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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桂花糕?”老夫子看向晏清,接过了桂花糕,疼爱的笑了轻拍拍休林的头。
“家里婶子做的,她甚是喜欢休林这孩子,又见他自己舍不得吃,说是要带回给夫子吃,便多做了些!”晏清笑回。
“呵呵!”老夫子打开了油纸,见尚有三块桂花糕,拿了一块给休林道:“休林再吃一块,夫子已有两块够吃了”
休林摇了摇头,站到了晏清身旁。
老夫子笑了笑,尝了桂花糕的味道,顿赞道:“嗯!这桂花糕入口极香,吃了一块下肚,也没感觉到甜腻,婶夫人好手艺”
“若婶子知道了夫子夸她,她一定会很高兴!”晏清笑道。
老夫子吃完了两块桂花糕放在桌子上,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晏清不解,但又不好直问,她见休林惭愧的垂下了眼睑,稚嫩的脸上,蓦然之间沉稳了不少。
一时气氛难免有些凝固。
情急之下,她只好在书画上找话题,问道:“夫子从未去过画馆,怎会得知画馆内有《隐居》此幅画呢?”
老夫子从凝重的思绪中缓过神来,笑了回道:“前几日,彭先生邀我去府上作客,无意中,我见府上厅内挂着这幅《隐居》的山水画。实不相瞒,老夫本家姓陈,淮封县人。而苏先生所画的山水画中部分景处,像极了淮封那块的山水”
“原来是这样!”晏清恍然大悟笑了道:“怪不得呢!说来,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嗯!”老夫子捋了捋胡须道:“回私塾后,老夫转辗反侧了几个晚上,自病下,就更是挂念淮封,想着入土为安之前,能否再见上一面”
“夫子!”休林不想夫子有事。
晏清不再说什么,因她和夫子一样,亦是对家人和家乡有着挂念,夫子还尚可回家乡看看,而她,或许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夫子何不回淮封探亲?”她问道。
“谈何容易!”老夫子笑了看了休林一眼,不止休林,外面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娃子,他若一走,谁来照顾他们。
“苏夫人?”老夫子看向她。
“嗯?”晏清应道:“夫子您有话,不防直说”
老夫子笑了点点头道:“不知苏夫人可曾想过,开一家书画私塾?”
“书画私塾?”晏清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还没敢多想,近日画馆一直都不太平,连累了画馆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她还得要好好想想法子,让画馆的生意好起来,至于开书画私塾的事,她和夫君确实还没那个精力。
她笑了如实道:“这个暂且还没打算”
“嗯!”老夫子似乎也只是一提,听苏夫人说无此等打算,他便不宜再多说。
晏清又再问候了夫子的病情,得知已无大碍了,她才放了心。
从私塾告辞后回到画馆,天色已然灰暗了下来。
李婶子为她留了晚饭,关怀了夫子几句,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因画馆的生意从以往的兴旺,落得如今这般清冷的状况,承受着落差压在她心上,晏清吃了两口饭,就实在没什么胃口了。
她将碗筷放下,坐到了柜台翻看着近期的账目,越看越是闹心,今日竟然没卖出过一幅画。
晏清重重的沉了一口气,此刻又在思虑着如何挽救画馆生意的法子。
苏晋作好了书画,从二楼下来,便看见了他娘子满容忧心的焦虑,他不问即知娘子心里在想什么。
“夫君?你来了…”晏清虽然思虑的入神,但她夫君走近,她还是能感觉的到的,她笑了不准备再想,问道:“冯叔人呢?还没作画好吗?”
“快了!”苏晋简单的回了她,近日画馆生意一事,他也正在想办法,本此事不该再劳娘子忧心的。
“为夫心下有一个拙见,不知对画馆有没有帮助?”他不确信的道。
“夫君有什么主意,你快说!”晏清愿闻其详,高兴的走出了柜台。
俩人并肩走向了还没拆去的茶区那块儿,苏晋说出他的想法道:“鸿雁堂是家画馆,在青阳街已是众所周知,文人墨客之所以乐来画馆观赏书画,实则是想从中寻求佳作,以此提高自己的眼界。但一旦画馆内人鱼混杂,就会磨灭他们想进来的念想…”
“所以,想喝茶自有喝茶的去处,而并非在画馆内。夫君,你的意思是,拆了茶区吧?”晏清明白了她夫君的话意。
“嗯!”苏晋也是不得已的道:“经画馆近日发生的事,为夫想明白了,此外…”
他停下了步子,目视了他娘子笑问道:“不知娘子用在祁府绣庄的办法,用在画馆上,会如何?”
