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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私塾,寺庙,城垣,酒楼茶肆都可以!”晏清回。
“寺庙也成?”柳氏不太确信的问。
“当然成!”晏清笑回道:“寺庙可单独作画有关寺庙的画作,就交给我来画好了”
柳氏没异议了笑了点头。
冯自成道:“既是分开地段的,那巷道和酒楼茶肆的地段,就由我去宣传吧”
苏晋接了道:“如此,我去私塾和城垣那里”
“那我呢?”柳氏问小清道:“这些地段都被你们分走了,我岂不是要清闲着了?”
“不如魏夫人和我作画寺庙的画吧!”晏清笑着道:“正好可以画一些新意的画”
“好!”柳氏高兴的道。
他们商定好了,准备各自作画去了,冯自成起身时,晏清又叫住了他,再三思虑后,她还是决定了道:“冯叔,至于酒楼茶肆的画作,去了每家都送出一副吧!他们若愿意收,你就不必多说什么了,那种场合自会有宣传作用的”
冯自成明白了小清的意思,点头领意去作画了。
一个下午,画馆堂内除了李婶子身影,没再看见旁的人了,一楼堂内虽清冷的很,但二楼一刻也没闲着。
寺庙的书画,晏清画起来自然离不了神话的色彩。她一时兴起,当下作画了一幅白娘子和许仙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是她喜欢的老演员。
柳氏见了不免也被此幅书画所吸引,尤其是画中一袭白衣的女子,当真是端庄秀丽,品行高洁。
而苏晋和冯自成那边也各作画了两幅。作画好了用来宣传的画,晏清送魏夫人回了府。
随后,苏晋和晏清带着画,与冯叔和李婶子也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苏晋听从了他娘子的意思,为每幅画作逐一提了词,并署名了“鸿雁堂画馆”几个字。
等到了第二日,他们拿着画作分别去了自己的地段。
冯自成选了几家文人墨客们常去的茶楼,很快就赠完了酒楼茶肆的书画,接着便去了他所知道的文人墨客的居住巷道。
苏晋先是去了私塾,毕竟他如今是解元的身份,自放榜的第二日,青阳街几家私塾就已得知了,有些书生甚至还想去苏解元的画馆拜访他,但一想到听说画馆内曾出现过毒蛇惊吓之事,他们才没去了。
今日苏晋走遍了青阳街的几家私塾,事先确实没想过他会受到诸礼相待,夫子和书生们听了他解释了毒蛇惊吓一事,纷纷感叹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在私塾宣传了书画,苏晋才在夫子的礼送下,径直去了城垣。
晏清和柳氏去了三祖寺,自然得先上香一柱拜拜佛祖,因寺中的师父们对魏夫人都熟悉了,柳氏一提想见见住持,她们便被带了去。
寺中住持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听魏夫人说,亦是懂书画之人,魏先生每回岚安,都会带书画来寺中,与住持品赏。
而晏清的书画,拿到了住持面前,一番观赏过后,虽画技不及之源先生,但画风,却比之源先生的书画多了几分新意。
住持品论书画之处皆是重点,这让晏清觉得,此幅书画似乎就是为了住持所画的,故此,便将此幅书画赠予了寺庙。
从寺庙里出来,天色已晚了。
晏清送魏夫人上了马车,她自个儿雇了一辆马车回画馆去了。
还真别说,她的这个法子还真管到了作用,继第二日,已开始有画客陆陆续续的来画馆观赏书画了。
意外惊喜的是,这日画馆内来了三祖寺的小师父,说是住持想在画馆定几幅《弥陀》的书画送香客,并付了银子。
晏清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赶着为小师父作画去了,画好了几幅《弥陀》的书画,便又过去了一日。
不知是否是因小师父来了画馆的原故,画馆的生意一日之间兴旺了起来,他们又恢复了往前的忙的不可开交。
下午时,往来画馆的画客中挤进了一位小孩童,休林双眼红肿的跑到了柜台前敲了两声。
晏清闻声出了柜台,见是休林,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抱起了休林关怀的问道:“休林,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夫子又病了?走!我们去找大夫”
“夫子…夫子他…”休林哇声又哭出了声来,一手揉眼睛擦泪,一手指向门外道:“夫人,夫子他…他死了!”休林说着,越哭越伤心。
