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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赫轻轻别过头去,只见眼前的男子面上丝毫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犹如蓝色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殿……殿下?”重赫见他没有开口说话,还以为他出了神。
“回来了,就好。”许久,他才回答。
“那……要不要属下去……”重赫不知如何开口,四周的气场也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既然打破了这个安静,重赫便笑道,“将军回来了,要不要属下备些酒,让你们聚聚?”
“不必。”洛桑尘的声音犹如冰窖里的寒石,每一字都隐隐透着寒意,让人觉得掉入了寒冷之地,竟觉得冰冷刺骨起来。
可这分明是酷暑季节,重赫也不知如何开口。
“这里,不能容他。”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眼前的二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阿尘。”
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犹如万千梦里萦绕耳畔的呢喃,又如许久不见后由心而生的想念。
而这个声音,他听了几百年。
如今,也腻了。
洛桑尘不答,便转身而去,而一旁的洛子墨,那双深邃的眉眼竟染上了悲伤。
重赫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想来他洛子墨曾叱咤妖族多少年,当年的风光,是待日后他们这些小辈远远不及的。
莫说身后功名无数,就连那名声,也是响彻三界的。
“将军。”重赫走了过去,对他行了个礼。
他却像是经历了许多一般,身上的威严反而被那层淡淡的风霜取而代之。
从前素爱黑服冷袍的他,如今却只穿了一身极为朴素的素色长衫,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多了一丝凌乱感。
重赫见状,眸中闪过一丝柔光。
而手上的猫也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从他的手里跳了下来,却跑到了洛子墨的身旁。
“这猫它不怕生,谁都黏。”重赫解释道,似乎想缓解空气中一丝微妙的尴尬。
“将军进去吧,这外面大太阳晒着,莫要中了暑。”重赫道。
而洛子墨却弯下腰摸了摸那只猫,眸中也浮现出一丝温柔来。
“不必了,它在这里,我便心安了。”
却见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人一猫。
重赫蹲下身来,这才后知后觉,“你认识他?”
第207章 “他不是令奇!”()
洛桑尘关上门后,许久的沉默正如眼前冰冷的案桌。
不知为何,心里犹如无味杂陈,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洛桑尘却蹲在了地上,英俊的面上浮现一丝悲伤来。
手指一动,窗户轰的一声关上,男子蹲在地上,干净的衣服一角也落在了而上。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洛子墨,我还以为……”他突然开口呢喃,琉璃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绝望。“以为你死了。”
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洛桑尘垂眸,长睫滑过一双精致的双眸。
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打开门却见眼前人是重赫。
“殿下!”
“你来做什么?”两人几乎同时说出来,重赫闻言,率先开口道,“恕属下直言,殿下可是在躲他?”
眼前一副冷面示人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冷笑,“躲?为何要躲。”
“既然不躲,为何殿下方才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率先离开,何况,罪不及子女,子墨将军,他毕竟是……”望着一家殿下越来越黑的脸色,重赫渐渐地说不出口家。
而眼前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他回来,妖族可都知道了?”洛桑尘突然道。
重赫闻言,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据我所知,妖族长老那边,还不知道,子墨将军……许是偷偷回来的。”
“他现在在何处?”洛桑尘问道,语气夹杂着一丝关怀。
重赫暗地里笑道,还说不在意,都这幅样子了。
可笑归笑,脸上还是要收敛的,“他在别宫,属下已经派人打扫一番了。”
想来如今妖族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而那别宫,早已荒废多久,曾几何时,虽住着妖族几个尚有名望之人,而那些人死的死,老的老,如今也不复存在了。
正如时间更替,一浪复一浪。昨日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明天的,都只会在明天到来。
不会提前,亦不会推迟。
新旧论替,就是这般无情。
“他回来一事,万不可落入他人耳中。”洛桑尘道,“你可通知令奇了?”
重赫闻言,竟险些忘记了这一事了。
“属下这就去告诉令奇。”
洛桑尘点头,便见重赫转身便离去,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陷入了沉思。
这些日子,他已经想得够清楚了,如今妖族的日子虽不安生,他乏了,不想在为了这权利斗个你死我活,日日都在想着如何算计他人。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无趣。
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眼前是一片无边的洛桑花海。
阳光明媚,照在一男一女身上,男子个头很高,一身象牙白热长衫,气度风华,眉宇间无不透着一丝不凡。
女子淡妆裹面,素容带着一丝淡淡的憧憬。着一身花饰简单的淡蓝色长裙,裙底夏一双脚垫着,似乎想看得更远。
可她却不及身旁男子的肩头,男子见状,便面不改色地将她抗在了肩头。
视线一下子广了,头顶传来女子欢悦的笑声。
“阿尘,你看这地方好美啊!”
女子一双桃花眼闪着熠熠光亮,满脸欢喜。
而她身下的男子面容微改。多了一丝温柔,“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寻一处安居之所。”
“真的?”女孩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表的喜悦。
“嗯。”男子点头,望着眼前的美景,眸中一笑。
“真好。”
视线越来越模糊,洛桑尘再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爬在桌上睡着了。
却连身上多了一层单薄的毯子,男子起身,将身后的毯子放在书桌上,便开门走了出去。
每一步,似乎都异常的沉重。
其实重赫说的对,今日洛子墨的出现,真真让他一惊。
而那只猫的出现,便让他早已做足了准备,从看见重赫抱着那只猫时洛桑尘就知道,他回来了。
脚步停在了门口,却听里面传来了声音。
察觉到不对,洛桑尘便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却见洛子墨被一人挟持着,长剑已经逼近了他的脖子。
而持剑之人,正是令奇。
而此时的令奇丝毫未察觉还有这一出,洛桑尘手里幻化出一把剑来,一个瞬间移动到了令奇的身前,眼疾手快地打断了他手里的长剑。
砰地一声,断剑落在了地上。
“杀……杀了他。”洛子墨沉声道,似乎身上受了伤。
洛桑尘还未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见一阵青烟生出,眼前男子早已消失不见。
待烟雾消散后,洛桑尘这才将地上的洛子墨扶了起来。
直到碰到他的手才发现,他的诸位尽失,竟成了一个废人。
洛桑尘手中剑滑落,满眼不可置信。
“你……你为何!”
