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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苏德设下的一个圈套?
谁人都知道苏德是站在陵王一边,府上两个小姐都嫁去了陵王府,苏昊也是几次追随陵王出征,这等关系非比寻常,除了上次方家与平武侯府李家联姻的事没有反对,朝堂上哪一次不是挑着太子的刺儿。
这只老狐狸处处与他作对,去年太子亲自赶赴两广赈灾,却被苏德掺了一本,曝出两广巡抚克扣灾银、中饱私囊的铁证,以至于最后牵累了太子。皇上大怒,禁了太子三个月足。
如今乾清宫又传出皇上要改立陵王为太子的消息,这些通通都是拜苏德所赐!像苏德这样的奸诈小人净干背后捅刀子的事,苏七小姐……就不能尽信。
夜已经深了,蒋谦坐在书案前批注公文,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去而复返。
“老爷,小的已经问过墨宝轩的掌柜,最近半个月,除了太子舅家平阳伯府,还有城东的陆家,城西的姚家,忠勇伯府,太仆寺少卿方家都有买这种澄心堂纸,其余的都是地位尊贵的王府,每隔两个月墨宝轩会派人亲自送去府上。”
闻言,蒋谦搁下笔,站起身来,那小厮继续回话:“那掌柜说,亲自送去府上的有文宣王府,陵王府,景王府,还有燕王府。”
蒋谦眉头紧了一下,难道那丫头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出于一份好心。
景王一向吃喝玩乐、不理朝政,燕王刚分封建府,生母贵嫔身份太低,无心争储。而文宣王,不过是先皇册封的异姓王,本就与皇位无缘。这里面最有可能的就是陵王!
太子与陵王早就水火不容了,要不是为了对付瑜王,也不会联手。
这事牵扯进了陵王,倘若苏德事先知道那丫头来找绮蔓,肯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么也恰恰说明了那丫头讲的是真的。
陵王……
没想到这么快就对蒋府开始下手!
陵王想要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却被太子拉进了与瑜王的争斗中,遂又担心除掉瑜王后,太子势力太大,不好对付,于是就先下手为强,废掉太子的膀臂。
绮蔓一旦出了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会方寸大乱,不能安心辅佐太子。
蒋谦心神一凝,手掌撑在书案边,神情有些惊疑不定,但转念一想,瑜王是皇后亲儿,皇后一直处心积虑想让皇上将瑜王立为储君,瑜王才是眼下太子的心腹大患。何况皇后背后还有整个贺家支撑,贺老太爷是兵部尚书,手握兵部大权。又有贺大老爷为户部侍郎,掌管财政。都是非同小可的职务。
而陵王生母云贵妃族中只有朱老太爷曾官累都察院都御史,前两年已经告老还乡,族中其他人都当不了什么事儿。
蒋谦这么一想,松了口气,太子还需要陵王一同对付瑜王,陵王那儿还不能翻脸。
不过暗地里就要好好防着了。(。)
第九十七章 错见()
蒋谦示意那小厮接着说下去,那小厮微微躬了一下身,说道:“掌柜还说,苏侧妃平日里喜爱画画,宣纸用的很快,所以每次都会多送一些,不过十天前,陵王府的郑管事亲自来了一趟墨宝轩,拿走了一叠澄心堂纸,记在陵王府的帐上,听说是苏侧妃的宣纸用完了,郑管事专程跑的这一趟。”
郑管事?郑全!
蒋谦自是知道郑全是随着苏侧妃陪嫁进陵王府的,不过郑全的大伯太常寺卿郑弘郑大人却是站在太子这边的。郑大人的嫡女如今是平武侯府的当家主母。而平武侯府也是太子一党。
所以郑全与郑大人根本走的就是不同的路。
郑全是为陵王府办事的。
据蒋谦所知,郑全不过是郑老太爷庶出的孙子,早就被郑家排挤在外,郑全倒也懂得顺杆子往上爬,抓住相府郑氏这根救命稻草,又顺理成章陪嫁进入陵王府。
不然郑全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身家。
那小厮瞄了一眼蒋谦的脸色,轻声说道:“老爷,小的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小的打听过,苏侧妃这好几年宣纸的用量都相差无几,怎么会一下多出那么多用量,郑全是十足的小人,明的暗的通吃,京城的好几间赌坊都在他的名下,平时打交道的人不乏道上的和山寨子的人,小的怀疑与那张画像有关。”
蒋谦听后脸沉了沉,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漏洞,眉头皱了起来,“郑全好歹在陵王府呆了些年头,用澄心堂纸,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会不会是有人故布疑阵?”
