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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几天前,整个雍城的楚军似乎齐齐打了兴奋剂一般,竟是风风火火地动了起來。虽然已经是开春了,但春寒料峭,清晨深夜依旧严寒透骨,然而,楚军的军营这几天却是洠諞'夜地骚动着,偌大的军灯几乎是彻夜不息,一队队冻得鼻青脸肿的楚军甲士在军营内來回奔波忙碌着。
住在楚军大营附近的老秦人们,整日听着军营内人喊马嘶,隐约还有阵阵叮叮当当的捶打兵器以及一些修葺各类器械的声响,城内一队队游动的哨队也多了起來,从昨日开始,陆陆续续还有一整队一整队的楚军从城外匆匆开入,进了楚军大营。
熟悉军旅战事的老秦人,鼻息间也闻到了一股隐约的硝烟味道,他们知道,楚军定是有大行动,却不知这次是要打什么人,秦帝国已经轰然倒塌,老秦人素來自豪的秦军锐士也不复存在,那些企图霸占陇西的戎狄人也被楚军一举赶出了关外,楚军在陇西关中,可以说已经找不到对手了。
这样的疑问缠绕在每个老秦人心头,同样也困惑着身为秦军最后一位上将军的林弈,这日午后,林弈带着郑浩等三人又化妆成楚军,循着兀自有些泥泞难走的山道出了雍山。
來到雍城外,望着城门处戒严的楚军甲士仔细盘查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甚至是一队队开回雍城的楚军同袍,也要接受严格的查问,林弈大是皱眉起來,看样子,整个雍城都已经提高了警戒级别,要是他们这四个散兵晃晃悠悠地入城,势必会引起楚军的怀疑,想起那次被楚军斥候暗哨跟踪,林弈都心有余悸,为了防止再被楚军盯上,必须想个比较安全的法子入城。
看着远处四面八方一队队不停向雍城开來的楚军,林弈心念一闪随即有了主意,低声与郑浩等人商议之后,四人便离开山坡,往山脚一条通往雍城小道的密林走去,那里正好有一队楚军甲士正要开回雍城。
片刻之后,林弈等人蓬头垢脸地出现在那队楚军队列末尾,人人身上脏污不堪,一脸虬髯的胡两刀还抱着一面楚军军旗,一个楚军百长骑着一匹战马迷迷糊糊地便打着瞌睡边跟着队伍,这是一支从陈仓关附近一个县城里奉命赶回雍城集结的楚军百人队,林弈等人从密林里出來,借口是前队楚军掉队下來的,蒙过似乎还洠训拇映俸螅慊煸诙游楹竺嫱撼墙ⅰ
林弈抱着一把弯刀晃晃悠悠走在队列里,一面还眯着眼打量着这队楚军,从这些楚军甲士身上有些残缺的衣甲以及手里那些有着各式缺口的兵器來看,这些楚军显然是经历过恶战的精锐。虽然人人脸上或多或少有些痞气,但他们身上那股隐隐透露出來的彪悍之气,却让林弈不敢小看这支楚军。
很显然,项羽留在陇西的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楚军,然而,项羽的这支精锐是为了防谁,难道是为了防林弈等这些秦军残部,亦或是防关外的戎狄人,大举复仇,似乎皆有可能,却隐隐有些不对之处,据罗沅欣所说,这五万楚军几乎都是步卒甲士,洠в卸嗌倨锉哪钌炼洌洲呢5叵氲揭桓鋈耍醢睿韵钣鹕砼阅笔糠对龅木鳎隙ㄊ撬羰瓜钣鹪诠刂新の髁粝乱恢Ь苑乐沽醢畲影褪裆被毓刂小
在史书上也的确是如此,只不过原來是项羽封了章邯等三个秦军降将为王,三秦共治关中陇西,一面提防着巴蜀的刘邦,而眼下,关中陇西的两个傀儡王变成了罗沅欣和赵成。虽然与原來的历史有些出入,但大体上却相差无几。
想到这里,林弈不由得心下一动,要照如此推理,那眼下楚军大举向雍城集结,还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便是要对付欲图北上重回关中的刘邦:“按说刘邦到巴蜀之后应该修整一段时间,历史上暗渡陈仓的时间大概在八月份左右,难道说刘邦这老小子按捺不住了!”林弈便跟着楚军们往雍城走着,一面心下飞快思忖着。
有了这队楚军的掩护,林弈等人进入雍城就好不显眼,顺利混进雍城之后,跟着这队楚军开入大营,林弈等人小小地吃惊了一下,雍城内的楚军大营此刻密密麻麻塞满了一队队楚军甲士,粗略一算便有好几万人马,看样子大概是陇西所有楚军都赶回雍城集结了。
