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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温汤入腹,毅潇臣长长出来一口闷气,看着身前满是期盼的戒贪,毅潇臣推开身旁的小僧,冲着戒贪跪下。
“大师傅,我本命多曲折,理应将死,只是老天有眼,让我碰到了您,让我又活了一次,在此三叩拜,以道救命之恩!”
只是戒贪不敢受礼,上前一步,将毅潇臣搀起。“万万不可,我是粗俗露世的酒肉和尚,佛祖面前,受不得大礼!”旁边,戒心伸手牵起毅潇臣手腕,细眼看去,毅潇臣身上的脉络之纹正在快消退,这般惊异实在让人惊讶。
在正佛堂外墙的梧桐大树之上,一小道摒神吸气,将正佛堂内毅潇臣的变化全部收入眼中,让后转身跳入密林,消失不见,只是这点异动仍旧被戒心察觉,当戒贪搀扶着毅潇臣向后厅走去,戒心来的堂门前,望着小道消失的方向,低语着:“果然是孽缘啊!”
身后,戒怒不知师傅为何吐出此言,应声问:“师傅,怎么了?”戒心没有回答戒怒,仅仅留下一句:“这几日让众僧加强巡查事宜。”
毅潇臣重获新生后,在修养的这几日里,戒贪告诉他,那股阴邪的旱魃残魂已经从自己身体内消失,至于这残魂去哪了,戒贪也无法解释,还有一点就是毅潇臣现在的灵根比之先前更加强大,不同过去妖灵与灵性本源相噬,现在他的身躯内好像有一片虚无之境,那些阴邪污秽之力全然被封印了一般。
第一百二十一章碎心玉1()
“师傅,我有鱼上钩了!”毅潇臣嬉笑一声,收上鱼竿,跟着一条大黑鱼跃出水面。
戒贪笑了笑,也不吱声,毅潇臣将黑鱼取下放入鱼娄,不成想戒贪起身将鱼娄拿走,后取出黑鱼重放回潭水,这让毅潇臣困惑不已。
“师傅,你这是何故?”
戒贪望着平静的水面,淡然回应“娃子,生命是上天赐予的,活着就是一种恩惠,每一种生物都不例外,你这次死而复生,全然是上天的恩赐,老僧我云游世间几十载,见惯了生死,但是老僧想告诉你一句话,铸命者,非阴邪也,可释,则救也!”
听着这些话,毅潇臣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抓不住那一点灵空,正在困惑时,一小僧从林中跑来。
“戒贪师叔,清遥道长来了!”
“那个老道人,来就来了,告知我作甚?”
小僧喘了口气,说“师叔,他是为毅施主来的。”
听到这话,戒贪眉头微皱,摆手拒绝,不成想小僧又道“师傅说,缘到怨结,师叔应该顺,而不该逆!”
至此,戒贪叹了口气,一旁的毅潇臣被二人的话说的迷茫,但是戒贪并未显露解释的意思,随后两人跟随小僧回到青林寺,在正佛堂内,清遥与戒心相持而立。
毅潇臣进入堂内,清遥迎面走来,毅潇臣心下困惑,上下打量着他。身后,戒贪来的戒心身前,低语“师兄,你这是何意?”
“戒贪,知道为何当初师傅为你立号为贪么?”
“这与毅娃子又有何干?”
戒心长叹不已,自他的灵识看去,毅潇臣仿若乌黑云团中的一点星光,那般渺茫根本无法让人看到根底。
“贪念源自于欲念,你虽生法眼,但欲念之过就像蒙障般环绕着你,师傅为你立号戒贪,就是想以此为警,断了你的欲念,而毅潇臣这孩子命格苍茫,他又被欲恶缠身,若你在与他相瓜葛,那你的贪念只会愈加沉重!”
听着师兄的话,戒贪心有倔性,低言道“佛门有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兄,清遥道长心性已污,他的路,不正啊!”
这边,清遥也在打量着毅潇臣,眼下,毅潇臣浑身散溢出来浑厚气息让他惊叹不已,虽然阳火之气十足,但是其中隐隐散溢出的阴邪寒气也十分明显。
清遥上前一步,拂尘微甩自身后,轻言“毅潇臣,老道今日找你,实为有一事相求,希望你应了老道。”
虽然清遥仙风鹤骨,正气之色凛凛慑人,但是毅潇臣仍旧透过灵识察觉到那一丝细微的异样。
“道长,您的话我不明白!”
