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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容貌清丽,即便是迷惘的神情也甚惹人爱怜,沈近山喜欢她好像也不是一点理由都找不到。
沈玉谦看着她头上一支雕工上乘的质地极好的白玉凤头簪子看了良久。
那绝不可能是一个下人能用的上的,一定是她的男主人送的!这样贵重的东西随便以一个不经心的角度插在这样稚嫩的小人儿头上,至少泄露了一点,男主子大约对她是有几分喜爱的。
沈玉谦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又红了眼睛摇头,“不知道。”
“你恨不恨老爷?”
“不知道。”
“他对你好吗?”
“不知道。”
唐迎和沈玉谦无力的对视了一下,颓然坐下。
沈玉谦想了一会儿又说:“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我的吧,既然老爷强占了你就是你的仇人,那你该去报仇!我给你一把刀,你敢不敢去捅他一下?”
小丫头惊呆了,张大嘴看着他。
“捅她?远远不敢!”
“那我找人帮你去捅他好不好?”
她的大眼睛在沈玉谦脸上巡视了一圈,像在判断此话的真伪,沈玉谦一脸严肃,一副随时就要走出去的样子,她终于相信了,嘴一瘪就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呀,老爷说,那晚那样子,我也可能有他的孩子了!我若有了孩子,他就是孩子的父亲,我……我怎么能叫人去捅了我孩子的爹爹呢?……你问我恨不恨他,其实,药是别人给我下的,他,他,对我也并不算很差劲!他,呜呜呜……”
“那你亏心吗?老爷喜欢你,自然喜欢姨娘就会少些了。”
远远捂着脸道“老爷说,叫我还跟姨娘住一起,以后来看姨娘的时候顺便看我,不会为我冷落了姨娘!”
唐迎听得脑袋发涨,她恨死了这种男女事情,便一把拉下她的手问:“其实,你就是要和我爹过下去了对吗?”
远远又哭道:“是远远没骨气!小姐你看不起我吧!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了呀!”
“若我和五少爷偷偷将你送出府去呢?给你自由给你银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啊?自己想做的……”远远满脸的惶恐,似乎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远远从来没有出过门,出去了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在府里至少还有姨娘,以后还有小少爷,出去了远远就什么都没有了呀!”
“那么,你就好好的在府里做姨娘吧!”唐迎镇定的把手放在她肩上对她笑笑。
“等我们做成一件大事后,就没有人会欺压你和姨娘了,既然你是个巧家雀儿,根本飞不出院子,给了你一方天空你也觉不出自由的好处,那就在沈府里好好过内宅妇人的日子吧!这对你,也许不是件坏事。”
“眼下,你可愿意帮我救一个人?”
远远问:“愿意的,只是,远远又能救得了谁?”
沈玉谦道:“你可以,你且听我跟你细说……”
就在沈玉谦一句一句交待远远的时候,唐迎却起身在屋里慢慢想着她说的话,远远是被外院的管事给下了情药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杨照?
杨照这个人邪里邪气的,先是害了茹姑,现在又害了远远,看来不能再拖了,他和小秦氏都是时候该处理了!
事情正如沈玉谦预料的一样,远远这种女孩子,从生下来就依附于主子生存,虽然有清丽的容貌和乖巧的性格,但所见所想的不外乎是如何让主子更欢心,没有独立刚强的人格。
碰巧被沈近山给看上了,抛开小秦氏这样的主母而言,并不算是很差的归宿,相反在很多人眼里,还算是交了好运了。
沈近山虽然糊涂,对自己的女人还不算太薄情,远远又比他小得多,不管这疼爱的缘由是什么,总之就是很疼爱,她若能好好把握,也能有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沈玉谦把如何劝说冯子睿的方法步骤教给了她,她一则年轻记性好,二则是诚心想帮他们,果然不辱使命,只哭了几声,撒了个娇便叫沈近山大手一挥放了人。
当然,作为沈近山眼里一块淌着蜜散发着香气的肉,也少不得被亲亲抱抱的讨了点甜头,不过沈近山也知道她还太小,却也没有更过份的举动。
唐迎问沈玉谦,“难道沈近山就不觉得奇怪,远远为什么要给冯子睿求情?”
