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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仅此而已。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来,那种感觉如同赴死一般。
明明是求生,最后却是发现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或者说,这种感觉,如同死了一般。
他恶心这种感觉,却依旧孜孜不倦的在这条路上徜徉着,像是在享受一般。
可是只有在最深最黑的夜里,他才会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恶心。
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他觉得黑夜里的所有念想应该都是梦。
,而当黎明的曙光再次投射在这片充满欲望和活力的大地上的时候,那场梦会被阳光蒸发殆尽,不留一丝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他也觉得那是没有来过,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继续提起那沾满鲜血的刀剑继续朝着前方奔赴,然后将那刀剑再染上新鲜的血液。
这样的日子让他恶心。
可是没办法,他要继续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他要永远的走在别人的前面,这样才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所以他可以数夜不眠,只为抄写一卷他父亲喜欢的经书。
当他看见他那父王脸上露出的笑意时,他的心里才会得到慰藉。
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自己不会被抛弃掉。
数夜的不眠不休,只是为了寻找着一点微弱的安全感,他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也会觉得可笑,可是他却哭了出来。
黑夜是一件很好的伪装衣,无论你是谁,是要披上那黑暗的长衫,你就可以肆意的徜徉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你可以把你的恐惧,把你的欢喜,把你的不安,把你的得意全部的抛露出来,无需担心别人灼热的目光。
这里没有人会看,所以你可以肆意的宣泄,宣泄心里的愤恨,宣泄心里的不满。
你可以破口大骂一个你十分痛恨的人。
你可以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你最痛恨的人一刀一刀的剐死。
你可以剐下他的一片肉,然后抓起一把细细白白的咸盐,然后轻轻的,惬意的撒在他那淌着鲜血的伤口上,听他那狰狞的尖叫,欣赏他那恶毒中夹带着痛苦的眼神,你会觉得这比吸了罂粟制成的大烟还要爽快。
每剐下一片肉,你的心里就像是轻了几分,或许天堂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无需死后入天堂,此刻便是天堂。
那种快感,真的是令人着迷,令人发狂。
他最喜欢的不是被众人奉承着,被那些愚昧的百姓称贤道德。
他最喜欢的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遍一遍的剐着他痛恨的人的伤口,然后一遍一遍的数着他们的伤痕,然后再享受他们那憎恶的眼神。
长此以往,如同入魔一般。
他每每的拿起那七宝雕饰的铜镜来窥看自己的脸,总觉得那镜子中的不是自己。
以前听说过神仙要是有了邪念,就会生出心魔来
然而,人呢?
此般模样,是不是也是生了心魔?
他是始终觉得这世上人是最邪恶的。
他们的邪恶甚至胜过了妖魔。
妖有天劫束缚,一旦做了坏事,那么天劫就会随之而来,所以大多数的妖是不敢做坏事的。
魔有九幽囚困着,一般的魔,法力没有那么高深,所以也就逃不出九幽,为祸人间,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可是人就与他们不同了。
人没有束缚。
这个世上,神已经可以说不存在了。
天族的陨落之后,神如同虚幻。
所以几乎是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他们的了。
所以相比妖魔,人才是最邪恶的。
他们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杀人就杀人。
只要你能够站在权利的制高点上,那么就会有许多的人对你俯首称臣。
你想要杀一个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权利的诱惑,甚于美色。
那是任何美色都替代不了的。
很多人可以忍受一生不近女色,可是不能忍受一生都屈于别人的手下。
这世上,谁不愿看着别人跪在你的脚下?
从远古至今日,那种渴求从未消失过。
那是一种荣耀,可以不说话就会让别人知道你有多么的强大。
这让人痴狂。
让人们趋之若鹜。
美好的事物总是少之又少,可是追求它们的人们可谓是多如牛毛,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
然而,人们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竞争者有很多,可是却也不会有一刻的停歇。
因为一旦成功之后,那些收获是极其诱人的。
没有人会拒绝权利,正如没有人会扔掉金钱。
那些东西虽然危险,可是人们却从来不会后悔。
人,就是如此的肮脏。
所以他有时候看着那些朝堂上的人们的时候,就如同看一群在茅坑里蠕动的蛆虫。
他们吃着最恶心的东西,依旧顽强的活着。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又多么英勇。
他知道自己和他们一样,同样是那么的恶心。
可是他却要更加恶心。
他要装作很喜欢的和他们在一起,驾着一艘船,闯出一条路来。
第九十七章 回去()
他与黑暗并肩,踩着尸骨,染着鲜血,付出了那么多,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却不知道黑暗中的一只手将一切都逆转了。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他觉得命运不公。
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最终却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高处摔落下来。
他付出了那么多啊!
有谁知道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有谁知道那无边的黑夜的难熬?
他不甘心。
可是,也无可奈何。
可是可悲的是,他不知道那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金色的宝座上,他的父王已经下达了命令,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他冷眼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有说出一句哀求的话来。
他累了。
他觉得像是走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可是那条路却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往前看去,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他真的累了。
死,生,其实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看着那坐在宝座上的男人,从中找不出一丝的亲情。
他的身上是流着他的鲜血的啊!