清遥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一木盒,盒中有一晶莹剔透的玛瑙石。
“这是碎心玉。”说着,清遥将碎心玉递与毅潇臣,不明所以的毅潇臣接过碎心玉,在手玉相接那一刻,碎心玉陡然生变,在无形的气晕缠绕下,晶莹剔透的玉石急速化为乌红色,这一幕让戒心等人顿时一惊。
不同于它人,清遥一直注意着毅潇臣的神情,但是不管碎心玉如何变化,毅潇臣始终都是那副惊讶的神色,其它并未异样。
“果然是阴阳相聚之人!”清遥暗自叹息一声,拂尘一划,收回碎心玉,不待毅潇臣反应,碎心玉已经收入盒中,被清遥装入袖中。
清遥转身冲戒心施了一礼,让后冲毅潇臣说“毅潇臣,老道虽是修者,一辈子参理寻道,可是心中却有一份执念无法散去,这碎心玉原本只是我送于她的一块暖玉,但是一次偶然生变,她和这玉全然出了意外,自那以后,这玉就像阴魂的枷锁,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任何靠近他的人,老道穷其一生,也未能了却对她的思念,只是你的出现让我有了一丝希望,如果你能帮我一次,老道定为你塑造长生辞,为你求命一世!”
听着清遥话,毅潇臣心生焦躁“道长,你说了半天,我真的不懂你再说什么?”身后,戒贪已经走过来,眉宇之间显露出对清遥的悲怜。
“清遥,多少年了,你还未忘却曾经的尘埃,作为修道之人,你不觉得可悲么?”
“可悲?”清遥苦叹一声“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被这碎心玉所困扰,可悲这词用在我身上,实在是可笑!”
清遥捋顺呼吸,冲毅潇臣施了一礼“毅潇臣,传闻毅氏族人个个都是铸命之尊,他们虽属阴邪,却是至刚正者,现如今我有幸碰到其中一人,所以老道恳请你帮我一次!”
面对年龄三倍于己的老者哀求,毅潇臣至善心性中的柔性之息让他无法拒绝。
“道长,你不必这样,我应了你了!”毅潇臣长出一口气,转身冲戒贪戒心以及其他一众僧人道了一礼“师傅,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没有你们,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求你们最后一件事,我是个不详的人,那个小毛希望你们收下他,待他恢复以后,送他离开!”
戒心上前,搀起毅潇臣“无碍,这般小事,老僧自会料理,天时不早了,你尽可与清遥道长上路吧!”
“且慢!”戒贪接了一声“师兄,我本云游四海,实为俗者,既然事了,我也该离去!”
对此戒心不愿,他即便有静心御灵之术,却无扰事变命之能,面对戒贪生自骨子里的执拗,他也只能放任自流。
见戒心不语,戒贪冲戒心道了一声永安,便径直下山离去,得到毅潇臣应允的清遥也不拖沓,带着毅潇臣离开。
戒心立于寺门前,看着消失在山道尽头的毅潇臣,不由的道了一声“佛语青曰,命有无常而世世不变啊!”身旁,戒怒不明此话何意,张问讨教,只是戒心已经叹息着进入寺中了。
山道崎岖,清遥道观据此百余里,加之修道者为锻炼心性,甘愿徒步而行,众人走了不过两个时辰,在前面一岔道口,戒贪已经在此等候众人。
毅潇臣看到戒贪,心中的亲切感让他小跑两步,上前开口“师傅,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碎心玉2()
戒贪哈哈一笑,放言“你我缘事未结,老僧怎么可离开!”
不待毅潇臣反应其中的意思,戒贪晃晃悠悠走到清遥身前“老道长,你的想法貌似和那个俗世黄灵阁的上官鄙子一样吧!老僧我不放心,索性跟来了,你有何异议?”
清遥捋着三尺白须,微微摇头“异议没有,在这老道多句嘴,老道虽然俗世之心仍存,但是明白义理二字,对于这个后生娃子,老道决然没有谋害之心,这点戒贪徒儿大可放心!”
“那就好!”戒贪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毅潇臣身前“娃子,咱们走!”
一路上,毅潇臣与戒贪相伴而行,听着那些渊源佛理,毅潇臣只感觉心魂内有了通透之意。
“师傅,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看不到那些阴邪的灵体了?也感受不到那股噬心之意?”
