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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柳氏点点头,举止优雅的品了一口茶。
刘大嫂和刘双儿坐在这愣着,听着小清和魏夫人说的话,她们都插不上嘴,她们还真羡慕小清了,现如今能结识到像魏夫人这样的达官贵人。她再回头想想,当初她真是不该在村长面前告苏秀才和傻姑娘的状。
她们的谈聊间。
画馆仍没见一位画客来光顾,晏清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重新打算了再想想别的法子。
刘大嫂和刘双儿母女俩待到了午时,苏晋和晏清留了她们吃午饭。
饭后,她们见也帮不上什么忙,若再不回去,老头子在家该急了,苏晋才送她们回了东陵村。
下午画馆内,由李婶子看守着。
苏晋和晏清他们上了二楼,围桌入了坐,几人商讨着晏清新想出的法子。
晏清的办法也就是要做好宣传工作了。
如今的朝代虽没有现代的美工技术,和制作成精美的宣传单页,但他们也完全可以套用这个模式来。
苏晋第一个赞同他娘子说的方法,听起来甚感实用。他道:“为夫可以按照娘子说的来画,娘子若还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尽管可以都说出来”
“更大胆的倒没有了!”晏清笑了道:“先试试这个法子吧!你们无异议就好”
柳氏接话问道:“那宣传的地段都选在何处?”
“巷道,私塾,寺庙,城垣,酒楼茶肆都可以!”晏清回。
“寺庙也成?”柳氏不太确信的问。
“当然成!”晏清笑回道:“寺庙可单独作画有关寺庙的画作,就交给我来画好了”
柳氏没异议了笑了点头。
冯自成道:“既是分开地段的,那巷道和酒楼茶肆的地段,就由我去宣传吧”
苏晋接了道:“如此,我去私塾和城垣那里”
“那我呢?”柳氏问小清道:“这些地段都被你们分走了,我岂不是要清闲着了?”
“不如魏夫人和我作画寺庙的画吧!”晏清笑着道:“正好可以画一些新意的画”
“好!”柳氏高兴的道。
他们商定好了,准备各自作画去了,冯自成起身时,晏清又叫住了他,再三思虑后,她还是决定了道:“冯叔,至于酒楼茶肆的画作,去了每家都送出一副吧!他们若愿意收,你就不必多说什么了,那种场合自会有宣传作用的”
冯自成明白了小清的意思,点头领意去作画了。
一个下午,画馆堂内除了李婶子身影,没再看见旁的人了,一楼堂内虽清冷的很,但二楼一刻也没闲着。
寺庙的书画,晏清画起来自然离不了神话的色彩。她一时兴起,当下作画了一幅白娘子和许仙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是她喜欢的老演员。
柳氏见了不免也被此幅书画所吸引,尤其是画中一袭白衣的女子,当真是端庄秀丽,品行高洁。
而苏晋和冯自成那边也各作画了两幅。作画好了用来宣传的画,晏清送魏夫人回了府。
随后,苏晋和晏清带着画,与冯叔和李婶子也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苏晋听从了他娘子的意思,为每幅画作逐一提了词,并署名了“鸿雁堂画馆”几个字。
等到了第二日,他们拿着画作分别去了自己的地段。
冯自成选了几家文人墨客们常去的茶楼,很快就赠完了酒楼茶肆的书画,接着便去了他所知道的文人墨客的居住巷道。
苏晋先是去了私塾,毕竟他如今是解元的身份,自放榜的第二日,青阳街几家私塾就已得知了,有些书生甚至还想去苏解元的画馆拜访他,但一想到听说画馆内曾出现过毒蛇惊吓之事,他们才没去了。
今日苏晋走遍了青阳街的几家私塾,事先确实没想过他会受到诸礼相待,夫子和书生们听了他解释了毒蛇惊吓一事,纷纷感叹世事难料,人心叵测。
在私塾宣传了书画,苏晋才在夫子的礼送下,径直去了城垣。
晏清和柳氏去了三祖寺,自然得先上香一柱拜拜佛祖,因寺中的师父们对魏夫人都熟悉了,柳氏一提想见见住持,她们便被带了去。
寺中住持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听魏夫人说,亦是懂书画之人,魏先生每回岚安,都会带书画来寺中,与住持品赏。
而晏清的书画,拿到了住持面前,一番观赏过后,虽画技不及之源先生,但画风,却比之源先生的书画多了几分新意。
第一百零八章()
苏晋看了看他娘子。
晏清与苏晋相视笑了笑,不管夫君作何决定,她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的,再说,她本就坚持让孩子们留在私塾,只要他们夫妇二人齐心同力,是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们。
她回道:“画馆有我呢!夫君日后就来私塾带孩子们读书吧!正好也可以教他们学作画”
她说着,想起休林街道上玩画的那次,蹲下了身子问休林和孩子们道:“苏先生擅长作画,若他也想教你们学作画,你们愿意吗?”
