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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火之人正是娘娘身边的奴才。”秋香趁热打铁道。
“主子,您吩咐的奴才都照做了,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是撕心裂肺。
不等梁姬发话,画儿先怒了,她一脚把瘦弱的德子踹倒在地,指着他的脑门子怒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枉主子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忘恩负义,跟奸人作出这等下三滥的勾当来污蔑主子,你的良心是不是喂狗去了!”
德子缩成一团,不敢反抗,若不是梁姬阻止,恐怕还没审出个一二三来,德子就被画儿揍死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打人算什么本事?”蔡姬腾地站起来,戳着梁姬的脊梁骨骂道,“梁妹妹,咱俩可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说话凭良心,我从未想过害你,这场大火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梁姬觉得很是冤枉,本以为大王会向着她,没想到大王只做旁观者在一边看着。
蔡姬示意秋草,秋草会意,立马掏出一串吊坠给梁姬看,“
第九章 噗通()
虽然纵火一事闹得很不愉快,但几天下来,这件事也被世人渐渐地抛却脑后。
陈王对蔡姬的感情虽然淡了,但她现在有了身孕,所以每日也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
上次蔡姬吵着闹着看菊花,只是身子不方便,于是不了了之。三天之后,大批菊花从国南运入后宫,蔡姬看了,欢喜的不得了。
傍晚,蔡姬轻轻地拨弄着菊花花盘,目光落向了悠远的大山。
忽然见秋草匆匆过来,便迎上前去,秋草伏在蔡姬耳边低声道:“娘娘,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蔡姬一听,轻锁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她伸了伸懒腰,痛快道:“可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荒凉的山岗上,厨子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箱子投进了深渊之中,那箱子里不是别人,正是大火那日替蔡姬把脉的太医。
“那太医也挺可怜的。”秋草忍不住说。
“只怪他运气不好,撞在了风口浪尖上。”蔡姬眯了眯眸子,宁愿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如果大王知道这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们都甭想活命。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个婆子揪着一个宫女的耳朵气呼呼地冲过来。
婆子先是一脚把宫女踹倒在地,然后自己也颤颤巍巍地跪下,“求娘娘降罪!”
“这又是怎么了?”蔡姬无比慵懒地问道。
“刚才屋子里大扫除,这笨手笨脚的丫头打破了娘娘心爱的彩釉镶玉片花瓶,是奴才管教无方,这才出了岔子,早知道这丫头不开窍,就应该送到浣洗房里去!”
原来秋兰殿被烧毁,陈王便下旨让蔡姬搬到椒兰殿去住着,直到秋兰殿修葺完整,再让她搬回去。
“这种丫头留着做什么?还不立马赶走换个手脚利索的用?”平日蔡姬身边的丫头都由秋草掌管,这会子告状告到了蔡姬面前,秋草脸上很是无光。
婆子面露难色,如今宫里人手紧缺,新一批宫女最早将在明年三月份入宫,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刚搬了新家,自然也是最需要人的时候,都怪她一时莽撞,才让矛盾激化。
蔡姬回应道:“这样也好。弄个手脚麻利的,干活快,收拾得也妥当。”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一听,眼泪刷得就流了出来,此次犯错,恐怕就要被送到浣洗房去了,那里工作辛苦,干得比牛多,睡得比鸡少,看样子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蔡姬当然不会怜悯没用的人,她指了指在花园里辛勤除草的雨烟,吩咐道:“秋草,你把那个人叫过来。”
秋草领了命,把雨烟喊过来。雨烟往围裙上擦了擦泥垢,这才恭恭敬敬地跪在蔡姬面前。
“抬起头来。”
雨烟抬起头,蔡姬打量着她,颇为满意,“以后这里的杂活就交给你了。”
“谢娘娘。”雨烟不再多说,跟着秋草取了衣服换下,就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换了雨烟以后,工作进度果然快了很多,不出半天,屋子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墙角每处都放了薄荷,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几天下来,连向来苛刻的秋草也对雨烟刮目相看,于是,大家见了雨烟都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意出来。
夜深了,大地格外安静,奶娘哄着公子涛睡了,这才熄灯退向偏房。这公子涛不是别人,正是蔡姬与陈王的儿子。
公子涛与太子皓相差六岁,今年六月刚满五岁,却聪明伶俐、熟读圣书,颇得陈王喜欢。
