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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晋和晏清拿了包袱里的洗换衣衫,随后俩人一起去了浴房,驱了一身的不适和寒气。
他们洗好浴,回到房中已是凌晨子时。
晏清因还惦记着两幅画该怎么样才能修缮好,回来了就一直坐在桌边没有入睡的心思。
苏晋将大褂披在了她身上,以防再受凉惹了风寒,他坐到她身边笑了笑劝慰道:“时辰不早了,娘子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诸多事等着我们,这两幅画为夫刚刚已想好了修缮的方法,待明早为夫去买笔墨砚回来,修缮好,我们就去岚安”
“真的可以修缮好吗?”晏清惊喜的差点跳了起来。
“嗯!”苏晋点点头,为了让他娘子安心的早些歇息,他道:“所幸骏马鸿图上,马头墨色浆化的部分是外匹马,为夫可以将这块稍作修缮描成叠影,变画为马身,再在前面添上马头…”
“到时候,英姿雄健的八骏变成了九骏,前程万里,更上一层楼!夫君棒棒的!”晏清觉得妙不可言,不仅修缮了一幅残画,又将成为佳作。
讨论好了骏马鸿图,晏清来劲了,她非得拉着她夫君,也好好说下雁南飞的画该如何修缮?
苏晋见他家娘子对两幅画如此上心,他在作画上的造诣亦是出口成章,伸手笔下墨色生花,这真一说起,根本停不下来。
俩人正聊着聊着雁南飞的画,苏晋说到了一半,回神却见他家娘子撑着头早已入睡了。
他看着她熟睡的娇颜,宠爱的摇头笑笑,将她抱上了床。
因她夫君想好了修缮两幅画的好方法,她夜里睡的还瞒踏实。
这天早上醒来,已日上三竿,昨晚的雨夜已转变成了晴朗,太阳迎面照进了屋子里,晏清睁开眼,被刺的拿手一遮住,忙爬起了身。
她倒了桌上已备好的茶水喝了,见她夫君留的字条,上面写明他先去买早饭和笔墨砚了。
过了一会儿。
苏晋拿着买好的东西回来时,晏清刚穿好衣衫裙。
俩人边聊着边吃完了早饭,苏晋开始着手修缮两幅书画。
晏清则在一旁认真的观赏和学习作画。
很快,整整一个时辰过去。
《骏马鸿图》和《雁南飞》总算修缮好落笔了。
他们将两幅画摊放在桌子上晾墨,晏清忙着收拾了收拾,而苏晋去了楼下找张老爹结算住宿的房钱了。
晏清简单收拾好了,见晾的墨色已定,又赶忙将两幅画卷收了起。
待她下了楼,苏晋也结算好了房钱,两人与张老爹言谢了几句,便去了岚安了。
在他们到岚安前,现在就面临着诸多问题。
到了岚安,他们要住在哪儿?身上卖画和赚来的银子,也花出了不少,仅剩下二十几两银子了。
以前好歹还有个房产,若银子花的不对地方,他们就真的穷的叮当响了。
他们现如今吃喝住都成了头疼问题,穿倒还可以省省。
晏清抱着两幅画若有所思,似是有话想对苏晋说,她磨磨蹭蹭了会儿,终是忍不住道:“夫君,要么我们将《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画给卖了?”
她说完一瞬,见她夫君没回应,她忙又歉意的道:“我说的玩的,这两幅画是夫君最珍贵的画作,这种想法连想都不能想”
苏晋看她,半响才略带无奈的道:“如今想解缓现状,看来只能卖出这两幅了”
“夫君不要当真,我只是一时糊涂!”晏清瞧出她夫君心中不舍。
苏晋一笑,看着她道:“娘子不必自责,若你不说,我也曾想过,画没了日后可以再画,但为夫岂能让娘子跟着我露宿街头,受冻挨饿”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晏清猜她夫君可能误解了她的意思,就算是跟着他露宿街头,受冻挨饿,她也愿意的。
说着说着,不知为何,他们似乎都扭曲了本意,若换在之前,她听了这些话会很感动,可现在她怎觉得是因为她多嘴,夫君才不得不卖了画呢?