“愿意!”孩子们道。
唯独休林没出声,晏清心知休林畏惧作画,现在还是如此。她笑了笑,也不打算逼问了。
休林在她起身之际,却是道:“夫人,我愿意学画。若夫子能活过来…”
“好了!”晏清抚摸他的头接话道:“你愿意学自然是好的,日后不仅有苏先生教你,我也可以教你。乖!你先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玩吧!”
“好!”休林乖乖的应着,弟弟妹妹也都奶声奶气的应了声。
他们目送休林和孩子们出了门,贡文申赞赏的道:“苏贤弟,小清,你们夫妻的大仁大德,实在让我深服钦佩,为兄定会鼎力协助你们”
“多谢贡兄!”苏晋笑了笑。
柳氏握住晏清的手道:“日后你们夫妻二人又得多费心劳累了,孩子们能有你们照顾,也是他们的福气了”
晏清至今感激的道:“我与夫君当初若不是得了魏先生和魏夫人,以及贡兄的恩惠,想必如今还在摆着画摊呢!如今日子慢慢的过好了,自然也想出一分力”
晏清和柳氏带着休林回到私塾。
走过廊道,就听见夫子的屋里传出了孩子们哭声,晏清听着撕心裂肺的稚嫩的哭声,心里头愈加绷紧,不免一阵难受。
“夫子不要死”
“夫子快醒过来,日后我们会好好听话”
“夫子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我不要夫子死…”孩子们哭的不能自已,一边痛哭一边喊夫子快醒过来。
休林在晏清怀里急了要下来,他无声的流着泪,喃喃不清的念着夫子教给他的学识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夫子…学生日后定会好好读书…”
晏清放下了他,和魏夫人步进了房中,见孩子们围在夫子的床踏前,拉着夫子的手,轻摇着夫子的身体,只是希望夫子能醒过来而已。
这般悲泣的场面,瞧的柳氏也悄悄拭去了一把泪。
“夫子…”晏清走近了孩子们几步,眼眶红红的,就在两日前,夫子还好好的坐在她面前,她还是不敢相信,夫子就真的撒手去了,她没忍住,眼泪成豆大的泪珠子滚落了下来,她忙拭擦了泪水,看着夫子余愿未了的一张脸上,眼泪像断了珠子又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掏出了一块帛帕盖住了夫子脸上,好让他安息。晏清蹲下了身子揽孩子护在怀里双臂下,安慰着他们道:“夫子没有离开你们,他只是去了天堂,那里无病无痛,他会在天上守护着你们,看着你们一天一天成才的,你们日后定要好好读书,也别忘了,夫子曾对你们说过的话…”
“夫人,我们定当谨记夫子的教诲,夫子…”孩子们沉浸在悲痛中。
晏清和柳氏安抚好了孩子们,柳氏带着他们去房里歇息了,以免看到夫子再生悲伤。
苏晋和贡文申听李婶子说了此事后,也赶来了私塾,一并请来了大夫,晏清才去了陪孩子们。
或许是他们哭累了,她推门进了房里,柳氏已经哄得他们都睡着了,唯独休林坐在床上不肯睡。
柳氏拿他实在没了法子,见小清进来了,又听见方才外头好像是文申和苏先生的说话声,她起了身,细语问道:“可是文申和苏先生带了大夫来了?”
