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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们可验看林弈身上伤痕,若有一处不是战场之伤,林弈甘受老军们唾骂!”
涌挤到台前看清林弈身上的伤疤的老军,都默然不言了,远处的白头老军们多少也能感觉到前排同袍身上明显慢慢散发出来对林弈的敬意,竟也跟着默然了。
“老军们!”林弈穿好衣甲,语调缓沉道:“林弈自知人微望轻,无法服众。在新皇要拜林弈为上将军之时,也曾惶恐不敢领命。然而,蒙新君不弃,以我助新君诛杀逆贼赵高为功劳,执意拜林弈为上将军,以全军重任相托与林弈。”说着,林弈顿了顿,听见台下老军们又两两交头低语。
“赵高死了?”
“那狗贼被诛杀啦?”
“那赵高竟然被这位上将军所杀?难怪也!”台下老军们一面嗡嗡议论,一面望向林弈的眼神已大是改观,少了许多轻蔑之色,而多了些敬佩之意。
林弈暗自欣慰,心知已然打动这些白首老军,便继续道:“虽然赵高已死,国贼已除,然而关外还有山东六国余孽鼓噪而起的叛军,欺我大秦主力不在,竟气势汹汹地逼近关中。当此危难之际,林弈不敢迂腐搪塞,既然新君以全军相托,林弈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叫那些猖狂的六国余孽见识见识我大秦真正的锐士!老军们,你们说如何?”
“彩!叫那六国余孽狗贼们见识我大秦真正精锐大军!”老军们纷纷振臂吼叫着。
“好!既然如此,林弈恳请各位老军哥哥们想想,我大秦精锐之师该是何等模样?可否应是满帐白头?全军皓首?诸位老军若能再连续几昼夜强行军,每日三四百里之上,且到达目的地后立即投入战斗,那林弈便立即收回裁军令,军无戏言!”一连番苦心劝说之后,林弈见火候已到,突兀地折回裁军令的话题之上,竟让台下乱纷纷的老军们一时哑然沉寂下来。
校场上空除了呼呼劲吹着的西北寒风,竟再无任何声响。一个个黑甲老军方阵,竟似一片片黑松林般寂然。老军们再度沉默了,明知林弈所说的却是实情,然而真的要被裁汰到辎重营,这些老军们心下隐隐地还是有些失落。
“鸟!便去辎重营又有何妨?大军粮草辎重亦是十分重要,给后生们送足粮草了,也好叫他们狠劲杀杀那些六国余孽,老哥哥们说的对不对啊!”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打破黑色方阵的寂然。
“彩!”话音落地,一大片白首老军轰然一声喝彩道。
“不用上将军下令,我等自愿到辎重营去!”
“对!对!我等自愿去!”老军们心结打开,原本紧皱的白眉霍然舒展开来,纷纷三三俩俩地边朗声说笑着,边走到被裁退的区域内站定。
见老军们欣然认同了自己的裁军令,校阅台上的林弈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对身旁的老将许峰道:“许将军,老军整编便交予你督察,我到粮草器械营寨去看看!”
“诺!上将军但请放心,这些老军哥哥们心中雪亮的很!”眼见林弈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这些略略固执的白首老军,老将许峰心下对林弈又是服了三分。
林弈点点头,便带着郑浩等人跳下校阅台,去找清点粮草器械的谌益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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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要塞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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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覃寒山两人在过了白玉渭水桥后,便与杨坚毅、王霖分道扬镳,沿着咸阳南下武关大道连夜驰骋。去看看网 。7…K…aNKan。。在经过蓝田塬的大营时,王建将林弈颁下的军令交给大营前的守卫队长,吩咐他亲手交给营中的蓝田将军,而后又匆匆上马,饶过蓝田军营,继续向武关赶去。
