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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护卫头目凑近耳边,低声道:“大人,形势不妙,看样子叛军是主力重甲步卒。咱们还是先避其锋芒,快些撤退吧!”脸色苍白的赵成早已没了嚣张气焰,有些发干的嘴里使劲咽了口口水,木然地点点头。亲随护卫得令,便裹着他匆匆往西面禁军大营方向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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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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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随护卫裹着赵成正欲从王城广场中央往东撤出之时,东偏殿旁的大道涌出一大票黑压压、乱纷纷、丢盔弃甲的禁军,个个慌不择路地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去看看网 。7…K…aNKan。。这一堆败兵身后,则是一大队与眼前正在广场中央“屠杀”禁军一般装束的黑甲步卒,组成一个个同样的铁锥阵形,踏着整齐的步伐,不慌不忙地追杀四下逃散的禁军。
亲随们眼见东面退路被堵,连忙护着赵成欲转路向王城西门方向逃路,不成想,还未走上几步,通向西门的大道上也涌来裹着侍女内侍的禁军人浪,如同东面逃来的那些禁军一般,亦是乱哄哄的如同战阵败兵。慌张夺路而逃的禁军身后,一队队左臂绑白布条的重甲步卒像一排排黑森林般轰隆隆推进着,三步一杀的呐喊声,震得宫殿瓦砾也跟着颤抖。
见三面被围,被亲随护卫簇拥的赵成终于陡然醒神,沉声喝令道:“快退入后宫,固守待援。”
昨夜部下来报,中丞相前往咸阳令府,临走留下一句话,要赵成好生看着王城。当时莫名其妙的赵成,将赵高的命令抛在脑后,眼下却是骤然明白,赵高似是早有预感今夜将有大事发生。惟其如此,赵成相信只要他退入后宫固守一时,族兄赵高不会见死不救,必将调来大军围剿眼前的叛军。
左右护卫一闻将令,忙护着赵成往后宫南门退出,带着那些四散而逃的溃兵也跟着汇成一股乱兵之流,冲向后宫南门。
刚刚退到王城主殿近前,殿阁回廊处又飞出一群连滚带爬、灰头土脸的禁军甲士。赵成心头倏忽一凉,意识到这最后的退路怕也是被叛军斩断了。果不其然,随后冲出的亦是大队同样装束的重甲步卒,领头的正是从后宫密道杀出的郑浩。
正在赵成脑中翁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之时,一声爆喝从身后传来。
“赵成!哪里逃!”
赵成闻声回头,火把光耀下便见一位黑衣大汉挥舞着带血长剑,如一尊战神般从中央广场一路杀上主殿前的石阶。
那大汉赫然便是公子子陵。在那些禁军阵脚被重甲步卒冲溃之后,子陵带着黑衣死士,寻机杀入乱兵之中,专挑那些被重甲步卒杀散的禁军下手。正在搏杀之时,子陵突然瞧见一伙禁军正裹着一人寻路而逃。定睛一瞧,子陵便分辨出那是郎中令赵成的身影。当日赵高残酷地屠戮皇族子弟之时,作为赵高鹰爪的赵成便是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因了如此,子陵对这赵成便是再熟悉不过,饶是黑夜之中,月色朦胧、火光依稀、人影杂乱,他也能立马辨出赵成身形。
突见子陵浑身是血地杀将过来,赵成心胆具寒,原先喝令部下之时声色俱厉,而此刻竟吓得双腿都微微发抖。“拦住他!”颤声喝令亲随护卫上前挡住子陵,而自己则慌忙躲进人群往后退去。
挥剑砍到迎上来的两名禁军,子陵瞧见赵成欲躲进人群逃走,顿时怒发冲冠,猛然又是一声爆喝:“赵成休想逃跑!”
