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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听说他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不治而。
当时身边的太监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他觉得好歹也是做过夫妻的于是就命人给她厚葬了
。
而对于他这个儿子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什么深刻的东西
。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自小功夫了得,之前他曾在他的寿辰上施展了一。
也是那个时候,他有了一个决定,派他到西北战场杀。
一去数年过去了,他还隐隐的记得,他走的时候年纪很小,大概十四。
如今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之所以上台献艺,不过是一个孩子想要得到父亲的赞赏而已,却不想他的父亲竟然将年纪小小小的他派到了那黄沙飞扬的战场上。
他走的时候,他没有去送他。
甚至说应该是没有人去送他
。
他那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母亲位份低微,娘家也不是什么朝廷官员,在那个唯利是图的朝堂上,没有人会去和这样一对母子靠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很浅显也很现实的道理
。
所以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那一天没有人去送他,即便他是一个皇子。
那一日,他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奔赴战场,和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站在队列之中,听将军的怒骂,听将军的呵斥。
而对于这种谴责,他并没有不适应,相反,他已经习惯了。
从出生那日起,他便听各种人的呵斥。
他的母亲位份之低,其实已经是不能用低来形容了。
那不是,那是没有。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受到哪位娘娘的作难。
因为他们母子那时的处境甚至比被贬入了冷宫还不堪。
所以没有哪位娘娘能够想起她们这对可怜的母子。
他们没有那个资格被娘娘们欺负,欺负他们的只有宫里的太监宫女。
无人问津的日子里,宫里的每月发放的银子从来不会到达他们的手上。
所以他的母亲怕他吃的不好,就会哀求那些管事的公公们给她点活干,稍微给点银子就行。
对于这样的便宜事,那些公公们倒是很喜欢接受的。
每每到了寒冬腊月,那些浣衣的宫女们总喜欢偷懒,公公也理解,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是这也得适可而止,毕竟这都是些娘娘们穿的衣服,怠慢不得。
可是一看见那些小宫女们秀眉紧蹙的跟他说好话,他就催不下去了。
正好,出现了一位找苦的主,自然是正和他的心意,这样的便宜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每每冬日,龙喾总会看见他母亲那一双冻得像胡萝卜一般的手。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年纪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他就开始苦练武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在他的父王面前展示,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儿子。
他希望他的父王看见他这么的努力,能够把目光再次投到他的母亲身上。
可是他似乎不知道王室的规则。
这个道理,直到他母亲死的那一天他才明白了。
那些厚重的礼品,厚重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而那一日,那些东西就像是流水一般的不要钱,一件一件的送到了他母亲的身边。
他看着那些华贵的东西,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冷笑。
他的眼睛霎时红了起来,红的有些可怕。
他想起那一日他的母亲病的像鬼一般,他苦苦哀求着那些公公宫女们借一些银两给他的母亲治病,可是他们给他的只有冷漠的背影。
甚至是连头也不愿意回一下。
而如今,如此贵重的东西堆在他的面前,他却只是想要笑。
什么万人敬仰的皇帝,在他的眼里狗屁不如。
这样的父亲,他宁愿他从一开始就死了。
那一年他十岁,他的母亲在漫漫的大雪中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看着那漫天纷飞的雪花,眼眶中却没有一滴的泪水。
他并没有为他母亲伤悲,相反的,他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她终于离开了这个惨绝人寰的皇宫,再也不用受那些羞辱与欺负。
她再也不用为他能吃上一块肉一个鸡蛋而在这寒冬腊月里将手泡在那冰冷的水里洗着那些华丽的衣裳了。
她解脱了,永远的解脱了。
以后的路,就由他一个人走。
而那些曾经羞辱过欺负过他们的人也由他来一一的找回来。
伴着凄怆的葬乐,他看着他母亲那安详的面容被棺材掩盖住,然后落在了黄土之中。
她生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多的财宝,死了却有这么多的东西。
看起来着实是一个讽刺。
他跪下来给他的母亲磕了几个头,然后坐在他母亲的坟前陪了她三天三夜。
守孝原本是三年的,可是他没有这个时间了。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他不能陪她三年了。
从那之后,他每日刻苦的练功,刻苦的学习那些兵法文章。
他知道,空有一身的本事是没有用的,他要做的万人之上,他要掌握所有人的命运,所以他不能只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
他要强,他要无所不能。
如今的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为金钱所累了。
他不再担心他的衣食住行
。
因为他的好父亲给了他母亲很多的赏赐。
那些本应该是埋葬在黄土里的,可是他没有。
与死后拥有一座金山比起来,他的母亲应该还是希望依旧活在人世间的他能够过得好一些吧。
第九十九章 战场()
那一年,他的父王寿辰,他挤破了脑袋,求了很多的人才争取到了一个机会能够在他的父王面前献舞。
他第一次让他的·父王正面的看见了他他也正面的看见了他那日理万机的父王。
不过他并不高兴。
小时候,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象他会在一个如何的场景遇见他的父王,他的心里又该是如何的激动。
他的父王如果看见他如此的聪慧,又会是怎样的开心。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他们母子数年来的沧桑生活渐渐变得烟消云散。