“将画作挂放到门外?”晏清一点就通。
“没错!撤了茶区,将画作摆挂到外面!”苏晋语气坚定,为了画馆恢复往日的元气,为了娘子不再愁云满面,无论是何办法,总要一试。
晏清抿唇开心的一笑,双臂揽上他的脖子点头笑道:“就听夫君的,明日我们就将书画摆挂到画馆外,你的那幅《隐居》最受画客喜爱,对了…”
说到《隐居》的山水画,晏清告诉了他,老夫子家乡淮封与《隐居》上的景处有相似之事。
他们聊的喜形于色。
李婶子端着一壶刚沏的茶从后堂出来,见苏先生两口子恩爱融融,真是羡煞旁人了。
她放了两盏茶在桌上,放轻了脚步正准备上二楼给冯先生送茶去。
晏清瞧见了她,笑了对他道:“李婶,冯叔的画应该画好了,你让他喝了茶就下来吧!近日画馆的事,连累你们伤神又受了伤,今晚早点回去歇息了”
李婶子哪能听得小清说什么连累了他们的话,不过,听小清这口气,莫不是和苏先生已想好了挽救画馆的法子了?
她顿时高兴的道:“嗳!好嘞!我这就去给他送茶,劝他早些回去歇息”
听李婶子乐呵的上了楼。
苏晋和晏清相视,会心笑了笑。
第二日一早。
他们便早早来了画馆,冯自成和李婶子拆了茶区,苏晋和晏清挑选了几幅平日里最受喜爱的书画,摆挂到了画馆外,的确招引来了一些目光。
第一百零四章 托信一封()
刘大嫂作势的样子,还真唬住了刘双儿,但毕竟是亲生骨肉,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晏清心猜着她不会出手真打刘双儿,果真就停住了。
李婶子虽在擦着灰尘,但眸光始终朝这边望着的,自她端了茶出来,一瞧那母女俩便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这会儿,听了姑娘没心没肺的话,还真是白浪费了两盏好茶。
她也没了好脸色,拿了抹布开始要擦桌子了,李婶子随意擦了两下中间的桌面,一顺溜擦往了刘大嫂身前,冷面道:“麻烦让让啊!说来也真是奇怪,今日的桌面怎么就这样不干净了呢?”
明白人一听,都能听的出来,婶子话里头意有所指。
刘大嫂尴尬的笑了笑,双手捧着茶,客客气气的给让了。
但似乎李婶子就跟这块的桌面杠上了,她不停的擦着,看也不看刘大嫂一眼。
“娘,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刘双儿不是傻子,她看出了这位老大婶显明在针对她娘,她继续嘀咕道:“凭什么就不擦傻姑娘那块,偏偏要擦我娘面前的桌面”
晏清娇容上风轻云淡,并没出言阻止李婶,反而也只有李婶才会如此的替她着想了。
她对视刘大嫂眸光笑了笑,对于刘双儿的话不显得在意,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刘大嫂自顾喝着茶,懒得的再管教死丫头,来岚安两个时辰了,去茶馆喝盏茶还得花银子,还是小清这儿好,有白喝的茶水。
李婶子擦好了刘大嫂这块的桌面,接着要去擦刘双儿那块的桌面了,她瞧姑娘长的倒是浓眉大眼的,却是没什么教养,她估计以前在村子里,也没少给小清难处。
刘双儿一见老大婶朝她这儿来了,她忙端起了茶盏趁早让开了,喝了一口茶还一脸得意的笑了笑。
看的李婶子气不打一处来。
亲娘都懒得再管教了,旁人也不好多说,晏清从刘双儿身上转移了眸光,看到画馆外时,正巧看到魏夫人下了马车。
她笑了起身道:“李婶,桌面脏点儿就脏点,甭管了。魏夫人来了,劳您再去沏壶茶了”
李婶子一听魏夫人来了,受宠若惊的收起了抹布,一脸高兴的道:“魏夫人来啦!我这就去沏茶”
晏清迎出了画馆,李婶子去了后堂沏茶。
留下刘大嫂和刘双儿面面相觑坐着,来了又不想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晏清和柳氏走进了画馆,她笑了打趣道:“今日魏夫人还是过来了,只是画馆近日的生意很是冷清,要让魏夫人见笑了”
“你们大可不必气馁!”柳氏劝她,进了门才发现桌子旁坐了两位,瞧身着打扮像是乡下来的,她心知苏先生和小清原先是东陵村人,笑了道:“村子里来人了啊”