晏清心里一震,夫子…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一时让她难以接受,前两日,她还去私塾和夫子品论书画,夫子还…还说了他想回淮封,难道是…
“怎么了?”柳氏和李婶子丢下画客,听见了有小孩子的哭声,走了过来问道。
休林此刻哭的不能自已,泪水只要迷糊了视线,他就抬袖擦擦。
“尚阁私塾的夫子去了!”晏清轻道。
李婶子也是一惊,怎么就突然去了呢?她瞧休林这孩子哭的怪可怜的,这…这夫子去了…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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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林在晏清怀里急了要下来,他无声的流着泪,喃喃不清的念着夫子教给他的学识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夫子…学生日后定会好好读书…”
晏清放下了他,和魏夫人步进了房中,见孩子们围在夫子的床踏前,拉着夫子的手,轻摇着夫子的身体,只是希望夫子能醒过来而已。
这般悲泣的场面,瞧的柳氏也悄悄拭去了一把泪。
“夫子…”晏清走近了孩子们几步,眼眶红红的,就在两日前,夫子还好好的坐在她面前,她还是不敢相信,夫子就真的撒手去了,她没忍住,眼泪成豆大的泪珠子滚落了下来,她忙拭擦了泪水,看着夫子余愿未了的一张脸上,眼泪像断了珠子又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掏出了一块帛帕盖住了夫子脸上,好让他安息。晏清蹲下了身子揽孩子护在怀里双臂下,安慰着他们道:“夫子没有离开你们,他只是去了天堂,那里无病无痛,他会在天上守护着你们,看着你们一天一天成才的,你们日后定要好好读书,也别忘了,夫子曾对你们说过的话…”
“夫人,我们定当谨记夫子的教诲,夫子…”孩子们沉浸在悲痛中。
晏清和柳氏安抚好了孩子们,柳氏带着他们去房里歇息了,以免看到夫子再生悲伤。
苏晋和贡文申听李婶子说了此事后,也赶来了私塾,一并请来了大夫,晏清才去了陪孩子们。
或许是他们哭累了,她推门进了房里,柳氏已经哄得他们都睡着了,唯独休林坐在床上不肯睡。
柳氏拿他实在没了法子,见小清进来了,又听见方才外头好像是文申和苏先生的说话声,她起了身,细语问道:“可是文申和苏先生带了大夫来了?”
晏清点了点头,看了休林一眼回道:“夫子虽然已经去了,但得知道去的病因是什么原故,也好对孩子们有个说法,休林没事吧?”
“确实如此!”柳氏低叹一声,回身看了看休林道:“他说他要守着弟弟妹妹们,夫子去了,日后他要替夫子好好照顾他们,不能看着他们出什么事”
“休林年纪虽小,却一直是位懂事的孩子!”晏清欣慰的道。
柳氏虔诚的祈愿道:“若夫子泉下有知,保佑孩子们日后平平安安,懂事开心好好读书”
“夫子!”休林喃喃喊道。
大夫摇着头从老夫子的房间走出来,苏晋和贡文申跟在他身后。
“二位公子!”大夫将诊断结果告诉他们道:“据老夫子死去的面部和症状来看,应是昨个晚上就已经去了,是因厥心痛突发身亡的…唉…”
“厥心痛?”苏先生和贡文申对此种病,都略有耳闻。
晏清和柳氏闻声从房里走了出来,她们听见夫子是突发了厥心痛突然离开了人世。
说起厥心痛,不就是心肌梗塞吗!
她记得,外婆也是因这种病,突然就离开了他们,那年五一的时候,她和妈妈去看望外婆,她一切无恙,都好好的,可没过几天,老爸打来电话说…
后来,她特意上网查了下心肌梗塞是什么病?才得知其因,并知道了中医上的病名。
大夫和她夫君与贡兄都说了些什么,晏清没注意听清,她沉浸在思绪里缓回了神。
贡文申感怀的道:“我刚到画馆就听说了此事,说来,我与夫子也算是旧交了。私塾里的孩子们全是弃婴,大多数都是夫子从门外收养进来的,而那些狠心的生父养母将孩子抛弃到私塾外,就再也没管过他们”
“世上竟有此等生父养母,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割舍抛弃,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柳氏语气里对抛弃孩子们的生父养母,不容同情的斥责。
苏晋理性的站在问题思虑道:“抛弃婴儿之人,家中或许贫寒无度,如其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儿饿死,不如狠心送人。夫子是贤德兼备之人,他们送到私塾外自然放心!”
