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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严冬腊月里。虽然山洞里颇为暖和,但林弈依旧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转过那道简陋屏风,一个半人高硕大崭新、显是匆匆赶制出來的大浴盆摆在林弈跟前,不过林弈眼睛瞬间瞪大起來,惊呼一句:“他娘的,老郑你不会是叫老子在这里头洗澡吧!”
原來,这一个浴盆里非但有热气腾腾的热水,而且在水上面竟还铺满了一层不知道从哪儿搞來的鲜花香草,热气一熏,花草香味弥漫出來,竟是熏的林弈眼睛都直了,像这样的待遇,大概只有那些公主贵夫人才能享受的,而林弈偏偏又是堂堂七尺男儿身,如何不让他感到别扭,一时间竟是连汗毛都竖起來了。
正待林弈一脸惊愕地望着满盆漂浮着的鲜花,忽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來,林弈本能地转身躲避,当他转过身的一瞬间,这才发现是郑浩笑眯眯地一掌袭來:“老郑,你他娘……”林弈有些“惊惧”地一指郑浩,正要张口开骂,忽地右侧背后又袭來三道掌风,这下林弈避无可避,扑通一声,便被推倒掉进浴盆之中。
“直贼娘,你们……”当林弈喷着满是香味的热水,冒头出來之时,郑浩等人早已转过屏风,远远地逃出山洞:“这群狗日的!”林弈无奈地笑骂一句,这才就着这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香水,洗起澡來。
天色微微暗淡之时,诸般事宜便已准备妥当,在靠近小溪的地方,一片约三四百步方圆的大空地被清理了出來,一个个篝火堆竖立了起來,等待这人们去点燃,打回來的猎物,早已经由妇女孩童们拿到溪边拔毛清洗干净,用一根根硬木串着,架在火堆之上,等待着被烤成香喷喷的烤肉。
空地中间搭起了一座半人高、十余丈方圆的大高台,台上摆着一些木桌矮凳,中间有个香案,案上摆放着祭祀的供品,高台前,摆着一长溜简陋的矮桌,桌上都是一些采集來的野果之类的物事。
随着天色渐渐入黑,忙碌完的人们开始三五成群地聚在空地上的篝火堆旁,除了那一百有任务在身的斥候游哨,连同两千余名雍城老秦人在内的,近三千人一道参加了林弈与雪玉的大婚。
片刻之后,一堆堆篝火迅速点燃起來,照亮了原本已陷入一片幽暗的山谷,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布衣的林弈,站在高台旁静静地等候着,上台与新娘子雪玉行跪拜礼,望着在台上主持婚礼的老族长赢杰及几位皇族族老,林弈在淡黄篝火光芒下,竟是陷入一阵迷茫之中。
“他娘的,老子就这样结婚了!”迷迷糊糊之中,林弈轻声问自己道。
六十 敌军突现()
在那片雍城老秦人隐蔽居住的山谷内,林弈与雪玉的婚礼虽然简陋但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人们一面聆听着老赢杰的婚礼颂词一面时不时一阵高呼“上将军万岁!”“公主万岁!”林弈被兴奋的人群簇拥着上了高台,与戴着大红盖头一身粉红长裙的雪玉遥遥相对,一时竟也差点迷失了自己。
整个山谷此刻是欢声阵阵,熊熊燃烧的篝火群将两侧群山照的一片黄亮,然而,在离这处山谷约十里开外的地方,时不时有一队如同鬼魅般的甲士无声地在丛林里飘过,那是林弈布置的斥候警戒哨,这些哨兵不举火把、人不喧哗,甚至连脚上牛皮战靴都裹上一层厚布,为的便是在巡逻时,能不发出任何声响以致惊动有可能已经接近的敌军。
那条从山谷中穿过的溪水依旧缓缓地向西南流去,在河谷旁的一座高山上,一队秦军游哨无声地游动着,队列中,有一名秦军甲士忽然感到一阵内急,轻轻拍了拍前面同伴的肩膀,一打手势,示意自己去旁边方便一下,同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名甲士便匆匆來到山道旁边扯下裤腰带,眯着眼便要开始放水。
这条山道倒是颇宽,足有一丈多宽,山道一侧是陡峭险峻的山坡,有一些枝叶茂密杂树拦在道旁,若是不注意的话,便会一脚踏空,摔下山坡去,正当这名甲士正眯着眼舒服之际,忽然一声极低的战马嘶鸣声从山下隐隐传了山來。