苏晋走着,突然发现娘子为何停住了步子不走了?他回身见她憋屈的一副小娇容,戳穿了她心思,走回她身前道:“娘子不必多心,为夫嘴笨,不会说些讨娘子欢心的话!”说着,他牵起晏清的手包在掌心,看着她笑了笑道:“娘子还是笑起来好看”
听了,晏清心里一松软,憋着笑抬眸瞅了他一眼,笑着道:“还说不会讨我欢心,好了,人都在那看着呢!我们快些去岚安吧!”
“嗯!我们走!”苏晋牵着她。
俩人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到了岚安,轻车熟路就去了已说好的“陆氏书画馆”
苏晋的那幅《月黛》在这家卖了还算不错的价钱,也是因为上次掌柜的出于对她夫君的赏识,临走时,又叮嘱过有好的佳作可以再去关照他们家生意。
所以,这次,他们带着两幅佳作再次来关照了。
掌柜的记性好,一见走进来的俩人,顿时就认出了是苏先生和他那位伶牙俐齿的美娇娘。
他面露惊喜的笑意,两步出了柜台迎了上去笑道:“哟,苏先生来了,稀客稀客”
苏晋谦礼笑道:“掌柜的客气,恕苏某失礼,还不知您贵姓?”
第十八章 坑()
掌柜的余光,先是扫视了一眼晏清怀里的两幅书画,但见画轴上似有一道道的污泥伤痕?
他不明其意的收敛了些笑意,看着苏晋温声道:“老夫本姓何,呵…,不知苏先生这次来,带的是何佳作?”
晏清一瞧老狐狸霎时即变的脸色,心里暗道不妙。
苏晋自然也察觉到了何掌柜转变的待客态度,他笑笑道:“苏某这次带来的是《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画作,不知何掌柜可有兴趣观赏?”
“哦…,呵呵!”何掌柜一听是《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佳作,又有点动了心。
要知道,自去年魏先生的《骏马鸿图》和《雁南飞》两幅绝世佳作一出,本朝有多少才子画师们纷纷跟着效仿。
当然,效仿却只能是效仿,大半年里,他倒也见过不少这两幅画作,有些画的马不像马,驴不像驴的。
苏先生的底,他心中有数。
“有兴趣有兴趣,苏先生二楼请!”说着,他将苏晋和晏清请上了二楼,还猜着问道:“莫非苏先生也敬仰之源魏先生?”
“何掌柜说的是!”苏晋毫不掩饰他对魏先生的敬仰,他在书画上面能有如今的造诣,都是托拜读观赏到魏先生书画的福。
“想必苏先生对之源先生的书画深有研究,呵呵!”何掌柜笑道。
苏晋笑笑算是默认了。
三人上了楼,晏清一眼观目,原来二楼相当于一个小茶厅,布局还算精心别致。
而书画馆果然是书画馆,走到那里,眼前都是一幅幅各具风格的书画,也不知这个何掌柜坑了那些画师们多少银子?她突然冒出了此想法。
待三人入了座,很快,一壶碧螺春上了桌,片刻,一屋子都弥漫了茶香味。
何掌柜已迫不及待的笑道:“呵呵,苏先生可否将两幅书画展开,让老夫开开眼界?”
“开眼界不敢!”苏晋谦礼的回道,从他家娘子手里拿过了两幅书画,先是将《骏马鸿图》在何掌柜面前展开了。
随着画卷一点点的展开,何掌柜见了顿时眼中精光放亮,他犹如又见到了另一幅绝世佳作,不知不觉伸出了手,小心呵护般的触碰了下《骏马鸿图》上的一匹马头…
晏清见他显露出的一副贪婪的模样,不乐意的喝声提醒他道:“嗨,何老先生,您可别乱摸,这幅《骏马鸿图》,您若出不了好价钱,我们还要留着给别的家呢!上面有您的指纹可不好”
说完,与苏晋相视笑了笑。
何掌柜的抬头看她,这画他还没说要呢!精明的苏夫人就已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了,他一笑了笑道:“苏夫人说笑了,老夫这儿怎会出不了好价钱,不知可否再让老夫瞧瞧《雁南飞》?”
“可以!”晏清猜到老狐狸好像看穿了她心思,这次没通过她夫君的手,直接她自己在何掌柜面前展开了《雁南飞》画。
画儿缓缓的展开了一半,她见老狐狸一头凑了上来,笑了突然收起了画直白问道:“大家都是明白儿人,何掌柜说吧!这两幅书画,您要还是不要?”
