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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 … 1320 忽悠忽悠
“没有了，就这么多了。不过他吩咐我说完马上就走，不要再跟您多说话。”石径堂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挤出了一句话。
“哼！故弄玄虚！”施德征冷冷地哼了哼，不过眉头却一直都没有松开。先是杜洁琪凑到郭铭记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是石径堂跑到他身边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真的如同窦一凡那个二把刀师傅所说的那样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没有举手表决，也没有继续僵持，从头到尾坚持自己看法的郑林曦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改变了口气，转换了立场。接着，郭铭记很快就找了个借口草草结束了会议。施德征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不过既然议案已经通过了，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了。当然，就算郑林曦不松口，施德征也有办法对付这个僵局，只不过时间可能就会花费更多一些，更费周折一些。现在看来，今天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的。想到这一点，施德征忍不住掏出了手机。
电话响起的时候窦一凡正走在市区的大街上，从御鹏山出来之后他将车开回了听雨轩漫无目的地在灯火璀璨的大街上闲逛了起来。夜色有点迷离，灯光有点华丽，街上有点吵杂，行人有点多，超市门口的灯谜会有点冷清，高音喇叭有点扰民，不过一切都还好。起码这种感觉比较接地气。这让从御鹏山出来的窦一凡刚好松了口气，摆脱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走在大街上呼吸着微微含着烟花炮竹燃烧过后硝烟味道的空气，窦一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窦一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久没有接到这个女人的电话，窦一凡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淡淡思念。
“璧儿，元宵节快乐！”在古代，元宵节兼有情人节的功效。在这样一个赏灯的夜晚，大家闺秀风流才子借着赏月猜灯谜眉来眼去，说不定一个看对眼了就情愫暗生了。对于在这个节日里给他打电话的别人的老婆，窦一凡觉得除了一句节日快乐之外已经说不出其它的话语来了。
“一凡，我……我爸他出来了，我，我好开心，好开心！一凡，我想哭，想哭……”凌云璧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地语无伦次了。她哽咽着想要表达她内心的激动，低低的抽噎声让她怎么也说不下去。
“璧儿，你说什么？你爸爸他……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哭泣声让窦一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迟疑着追问，心脏却不可抑止地加速了跳动。
“嗯，嗯，今天下午刚刚被放了出来！一凡，我，我真想抱着你好好地哭一场。可是我……”握着手机的凌云璧泪如雨下，欣长白皙的手掌捂着嘴巴拼命地想要压抑自己无法自控的啜泣。
“璧儿，你不要激动，慢慢说，好吗？你怀着孩子，现在不适宜这么激动。慢慢说，我听着呢！”窦一凡发现他越来越无法对抗女人的眼泪了，特别是凌云璧这种泣不成声的痛哭对他来说更是致命武器。
在凌云璧的抽抽噎噎中窦一凡终于弄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的父亲凌振邦终于出来，不过不是走出来的，而是躺在病榻上被推出来的。当年轰动一时的凌氏集团董事长凌振邦因为凌氏集资案被关了差不多三年终于躺着出来了。在监狱里中风的凌振邦在他的女儿凌云璧几乎将自己从里到外卖光之后终于在这个元宵节被放了出来，原因是中风导致半身不遂偏瘫不适宜继续关押。
凌云璧哽咽的声音有多悲痛就说明了她所受的委屈有多少。这一点拿着手机站在大街上的窦一凡深有体会。一想到萧冬至那个快要撑破肚皮的大肚腩，一想到凌云璧高高隆起的下腹，看着万家灯火璀璨绚丽的窦一凡百味交集。凌振邦出来了，凌云璧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的斗争将会更加可怕了。耳边的哭泣声音渐渐地远去了，可是窦一凡心情却更加沉重了起来。