沈玉谦自信道:“当然不能直说了,只能说钱姨娘夜寐不安,梦到前夫人还流了泪,又假借前夫人托梦给她,说因为老爷扣着大掌柜不放,宁远斋人心涣散,伙计也不好好做生意,客流量直线下降,再这样下去可离关门不远了,但是宁远斋是前夫人的心血,夫人看了当然会痛心!”
“绕一大圈只能说这个?就不能说沈近山扣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么?”
第173节 邻月啊()
“你以为二伯自己不知道吗?他啊,就是要个台阶下,还有,同样的话别人说和远远说效果也不一样,别人说那叫处心积虑,远远说那叫赤子纯真!
二伯正是要在她面前显示自己对她宠爱的时候,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远远发现他对自己确实好,也能快点从心里接受他,这件事对大家都没有坏处……”
唐迎听了深有感触道:“五弟,我从你这里学到不少东西,真的要谢谢你!”
沈玉谦听了却苦涩道:“我才不要你的感谢,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当了你的弟弟……”说完起身飘然而去。
唐迎回家的第三天,秦楦来了。
根本没通过沈近山和小秦氏,而是拜见了简氏就由她的身边的婆子领着进了春行阁。
沈玉谦之前已经把唐迎受伤获救的事告诉了他,因此他来只是看望一下外甥女的。
摒弃下人后,秦楦和她坐在了厢房里。
秦楦朗声道:“今年的春茶上市了,我特地带了两斤明前的洞庭西山碧螺春过来,你若是喜欢,吃完了我再叫人送!”
“多谢舅舅!前两日珍娘亲手绣了几条帕子,也请您带给舅母和姐姐!”
其实那帕子是茹姑绣的,不过外人都不知道。
“到底你有心,这边替你舅母和姐姐谢谢你!”
“你伤口恢复得可好,我和你舅母日夜悬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寒暄了一阵子,门外的婆子听了几句,就被黑荆的眼神逼退了,那眼神实在太凶悍,看得婆子坐立不安,只好跑到游廊底下去站着。
秦楦压低声音说,“珍娘,我知道你受伤未愈,但我有十分要紧的话和你说。”
唐迎正视着他道:“我的伤不碍事,您只管说吧,关于何事?”
“还记得沈近山那个属下吗?叫张广的,也就是沈际名义上的父亲!”
“名义上?”
“对,我派出去调查的人终于有消息回来了,你再也想不到吧,他娘子在嫁给他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了!也就是说,沈际有可能不是张广的孩子,那张娘子……长相极美!穿戴打扮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张广不过是沈近山的贴身仆从……这对夫妻大大的不般配!”
“这是听谁说的,可靠吗?”
“是给张娘子接生的产婆,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我还找到了几次被转卖的一个叫宝瓶的丫头,她伺候过张娘子几个月……”
唐迎神色慎重起来。
秦楦继续道:“宝瓶说,张娘子来到庄子上的时候已有三个月身孕,但是身边却没有一个从家里带来的奴婢,所有的下人都是新买来的,这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张广和张娘子也没有按照六礼的程序来办婚事,庄子上的人看见他们时,就已经自称是夫妻了。”
“张娘子的美貌远超寻常妇人,但是,却有些轻微的弱智!”
“啊?”唐迎大为吃惊,那沈际那么精明,他娘亲居然是智障?
“宝瓶说,张广几乎不进内院!始终在睡在外院的厢房里,而且对张娘子非常尊重,平时碰见了,连头都不敢抬的,但是你猜猜,谁会经常去内院看望她?”
唐迎想了想道:“难道是沈近山?”
秦楦微微讶异,没想到唐迎竟然直呼沈近山的大名,却依旧点点头。
“是的,他常常去庄子上坐坐,有时候也会吃顿饭再走,但不留宿!”
“难道沈际是他的儿子?”唐迎迅速的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沈际若真是他的儿子,干嘛不正大光明带回家呢?当时我母亲当家,一定不会阻拦的,他还想把我嫁给他,我跟他岂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再说,沈际和他一点也不像啊!”