被逼的没办法了,何掌柜的点头无辜的道:“要要的…”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到了价钱上。
他看向苏晋笑了道:“那就由苏先生来出价吧?”
“一百零八两!”苏晋的语气带着不可讨价还价的坚定,不然就是想要的心不诚。
这胆敢的出价,把何掌柜给惊吓了不轻。
若说之源先生的那两幅书画,他出价个一千零八两,他家主子都愿意,在本朝,之源先生的名气,怕是无所不知吧!
这个苏晋也太不识抬举了,要不是他何某看的起他,他岂能上了二楼,还坐在这儿喝茶。
“八十两!”何掌柜说出来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事先,苏晋和晏清商量好了,无论如何,书画一旦出价,不轻易改口,若真要改口也还要先看看掌柜的态度。
此刻看来,正如娘子所说,何掌柜是要坑定他了。
作画本是他闲暇盎然时的兴趣,没想到却要拿到这里面红耳赤的讲价钱。
若被迫无奈,这两幅心血之作岂会…
好在他也是有点骨气。
苏晋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骏马鸿图》收了起来。
何掌柜见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为了坚定他出价的立场,他看上去无所谓的转移了目光。
“娘子,我们走!”苏晋牵了晏清道。
“好!”晏清感受到她夫君掌心渗出的冷汗,忙五指也贴近她夫君的手握紧。
走的时候,她没个好脸色的瞪了何掌柜的一眼,岚安县那么多家书画馆,他们宁愿到别的家出价八十两银子,也绝不会在陆氏出价八十两银子,老…狐…狸。
他们一走。
小伙计站在何掌柜的身边,不明白的道:“掌柜的,那两幅画确实能值了一百零八两银子,您为何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他们要真是去了别家…”
“不急不急!”何掌柜伫立在窗边,看着街道上苏先生和他那还在怨怨叨叨的小娘子,脸上带有谋略的笑意,反问道:“别的家有陆氏财大气粗吗?陆氏不肯出价一百零八两,别的家出的价撑死也就六十几两了”
小伙计听明白了低下了头。
何掌柜看着苏晋和晏清的身影,想到,更何况,他们现在应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看俩人身上都带着倦意,还背了两个包袱,若不是走投无路,岂会舍得将那两幅佳作给卖了?
如此,待他们在别的家碰了一鼻子灰,才知道陆氏对他们的好,到时候还不得乖乖的回来。
哈哈!
苏晋牵着晏清在街道上走着,是准备再去找找别的家书画馆,走着忽然拉不动了,他回身见他家娘子不愿再走,又瞧快到午时了,他心猜着道:“娘子饿了吧?”
晏清只管摇摇头,也不说话。
苏晋也没有闲心摸透他娘子的心思,随口轻声问道:“难道娘子觉得我们应该回陆氏馆子?我苏晋断不会为了那八十两银子,去屈腰乞求他的”
第十九章 诡异()
晏清看着他,除非是她脑门被夹了,才会觉得他们应该回陆氏书画馆。
“夫君!”她道:“我想好了,两幅书画不卖了,如其委曲求全的卖掉两幅佳作,不如我们重振旗鼓吧!
摆画摊现在一天可以赚六两银子,这还只算白天的几个时辰。
如今,我们也不用每日赶着回东陵村子了,其实晚上我们也可以继续摆画摊的啊!到时候,一日八至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这样推算下来,如果作画稳定顺利的话,先熬过十天,他们也能赚到一百两银子了。
如果作画不顺利,他们省吃俭用,再想其他办法。
苏晋见他家娘子说的有理,但眼前最棘手的问题实在令他焦虑不安,也不知下午能否找到…
晏清看懂了她夫君的心事,笑着主意已定的道:“那夫君,我们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再去找找住的地方好不好?”
“嗯!”苏晋点点头,既然决定不卖这两幅书画了,也只好先如此。
他和晏清往蜀安街的一条专为茶楼酒肆的巷子里走去,在巷里头寻了一家小饭馆子,俩人点了一盘肉丝炒芦笋。
稍等了半刻。
“你们的菜!”馆子老板将炒菜一端上来,转身就走,看都没看苏晋和晏清二人一眼。
晏清狐疑的看了看他,拿筷子在盘子里翻了翻,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