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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算计我?”
苏笺勾着唇冷冷的问道。
千里万里的月光洒下了淡淡的清晖,将这尘世变做了玉作的人间,清风拂过月下女子长长的青丝,却为她平添了半分飒然之气。
那黑衣人当中的领头听她这么一问,脸上浮出一抹阴险而又狡黠的笑意,然后咬着牙语气阴冷的说道“有人想要你的命!”
有人想要她的命?
苏笺不住冷笑了一声。
想要她的命,怕是不太容易。
镀着一层淡淡的银辉的长剑在月下发出破风之音,不过顷刻,剑上已经沾染了新鲜的血液。
“说,那个人在哪!”
在月下泛着光辉的长剑直指一个黑衣人的眉心,剑尖微微的刺透了那黑衣人额头,以至于一滴小小的血在此刻正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四周,他的同伙们都已经不在了,只是顷刻间,他面前的女子已经将他几十个弟兄杀得只剩下一个,这水平,实在是不敢去回想。
黑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吞了一口口水,恐惧已经使他额头上的刺痛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他尽可能的让心神冷静,才想起他的任务。
他飞快的将思绪在脑中捋了捋,然后开口道“现在应该到了前面的崖子上,方才我们兵分两路,我们这一方负责牵制住你,他们则是带着那人去了前面的崖子上。”
“你们的目的呢?”
苏笺依旧指着他的眉心,表情没有一丝的起伏。
“这个我们不知道!”
那个黑衣人声音颤抖的回答,然而苏笺却并不信,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双眉一拧,一双似有水波流动的眼睛也骤然凝上了一层寒冰。
压迫之感登时生出。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也是听老大的话办事,老大就跟我们说了这么多!”
那黑衣人见苏笺不信,慌忙的解释着,生怕苏笺一个不快将他的脑袋捅成马蜂窝。
苏笺看着他的神情,看了几刻,将剑在手中一转收了回来。
她蒙上一层寒冰的眼睛向着前面的山飞快的扫视了一遍,径直朝着那边飞去。
苏笺听闻潋渊有个地方一日之间气候有许多种,而方圆之间天气也是各不相同。
苏笺不知道这个地方一日只见会不会有变化,可是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了方圆之间的气候差异。
最开始时,还是微风细细,再接着,便是凉风浸肤,而现在是真真的冷风入骨了。
苏笺感觉到了冷意,于是将自己的衣服又加厚了几层,那原本白色的衣衫也瞬间变做了火红。
这件衣服的用料用的是天族特有的沙沁蚕的蚕丝织成的白月锦,最后又由司梦之神用司梦术炼制而成。
且不说沙沁蚕千年吐一次丝,那司梦之神也是难见上一面的,这三界之中,见过司梦之神的人一双手来算都是绰绰有余,能让司梦之神帮忙炼制,那已经不能用什么话来形容它的难得了。
所以说不管是用料还是炼制都不是容易的,可以说是绝品中的绝品。
这一身衣服,平日里都是一片纯白,可是若是衣服的主人将那白衣加厚的话它便会自己变作火红,仿若九天之上的流霞。
飞了有些时辰,苏笺见一片雪山映入眼帘,即使是在黑夜,这里却依旧明亮,山上皑皑的白雪,天上皎皎的明月,相互映照着,呼应着,不知是谁照亮了谁,谁映衬着谁。
山舞银蛇,银装素裹,本是一片赏心悦目的风景。
可是苏笺此刻却无心看这唯美风景。
她的眼睛中生出寒意来,让人看了都不敢亲近。
风雪崖。
火红如流霞一般的天衣随意的落在地上,随着夹带着风雪的凛冽寒风翻卷着,像是一朵朵的彼岸花凄美的绽放。
苏笺站在一块一人高的碑石前看着上面的字,常年的风雪已使得那石碑变得面目全非,可是也还是能看清上面用最原始的文字镌刻的风雪崖三个字。
远古时期,妖魔人神用的都是原始的篆文,随着斗转星移,世代更替,三界各族才在漫长的时光中在篆文的基础上加以创新改变,创造出了自己的文字。
这么说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远古时期的遗址。