“嗯!”晏清点点头,走到了桌边请魏夫人入了坐。
晏清虽对刘大嫂无好感,但敬她年长,向魏夫人介绍了刘大嫂认识。
“呵呵!”老夫子打开了油纸,见尚有三块桂花糕,拿了一块给休林道:“休林再吃一块,夫子已有两块够吃了”
休林摇了摇头,站到了晏清身旁。
老夫子笑了笑,尝了桂花糕的味道,顿赞道:“嗯!这桂花糕入口极香,吃了一块下肚,也没感觉到甜腻,婶夫人好手艺”
“若婶子知道了夫子夸她,她一定会很高兴!”晏清笑道。
老夫子吃完了两块桂花糕放在桌子上,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晏清不解,但又不好直问,她见休林惭愧的垂下了眼睑,稚嫩的脸上,蓦然之间沉稳了不少。
一时气氛难免有些凝固。
情急之下,她只好在书画上找话题,问道:“夫子从未去过画馆,怎会得知画馆内有《隐居》此幅画呢?”
老夫子从凝重的思绪中缓过神来,笑了回道:“前几日,彭先生邀我去府上作客,无意中,我见府上厅内挂着这幅《隐居》的山水画。实不相瞒,老夫本家姓陈,淮封县人。而苏先生所画的山水画中部分景处,像极了淮封那块的山水”
“原来是这样!”晏清恍然大悟笑了道:“怪不得呢!说来,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嗯!”老夫子捋了捋胡须道:“回私塾后,老夫转辗反侧了几个晚上,自病下,就更是挂念淮封,想着入土为安之前,能否再见上一面”
“夫子!”休林不想夫子有事。
晏清不再说什么,因她和夫子一样,亦是对家人和家乡有着挂念,夫子还尚可回家乡看看,而她,或许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夫子何不回淮封探亲?”她问道。
“谈何容易!”老夫子笑了看了休林一眼,不止休林,外面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娃子,他若一走,谁来照顾他们。
“苏夫人?”老夫子看向她。
“嗯?”晏清应道:“夫子您有话,不防直说”
老夫子笑了点点头道:“不知苏夫人可曾想过,开一家书画私塾?”
“书画私塾?”晏清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还没敢多想,近日画馆一直都不太平,连累了画馆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她还得要好好想想法子,让画馆的生意好起来,至于开书画私塾的事,她和夫君确实还没那个精力。
她笑了如实道:“这个暂且还没打算”
“嗯!”老夫子似乎也只是一提,听苏夫人说无此等打算,他便不宜再多说。
晏清又再问候了夫子的病情,得知已无大碍了,她才放了心。
从私塾告辞后回到画馆,天色已然灰暗了下来。
李婶子为她留了晚饭,关怀了夫子几句,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因画馆的生意从以往的兴旺,落得如今这般清冷的状况,承受着落差压在她心上,晏清吃了两口饭,就实在没什么胃口了。
她将碗筷放下,坐到了柜台翻看着近期的账目,越看越是闹心,今日竟然没卖出过一幅画。
晏清重重的沉了一口气,此刻又在思虑着如何挽救画馆生意的法子。
苏晋作好了书画,从二楼下来,便看见了他娘子满容忧心的焦虑,他不问即知娘子心里在想什么。
“夫君?你来了…”晏清虽然思虑的入神,但她夫君走近,她还是能感觉的到的,她笑了不准备再想,问道:“冯叔人呢?还没作画好吗?”
“快了!”苏晋简单的回了她,近日画馆生意一事,他也正在想办法,本此事不该再劳娘子忧心的。
“为夫心下有一个拙见,不知对画馆有没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