那小厮眼珠子转了一下,忙弯腰回道:“老爷,郑全为人狠戾,却也贪生怕死、贪图便宜,小的认为郑全借着画像的名义,将澄心堂纸兜进了自己兜里,公报私账,再者,他大概是没想到这画像居然会落在老爷您的手里。”
这样的解释倒是附和郑全在蒋谦心中固有的印象。
故布疑阵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越是完美的事越会令人生疑。反而有了漏洞,才说明此事的真实性。
郑全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这个弱点恰好就在他顽固的本性上,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这个郑全,你派人好好盯着。”蒋谦吩咐了一句,坐回椅子上。
明的不来,就来暗的,看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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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喜妹回到府上,向李氏亲自回了话,李氏感念她今早的一番提醒,没有多加为难。回到院中,陈妈妈备好了蜂蜜雪梨汤,苏喜妹喝了一小碗。
陈妈妈喜滋滋地看着七小姐喝下雪梨汤,伸手接过空碗打算再盛一碗,苏喜妹笑着道:“我不喝了,要不然晚上挺着鼓鼓的肚子就睡不着了。”
元香听着这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眼中顿时一喜,“我的肚子还没鼓鼓的,我还能再喝一碗。”
凌香嗔怪一句:“就你嘴馋,吃馒头要沾蜂蜜,泡花茶也要放蜂蜜,这仅剩的半桶蜂蜜就快没了……还一天到晚想着喝,看看你那肚皮,还说不鼓,小心撑破肚皮。”
元香一听,整张脸挎了下来,惨兮兮地道:“蜂蜜没了吗?小姐,今后您就没蜂蜜雪梨汤喝了……”
凌香无奈地想:到底是小姐没雪梨汤喝,还是你没雪梨汤喝啊!
“不着急,不着急。”陈妈妈笑了笑说,“我有个远房表姐早年间嫁去了梅县,明个儿正巧来看我,上次就捎信儿说,会带一桶梅县产的蜂蜜过来,不瞒大家,蜂蜜雪梨汤也是我那表姐教会我的。”
“真的吗?”元香上一刻还惨惨的样子这会儿已是满脸欢喜,啪啪拍着手,“太好了,又有雪梨汤喝咯……”
苏喜妹看着她,眸光变的柔和。元香,还只是个小丫头……她记得自己当初还是这个年纪时,也会因为一碗好喝的汤兴奋不已,会因为好吃的冰糖葫芦肖想一个晚上,还会因为阿爷回家彻夜激动。
那个时候,她也曾天真快乐过……
夜深了,凌香挑灭烛火退出了房。清凉的月光穿透窗棂洒进屋子里,后窗未关,半合着,夜风吹了进来,青色的纱幔摇摆起伏,苏喜妹睡不着,挑开一半的纱幔挂在床钩上,背靠在团花迎枕上。这个角度正好可看见后院的银杏树。
苏喜妹怔怔看着银杏树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道人影。那人的武功极高,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他的剑法,快且准,不留痕迹。
今晚……他会不会还来这院中?
念头没由来的一闪,苏喜妹已经趿上鞋,下了床,推开窗户,将头伸了出去。
苏喜妹打量着后院,仰着头凝望着高高的银杏树,一阵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合着院中虫鸣的叫声,空旷而静谧。
风中带着一丝凉意,苏喜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里衣。或许什么人也没有吧,那人将画像交给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来这院中。
苏喜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那人虽然救了自己,却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为何自己会有那么一丝期待?