其实从来时起苏笺就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寻常,气候之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她法力的削弱。
从她踏入雪山境内开始,她的法力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受到了束缚,到了现在,她估计法力还能使出来的只有十分之三。
往前走去,一堆白骨挡在她的面前,许多的头骨和四肢以及肋骨等散散落落的铺在落满白雪的地上,与那皑皑的白雪融为一色,而在枯骨的旁边,一片在白雪中显得异常发绿的青草却带着勃勃生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生命总是这样存在着。
苏笺站在原地,未拿剑的左手手腕一转,几道光辉从她的手指尖如迅雷一般极速的窜将出去,直击那一丛生意盎然的青草。
光辉所击之处的草一下子被烧成一团漆黑,而它们旁边没有受到波及的青草因为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窜了起来,本来几寸之短的青草一下子长到了两米高。
青草左右摆动了几下之后草尖骤然变得如针芒一般极速的朝着苏笺冲来。
苏笺依旧原地不动的站着,待到那草尖离她的眼睛只剩一寸的距离时,她手中的长剑一转,在空中闪过光辉,而后便看见地上落了一层被斩断了的青草。
这是一种能杀人的草,名叫无肤。
无肤草浑身带有剧毒,任何人,只要是碰上一碰,便必死无疑,它们喜好攻击人的眼睛,它们先把人的眼睛刺伤,然后再刺穿人的身上各个地方的肌肤,任受害的人在无尽的黑暗中身上漫入剧毒,受剧毒一点点的腐蚀,最后绝望的死掉。
黑暗和绝望是最为亲近的两个伙伴,在黑暗中挣扎,在挣扎中绝望,最后死去,这是个很好的折磨人的法子。
此地曾经居住的人,非魔及妖。
苏笺这样想。
无肤草本是可以断而再生的,可是此刻落在地上的无肤草却是在冒着黑烟,然后一点一点的被燃烧殆尽。
四季中的一切草木本就是归四季女神掌管的,即便是这种害人不偿命的邪草。
四季女神的剑,是天下草木的断命剑,天下的草木若让四季女神想要挥剑,那它下一世重生的机会便也就遥遥无期了。
轻者会在黄泉路上徘徊几百年,任魂魄一丝一丝的从自己的身体里流散,受尽失魂之痛,然后在剩下最后一丝魂魄的时候冥王才会派小鬼将它带回去安排转世。而重者便是在十八层地狱中受尽千百种刑法然后灰飞烟灭,永远的死去。
第二十五章 瑶令()
那把剑是聚天下生灵的气息炼制而成的,它代表着天下的生灵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四季女神,并向四季女神承诺永生永世不为大恶之事,如若触犯,那就任凭四季女神处置。
这个誓言是在天地始开之时天下生灵向第一任四季女神承诺的,自此以后,那些承诺的生灵们的后代血液中便带着这种誓言,生生世世,一直传递下去。
苏笺挥袖一扫,地上的草灰瞬间消失,她抬脚走了过去,走进漆黑的山洞。
洞中愈加的阴冷起来,那火红的天衣发着红光将前路照亮,滴答滴答的水声响彻在耳边,时而还能听见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像是阴鬼压着嗓子发出的细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笺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红光照亮的前方,苏笺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忽然柔软了起来。
这张脸,已经多少年没有看见过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在从前无数的黑夜中,她听到过无数次他的呼唤,可是在梦里发了疯一般的寻找,却总是找不到他看不到他,连他的一个身影也都寻不到。
一夜又一夜,只能守着思念与孤独为伴,任梦里流下的滚烫的热泪慢慢冷却,直到变得如深秋的寒露一般。
尽管思念至深,可是她却依旧冷静了下来,强行的压制住了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爹爹,你在哪里?”
