里的孩子,就连茹姑,恐怕也是见不得的,妾身已经知错了,以后会好好待姐儿几个,若您还是不满意,再狠狠罚我便是!”
沈近山看她身段放的这么低了又楚楚可怜的,心又软了。
“好了起来吧,你也是太太,干嘛动不动就跪的。”
沈荞擦着临时用来思念唐适才挤出来的泪,却不得不承认,小秦氏红红的眼睛和似落未落的泪珠可比自己的高明多了,她也能看出来,在沈近山面前只管装可怜就行,他这个糊涂老爹就吃这一套!
“依我看,茹姑就先和珍娘她们住一块儿吧,至于以后,也等她的病好了再说!”
他长吸一口气脸色寒戾,“那个翻墙的人,一定要给我找出来!”
沈荞盯着小秦氏,不肯放过她眼里的一丝丝慌乱,她也知道的,对不对?那个杨照,今晚就派染秋去豆花胡同好好探访一番。
沈近山和小秦氏一走,封姨娘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茹姑,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蓄了满腔的痛苦要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几个人也不管她,等她哭够了钱氏才安慰道:“好了,你看茹姑吓得发抖呢!”
封氏又向沈荞跪下道:“珍娘你是个女菩萨!姨娘必为你供个长生牌,你自己福大命大逢凶化吉的,还能顾着茹姑,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沈荞从未得到过这么高的评价,立刻就臊了个大红脸。
“姨娘快起来吧,有句话我想说,茹姑和我们住一起比和你住要好,你可明白?”
封氏点头:“是是是!我懂的!和我住名不正言不顺,太太一句话随时就能带走她,还是和姐妹们住后院里好!”
“姨娘想看她,只管从院子里过来好了,我把角门的钥匙留一把给你,你不要作声,回去该怎么就怎么过,别被太太抓住了把柄就行!”
沈荞才说完就大大的鄙视了自己一下,你平时杀人都不眨眼的,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管起这么琐碎的事情了!
看来我真的变了!这内宅生活有毒啊,才几个月而已,就把狮娘子变成了小娇娘了!
“姨娘今天感觉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沈萝问道。
钱氏慢慢坐下歉意道:“好多了,把你们也折腾了一回。”
“怎么这么说呢?想来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也没少折腾的……”
钱氏愕然,自己的这个姑娘一向冷清,这类话是从来不说的,“萝姐儿小时候是个安静的,倒没有这么多事。”
母女两一时沉浸在不可多言的柔和气氛里,都不再说话。
“那三个人里还是没有吐口的吗?”沈荞问。
钱氏摇头道:“听老爷说是的,其实,我也觉得不是她们,但是除了她们,又想不出还有谁能进我的屋子,实在是奇怪!远远和小君,我平日里像自己姑娘一样疼着,实在想不通她们有什么必要害我,这两个孩子也关了两日了,也受苦了!……”
“待会儿我去看她们!”
沈萝瞪了沈荞一眼:“你还要揽多少事情?如今都成了事儿妈了!”
沈荞嘿嘿一笑,“事揽多了反而可以包堆儿做!”
封氏只管看着茹姑,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摸摸肩依依不舍,好像恨不得将她塞回肚子里去一样。
“姨娘要回去了!出来时候长了不好……”钱氏在劝她。
“你们都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纤云和松香扶了她到里屋去躺下,一屋子人就散了。
沈荞果然去看锁在耳房里的远远,从破了窗纸往里一看,她神情疲累的靠着高高的木桶坐着。
“三小姐还是不要进去吧!”守门的婆子道。
“这里,腌臜的很!”
“我有话问她!”沈荞背着手吩咐。
“这个,怕不合规矩,老爷肯定也不让的。”
“父亲知道的,他说啦,这春行阁里的事让我做主。”沈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快点让开!”
婆子只好推开门,自己先向里探头看看粗声对着远远说:“小姐来看你,你好生些啊!”
远远慢慢的抬起头,小小的耳房里灰尘弥漫,堆的是开了叉的扫帚,断了把手的粪箕还有没上过漆的木桶脚盆,还有坏了的灯笼架子,沈荞一身洁净衣裙走进来,十分的不合适。
不过她自己倒是坦然自若的。
“三小姐。”她恹恹的叫了一声,身子也不动一下,头发散乱,鼻子下隐约有已干的血迹。
“您也是来审远远的么?”
“不是,我来和你说说话,姨娘不放心你,怕你受苦了!”
远远抽泣了几声,眼泪流出来也不擦,沈荞这才发现她眼角的伤痕,走近一看,手臂,小腿,背后也有伤,是隔着衣裳用竹片子打的,不过也不算很重,毕竟沈近山吩咐过不让用重刑。
不过这么一个娇嫩嫩的小姑娘,也算是吃了苦头了。
远远长的很好看,是那种娇嫩甜美的好看,在这沈府的丫头里算出色的了,身姿已有了不俗的线条。
“您要说什么呢,反正远远也快死了……”沈荞注意到她下体的血迹已经染红了草垫子。
“你怎么出血了?”远远抿着嘴摇头,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你是月事来了吗?肚子疼不疼?”远远眼睛慢慢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那个啊!远远还以为被打伤了内脏,要死了呢!”
她口气稚嫩,领悟般羞涩一笑,“原来我长大了……”
很快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低下头来,“再这么打下去,远远撑不住也只能屈认了,到时候也是个死,唉,一样的……”
“听我说,远远。”沈荞居然盘腿坐下来。
第89节 有点可惜啊()
远远清澈的眼神看着沈荞,一点不闪躲,反而带着期待。
“姨娘的药,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远远不会做!”
“你是不会,有没有人逼你做?或许你好处?”
“要是有人逼我,我会告诉二小姐也不会害姨娘!至于好处,远远不稀罕。”
两人一问一答,她语气不急不缓,眼神不犹豫。
“好,我相信你!”
“但是害姨娘的人还没有找到,你想不想快点把他找到?”
“当然!找到了他,远远也要吐他一脸唾沫问他,你是不是人!你做什么害姨娘的孩子,还连累我们几人受苦受屈的!”
“虽然我暂时没办法放你出来,你,可愿暗中助我做一件事?”
“远远愿意,可是小姐,我这个怎么办呢……”她一脸通红的指了指身下。
“放心,我叫染秋带东西给你,她会教你的。”
半个时辰后,沈荞又向厢房走去,小君关在那里,情形和远远差不多,也有不轻不重的伤。
她比远远性子刚烈,眼里有委屈和愤怒,一看见沈荞就大叫:“三小姐他们这是要屈打成招!难道就不相信小院里有好人?难道出了事情定然要怪到下人的头上?小君尽心伺候姨娘,最后就落个如此下场!那以后谁还肯尽心当差?……小君可以向天发毒誓,这事若是我干的,叫我不得好死,世世里为奴遭人践踏!
若我知道谁做了这丧尽良心的事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夜夜盯着他非要挖开他的心才算罢休!……”
她语气激动眼神正大,也不似作伪,沈荞便将安慰远远的话也说了一遍。
卢婆子一人神情淡定端坐在南边的耳房里。
她是沈老太太支过来的人,倒有几分体面在,没有挨揍,但是关了两天也很受罪,看见沈荞进来还能依礼一福。
“三小姐请回吧,这两日老奴已经被问了无数遍了,回答都是一样的,老奴是吃斋念佛之人这一生并没做过亏心事……老奴也不屑这么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