风有些大了,苏喜妹踮起脚尖,伸手拉过窗栏,合上窗户,然后转身上了床。
银杏树上,月满楼的楼主从树上跃下,消无声息。
他在后院站了很久,定定地看着已然合上的窗扇。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抚了上去,却是很快就停顿了下来,收回手,他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伤痛。
说好的不见,便是永远不见。
尘土陡然腾起,随风打着旋儿,他紧了紧拳头,一跃融入了夜色中。
苏喜妹听着外面的风声渐大,刚合上的窗扇就被风吹的咯吱作响。苏喜妹走下床,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树枝被吹的像是折了腰,似乎快下雨了。
合上窗户,落了锁,她才又躺回床上。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哗哗下起了雨,有雨滴打在房檐的嗒嗒声,也有风刮落树叶的沙沙声。
伴随着雨声,苏喜妹渐渐睡着了。(。)
第九十八章 来人()
“你为何不吃东西!”有人砰的一声推开房门,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看看你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还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苏喜妹抬起头来,一缕阳光笼罩着眼前人的面容,她睁大眼努力看去,光线点点晕开,玄色的袍子,云纹束带,一点点浮现在她眼前,可那人的脸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那人拖着她下了床,将一面铜镜扔给她,“你好好看看,你这样子,又有多少人会担心你!”
担心她?
苏喜妹不明所以,却是听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不用你们担心!走吧,都走吧,不要管我,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静一静?你要我如何让你静一静!”那人似乎怒了,“这是什么?这是鹤顶红!你不想活了,你有没有想过死去的人?”
哐当一声,那人将一个瓷瓶摔在地上。
“够了!”苏喜妹又听得自己的声音,语气却是无比的凄楚和虚弱,“你要我活,你要我怎么活?都死了,还留着我一个人有什么用?不要劝我了,没用的……”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那人一下将她搂在了怀里。
苏喜妹听见自己的哭声,低低的、痛苦的、悲伧的……然后突然感到自己伸手推开了那人,决然地转过了身去。
“走吧,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说着这话,苏喜妹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团又狠狠地撕裂开,很痛很痛,甚至无法呼吸。这时她的脚下忽然变得轻飘飘的,身子似乎被那人一下抱进了怀里。
“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你要是敢死,我就陪着你一起死!”那人的声音颤抖着,一字字捶打在她的心口,咚咚、咚咚……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陪着她一起死!
苏喜妹猛的一下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落。
“小姐,您怎么了?”
苏喜妹抬头看去,涣散的眸光渐渐聚拢,看见凌香端着铜盆眼神担忧的看着她。
原来是一场梦……
苏喜妹松了一口气,淡淡笑了一下,“没事,什么时辰了?”
凌香放下铜盆,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滴漏,说道:“刚过辰正。”
苏喜妹点了点头,然后被凌香伺候着梳洗,陈妈妈将饭菜摆上桌。有腌制的萝卜卷,爽口的脆白菜,葱油饼和玉米粥……正合她的胃口。
早饭后,有门房的人过来传话:“府外来了一个妇人,说是陈妈妈的表姐。”
陈妈妈脸上顿时浮现欣喜,正想着与七小姐告个假,苏喜妹却直接向那门房开了口:“既然是陈妈妈的表姐,你就带她来院中吧。”
那门房答应一声,就出了院门,陈妈妈听着这话,眼角有些发酸。
“小姐,这怎么好……”
“无妨。”苏喜妹笑着道,“你表姐大老远从梅县过来,要是没地方住,就住在这院中吧。”
陈妈妈不知说什么好,只顾得上一个劲儿的感动。
很快,门房领了一个妇人进来。
陈妈妈忙迎了上去,挽着她的手到七小姐跟前,“这是七小姐。”
那妇人忙弯腰放下提在手里的木桶,行下一礼,恭恭敬敬唤了声“七小姐”。
苏喜妹笑着点了点头,“马大娘,不要客气,就当这儿是你自己的家。”方才门房出去领人时,苏喜妹已经从陈妈妈那儿得知她表姐的姓氏。
马大娘一时受宠若惊,忙压下心头的惶惶,连连点着头。
苏喜妹笑了一下,起身招呼着两个丫头出门,好滕出院子给陈妈妈和马大娘叙旧。她一个小姐杵在这儿,人家俩姐妹话就说不开。
昨个儿苏馨吓的丢了魂,郑氏要忙着照顾她,府里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