苏笺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道。
“笺儿,我……”
男人话还未说完,就如一盏灯中的烛火被吹灭了一般,倏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苏笺心有不舍,却是强行压住,冷下了脸,将手中长剑一甩,那剑便就飞了出去在前方黑暗之中旋转着,在与石壁相交碰的瞬间产生点点的火光,当然,在剑飞旋的过程中也能听见有人因受到了创伤而发出的痛苦的惊叫与呻吟。
长剑旋转了几刻,苏笺手一伸,那长剑便停止了往前,转了一个弯,径直的飞向苏笺手中。
剑落在苏笺手中的一刹那,山洞里也骤然燃起了蓝色的火光,将原本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照亮。
“四季女神好剑法!”
幽蓝的火光中,一个身着黑衣脸上戴着半面黄金面具的中年男人看着苏笺笑着说道,不过他笑的很是阴险,虽然左半边的黄金面具将一半的脸遮了去,可是看起来却愈加的阴险。
“不敢当,如今的四季之神正坐在四季宫中,这论起谋逆篡位的本事我可是远远不如这位四季之神,不过依我看,阁下倒是和四季之神很是臭味相投,相信阁下不日便会有希望超越四季之神。”
苏笺冷着声音,一边慢悠悠的将手中的剑插入剑鞘,一边对那金面具男人说道。
那男人倒是没因为苏笺刻意的指桑骂槐而感到生气,只是他有些不解,她应当不会看出来他要对她下杀手,可是,她又为何将剑插入剑鞘之中。
莫不是这风雪崖的诅咒已将她的功力压制的不能再使出几分了,她觉得用剑也没必要了?
这个猜测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金面具男人不相信,他清楚的知道,她不会是这种废物的,因为有其母必有其女。
想当年,她母亲在身负重伤功力不足两成之时,却依旧能将他的父亲杀死,而如今的她,想必也不会比她的母亲逊色几分。
“我猜猜,你的功力还剩下几层,你觉得四层对不对?”
那金面具男人故作悠闲,让语气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情绪。
他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试探苏笺,刺探她的虚实。
抱有侥幸心理是所有人都共有的,只是有的人抑制不住,而有的人则是把它压在心底,这种人他选择相信,可是却不过分的相信。
金面具显然属于后者。
他相信有可能,但是他不能过分相信,因为如果不是那种可能,他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不排除用生命去填补自己因轻信这种可能而铸成的大错。
苏笺不说话的看着他,让他的心里打起了鼓。
他看着这个女子,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她的母亲。
那个在天下人看来端庄典雅而有神圣高洁的四季女神,在他看来却是像个怪物,她有着无上的法力,让人不可知其高深,就像是一口源源不断的冒出泉水的泉眼,你永远不知道它何时才会枯竭。
冷冰冰的眼神一直盯着他,让他有些感到丝丝的恐惧,他不由在心里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纵使身上流着瑶令的血,可是功力与当年的瑶令相比,能赶上瑶令的一半也是难。
“我认得你母亲瑶令,她是个万人敬仰的神仙,而我其实也和她没什么仇怨,若要是细说起来,她还对我有恩,若不是当年她杀了我的父亲,我也不会登上掌门的位置。”
金面具继续说道,说到他父亲那里,他的脸上似乎还夹带着一丝欢愉的神情。
“这种话说与不说有何关系,像阁下这种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东西,这种恩情,我母亲可不敢讨要回来。”
苏笺冷笑一声淡淡的回答。
金面具又继续道“虽然你母亲死了,可是我却有办法让你父亲复活,他的魂魄现在在我的手中,想必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把四季剑给我,我就帮你救活他。”
“闻说朔雨山庄与银骨部落世代交好,今日看来,确实不错。”
苏笺说完,空气凝结了几刻,然后金面具释然一笑道“失算了,没想到你还懂银骨部落的蛊术,不错,方才我确实是用蛊术将你心中所记得的父亲幻化了出来。”
“今日,你会死。”
苏笺淡淡的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像吃饭喝水这样平凡的事一般。
金面具心里震了一下,像是一声惊雷响过。
她不再和他啰嗦,纤细的手臂抬了起来,一掌向金面具拍了过去。
金面具惊恐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