蔡姬一直想让陈王废掉太子皓,扶持公子涛,不过碍于嫡庶之别、传统礼义,始终不敢开口。如今魏姝走了,王后之位一直空着,蔡姬虽然蠢蠢欲动,然而时机未到,她也不得不忍耐。
同往常一样,如此安谧的夜晚只会放松人的警惕,教人犯困。门外的一波侍卫正倚着兵器打盹,其间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夜晚的微风吹拂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正是催人入眠的摇篮曲。
忽然一道黑影从树林飞出悄然落入走廊,侍卫咂咂嘴,俨然不知危险降临。
数枚银针散发着点点寒光径直穿透侍卫眉心,银针含毒,侍卫们虽然岿然不动,却早已魂归西天。
房间里主仆还未睡沉,一支芦管穿透纸窗,散出阵阵异香,只消半刻,他们就沉睡了过去。
一名劲装女子推门而入,一阵浓浓的书墨味道扑鼻而来,女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阴暗的屋子登时明亮起来。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两张书桌、一排书架,书架上整齐地排满了各种书籍,看来公子涛确实勤恳好学、孜孜不倦。
公子涛蜷着身子,眉头微皱,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女子俯下身,轻轻帮他抚平了眉头。
虽然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但仇恨的火焰并未因此熄灭。
“可怜的孩子,我并不想杀你,要怪就怪你母亲,当年她亲手毒死了我的孩子,现在她的报应来了。”
一阵风吹过,屋里的油灯悄然熄灭,公子涛的性命也随之结束了。
女子不再停留,纵身一跃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
这一天早上,蔡姬心慌的要命,她吩咐秋草取来一颗养心丸服下,这才好了许多。
秋草刚放下茶杯,公子涛的奶娘就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屋子中央,目光呆滞地打量着四周,直到看见蔡姬,这才一头栽倒在地。
蔡姬直觉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她十指交握,故作镇定,“奶娘,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冲进来,成何体统?”
“娘娘,公子!快救公子!”奶娘想起脸色乌青的公子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公子涛是她一手带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儿子还亲。
“涛儿怎么了?”蔡姬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手指忍不住颤抖。
“今早上公子没起床,太医说他救不活了,可是我不信,娘娘,公子那么聪慧可爱,怎么可能会死呢?我不信,我不信!”奶娘歇斯底里地嘶吼,悲伤沁入骨髓。
“你说什么?”蔡姬一把揪住奶娘,奶娘也不反抗,任凭对方把她摇来晃去。
“公子,公子他死了!呜哇。。。。。。”奶娘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第十章 刁难()
蔡姬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反应,这个疯婆子在说什么?她的儿子死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的耳朵不好使,出现了幻听。她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拍了拍脑袋,奶娘的哭声却还在耳边回荡,这不是幻觉,这都是真的。
“涛儿,我的涛儿!”蔡姬失魂落魄地爬起来,直奔公子涛的住出去了。
“娘娘!娘娘!您慢点!兴许奶娘疯了,这才口出狂言,娘娘别太担心,千万仔细着身子啊。”蔡姬走得很急,秋草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蔡姬好像没听到一样,挺着肚子走得飞快,恨不得立马长出翅膀飞到儿子身边。
院子里十分安静,每天这个时候,涛儿都会坐在葡萄架下面读书,今天那里却是空的。
路的两边跪满了仆人,他们低低地啜泣着,时不时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公子涛跟蔡姬不同,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十分懂得疼人,对待下人从不蛮横无理,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大人模样,所以仆人都很喜爱他,如今小主子毫无征兆地去了,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雨天闷雷。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公子涛平躺在窗上,双眼紧闭。
蔡姬抱起公子涛冰冷的身体,把他的脑袋埋到自己怀中,悲痛道:“涛儿,母后看你来了,以前你总是吵嚷着去燕山看大雪,母后却总是找理由推脱,母后知道错了,求你别再调皮,赶紧醒来,母后保证不再犯错,什么都依你。”
怀中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蔡姬就这样抱着公子涛,默默地流泪,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梦还是处在现实之中。
“大王驾到!”