凌振邦出来了，凌云璧的下一步动作就应该是为自己的父亲洗清罪名了。不管凌振邦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凌氏最后落入省委副书记万仕筠儿子万筱盛手里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想要洗清罪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当年审理经办此案的办案人员法官。如果窦一凡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经手凌氏融资案的正是杜洁琪的父亲杜惟业，已经被提前病退的杜惟业。
一想到这里面的各种纠葛，窦一凡的脑袋再次嗡嗡作响。在街上停住脚步的他突然发现璀璨绚丽的灯光也似乎蒙上了一层穿不透的雾霾，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窦一凡来不及煽情就察觉到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他的直接大老板施德征打过来的电话。窦一凡迟疑了一下，估计时间施德征应该是刚刚出了御鹏山。一想到坐在那辆黑色奥迪车上的还有一个石径堂，窦一凡略一思索，想好了措词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施德征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天生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情感的人。
“市长，我……呵呵，也没有什么，就是忽悠了人家一把！”窦一凡嘿嘿地乐呵着，似乎刚才只不过是干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哦？忽悠了？拿什么人忽悠他们的？”施德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想到的是杜洁琪娇俏火辣的身段，心里对于窦一凡在女人面前的魅力多了一分领会。
“市长，我现在在街上赏灯呢！您听得见吗？有人猜灯谜呢，可热闹了！”窦一凡答非所问，对于和施德征一起坐在车上的石径堂有着说不出来的戒备心理。
“好吧！明天上午等我电话，准备出门。”听到窦一凡的话，施德征无声地挑了挑眉头，也不再多做逼问而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1321 踽踽前行（）
平步青云 … 1321 踽踽前行
“好的，市长！明天再向您汇报，元宵节快乐！”窦一凡笑得没心没肺，第一次感觉到和施德征有了一些近距离的交流。
沿着热闹的步行街往前走，窦一凡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一条僻静的小巷。莫名其妙地，窦一凡拾阶而上，慢慢地走上了那一条通往小茶馆的巷子。夜风寂寥，摆放在小茶馆面前的那块不大的招牌已经不见了，或者是被杨彦冬收走了，又或者是郭铭记让人收掉的。不大的楼面还在夜风中支撑着，缺少了招牌的小茶馆已经不再叫似水流年了，没了柳如媚的似水流年也不再吸引郭铭记的脚步了。
幽幽暗暗的小巷子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显得苍老了不少。窦一凡慢慢地走过那一间没有招牌的小茶馆，想到柳如媚曾经的清冷如冰，曾经的热情似火。那张吹弹击破的俏脸还在他的脑海里回旋，十几天前的那一次热情相拥却成为了窦一凡最后的回忆了。
柳如媚走了，失去情人的郭铭记没有了后顾之忧，估计接下来的出手也会由暗转明，变得肆无忌惮了。窦一凡知道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在御鹏山两座办公大楼中做出一个新的选择。
窦一凡踽踽前行，将青春的信仰统统地埋葬在脚下的石板路上。他感觉到他的信仰在过去的不到一年中已经死去了很多次了，失去信仰的他就像一个逐渐砍掉背上十字架的行路者一样，看似越来越轻松，可是在遇到某一个下个鸿沟时他或者就再也无法借助信仰这个十字架跨越障碍了。
手中的手机震动，是杜洁琪约他到金榜名爵幽会的短信。窦一凡默默地删除了短信，继续孤独前行。
第二天当施德征打电话给窦一凡的时候，窦一凡已经在海饶开发区接连开了两个会议，一个会议是他自己安排的工作小组的内部会议，一个会议是海饶开发区几个行局的局长联席会议。作为工作小组名誉组长的欧建岭缺席了第一个会议，但是还是勉强地参加了行局局长的联席会议。
奥玛斯公司到海饶选择厂区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具体地址的位置也成为相当公开的秘密了。这些信息窦一凡是从参加会议人员的言论中听出来的。对于这一点，窦一凡心中早已经有数，这或者就是天朝的体制特色。也难怪那天刘思锐会笑话窦一凡说如此的保密制度在企业当中的话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会议结束之后，窦一凡匆匆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就被同样脚步匆匆的刘心然给赶上了。