赵成被子陵如洪钟般的大嗓门一喝,双腿一软竟是被绊倒在地。待要爬起之时,子陵已冲至跟前,眼见一道寒光闪来,赵成下意识地忙举起手中长剑格挡。金戈交响、火光四溅,愤怒的子陵拼尽全力猛地下劈,而生死关头为了活命,赵成亦是咬紧牙关死命撑着长剑。
正在僵持着,旁边赵成亲随护卫赶来相救,一剑横砍过来,将子陵生生逼退,赵成这才匆匆爬起,在护卫的掩护下闪入人群中。子陵勃然大怒,猛地一个长踹,踢翻阻挡跟前的赵成亲随,快奔几步,跟上赵成,正要一剑刺向赵成后背,一旁却兀地横伸过来一把长剑架住子陵的带血宝剑,又一名护卫及时赶到相救。子陵无奈,唯有撇下赵成,与那护卫缠斗起来,心下却是万分的懊恼。
恰恰在赵成被护卫簇拥着,要往王城主殿旁的大道撤去之时,郑浩的重甲步卒堪堪赶到,一个猛冲之下,便将赵成与护卫冲散。在火光闪烁中,郑浩瞧见这名穿着与其他禁军头目大异的赵成,料定其必是禁军中的将领。于是在左右步卒的掩护之下,大步赶到赵成跟前,在赵成还在愣怔寻找自己护卫之时,猛地一脚踢翻赵成,十斤重剑顺势便架在赵成脖颈之上。
“撇下兵刃,绕你不死!”郑浩瞪着牛眼,冲赵成喝道。
“咣当”,浑身抖抖瑟瑟的赵成忙把手中长剑丢在石阶之上。
“赵成拿命来!”刚刚砍倒那名护卫的子陵,隐约中见到赵成被一名左手绑着白布条的重甲军士擒住,大喜之下,瞪着牛眼边吼着边冲将过来。
“你是赵成?”郑浩盯着萎缩成一团的赵成疑惑地问道。
“将军饶命!饶命啊!”赵成带着哭音哀求道,贪生怕死之色顿露无遗。
“赵成受死!”子陵赶到近前,一举长剑便要刺向软到在地的赵成。依稀火光之中,赵成被吓得脸色苍白得可怕,双股之间竟是湿了一大片。
“壮士且住手!”郑浩没见过子陵,只道是一名参与此次兵变的死士,一伸大手挡住子陵。
子陵被郑浩一挡,不禁大怒喝道:“此等奸佞乃是赵高鹰爪,留之何用?”说着便要推开郑浩。
“壮士且慢,听在下一言再杀此人不迟!”郑浩连忙急道:“此人是掌管王城禁军的郎中令赵成,我等可逼他令所有还在抵抗的禁军放下兵器。另则,我等已搜捕过后宫,赵高已然不在寝宫,他的去向可能唯有此人才知。”
子陵闻言这才略微平息下怒气,眼光一闪,狠狠地一踹已经面无人色的赵成,上前一把揪起赵成脖领,高声一喝道:“所有禁军听着!赵成已经束手就擒,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可绕尔等不死!”
乱兵之中,喊杀阵阵,哀嚎四起,饶是子陵声如洪钟,亦是无几人能听清他所言。
郑浩见状,急中生智,对身旁的将士下令道:“快,随我一起喊!赵成就擒,禁军弃械!”近旁的将士会意,跟着齐齐高呼。先是几人高呼,接着便是百人齐声呐喊。喊声如狂风般,掠过整个王城广场。如此猛喊几轮下来,那些或四下逃窜、或正在格斗的禁军们,闻声均是愣怔下来。原本的乱哄哄王城骤然间便静谧下来,随后便听得到处叮叮当当的兵刃坠地声,所有禁军齐齐缴械投降。
“将所有投降禁军押到广场中央集合!”林弈高举带血长剑向部下下令道。一场大战,竟是在片刻之间意外地骤然结束。能免了血战,林弈心中自是欢喜,毕竟手底下这支人数不多的精锐秦军,是眼下自己唯一的依仗。
投降的禁军个个垂头丧气地被押到王城中央广场集合。郑浩与子陵押着赵成,匆匆找到林弈。
“将军,赵高不在后宫!”郑浩急急报道。
“如何?”林弈大吃一惊,竟是满脸不敢相信。
“赵高昨夜并未回寝宫!我等扑空了!”郑浩补充道。
听清郑浩的回报后,林弈倒吸一口冷气,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此次兵变,林弈再三强调不能走脱了赵高,眼下王城已顺利攻破,可那赵高竟是不在寝宫之中。计划中最怕的事情居然还是发生了。
稳了稳心神,慢慢冷静下来,林弈铁青着脸沉声喝道:“赵成何在?”
“在在在,小人在!”赵成被子陵一把推到在地,冲林弈频频点头哈腰、嬉皮笑脸谄媚道。
“说!赵高去哪儿了!”林弈虎眼一瞪,高声喝问道。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中丞相去哪儿了。”赵成被林弈一喝,瑟瑟发抖地颤声回道。
林弈也不多说,只是轻轻地把手中带血长剑架到赵成那白皙的脖颈之上,冷冷喝道:“说!”