甲士心下一惊,慌忙睁眼拨开挡在跟前的那些杂树枝叶,往山下望去,灰蒙蒙天色之下,山下的谷地内隐隐有淡淡的火光泛了上來,似乎有人正在在山下扎营,而此地距秦军驻地足有十余里远,不可能有秦军甲士跑到这里扎营,而且负责放哨的斥候小队也不可能就地宿营,显然山下不可能是友军。
这名甲士心下随之一沉,慌忙转身轻快地跑了几步,追上自己小队,俯在队长耳边低语几句,那斥候队长立马脸色一沉,打了个手势让其余部下散开警戒,自己跟着那名甲士來到山道旁。/》 由于观察角度不好及林木遮挡视线,斥候队长也只能隐约看到那片片淡淡火光,当他皱着眉头不经意瞥了眼山道另一侧的崖壁,心下灵机一动,带着那名甲士攀上那陡峭的崖壁,來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山下的情景便尽收眼底。
此时,山下那不大的谷地里点燃着一堆堆篝火,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小人影穿梭其中,顺着溪水方向的谷地入口还在不断往山谷里挤进着一列列人马。虽然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山下那些人马的衣甲,但凭着敏锐的直觉及简单的逻辑分析,斥候队长立马就判断出那些绝对不是自己的友军部队,很有可能便是戎狄骑兵。
望着山谷里那些很可能是刚刚抵达,正准备扎营下來的不明军队,斥候队长摸着身上背负着的当作信号的火箭,犹豫了一下终是洠в腥∠聛恚溃羯较碌娜肥堑芯慷樱俏蘼圩约撼母龇较蛏涑龌鸺加锌赡芑峋较碌牡芯茄粊恚慊岽虿菥撸冶┞蹲约赫庵《印
凝神思忖片刻,这名斥候队长便带着那名发现敌军的甲士又顺着崖壁滑了下來,唤來其余队员,低声叮嘱一阵,随即便有两名甲士脱离队伍,向秦军驻地方向飞奔而回,其余甲士则在这名队长的带领下,悄悄地顺着山坡往山谷摸去。
在秦军驻地的那片山谷内,林弈的婚礼已经进行了大半,在高台上与雪玉拜了天地之后,新娘子便被送到新婚“洞房”里了,而林弈则被郑浩等部下已经众多老秦人拉着,在篝火堆中间來回晃荡,喝着一碗碗“酒水”。 /》
因了条件限制,匆忙躲避战火的老秦人们无法在短时间内酿出大量秦凤酒,所以只能用那清甜可口的山泉水暂时代替,如此一來,倒是便宜了林弈,让他免于被众人放倒,然而,饶是如此,一碗接一碗的泉水下肚,林弈的肚腹也是涨的难受,原本淡黄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竟也显出几分醉红,也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真的“醉”了。
正当众人大口吃喝、嬉笑欢闹之时,一名秦军甲士匆匆穿过混乱的人群,找到这举着一只陶碗与一群老秦人老幼互相敬“酒”的林弈,匆匆俯在林弈耳边急促地低语几句,林弈闻言脸色微微惊变,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老秦人干完碗里的“酒水”,这才随着那名甲士匆匆离开正在欢闹的人群。
正与一帮部下大口吃肉,随意谈天说地的郑浩,不经意间瞥到神色匆匆离去的林弈,微微一错愕,随即赶忙起身跟了过去,來到这片空地旁的一棵大树后,郑浩便见到两名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的甲士正气喘吁吁地向林弈汇报着什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林弈沉着脸回过头,见是郑浩,便低低地说了一句:“西南方向发现一股不明敌军!”
“他娘的是不是那狗日的戎狄兵!”郑浩闻言心下一惊,随即气咻咻地压抑着声调骂了一句道:“奶奶的,还真洠隂'了,跟鬼影似的甩都甩不掉!”
“还不清楚是不是戎狄兵!”林弈摇摇头沉声道:“不过,可能性很大,眼下在雍城附近,洠в斜鸬木恿耍
“他们兵力多少,是怎么摸到这里來的!”郑浩也恢复冷静辞色,皱眉问道。
“启禀将军,他们的兵力具体多少还不清楚,似乎是刚刚抵达十里开外的那处山谷,正在谷地扎营,据我们目测估算,兵力应该至少上千!”回答郑浩的是那两名甲士其中的一人:“不过,看情景他们似乎并洠в蟹⑾治揖さ兀裨虿豢赡茉诶胛揖饷唇牡胤桨灿
“对,也有可能是他们误打误撞闯到这里!”林弈略一沉吟,点点头肯定一句,而后略一沉吟回头对郑浩道:“老郑,事不宜迟,我立刻带人过去查探清楚敌情,你回去立即找个由头,把剩下的将士们都叫出來,在山谷入口处集结待命!”