“宝瓶说,张娘子有可能是被人强辱怀孕的,却因为身子孱弱不能随意打掉孩子……”
“等一下,是强辱的?”
唐迎在脑子里开始比对两张脸,或者说是两个身躯。
沈际的面貌甜美,却长着一副高大健美的骨架子,同样有这样骨架的这沈府还有一个人,杨照!而且,杨照那个畜生,专门凌辱女子!那个张娘子会不会也是被他所污的?
可是,杨照一直是沈府的家仆啊,张娘子又是哪里人?怎么会遭了他的毒手呢?
沈玉谦说过,简氏带着一个女儿嫁进沈府,一个名叫邻月的女孩子!
看着唐迎脸色微白,眼神交移变幻,秦楦也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对视中同时说出一个名字“邻月!”
秦楦微笑道:“虽然沈府里已经找不到一个见过邻月的下人,但是通过宝瓶的描述,她的相貌、气质、穿着、打扮等等,都和我派去调查简氏的人得到的消息即便吻合。
简氏带了个女孩儿嫁过来,这孩子生下来时是好的,幼时一场高烧损了脑子便有些迟钝,简氏这一生最爱便是这个女儿,为了将她养大什么罪都可以受,包括嫁给并不喜欢的沈援!可是,这女孩儿命运多舛,竟然被人玷污还有了身孕,这样的丑闻自然不能外扬,简氏便称邻月重病,移出府去治病,这些事,便是你父亲一手安排的。
他们选中了沈近山最信任的张广,要二人假称夫妻在庄子上住下来,只等邻月生产,后来她难产而夭,沈际便由沈近山认作养子带回了沈府!”
“可是,简氏和沈近山并不融洽,他为何这么尽力帮她呢?”唐迎就是这点想不明白。
秦楦道:“简氏送了些产业给你父亲,还有,你父亲当时刚入仕不久,家里若传出妹妹被污的丑闻也是极其不利的事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
他顿了顿摸摸下巴说:“我之前说过,邻月的美貌十分出众,他或许也存了点不该有的念头吧……”
唐迎这下子完全想通了。
沈际是简氏的外孙子,疼他是应该的,沈近山得了简氏的好处,也可能存了点对邻月的绮念儿帮忙掩盖善后,他对沈际好,虽然比不上简氏,但也够好的了,甚至不惜牺牲亲生女儿的幸福去成全他的名份。
邻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唐迎看向窗外久久的不说话。
第174节 我不能放过她()
那么沈际是否知道自己是杨照的儿子,简氏的外孙?看来不会,不然,他不会将杨照和小秦氏的丑事来告诉自己!
这黑压压暗沉沉的往事才掀开一角就已经让人震惊如此!
杨照这个败类,必须和小秦氏一起铲掉!
于是唐迎决定当天夜里就去取物证!
她没有了染秋,却有黑荆,黑荆的功夫深不可测,唐迎打算等身体恢复后请他指点一下自己,戌时夜巡过后,她便带着他向大花园里的小满园走去。
于此同时,沈近山却带着个不可名状的微笑走进思芳园。
远远还陪着钱姨娘住着,现在钱姨娘有身孕不能换地方,沈近山想等她生产后给她换一个大点的正房有二层楼的院子,到时候远远就住楼上好了,他想到那个场景,心里竟然觉得有丝丝的甜意。
抬脚进了屋子,钱姨娘已经换了寝衣放了头发坐在床上,远远坐在床角穿着一件湖水绿的细府绸无领袍子,头上装饰全无,脸上未施脂粉,百里透红的脸庞像个桃子,十分溺人可爱。
“络儿,远远……”沈近山柔声唤道,钱络儿颔首称老爷,远远却浑身一震,忙要下床找鞋,沈近山已经快步上前看着她的脸说:“慌什么?这么晚了,又是在姨娘这里,用不着这么拘礼。”
说着自己在床边坐下,握了钱络儿的手问:“今日怎么样?胎动厉害吗?胃口可好?”
钱络儿温婉一一回答。
“嗯!”沈近山满意。
他看了看远远说:“要不你先去睡吧,我和姨娘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