武关是秦国的驻军四塞之一,北接崤山山脉,南频丹水河谷,直接威胁原战国时楚国的淮北富庶之地,也是秦国关中的东南大门,寻常驻扎两至三万山地步军,主要是防范楚国及山东其他战国偷袭。秦昭王时,山东六国合纵联兵攻秦。楚国春申君曾率五万楚国山地精锐之师及十万齐军,欲趁正面函谷关大战之时,偷袭东南的武关。结果,被白起部将在武关前东南处的臼口谷地,以两万重甲步卒伏击,一仗杀得血流成河,狼狈溃逃出崤山山脉,结果又被白起的铁骑包抄,几乎全军覆没。武关前的山地通道,蜿蜒曲折、崖高谷深、狭窄难行,地形险要不下函谷险道,故而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武关的作用降低,守军兵力也有原来的两至三万降到一万上下。
然而,自陈胜吴广起义,山东重陷入战乱之后,武关对于秦国中心的关中腹地来说,其门户作用又骤然凸显出来。武关若失陷,则山东叛军可越过商於郡的熊耳山,长驱直入直逼关中平原。而关中秦军除了能在蓝田塬处再设一道防线外,几乎无险可守。故而,除了东面的函谷关,林弈一直担心武关的战事。若是刘邦部行动神速,那便有可能在林弈等人还未在蓝田塬布置好第二道防线之前,强行突破蓝田塬,直逼两百里外的都城咸阳。
王建两人遵照林弈的将令,一路上换马人不歇,昼夜兼程赶路。实在熬不住了,便伏在马背上,边赶路边打盹,连干粮也是在马上匆匆啃几口了事。虽然时令已是严冬十一月,可连续数百里地在纵马奔驰,两人厚实的缁衣里头竟也全是潺潺冒汗,冷风一吹,冰凉凉的竟让这两个铁塔壮汉齐齐打了个冷战。
蓝田大营距武关三百余里,两人奔行一昼夜,翻过商於郡的熊耳山,进入广袤的崤山山地,便快要接近武关。两人放慢奔行速度,随时警惕留意着前方道路及四下松林,生怕不小心与刘邦的前军斥候突然遭遇。然而,如此缓慢摸行了二十余里,眼瞅着翻过前面一道山塬便可见到武关城,王建两人却依旧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莫不是林将军估计有误,刘邦盗军尚未攻破武关?”王建一面在马上颠簸驰骋,一面心下猜度道。
天色行将暗淡之时,王建两人堪堪登上了那道山塬。借着朦胧云光,两人瞅见山脚是一片谷地,一条山路从谷地中央穿行过去,路的尽头有一大片民房,再向东一拐,便是建在峡谷间的方三、四里的武关关城。武关东西走向,城墙用夯土垒筑,外包青色砖石,门洞处的城楼高约三丈。整个关城不大,但却是据险而建,北依高俊的少刁山,南临武关河,只需有一军守定关城,纵是有数倍十倍之兵力,亦是难以轻易破关。
此刻在这片抵近关城背面的山谷之中,却是遍地军帐,军营中,时时传来人喊马嘶,还有阵阵袅袅炊烟升起。“是守护关城的秦军?”王建暗自疑惑道,随即又摇头否定掉。山谷里的那些军帐,布置的杂乱无章,车马器械到处摆放、随意乱丢,丝毫没有秦军军营的整肃之象。再定睛往关城处细看,王建心下兀地一骇,关城上秦军素有黑色大纛旗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土黄底色的大旗,旗上一个大字远远的望不清楚。很显然,武关已经易手,山塬下的这片军营及关城上的守军,很可能便是沛公刘邦的军马。
“王兄,眼下我们该如何行事?”覃寒山自然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低声问了句道。
“天黑之后,摸入营寨,查清谷地敌军的底细再说!”王建皱眉沉思片刻道。虽然王建身形稍为矮小,但却曾任原秦军骑兵百长,也比覃寒山年长,所以曾任什长的覃寒山才会下意识地向他请示军令。
“诺!”覃寒山盯着山下依稀开始亮起堆堆篝火的军营,拱手应声道。
正在此时,王建突然一打手势,示意覃寒山作速噤声退下山脊。两人刚刚退到山脚树林中藏定身形,一队轻骑晃晃悠悠地奔上那道山脊,停了片刻,便又转到别处去了。
“确是刘邦的楚军无疑!”隔着树叶缝隙,王建看清十数丈外的那队楚军身上土黄色军衣,沉声肯定道。(刘邦此时还未自立为汉王,名义上依然归属楚怀王治下,故而刘军军衣仍沿用楚军制式的土黄军衣。)
“应该没发现你我吧?”覃寒山担忧道。
王建摆摆手道:“不会的,看这队骑兵的样子,像是大营营外游动的巡哨骑兵。”顿了顿,接着道:“你我便在这树林里暂歇,等入夜后,再行动!”