“窦副区长，这是从户籍管理中心拿到的赵家屯和径口村两个村的户籍情况，请您过目。”刘心然将手中一份厚厚的材料递给窦一凡。
“嗯，让办公室复印几份，给欧区长和周副区长各送一份，一份给办公室归档，原件留在我这里。”窦一凡随意地翻了翻，立刻交还给刘心然，随口吩咐了下去。
“已经复印好了，就等窦副区长您的吩咐了。”听到窦一凡干净利落的吩咐，刘心然将怀里抱着的几份文件材料扬了扬，笑得有些了然。
“噢？复印好了？嗯……那好！让雷碧云去送吧！”目光落在刘心然手中其它几份复印件，窦一凡微微地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好的，窦副区长！”刘心然点了点头，对于窦一凡的淡漠反应似乎有点失落。
“窦副区长，我有点事情想找您聊聊！”就在刘心然迟疑着要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副区长办公室门口传俩刘树明清冷而疏离的声音。
“刘副主任，请进！”窦一凡回头看了一眼，朗声招呼着刘树明这个难得的稀客。
“窦副区长……”刘树明走进办公室，走到窦一凡的面前称呼了一声之后却不再开口。
“刘干事，你先去忙吧！”看到刘树明欲言又止，窦一凡朝刘心然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窦副区长，刘副主任，那我先干活了。”刘心然低垂下眼睑，有些失意地笑了笑，抱着手中的文件转身往门外走去。
“刘副主任，请坐！”对于刘树明这个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原市委书记宋淳江的贴身秘书，窦一凡一直抱着尊重的心态。
“窦副区长，我就说两句话，嗯，说两句话就走！”刘树明仰着骄傲的脑袋，一脸淡漠地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两句话也不妨碍你坐下！树明，按年龄来说，我还得尊你一句大哥。既然咱们都是将工作的，就不称兄道弟的了，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吧！”对于刘树明的冷漠表现，窦一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替刘树明拉好椅子，窦一凡将他往椅子上轻按了下去。
“窦副区长，我认为你应该先派人到赵家屯和径口村进行实地拍摄。我担心消息一传出去，已经有村民开始兴建宅基地种植青苗了。”刘树明没有再多扭捏，坐下来立刻就提出建议。
“你认为是请哪方面的人手比较好一点？两个摄影师够不够？”对于刘树明的建议，窦一凡并不觉得突然。刘树明的担忧也是他所担忧的，两人已经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两个村的户籍已经被你拿到手了，这是你提防村干部耍手段的第一个对策。还有，你还应该用区委区政府的名义给海川街道下一个文件，在奥玛斯公司征地结束之前先暂停一切户籍迁移事宜。第二件事就是确保村民间出现不公平的事情。
只要有一个村民率先建起宅基地，只要有一个村民抢先种下青苗，那么整个村子的民众都有一大部分会快速跟风。你要让所有的村民都清楚，阻止这种行为并不是想要损害村民的利益，而是在保护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的利益。只有向村民阐明这个道理才有可能阻止这些行为的出现。当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通过拍摄手段取证。”
1322 打狗看主人（）
平步青云 … 1322 打狗看主人
刘树明看着窦一凡的双眼有条不紊地说出这两条建议，已经很少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的他说完之后默默地看着窦一凡，似乎在等待这个比他还要年轻不少的副区长的惊讶反应。
“好的！我等会儿催促一下办公室，看看文件有没有发到海川街道了。在吩咐取回户籍复印件的时候，我已经口头上交代过他们了。不过，文件应该还没有送达，嗯，还是采用书面文件正式一些。至于第二件事，我在考虑着需不需要请一个第三方，一个中立于区委区政府和两个村子之间的第三方，或者就直接请一个律师行出面取证吧！嗯，这样比较有说服力一些。
我想奥玛斯公司也应该愿意出这么一点小钱的，对吧？”听完刘树明的两个建议，窦一凡默默地将办公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推到他的面前。沉吟了一下，他才坦诚地将自己已经部署的事情告知了刘树明。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呵，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