借口要去找自己的小队,林弈等人离开那队楚军,寻机混出了军营,沿着军营旁纵横交错的民宅小巷,便向罗沅欣的雍王府摸去,途中四人还偶尔碰到一些回到雍城居住的老秦人,这些老秦人见林弈等人是楚军打扮,洠Ш昧成乩浜咭簧闼踅菽谒κ峙榈匾簧厣夏久牛昧洲乃娜宋弈蔚乜嘈Α
凭着模糊的记忆,林弈等人绕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摸到雍王府后门,翻过丈余高的院墙之后,四人轻车熟路地找到罗沅欣的书房,然而此刻罗沅欣却洠г谑榉浚谒娜擞淘プ乓稚⒖獊砣フ已奥捭湫乐保榉客庀炱鹨淮贝俚慕挪缴娜烁赵诿藕蟛囟ㄉ硇危慵捭湫劳泼沤荨
“罗将军别來无恙!”林弈突兀地从门后闪出,吓了罗沅欣一跳。
“上将军,你们怎么來了!”罗沅欣见是林弈等人,心下大定,随即疑惑地问道。
“雍城如此大的动静,我们能不赶來凑凑热闹啊!”林弈笑着说道。
“也是,陇西几乎所有楚军都紧急动员起來了,上将军你们怎么会不知道!”罗沅欣恍然笑道。
“罗将军是否知道,赶來雍城集结的楚军有什么大的行动!”林弈收起笑容正色问道。
“上将军先请坐,我本來就要赶來书房给你们写封密函,派人设法通知你们的!”罗沅欣虚手一请,将林弈让到书房内屋坐定,凝眉正色对林弈说道:“楚军这次的确是有大规模行动,据说是在巴蜀的刘邦有北上的迹象,正在派人抢修栈道,陇西的楚军上将军魏甲和关中赵成手下的楚将陶典都收到项羽的秘密军令,奉命将关中陇西各五万楚军集结在关中西部,以准备对付欲图通过栈道北上的刘邦所部!”
“哦,果然是刘季那小子坐不住了!”林弈闻言心下却是一松,只要这些楚军不是集结起來扫荡自己这支残存下來的秦军,那其他事都可以慢慢周旋。
“正是,昨夜那个魏甲居然破天荒地來找我商议此事!”罗沅欣点点头,正色说道:“魏甲说他要领着楚军主力赶到关中西部,与陶典的关中楚军会师,在雍城、陈仓关、大散关等各处关塞,都给我留下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守军,让我在他不在陇西之时,替他看好陇西大本营,这是他给我的兵符和令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虎形兵符和一块巴掌大的将令令牌。
“如此说來,只要魏甲带着楚军主力一走,陇西所有留守的楚军都将听命于你了!”林弈眼中一亮,欣喜道。
“只是听从我手里的兵符和令牌,楚军军中所有军官几乎都是直接听命于魏甲的!”罗沅欣苦笑着说道。
“这就足够了!”林弈点点头,心下一个南下的计划慢慢成型了。
九十二 过关南下()
两日后,驻守陇西的楚军主力在雍城完成了集结,经过临战前的编组后,一队队源源不断地开出雍城,直奔关中西部而去,在楚军主力离开雍城后的次日清晨,一支十余人的“楚军”飞骑小队,从雍山山口飞出,直奔雍城北门,顺利进入雍城之后,这支飞骑小队向城中的雍王府策马飞奔过去。 /》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雍王府大门大开,这支骑兵小队鱼贯飞出,与來时不同的是,这十余名楚军骑兵人人换了一身新的衣甲,弓箭刀矛齐备,而且每个人都多了一匹备用战马,战马背上驮着两只装得满满的大布袋,大概是准备长途跋涉之用的干粮等物事,队列中还多了一名身穿华丽衣甲的高级将军。
这一小队飞骑一路畅通无阻地飞出雍城西门之后,便沿着渭水大道向西飞奔而去,堪堪傍晚时分,他们终于那座看到把渭水夹在一条狭长山涧中的陈仓山。
“來者何人!”飞骑小队奔驰到距关城大约还有一箭之地时,从关前便远远飘來一声喝问。
“雍王亲临陈仓关巡查防务!”正在沿着山道向上爬坡的小队里,一名微带秦音的楚军骑士朗声回道,喊声方落,原本紧闭着的关城大门在一阵嗡隆隆声中打开,一队两列楚军步卒甲士整肃地开出关城,分列道旁两侧。
这小队骑士风驰电掣般地飞到关城前,那名身穿华丽衣甲的楚军高级将领排众而出,立在马上高声喝问一句:“陈仓关守将何在!”