戒贪哈哈一笑,应道“那还不好?污秽之物,离得越远,心便越清净,你能有这造化,全是老天赐予的。”毅潇臣心下一想,也就释然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强,还管那些缘由作甚?就像戒贪常说的,顺天而行,绝不会错。
众人行至一处山坳,此处名为望天涯,传闻古时有一道者在此修得金身,魂升天际,故而得名。
清遥吩咐一小道去附近摘些野生瓜果添腹,戒贪酒肉和尚,无酒不入汤,无肉不下饭,当即晃晃悠悠去打些野味儿。
篝火旁,毅潇臣抚摸着戒心的佛缘珠,那股温和的暖意让他心扉透彻不已。
“毅娃子,这次成与不成,老道都会做个了结!”清遥坐在一旁,拿出那块碎心玉,随着清遥枯老指尖的摩挲,这玉竟然彰显出一丝怨气,不同先前所见的哀怨,这股气还夹杂着一丝灵意。
“道长,这玉非同不一般,它到底有渊源?”
面对毅潇臣的问话,清遥笑着摇摇头“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还有好些路程要赶!”
随后清遥起身,坐于树下的青石上,随着他吐纳打坐,不多时,他便进入神际中。
“毅娃子,老僧今日运气不错,今晚有肉下饭了!”
听闻呼声,回身看去,戒贪拎着两只野山鸡走来,在火旁快速清理掉鸡毛内脏,用酒葫芦的酒随便一冲洗,两只打理好的山鸡便架在火堆上,只是毅潇臣被那块玉所吸引,他踌躇再三,小声发问“师傅,那块碎心玉到底什么来头?”
戒贪抬眼瞄了不远处打坐的清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个老家伙,也不是一个清灵心静的家伙!”
戒贪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说“这事我们也是听说的,大概四十多年前,那时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清遥之所以入道修行完全是因为一个女子,听闻那女子眉清目秀,好似仙女下凡,更有甚者说那女子乃是童女命,只是当时年少,对所谓的禁忌并未有太多理解,这个清遥违背修着道规,与那女子起了情缘,这清遥凭借天资英敏将一块普通的玉求灵降世,为修他与女子间本不该有的情缘,谁知异象突变,在私奔途中,女子身亡,那块玉也碎了,清遥也被抓回师门,戒罚十年,本来事情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了,谁知十年之后,在川蜀群山出现了一名陌生女子,这女子行踪鬼魅,好似妖物,更有甚者,见过的人都说这是曾经清遥相恋情人的转世,后来,清遥的师傅邀请我们的师傅前去除邪,但是清遥就像受到蛊惑一般,拼命阻拦,认为这女子就是曾经的爱人,后来,女子被天雷消灭,尸体腐化不见,却遗留下他手中那颗暖玉,当时,不少人的道者被这暖玉勾引魅惑,消泯心性,腐化堕落,不得已之下,青城佛道两派集聚四名高僧道者齐力封印下那颗暖玉,而它的另一名字便是碎心玉!”
说了这么多,戒贪气息中满是哀叹之意“人啊,穷其一生都在为名利情仇所困扰,四大皆空看似一句简言,实际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这个清遥痴心念重,唉,可悲的人!”
毅潇臣听着这些离奇的故事,不知为何心中却没了当初的惊异感,他抬手按与自己的胸口,随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他似乎看到了心魂深处那个以魂炙之名生出阴暗面的自己。
“毅娃子,随遇而安,随缘而上,随机而察,老天它看着一切的!”
戒贪说着,从火架子上扯下一只鸡腿递给毅潇臣。接过鸡腿,空腹的饥饿感让他抛弃一切杂念,大口吃起来。
三天后,毅潇臣跟随清遥来到了他的道观,这道观比青林寺要大些,不同于青林寺直上直下的山道,自半山腰起,直通道观的山道消失了,随之而来是无数的羊肠小道,加之道边的石塑雕像,如果是普通人,不出三刻,必将困在这些山道内。
“老道,没想到你竟然摆下这阵势,怎么着?你这道观还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戒贪开口道。
清遥拂尘一甩,轻言应答“修身修神,要的是清净,这世道变了,想有一番净土的愿望是越来越难实现,这样做的好处便是那些户外俗人进不来。”
一行人跟着清遥来回转悠,半刻之后,一道宽敞的山道才出现在眼前,毅潇臣回头看着刚刚呆的位置,再看看现在的位置,心下惊讶不已,两处直线距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