面上表情逐渐变成了愤怒,他数千年的修为,为何如今说失,就失了。
洛子墨唇边闪过一丝笑容,“没了便没了,只要还能留着一条命,回来。”
说罢他便从袖里拿出一个东西来,是一块令牌,上面的狼头图案雕刻地十分精致。
“这是?”洛桑尘挑眉,“你不会消失的这些日子,都是为了去找这个东西吧。”
“我说过,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洛子墨眸中闪过一丝温柔,望着眼前的男子,却觉得有些欣慰。
“阿尘,你长大了。”
洛桑尘却低头一笑,那笑容里却含着一丝绝望。
“你散尽修为,为了一块破牌子!”只见他白皙的脸上逐渐浮现一丝愤怒来,“你不是说过,等我承袭大统,你就为我平定所有叛乱,一辈子都站在我身后吗!”
见他逐渐失控的神情,洛子墨反而一改常态。
“这是号令你雪狼一族的令牌,等时机成熟,便开始吧。”洛子墨眸子一暗,“不必再等了。”
“不过,狼族常年身处荒蛮之地,生性自然是残暴的,你务必多加小心。”
而眼前的男子眸中却生出一丝恨意,“他们虽是我的族人,却被驱赶至荒蛮之地,生性自然残暴不仁,而这些,都是拜谁所赐,你难不成还忘了。”
洛子墨闻言,“抱歉。”
洛桑尘接过那令牌,极其平静的放进了袖中。
“你多年以来的教导之恩,自然称得上一声兄长,只是如今,我乏了,什么都不想顾及了。”
洛桑尘冷声道,走出几步后,便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方才,令奇为何要杀你?”
洛子墨抬头,冷厉的眉宇间浮现一丝疑惑,随即十分笃定的道,“他不是令奇!”
第208章 只能留一个()
铛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灰蒙蒙的夜色下,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深层次的冷色调。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一手提锣,一手拿着一只吃得只剩一半的红烧猪肘子。
嘴里时不时嚼着,一副享受状。
而身后是却出现一人,一掌劈在了他的头上,男子一怔,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猪肘子掉了出来,油光满面的鼻子流出血来。
手里的锣掉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灰衣男子也倒了下去。
身后站着一个蒙面人,个子不高,看她瘦小的四肢,便能看出眼前人是个女子。
她附身捡起地上的锣,却闻见了一阵极其难闻的红烧猪肘子味,混合着男子身上的酸臭味,竟让人恶心至极。
“什么臭鱼烂虾味!”女子愁眉,便转身离开了。
沿着一路,见人便杀。
直到天边冒出了一丝光亮出来,出街的人看见街边不时出现的尸体,也是被吓得不轻。
血迹已经呈凝固状,变成了红褐色,这些人像是都被一人所杀,均呈七窍流血之惨状,而与先前的几家灭门一事不同,凶手似乎不是同一人。
可是不是一人,也没有敢妄家评断,毕竟那凶手还逍遥人间,帝京这些日子,街上甚是冷清,就连往日人流多地数不过来的酒馆铺子也是渺无人烟。
冬葵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她这些日子虽一直在城外,却听那些出城的人一口一个害怕,而毕竟江阴与喜悦还在城内,她也是不放心的。
便快马加鞭,趁着天黑之前,赶回了帝京。
城门大开,莫说一个守卫,就连往日一旁热闹的小贩摊子,也是难看见的。
女子下了马,手里牵着缰绳,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眼前很少能看见一个人影,冬葵也觉得奇怪,却看见一抹白色身影。
快步走过去,只见眼前是个要饭的老乞丐。
“老先生,城里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些人都?”冬葵疑惑,几日的奔波,脸上也变得苍白无力。
那老乞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开口道,“杀人咯,杀人咯。”
老人一口一个杀人,却不细讲。
冬葵见他摸着肚子,想来也是许久未进食了,便从袖子那拿出一些银子给他,那老乞丐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接。
这倒是让冬葵有些惊讶,只听那老乞丐说。
“姑娘,帝京不安全了,你看这街上连卖杯茶的都关门了,你还是离开吧,不要再来了。”
说罢,老人便要转身离去。
冬葵脑海里一直回放这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绝望,又带着一丝悲悯。
谁都是可怜人。
“那你呢?”冬葵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那老乞丐身子一颤,闻言便转过身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那老乞丐眼中竟闪着花,“将死之人,何惧之有。”
老乞丐望着这一座空城,便道,“我一生保家卫国,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究竟是为什么……”
冬葵望着他脸上的苦笑,竟由心而生出一丝怜悯出来。
见她面露感伤,那老乞丐连忙弯眼一笑。道,“快走吧,快走吧,我这老不死的怎与你这臭丫头废话。”
说罢,老乞丐便一步一蹒跚地走远了。
而原地的冬葵却眸中闪过一丝苦笑,“许宏文,你不配做皇帝!”
顺着记忆找到了江阴的住所,却与别处不同,四周的府邸都是大门紧闭,而江阴这里,门却隐隐开着一半。
走上台阶,可见那门锁上落满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轻轻一推,咿呀一声