秋草立马擦干眼泪跪了下去,蔡姬却浑然不觉,表情呆滞。
陈王见到毫无生气的儿子,心中悲痛万分,他轻轻地把手放在蔡姬的肩上,“夫人,吾儿……”
蔡姬抬头盯着陈王,恍然如梦,她渐渐回过神来,一头扎进陈王的怀中,恸哭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涛儿就这么离我而去!”蔡姬颤抖着身子,无助地望着陈王,“大王,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陈王看着蔡姬如此悲痛的模样,心中一酸,差点没忍住流出泪来,他赶忙抬起头把泪水逼了回去,声音沉沉道:“夫人,这不是梦,涛儿离开我们,去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更美好的世界……我不信,大王,涛儿离开了我们,会吃很多的苦,那样的世界怎么可能美好!”蔡姬的语气陡然变得狠戾,“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那个杀人犯,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梁姬站在门外望着悲痛的蔡姬,心中多了一丝同情。孩子是无辜的,她也不想看到今日的结果,但她不能忘掉仇恨,她要亲眼看着蔡姬倒下去。
“这件事情就交给寡人,你只要安心养胎即可。”
“臣妾无法安心!”蔡姬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一股仇恨的怒火在胸口燃烧,她握紧了拳头,眼神狠毒地望着前方,却见梁姬正视着她,一脸悲悯的模样。
“梁姬,你怎么会在这里?”蔡姬咬牙切齿,“别说你是因为担心涛儿才过来的。”
“我家主子一听到噩耗,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呢?”画儿忍不住为梁姬打抱不平。
“一定是这个妖女害死了公子涛!”鲁姬戳着梁姬的后背愤怒道。
“对!一定是她干的!”武姬跟着附和,其他姬妾幸灾乐祸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梁姬身上。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画儿赶忙为主子撑腰。
“这里哪有你一个贱奴插话的地方!”蔡姬怒气腾腾地冲到梁姬旁边,一脚将画儿踹倒在地。
“夫人悲痛,我能理解,但你为何无缘无故就把火气撒到我的人身上?”梁姬忍不住指责。
“少说那些没用的!”蔡姬一把揪住梁姬的衣服,咬牙切齿道,“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涛儿?!”
“我为何要害他?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梁姬直视着蔡姬愤怒地眸子,气势不减。
“不需要证据!一定是你害死了涛儿!”蔡姬想起平日的种种,一把掐住梁姬的脖子,“我今日就杀了你,让你去给涛儿陪葬!”
“简直是胡闹!”陈王一把扯住蔡姬的头发,蔡姬吃痛,立马松开了手。
陈王怒了,这个蔡姬今天就跟疯了一样,见谁都咬,要是不给她点惩罚,恐怕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
蔡姬瘫软在地,泪水直流,“大王,你怎么能这般护着那个狐狸精?是她害死了咱们的孩子啊!”
“谁是凶手,寡人自有分寸,等到水落石出那天,寡人也绝不手软!”陈王甩袖离去,其余姬妾也跟着散去。
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冷清起来,蔡姬顿时心灰意冷,她抬头望向门外的天空,仇恨一点点蔓延开来。
“娘娘,逝者不可追,公子涛那么懂事,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他。眼下最要紧的是保全身子,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坚强地活着不是?”秋草把坐在地上的蔡姬扶起来,替她拍净了身上的灰尘。
蔡姬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奴仆垂首走过来,将一张纸条交到蔡姬手上,低声道:“这是凶手在床边留下的纸条,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