那一年他十六岁,那日他着一袭黑色的长衣,颇有些成熟的模样。
他手执一杆红缨枪,平地一声雷,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了他坐在最尊贵的位子上的那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皇帝还有一个如此英勇的儿子。
所有的人都以为皇帝陛下会给他这个儿子很多的封赏,然后升他为亲王。
可是都没有。
那手掌无限权利的皇帝陛下龙颜大悦,然后将他叫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也对着所有在场的人道“喾儿小小年纪功夫便如此了得,如此功夫,定当戍守边疆造福黎民所以朕决定派你明日随着大军到西北去。“
这句话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
他们的嘴巴都僵住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虎毒不食子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猜不透皇帝陛下心里的想法。
可是龙喾却并不意外。
他微微的笑着领了命,然后坐在了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观看接下来的表演。
是啊,虎毒不食子。可是那些大臣们忘了,万人之上的孤家寡人哪里会有儿子。
他永远就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他的眼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他的江山而已。
那一年,他本该鲜衣怒马,比日光还要明媚几分,可是这些他却都没有。
他是那般的沉稳隐忍。
他可以面对所有的羞辱与嘲笑,可以面对所有的不公与陷害。
他的目光始终只朝着一个地方。
每个洒满月光的黑夜,他举目朝着那遥远的北方望去,那里有那思念的人的坟墓,那里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坚信终有一天他会得到那一切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所以他不怕等待。
他坚信在这个路途中他会变得越来越坚硬,变得越来越坚不可摧,变得谁也奈何不了。
到了那一天,他就不再是那个任何人都可以羞辱,任何人都可以嘲笑任何人都可以陷害的他了。
他坚信王者归来的那一天不会遥远。
所以他始终眺望那遥远的北方,他坚信他会回去的。
之后,每一场战役,他都奋勇杀敌冲在最前面。
他不是神,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不知道他这一冲下去到底是他的对手先死还是他先死。
可是他不得不去赌一把。
可幸他还是赌赢了。他活了下来。
他身上沾满了对手的鲜血。
没一次,他都死里逃生。
可是他并不觉得庆幸,因为那每一次的别人认为的侥幸都是他平日拼命苦练的结果。
他从来不会觉得庆幸,也从来不会觉得有上天眷顾。
他的所有的收获在他看来都是他一滴一滴的汗水换来的。
从不依靠,从不侥幸。
这是他每一次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之中存活下来的秘诀。
每一次,他总是会冲在最前面,后来,陷害他的人越来越少,他从初露锋芒到被很多的有血性的将军欣赏。
终于,他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一次一次的功绩,他都会想办法让人传到京都里来。
不过不是给他那皇帝父亲听,而是给朝中的那些有威望而且身家干净的大臣们听。
只有他们听见了,他才有一丝的希望。
他很清楚,但凡背景不干净的大臣,自然不会给他说好话,因为他们大多已经选择了某位皇子作了靠山,他们不说他话坏就谢天谢地了。
对于朝中的局势,他很清楚,即便是远在西北蛮荒之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个道理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虽然远离朝堂,可是他十分的清楚那些人能帮他,那些人会害他。
每一次,他都仔仔细细的计算好,如何让关于他的消息恰好传到某位大臣的耳朵里。
他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妙,往往都是那位大臣知道了他的功绩,在第二天上朝时,都会被皇帝知道。
关于他的战功不断的传到王都中,从开始是仅仅有某位大臣知道,到了后来,满朝堂都知道,再到后来,王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再到了后来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皇帝迫于朝廷元老们的建议,在他还没有回王都的时候就封他为黎王。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在西北准备战事。
他的兄弟们都为他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却一脸沉静。
仿佛,那受封为亲王的人不是他似得。
他一夜,他坐在帐篷外面一夜未眠。
他的兄弟们虽然知道他每次上战场前都十分的用心,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一夜不眠的。
他们以为他是心里太开心了,所以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早点睡。
他点头答应着,却依旧坐在账外。
那一夜天上的星星亮的灼眼。
他在星光里看见了他的母亲。
那是冬日,没有阳光。
雪花纷飞着,将黄色的土地都掩盖住了,大地像是被平铺上了一张白纸似的。
他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走回来,想要给他的母亲演练一下今日学到的剑法,可是还未走到他母亲的面前就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脸上的笑脸僵住了,就像是那旁边冻结的河流一般。
他看见他的母亲坐在一张小木凳上,她的面前放了一大盆衣服,那衣服是他们母子平日里连摸都摸不到的那种珍贵的布料。
她的手冻得通红,甚至比他见过的所有的胡萝卜都红。
听到了他方才的声音,她笑着抬起了头。
那眼里是无限的慈爱,像是暖阳一般要将他融化。
可是这个眼神在此刻却显得那么的刺眼。
第一百章 诧异()
刺的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顺着他稚嫩的脸蛋往下不停的流。
他的母亲看见他哭了,那好看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
她放下了手中的衣衫在清水中濯洗了一下带有皂夹泡沫的手朝他走了过去。
原本她想要为他擦擦眼泪的,可是刚一伸手看见自己的两只冻得通红的双手,怕冰到他,于是才放下了已经抬起一半的手,然后抱住他亲了亲他脸上的泪花。
她安慰他说闲着没事,所以就找点活干,没有事的。
他脸上依旧挂着泪花,没有说话。
那一夜里,他趁她睡着去捉了很多只鸟然后拿着银光闪闪的匕首将它们的脑子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