可是那个男人却依旧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虎毒不食子。
这句话在高墙围住的重渊城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曾经,他无数次的想,这样的父亲,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父亲就像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暖不热。
小时候他曾经问他的母亲为何父亲不来看他。
母亲流着泪,撇到一边,然后安慰他说父亲太忙了。
可是,他其实是知道的,那一天他的父亲又册封了以为贵妃,那时应该是在那位美丽的贵妃的寝殿之中。
可是他宁愿当做他的父亲是真的忙于政务。
后来长大后,,他不愿再用这种方式来自欺欺人了。
他不再是一个渴望父亲疼爱的小男孩,而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少年了。
童年的稚嫩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历过了种种人间最肮脏的事情,他的内心也不再像赤子那般的单纯无邪。
他不再渴求父亲的疼爱,甚至在他的心底,他已经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能够帮助他走上高位的助手。
他杀了很多的人,眼睛变得不再纯洁,他的手上沾满了那令他恶心的鲜血。
他痛恨着,快乐着,挣扎着,愤怒着。
他曾多次问苍天,难道王室的孩子都要这般成长吗?
苍天沉默,只下了一场暴雨。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他不是真的想要问苍天,不是真的想要寻找答案,而只是想要为他的愤怒找到一个宣泄口。
举头望月,明月照耀了千里,唯独照不到他的心上。
朝堂上,大臣们都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他抬起了头,不卑不亢的行了礼,然后走出了大殿。
门外烟霞如画,他的心里似乎也少了一份压抑。
似乎有很多的事情在那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从此,那些皇位之争再也与他无关了。
他看着边疆的方向,心想,他似乎该去看看他那个聪明的弟弟了。
此去经年,不知他过的如何。
他知道他应该还在边疆。
之前,他经过了种种的猜测,觉得那幕后之人是他,可是现在,他觉得不是。
只是因为,他始终觉得他和他的这位弟弟的心灵是相通的。
王室之争,如同天上的风云变化。
谁又喜欢让自己永远的活在腥风血雨之中,让自己永远的粘上那无法清洗干净的鲜血呢?
他和他,其实一样。
他的这位弟弟比他聪明,他选择提早的离开了这座充满欲望的王城,从此之后,衣袂飘飘,两袖清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自由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
有时候你坐拥万贯家财,手掌无上权利,可你依旧是一个奴隶,是一个不自由的人。
而有时,你明明是一个戴罪之身,身上锁满了镣铐,可是却是那般的自由。
或许,那个时候,瑜王如果奋力一搏,可能还会反败为胜,可是他没有。
他似乎是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借口,寻找一个丢掉枷锁的借口。
他厌倦了,厌倦了那像一只魔鬼一般磨牙吮血的日子。
他想要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为柴米油盐发愁,为衣食住行忧心。
总之只要能够远离朝堂就好。
所以细细想起来,其实他的弟弟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早些离去,早些舒心。
他没有做宫辇,而是一步一步的踩着夕阳的颜色,慢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宫里。
院子里的花开了,推门而入,阵阵的芳香扑面而来。
他会心一笑,叹了一口气。
心想,到底有多久,已经忘了这一院子的花了。
这是他儿时和他的母亲一起种下的。
后来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就不许任何人踏进来半步。
一院的花草就这样疯长着,如今已经如此的繁盛了。
他看着天空,一朵洁白的云朵正正的飘在他的头顶。
他觉得那一定是他的母亲在看着他。
或许他母亲也为他高兴吧。
终于,就要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做父母的,不求孩子功成名就,只求一生平安健康。
王城里,永远不可能安康,所以,只能离开这里才能安康。
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袍,席地而坐,看着一院子的花草,想着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他们会把它怎么样。
不过他并不打算带它们走。
人生死有命,花草更是。
所以他不担心它们,即便它们是他和母亲一起栽种的。
感情,其实都已经流散在过去的时空中了。
既然已经回不去,又何必对遗留下来的物件过度在意呢。
他转了一圈,离开了这座院子,朝着宫外走去。
他想去看看他之前的府邸。
许久都没回去了。
那里有些荒芜。
自从继任太子之位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去过。
不是太忙,而是不愿意回去。
因为那里面有太多他不想回忆的东西。
太多的肮脏,太多的只能在黑夜才能露出来的东西。
他不愿提起想起,因为那会让他感觉很累。
所以他不愿回去,一次也不愿,他觉得只有这样,他心里的压抑才会少一些。
第九十八章 年少()
今日的阳光甚好,他看着千丈的阳光,觉得再过不久,他应该就可以到边疆见到他的弟弟了
。
想着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许久,都不曾这般自在了
。
翌日,朝堂之上,一个身着墨色华服的少年正正的跪在朝堂前
。
那人是黎王龙喾。
“父王,儿臣想要取苏太师之女苏烟景,儿臣知道此时不和时宜,但是还是斗胆求父王成。“
皇帝抬头看着朝堂上跪着的人,心里有些不明的情愫升。
他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再想起这个儿子了。
他母亲身份低微而且自从他母亲生了他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宠幸过他的母。
后来他听说他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不治而。
当时身边的太监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他觉得好歹也是做过夫妻的于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