“没错!”贡文申还是赞同苏贤弟说的。
晏清也认同她夫君的说法,只是,她一直都很好奇,仅凭夫子一人是如何养活这些孩子的,更何况,孩子们都是弃婴,根本没有家长来交学费。
晏清和柳氏走进了画馆,她笑了打趣道:“今日魏夫人还是过来了,只是画馆近日的生意很是冷清,要让魏夫人见笑了”
“你们大可不必气馁!”柳氏劝她,进了门才发现桌子旁坐了两位,瞧身着打扮像是乡下来的,她心知苏先生和小清原先是东陵村人,笑了问:“村子里来人了吗”
“嗯!”晏清点点头,走到了桌边请魏夫人入了坐。
晏清虽对刘大嫂无好感,但敬她年长,向魏夫人介绍了刘大嫂认识。
刘大嫂在柳氏面前显然有些拘谨,她看着夫人一身的锦衣华服,这是她一辈子都盼不来的,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和高门弟的魏夫人坐在一块儿。
刘双儿打量着魏夫人就更是目不转睛了,她识的字不多,但像什么温婉贤淑啊!端庄大方呐!她在魏夫人身上都能找得到。
“魏夫人好!”这会儿,刘双儿倒是很有礼貌懂事的喊了声。
柳氏看向了她,温婉的笑了笑回道:“双儿姑娘好”
“娘!”刘双儿一揽她娘的胳膊晃悠了几下,高兴的道:“听到没,魏夫人叫我双儿姑娘”
说完,松开了她娘胳膊转过了身去,嘀咕道:“你平日就知道叫我死丫头”
刘大嫂面对魏夫人时,本就觉得低人一等,自愧不如来着,此刻听女儿这么一说,她恨不得打个洞钻下去。
刘双儿口无遮拦,晏清不是不知道,但对刘大嫂也是如此!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晏清问柳氏:“欣容妹妹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些了!”柳氏笑回,从双儿姑娘对自己娘亲不敬一事中回神,说到了欣容身上,她笑意加深了不少,与小清聊道:“文杰和欣容很相处的来,时不时逗的她很开心,我越是看,越觉得他们很般配,只是…临清那边…”
晏清心知魏夫人口中的临清大概就是方大人了,古人的婚姻,受牵于父母的决定,不像现代人,提倡恋爱婚姻自由。
她让魏夫人放宽心道:“只要史公子和欣容妹妹两情相悦,就算是方大人也没办法拆散他们。更何况,他们俩人还有魏先生和夫人在背后撑腰。或许,方大人自己早晚也能明白过来”
“但愿吧!文杰如今只考中了举人。日后,也不知能否…,听说那陆正明是吏部侍郎,正三品。管科考这块的…”柳氏一说到这里,容上满是担忧。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明年的春闱在平泱入考,科考这块都是要经手到朝廷吏部,而方巡抚很有可能就是主考官。
这怎叫她不担忧,文杰那孩子万不能在科举上失利了。
晏清听了这番话顿了顿,若是这样的话,她夫君和贡兄定也脱不了干系了。
“那陆侍郎的人品如何?”她没忍住问道。
“此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但为人…听说不及苏先生的一半,堪比老奸巨猾!”柳氏回道。
倘若属实,倒真要让他们堪忧了。
“茶来了!”李婶子高兴的从后堂沏好茶出来,来到她们面前,却见魏夫人和小清容上有些不对味?
晏清醒过神,接过李婶子手里的茶盏,端递给了柳氏道:“魏夫人喝茶,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后的事,如今想多了也无益,不如到了那个时候再见招拆招吧!”
“你说的对!”柳氏点点头,举止优雅的品了一口茶。
刘大嫂和刘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