“诺!”郑浩挺身拱手领命,正要转身离去之时,林弈却又叫住了他,吩咐道:“跟赢杰老族长事先知会一声便可,不要惊动那些老秦人和皇族!”
“明白!”郑浩这才大步转身跑开。
“走,带路!”林弈对那两名甲士一挥大手下令道。
两个时辰之后,在离秦军驻地十里开外的那处谷地里,挤满了一群群叽里咕噜嚷嚷着的戎狄兵,在离他们营地不远处的半山腰那里,几个黑色身影正静静地趴伏在枯草从中。
此时已近深夜,戎狄兵们搭起一座座简易帐篷后,除了在篝火堆旁三五成群烤肉喝酒外,其余人都钻进帐篷里呼呼大睡,几队灰白身影离开火光通亮的营地,扎进了四周黑森森的树林里,大概是戎狄兵派出的游动哨兵。
“宋毅,带两个弟兄去摸个俘虏回來!”林弈那浑厚而低沉的秦音,在半山腰处的那几个黑色身影中低低响起。
“诺!”三个黑影应声爬起,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顺着山坡向戎狄兵的营地接近。
片刻之后,奉命去摸人的三个秦军甲士抬着一名被打昏了的戎狄兵,回到半山腰处:“上将军,抓了一个,要不要现在就弄醒他问问!”那名叫宋毅的秦军便是这个斥候小队的队长,指着被仍在地上的戎狄兵请示林弈道。
“你们谁懂戎狄语!”林弈皱眉问了句,眼见这些秦军甲士人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会戎狄语,林弈轻叹一声无奈道:“先带回去吧!兴许营地里的雍城老秦人会有人懂戎狄语!”雍城地处陇西,关外的戎狄人未起兵造反之时,倒是有不少戎狄人在雍城里经商做生意,久而久之也有不少老秦人也通戎狄人的语言。
“诺!”宋毅拱手应声,便示意部下找來一条绳索将这戎狄兵捆绑严实,又用布条塞住了嘴。
“留下几名甲士盯住戎狄兵大营,若有异动立即发射火箭通知就近的其余斥候小队,并火速回营报信!”林弈盯着戎狄兵大营看了会,回头对宋毅吩咐道,根据戎狄兵搭起的帐篷推算,这片谷地里挤下的戎狄兵绝少不过三千,不过,看其架势,似乎天亮之前戎狄人并不想连夜赶路,这无形之中,便给了林弈充分的时间准备。
而林弈眼下首先要做的便是弄清楚,这伙戎狄兵是怎么來的,他们究竟目的是要干吗?是真的冲深山里的老秦人而來,还是无意之中扫荡过來的,若是他们真的是冲自己而來,那林弈就得考虑是否要连夜偷袭,因为戎狄兵兵力远在己方之上,深夜偷袭会比白日伏击作战更有效果。
然而,此时秦军最后的七百主力步卒还留在营地谷口。虽然还有整整大半夜时间留给林弈,但因了秦军斥候队里洠硕值矣铮宰セ貋淼姆脖匦刖】焖突赜兀猩笪剩说鼐嗲鼐兀铰菲獒由嫌质且估铮羁斓コ桃残枰礁鍪背剑绱艘粊硪换兀蟀胍故奔浔慊嵴庋牡簦坏┨炝粒胍偻迪值冶兀潜悴换崮前闳菀琢恕
宋毅一拱手领命,指定了几个甲士留守在原地盯着戎狄兵大营,其余人抬起那名昏迷的戎狄兵,紧跟着林弈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六十一 审问俘虏()
“啊……”一声凄厉的惨嚎划破原本重新恢复宁静的山谷,让那些已经回到自己居住的洞穴帐篷里酣睡的老秦人皆是心头一惊,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莫名奇妙地打了一个冷颤。
那凄厉的惨嚎原本尾音应该拖的老长,然而却像是被人剪断了似地,突兀地戛然而止了,紧接着,在山谷里某处山洞内传出一声低沉的抱怨声:“老胡,你怎么洠Э醋耪庳税。〈蟀胍沟恼庖簧砗科饋恚似渌锨厝嗽趺窗欤
在那处山洞内,几盏油灯将洞穴照的通明,老赢杰、林弈、郑浩等人的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不定,那名被林弈抓回來的戎狄兵俘虏,被两名秦军甲士紧紧按坐在地上,两只脚被脱去战靴,其中一只脚底赫然有一处被烫的血肉模糊正吱吱冒着恶臭的伤口。
戎狄兵表情狰狞可怖、满头大汗,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