赵成被吓得又是一激灵,望着脖颈旁那带着血光的精铁长剑,慌忙连连哀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说,我说,昨夜中丞相去了咸阳令府,好像就再也没回来过。”
“咸阳令府?可是阎乐府邸?”林弈皱眉问道。见赵成连连点头称是,林弈便将他一把丢给郑浩,“暂且留他性命,待抓到赵高之后一并处置!”
“诺!”郑浩接住浑身吓得软趴趴的赵成应声道。
“多谢将军饶命!多谢!多谢!”能保住性命,赵成顾不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连连道谢。
“各部广场中央,紧急集合!”林弈不理一副摇尾乞怜之象的赵成,一挥长剑高声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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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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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一声令下,各队百长吆喝声便在王城中央广场各个角落里,此起彼伏响起。去看看网 。7…K…aNKan。。伴随着纷乱的战靴踏地声,不到片刻,除却阵亡及重伤之外的所有重甲步卒在广场中央昂首挺立、整齐列队着。
由于心下惦记着不知所踪的赵高,林弈来不及清点将士们的伤亡,匆匆留下一个百人队看押投降的数千禁军,并照看重伤同袍。之后便各派出两个百人队分别飞速赶往咸阳城的东、北、西三个大门。他们的任务是在那些熟识城内道路的义士带领下,抄近路奔袭,作速控制住城门,防止赵高从外城走脱。其余将士则在林弈的率领下,杀气腾腾地开出王城,杀向城东处的咸阳令府。
咸阳城内具备战力的武装,除了王城禁军外,便只有一些游街甲士、城门守卫及若干重臣府中的甲士。那王城禁军兵力有数千,但已被林弈的重甲步卒击溃、投降。剩余的那些甲士守卫,对于林弈手中的这支精锐秦军,皆谈不上威胁。林弈唯一担忧的便是,咸阳城外驻扎的数万咸阳守军主力。
看官留意,冷兵器时代的守城通例,便是守军主力在城外驻扎。之所以如此,是为了便于大部队兵力展开,可构筑壁垒,主动御敌于城外,也可视战事机动兵力。而为何不在城内驻军,一则是因城内狭窄不便于构筑军营、校场,二则窝曲兵力,被敌军围困在城内,便丧失诸多机动优势,虽有坚固城池做弥补,实则为兵家之下下策。
若是赵高走脱出城,进了守军大营,届时再要诛杀赵高便是难上加难。虽然由胡人材士构成的咸阳守军,其战力不足与真正的秦军主力相抗衡,但兵力上的巨大劣势,也不得不让林弈对这数万守军甚为忌惮。
林弈一边带着大队锐士往城东杀去,一边皱眉在心底筹划着,万一赵高真的逃入城外守军大营,自己该如何对付那数万胡人材士。正在思谋应对之策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破空传入林弈耳中。
“林将军何在?”林弈回头望去,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衣义士策马沿着长街疾奔而来。
林弈停住脚步,反身站定一举手中长剑,高声道:“在下便是,壮士何事匆忙?”
那义士远远望见长长的黑色重甲步卒队伍中林弈拍众而出,慌忙滚鞍下马,快奔几步来到林弈跟前,抱拳一揖气喘吁吁道:“林…林将军不好了,赵…赵高,要,要往西门逃跑,正被我等堵在街道上鏖战!”
“什么!”林弈霍然一惊,来不及多加思虑,对着正在行进的队伍高声喝令道:“所有将士,前队变后队,目标,西门长街,奔袭!”
随着队列中的百长们将林弈将令依次传下,训练有素的重甲步卒们,猛地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身,大步迈开牛皮战靴,便往西门方向飞奔而去。千余名铁甲壮汉的齐步奔跑,直如黑夜里的沉闷地雷声般,轰隆隆地震颤着整座咸阳城。
许多咸阳老秦人早已被王城的喊杀声吵醒,一开门忽地瞅见黑压压的铁甲锐士在街上飞奔,皆是骤然心惊,不及多想便连忙又躲入家中。这一夜,注定咸阳将是个不眠之城。
在距子婴府邸不远的一条石板长街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同样装束的甲士尸体,间或还有些黑衣义士的尸体。同是秦军,咸阳守军与林弈的重甲步卒,装备基本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绑在左臂上的那道白布条。
在道旁的一个不知名的府院外,围着一圈几乎人人带血的重甲步卒。府院内,一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