晏清点了点头,看了休林一眼回道:“夫子虽然已经去了,但得知道去的病因是什么原故,也好对孩子们有个说法,休林没事吧?”
“确实如此!”柳氏低叹一声,回身看了看休林道:“他说他要守着弟弟妹妹们,夫子去了,日后他要替夫子好好照顾他们,不能看着他们出什么事”
“休林年纪虽小,却一直是位懂事的孩子!”晏清欣慰的道。
柳氏虔诚的祈愿道:“若夫子泉下有知,保佑孩子们日后平平安安,懂事开心好好读书”
“夫子!”休林喃喃喊道。
大夫摇着头从老夫子的房间走出来,苏晋和贡文申跟在他身后。
“二位公子!”大夫将诊断结果告诉他们道:“据老夫子死去的面部和症状来看,应是昨个晚上就已经去了,是因厥心痛突发身亡的…唉…”
“厥心痛?”苏先生和贡文申对此种病,都略有耳闻。
晏清和柳氏闻声从房里走了出来,她们听见夫子是突发了厥心痛突然离开了人世。
说起厥心痛,不就是心肌梗塞吗!
她记得,外婆也是因这种病,突然就离开了他们,那年五一的时候,她和妈妈去看望外婆,她一切无恙,都好好的,可没过几天,老爸打来电话说…
后来,她特意上网查了下心肌梗塞是什么病?才得知其因,并知道了中医上的病名。
大夫和她夫君与贡兄都说了些什么,晏清没注意听清,她沉浸在思绪里缓回了神。
贡文申感怀的道:“我刚到画馆就听说了此事,说来,我与夫子也算是旧交了。私塾里的孩子们全是弃婴,大多数都是夫子从门外收养进来的,而那些狠心的生父养母将孩子抛弃到私塾外,就再也没管过他们”
“世上竟有此等生父养母,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割舍抛弃,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柳氏语气里对抛弃孩子们的生父养母,不容同情的斥责。
苏晋理性的站在问题思虑道:“抛弃婴儿之人,家中或许贫寒无度,如其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儿饿死,不如狠心送人。夫子是贤德兼备之人,他们送到私塾外自然放心!”
“没错!”贡文申还是赞同苏贤弟说的。
晏清也认同她夫君的说法,只是,她一直都很好奇,仅凭夫子一人是如何养活这些孩子的,更何况,孩子们都是弃婴,根本没有家长来交学费。
贡文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接着道:“夫子与家父是老旧交,他培育的孩子们何止这一代,宣明十四年,宣明二十二年,同德三年,同德九年,科举考中的状元和榜眼,探花都曾是夫子的学生。夫子向来省吃俭用,平日作画赚些银子。当然,家父敬他贤德,私下多加扶持!再加上往日的学生回乡报答他,私塾才得以支撑到现在”
“原来如此!”晏清明白了道。
苏晋和贡文申送走了大夫,他们开始商量操办夫子的后事,因老夫子走的太过突然,夫子的往日那些学生,定是来不及告知的。更何况,夫子的那些学生们如今分散各地为官,也确实难以聚集。
贡盛祥听说老孔兄突然离世了,心中甚是悲痛,他和老孔兄结识几十年了,如今到了这般年纪,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友人,一个一个的离去,此次老孔兄竟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唉!
老孔兄一生贤德,为朝廷培育了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现如今走了,身边陪着他的却只有这些孩子们。
孔夫子的后事操办了两日。两日后,在晏清和柳氏的陪伴下,孩子们慢慢接受了夫子离去的事实。
孔夫子撒手一走。
留在私塾里的孩子们便成了当前首要考虑的问题,他们的生父养母虽然都尚在人世,但已然不知谁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
若继续留在私塾内,也无人来照顾他们,就算换了新的夫子来,恐怕远远不及孔夫子对孩子们的关爱。
苏晋和贡文申等人坐在堂内,商讨着这些孩子们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贡文申思虑后道:“我认识的友人中,有几家府第上膝下尚无一男半女,若过继两位孩子去府第上不成问题,你们觉得如何?”
魏庭和柳氏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若不是老爷的性子喜好周游四海,柳氏也想过继一位孩子去府上,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