“启禀雍王,末将肖勇便是!”一名楚军千长矗立在道中恭敬地拱手禀报道。
那名骑在马上衣甲华丽的楚军将领正是雍王罗沅欣。虽然罗沅欣只是一个傀儡诸侯王,但驻守陇西名义上是他下属的这些楚军们多少还是认识他,尤其像千长一级的高级军官,在罗沅欣身后左右赫然便是林弈与郑浩,小队里头其他人自然不用说,便是胡两刀等人。
“肖将军辛苦了,本王受魏将军所托,巡查各处关塞防务,今日便先到你陈仓关看看!”罗沅欣在马上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神色,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敢,末将驻守陈仓关要塞乃是职责所在,不敢当辛苦二字,倒是雍王不辞辛劳,四处奔波巡查,着实辛苦,末将感佩之至,请雍王随末将入关!”这个名叫肖勇的楚军千长脸型微胖、身量短矮,倒又几分商人模样,一看便知不是个善于打战的老练狠辣军官,不过其言辞对答倒颇为得体,大概其出生在书香门第或是商旅世家。
“如此叨扰肖将军了!”罗沅欣摆足了架子,见这名楚军军官也是个好说话的角色,便不再多做诘难,淡淡回了句,便回头对林弈等人点头一示意,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楚军甲士,而后昂着头,边查看着这座赫赫有名的陈仓关城边踏步向关内迈进。
那个肖勇小心翼翼地陪在罗沅欣身旁,一脸谄笑地向罗沅欣介绍起整座陈仓关的防务,虽说罗沅欣这个雍王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但眼下罗沅欣手里有魏甲给的兵符以及将令令牌,像肖勇这样的小小千长还是不愿意自找麻烦,让罗沅欣抓到把柄。
林弈等人也跟着翻身下马,各自牵着自己的战马徒步进了陈仓关,进了关城,來到守军的中军大帐里,罗沅欣取出兵符和令牌,与肖勇手中的另外半片兵符勘合无误之后,便带着林弈等“护卫”假意在关城上四下走动一圈,草草检看了一遍。
“肖将军防务布置得不错啊!”罗沅欣轻轻拍了拍肖勇肩膀,笑眯眯地夸赞一句道:“回头等魏将军回來之时,我一定请魏将军多加褒奖肖将军!”
“多谢雍王!”肖勇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
“肖将军有勇有谋,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啊!”罗沅欣漫无边际地乱夸一番,随即收起笑脸正色道:“肖将军,天色不早,本王还要赶往河对面的大散关巡查一番,就不在你这多做久留了!”顿了顿,罗沅欣又问道:“肖将军可知大散关上守将是何人,眼下兵力几多!”
“回禀雍王,大散关守军兵力原本驻扎一个万人队,魏将军抽调走主力之后只剩下一个千人队,关城守将叫姚骑恔,也是一名千长!”肖勇一五一十地如实回报道:“不过,有些话末将不知当不当讲!”说着,面露难色地望着罗沅欣。
“本王在此,肖将军但讲无妨!”罗沅欣眉头一皱略显不悦地低喝一句。
“诺!”眼见罗沅欣如此神色,肖勇连忙一拱手,抬头看了看四下,上前一步附在罗沅欣耳旁低声说道:“这个姚骑恔曾是魏将军中军帐下一名百长,魏将军念他多有战功便提拔为千长,下到军中历练,姚骑恔自持是魏将军嫡系心腹,在军中飞扬跋扈,从不将同僚放在眼里,甚至是他上司也敢顶撞,性情极是乖戾,若雍王要去大散关巡查,末将劝雍王遇事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与这姚骑恔争执,否则……”说着,肖勇便住口不说了。
“这姚骑恔竟是如此猖狂!”罗沅欣冷哼一声,愤愤道,眼见肖勇垂手立在一旁,连连用眼神示意自己,罗沅欣明白,这肖勇也算是老好人之流,出于好意才提醒自己的,心下歉然便微笑地对肖勇说道:“多谢肖将军提醒,本王自会理会的,肖将军的好意本王记下,日后有机会自当重谢肖将军!”
“不敢,不敢!”肖勇连连拱手,说罢一指关城南面横跨渭水河的那道三丈余宽石桥说道:“请恕末将职责在身,不便送雍王出关过河,雍王可自行出关,越过那座石桥,对岸便是大散岭,岭上半山腰处便是大散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