“诺!”覃寒山低声应诺,便与王建一道牵着那六匹战马,找一处水草较为丰茂之地喂养刷洗战马去了。
戌时时分,王建两人草草垫补了几张锅盔酱肉,安顿好战马后便悄悄摸到离军营百步开外的草丛中趴着,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刘军大营。因为秦军制式的精良铠甲黝黑发亮,在夜色中极易反光,两人索性取下身上铠甲、长剑、弩弓等物事,仅留身上那件衬甲的黑色军衣,再带上一把防身匕首,便准备摸入刘军大营探查军情。
刘邦军中的士卒以疲民无赖居多,加之刘邦治军颇为宽松,但求军士在战阵时能用命即可,故而军纪较为涣散。因了如此,这帮披着楚军外衣的疲民无赖们,便将吃喝赌博的习性带入军营之中。已将近亥时时分,营内还有成堆的楚军士兵聚在一起,或围在篝火旁烤火取暖吃喝赌骰子,或来回走动乱串扯谈,闹哄哄的也没军官前来管束,整座军营直似大梁城里夜市般喧闹。
静静趴在草丛中的王建,一面忍受着天寒地冻、虫爬蚁咬,一面皱眉暗暗疑惑道:“如此这样一支军队,居然也能破得了至少一万以上的大秦锐士把守的要塞武关?委实不可思议。”眼见已到深夜,而刘军大营却依然人影憧憧,此刻摸进去难保不被这些正在吃喝玩乐的楚军发觉。王建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只好向身旁的覃寒山打手势继续潜伏待命。
覃寒山点点头示意明白,便回过头继续盯着人声喧闹的刘军营寨。此时的节气已是三九寒天,江河已经上冻封流。虽暂时无雨雪寒霜,但仅穿着一件棉布军衣,爬在冰冷的草丛之中,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覃寒山望着远处军营中火红的篝火堆,又冷又困之中,竟迷迷糊糊地睡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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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又是一礼拜的图推过去,大梦心下又是惶恐又是惭愧。几位编辑对大梦信任有加,大梦甚为感激。为了表示一下大梦激动的心情,还有对编辑们的感谢以及喜欢大梦书的书友们的谢意,大梦明日两更,凌晨一点一更,晚上九点一更。谢谢各位了。
五十 潜入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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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关城外的谷地军营里,子时的刁斗声刚刚响过,天上一轮下弦月从厚黑的云层里挣扎着露出黄亮的俏脸,一弯如水的月色给关城及四周淡青浓墨的高山险谷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状絮纱。去看看网 om。om
军帐连绵的楚军大营,此刻也渐渐地融入这一片幽静的夜色之中。零星的几点篝火在有气无力地苟延残喘着,折腾了一宿的楚军士卒此时也纷纷钻进暖和的军帐,裹着军毯酣睡去了。原本喧闹如夜市的军营,突兀地沉寂下来。除了偶尔一两队巡更士卒的脚步声外,充斥营帐之间的,唯有那成片、如雷的鼾声。随处可闻的酒肉香味杂糅着军帐里头透出来的酸臭汗味,酿成军营特有的龌龊气味,在夜空里被寒风吹散开来。
军营四周,悉悉索索的虫鸣声在草丛各处此起彼伏地相互呼应着,离军营栅栏约百步远的地方,半人高的草丛忽地抖动了几下。
“覃老弟醒醒,快醒醒!”王建粗厚低沉的秦音在草丛间刻意压抑着响起。适才,为了能找寻合适时机摸入军营,王建、覃寒山两人忍着困意严寒,静静地趴在草丛中。连日兼程赶路的疲惫,终于让这两个壮汉相继迷糊地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王建似乎又回到巨鹿战场,在千军万马中搏命厮杀,正要挥剑砍向一名楚军时,天上忽地下起淅沥沥的冰雨,直滴入自己脖颈之中。一阵冰凉袭来,王建猛地醒来,却发现自己依旧趴在草丛中,脖颈处冰凉凉的,正是寒气凝成的夜露。歪头一看,身旁的覃寒山也正埋头酣睡,一望不远处的军营已然一片沉寂,连忙伸手推醒覃寒山。
“何事啊?”覃寒山迷迷糊糊地抬头问了一句,待看清王建那急切的眼神,兀地一个激灵,醒神过来。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双眼,歉然低声道:“王兄,对不住了,实在太困竟然昏睡了过去。”
“没事,咱们该行动了!”王建一指正前方的军营沉声道。说着王建便带头慢慢起身,先是活动几下被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